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宫邀月把冷如鹰一干人等押进大牢之后,他立即让冷承影对外发布诏书,说陀梭国国王于前日暴病已薨,王位已经传给冷承影,在举国吊丧三天后便完成登基大典,陀梭国众大臣都心知肚明,一半大臣举手赞同王位由冷承影来继任,另一半大臣虽然有怒气,却不敢有怨言,因为他们有的以前是冷如鹰的亲信,虽知他为人狠辣,可是护主的忠诚让他们敢怒不敢言,毕竟都家有妻小、老父。
在行馆中,宫邀月一脸阴沉,脸上的抑郁可以说能化成一片乌云随时遮盖住天下,一旁的宫凌月却像没事的盯着馨儿和暖暖,暖暖正躺在馨儿的怀里,似乎馨儿这里才是她的依靠,馨儿轻轻的抚着暖暖的长发,她懂她的苦。
暖暖的前半生,都是在痛苦和折磨中长大的。她亲眼见到父王杀害姐妹,那些出去别的国家和亲的姐姐再也没有回来过,亲眼见到亲亲的死,可是这些事情的源头,罪魁祸首都是冷如鹰,并不是宫邀月,可是她幽怨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的憎恨他。在遇到馨儿之前,亲亲就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公主,她们两个相依为命已经十八年,奈何上苍是如此弄人,留下她一人独活至今。
宫邀月想起冷如鹰刚才说的话,冷厉的眸子就像一头黑豹的眼睛,如此小国竟然野心勃勃,殊不知现在整个天下都是西月王朝的,陀梭国只能算是邻界小国,冷如鹰竟然残暴到泯灭人性的地步,自己虽然手中人命众多,可是自己杀的都是该死之人,绝不冤杀一个无辜之人。
还有冷如鹰所说的皇弟凌月的身世,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解不开的谜。还好,在如此复杂的谜团中,他还能看到馨儿清纯的美眸,她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杂的清荷,又像一枝在寒冬傲然挺立的腊梅,更像是流落凡间的仙女。
不行,宫邀月甩了甩头,如月呢!难道自从有了馨儿,自己就忘记了自己的挚爱吗?他不能对不起如月,更不能太爱馨儿,否则,他迟早会沦陷在馨儿的心中。
“皇兄,现在陀梭国已经平定,最重要的是还有甄烈那老贼,我朝皇后一朝未定,他就时常到处煽动风声,说当今天下竟然没有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恐怕我朝有一天不保。臣想,他会拿这个作为借口来谋反,虽然目前欧阳承景暗中策划的‘弑烈三军’势力正日渐壮大,但是甄烈老贼仍手握重兵,不易对付。弄不好,会弄成血流成河的局面,皇兄你是仁爱之人,一定不想弄成百姓伤亡的地步。”宫凌月亦是一位仁爱慈厚的亲王,虽然他不是皇帝,但是他纵然死去也会帮助皇兄巩固天下。
“立皇后?这事等我们回宫了再商议,不能这么草率就立谁,必须要选一位德才兼备、慧质兰心的女子。”宫邀月一幅不容侵犯的命令。在他心中,只有如月才配得上他的皇后,但是当时如月身份卑微,以他的权力,立她为妃绰绰有余,但是要立她为后,恐怕众大臣都会反对。但是即使众大臣反对,他也会为了如月开西月王朝之先河,立平民女子为后,可惜如月消失了。她就像一丝空气,一滴露珠,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馨儿呢?她这么单纯,做皇后她斗得过那些妃子吗?馨儿,宫邀月一怔,自己怎么总是想到馨儿,想到馨儿那无辜的眼神,想到馨儿的机智、痴傻、聪明、可爱。
“大混蛋,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馨儿可爱的小脸冲到宫邀月眼前,吓了他一跳,他正出神呢!天子就是天子,能马上回过神来并且用更威严的眼神震慑馨儿。
“又是这么不懂规矩,你呀,离做皇后还远得很。”宫邀月突然有雅兴想逗逗馨儿,就是因为看到她,才觉得自己是否想得太多了,以致于自己的心太过复杂,像馨儿一样单纯多好,可惜像她一样江山就不保了。
“谁稀罕做你的皇后,我还不想像冷如鹰一样早薨。”她还特意用了个薨字,馨儿可是知道古代后宫嫔妃勾心斗角的例子,不要以为做皇后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做皇后比做妃子更难,上要对太后,下要对百姓,中间还要应付各种各样其他嫔妃的阴谋。她可不想沾上一身腥,她听过那些皇后也很坏的,像武则天,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杀。馨儿可不敢想了。
你不做,我偏要你做。邀月知道馨儿表面天真无邪,其实聪明超过常人,不然在上次与甄妃交手中,她为何占上风,他知道以她的聪明才智,能对付那群蠢女人。
宫凌月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万分惆怅,难道从小在西月王朝长大的自己还能有什么离奇的身世来?
