书城古代言情帝画眉:失贞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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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宽大的龙床上,烛光摇曳,床幔飘动。空气中浮动着浓烈的欲望的味道。

床上,男子的气息粗喘,身下的女子不时发出难耐的吟哦声。只是——

“宸儿,宸儿!”男子附在女子的耳边低声呼唤,紧闭着眼睛,似是欢愉,又似乎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身下的女子听到即墨烈的呼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和醋意。每次侍寝,他口中所叫的的都是那个贱人的名字!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来夺取他的宠爱!?女子心一横,一把扯下盖在脸上的白绸布,捧起即墨烈的脸,祈求道:“皇上,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臣妾不是宸妃啊!侍奉您的是臣妾呀!”

看到身下的女子竟然揭开了脸上的绸布,即墨烈猛地停下,毫不留恋地离开。冷冷地俯瞰着这个触犯他禁忌的女人。他的激情消退的如此之快。让人一时错觉,仿佛刚才那个热情如火的男人不是他。

女子害怕地看着即墨烈冷若冰霜的脸,身子瑟瑟发抖,方才的激愤早已销匿的无影无踪,此刻她深恨自己太过冲动。她跪倒在即墨烈的脚下,拉住他的衣袍下摆,“求,求皇上饶恕臣妾这一回吧!”

“如今知错,太晚了吧?”即墨烈厌恶地一脚踢开伏在地上的女人,大步朝宫外走去。“来呀,眉妃无视朕的规矩,拉入冷宫。”

“皇上,皇上!”夜幕下,宫廷深处,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薄雾笼罩的空中萦绕回环,久久不散,一时惊动许多不眠人。

踏着清冷的月光,即墨烈屏退了跟在身后的侍卫,踏入那座曾给予他真正幸福又将他推进地狱的宫殿——关雎宫。

宸妃,他这一生唯一的挚爱,带着对他刻骨的恨离开了人世。环视宫内,一切用品陈设如旧,只是,伊人已逝,旧情难再。

即墨烈张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宸妃生前常用的紫檀木的梳子,紧紧握在手心,似乎要将它嵌进自己的肉里。指尖摩挲着细密的梳齿,奢望着可以再度感受到她残留的一丁点儿的气息。忍不住,放在鼻子底下轻轻嗅一嗅,浓郁的檀香味道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淡去,似乎还有一丝她身上的味道,清若兰芷。

即墨烈将那把紫檀木梳子紧贴在脸颊上,闭上眼睛,宸妃的音容笑貌,那么清晰,挥之不去。初遇时她一身戎装,柳眉倒立,眼眸中波光流转,怒斥他北璇国无故侵犯晋国,是为不义。诀别时她走的那般仓促。他竟未能见她最后一面。留给他的是早已冰凉僵硬的尸体,胸口上的一滩暗红的血液成为他多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

两行清泪顺着即墨烈的脸颊流下。他,北璇国万人敬仰的一代帝王,只能在深夜无人之时缅怀着自己深爱的女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卸下那一身的伪装,露出脆弱无助的一面。只是,此时,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向她一般,可以抚平他内心的创痛。

秦殇从水中爬出来,瘫倒在草地上。今晚月色很美。

悠扬的笛声响起,飘渺轻扬,似薄雾轻纱般不可捉摸,浅浅的流动在空气里。只是,这笛声犹如风雨欲来时的大海,表面平静安谧,底下实则暗涛汹涌。清幽是耳边的感觉,心里却是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悲凉,似乎吹笛者经历了世间的所有,方才演绎出如此沧桑的音籁。

被这笛声吸引,秦殇不由地循着它跟了过去。前世孤独二十载,今世重生,十年飘荡,她以为自己早已品味过人生百态,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识得这人生滋味。她不禁好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微风吹来,虽不寒冷,可是秦殇浸了水的身子被这风一吹,忍不住发起抖来。

感到身后陌生人的气息,吹笛的男子回过神来。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惊。

秦殇大惊,是他!

即墨澈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盯着这个冒失地闯过来打扰他的女子。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衬托出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形。因为感到冷,她交叉双臂抱住自己的身子。

看到即墨澈,秦殇未来得及收住眼底的惊慕。不可否认,即墨澈对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身材,高挺的个子;眉形似剑,斜飞入鬓;一双凤眸暗沉幽深,让人看不出他情绪的变换;坚挺的鼻梁,薄唇的轮廓无懈可击。刚毅的面部轮廓,霸气浑然天成。

即墨澈的手中拿着一支通体纯黑的玉笛。修长的笛身上覆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膜,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迷人的光辉。他反手扬起那支玉笛,笛身上波光涟涟,秦殇看着有些醉了。

下巴上冰凉的触感拉回了秦殇的思绪。即墨澈将那根黑玉笛伸到秦殇的下巴处,抬起,使秦殇仰头对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即使是问句,他的音调也是平平的。

“秦殇。”秦殇低声说道。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被迫抬头与他对视,他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她感到压抑。秦殇偏过头去,不去看他。

即墨澈不快地眯起眼睛。这个女人,不喜欢他的触碰吗?十年来,他拥有的女人无数,早就习惯了女人对他卑躬屈膝的模样。秦殇吗?即墨澈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这个女子从进府那****就开始注意了。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像其他的丫鬟那般终日里为些无聊的事情吵闹。

“你打扰了本王。”即墨澈收回那根黑玉笛,拿在手里把玩着。

“奴婢知错。还请王爷恕罪。”秦殇只想赶紧离开。

“你是被本王的笛声吸引过来的。”肯定的语气。即墨澈从秦殇看到那根笛子的反应便知,“你懂得乐律?”

“回王爷,奴婢不知。”秦殇说的也是实话,小时候没有钱,上不起音乐课,虽然喜欢,可是她能做地就是站在音乐教室的外面远远地观望。只是,她对音乐似乎有着天然的感应,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乐曲中蕴含的感情。

“说一下对本王这首曲子的看法。”即墨澈并不理会秦殇的回答,嘲弄地看着她,“如果说的不好。明晚就由你来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