“今晚我要和暖暖睡,你们两个赶快出去吧。”馨儿故意厌恶的想推宫邀月他们出去,她可还有很多心里话要对暖暖说,不能让两个大男人偷听。
宫邀月是一国之君,哪能容她这么懈怠,还敢推他,最重要的是脸上还一副嫌弃的样子。宫凌月像是看穿了邀月的心思,他还从未见过宫邀月对哪个女子如此宠溺,除了如月。他走到馨儿跟前,一把抱起暖暖,“今晚我要定她了。”说完抱着暖暖扬长而去。
“你……”这宫凌月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暖暖也不干,她一直想挣脱宫凌月,粉红的小拳头拍打着他。
暖暖跟宫凌月出去了,噢!不是,暖暖被宫凌月强势的掠夺出去了,驿馆里就只剩下馨儿和邀月。这两兄弟怎么都喜欢自作主张啊,真霸道。
“暖暖是你的妃子啊!你居然不阻止。”难道宫邀月的女人他不要就可以随便给别人吗,可是那个女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好姐妹。
“我不爱她。”宫邀月淡淡的回应了她一句,“你快休息吧。”说完宫邀月就坐在那里,并没有对她有所动作,只是一直盯着她。他的目光好躁热、眼神好炽烈,馨儿都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随即,她从蹬子上蹭起来,说“今晚你睡地下,我睡床上,就这样了。”说完馨儿一溜烟的奔到床上去了,自己先把床占了,抢占先机,不然有可能自己要睡地上了。
她可没想到,宫邀月马上就钻进被子了。
“你是我的妃子,还让我睡地下,今天晚上我要让你尝尝恶魔的滋味。”宫邀月故意邪笑着。
“啊……”随着馨儿故作害怕的一声惊叫,宫邀月就钻进被子里了……
半夜醒来,馨儿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儿,她觉得自己好幸福,顿时想伸手去触碰一下他的鼻头,他的鼻子是多么的坚挺,身材是多么的高大魁梧。她的小手一伸到他的鼻尖,他就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疼……你放开我。”他的手的力道是如此之大,警觉之心是如此之强,他还以为是刺客,作为一国之君,这些担忧是很正常的,可是没想到是馨儿,邀月赶紧松开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邀月赶紧向她道歉,“手还疼不。”邀月温柔的把馨儿的手握在掌中。
“不疼。”馨儿爱怜的躺在他的怀里,原来他的生活是这样的难过,他每天夜晚恐怕都没有安然的睡上一个好觉吧,刺杀、谋反、国家大事、百姓福祉,这些都使他十分忧心,皇上不是那么好当的。思及此,馨儿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住邀月的脸,邀月却避开了她的手,自顾的睡下了。
望着邀月冷漠的背影,馨儿顿时觉得好伤感,自己始终不能走进他的心里,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除了如月以外的女子,他的心已经沉封已久,自己想尽办法也打不开。
而这边的宫凌月和暖暖,却像炒锅一样两人动起嘴来。
暖暖很气愤宫凌月把她跟馨儿分开,同时又气愤宫邀月居然毫不珍惜的将自己送给弟弟,怎么说自己也是他过了门的妃子,这样也于礼不合吧。
于是暖暖在挣脱宫凌月的臂弯之后,猛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臂,恨恨的道:“你皇兄不要的弃妃,你也要?残花败柳你也看得上,真是贬低了你。”
一听她这话,宫凌月并没有生气,“你甘愿贬低自己,把自己说得那样卑微,我也管不着,至于你是不是残花败柳,我可以亲自验证一下喔!”他邪笑道,慢慢朝她走去。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暖暖手里拔出一把短刀。
“你这女人,怎么随身不是带刀就是带毒,不过,我喜欢。”宫凌月轻巧挽过她的手,趁她一时分神,夺去她手中的短刀,扔在对面的墙上。
眼看宫凌月朝自己压过来,暖暖知道他们两兄弟的本事,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宫凌月因为在刚才的酒席中喝了不少酒,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他慢慢的开始覆上暖暖的唇,动作温柔而痴迷。暖暖感觉他的唇好温热,为什么自己会没有讨厌的感觉,她只是轻微的扭动几下身子。宫凌月在酒楼的驱使下撕开了暖暖的纱衣,里面只剩一件裹胸。可就在这时,他愣住了,原来在暖暖的上胸方向竟然有一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