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晚宴结束后,我跟着二爷回到梧风轩,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下我真的着急了。于是,大着胆子,在他走进房门前拉住他问“二爷,你到底生什么气啊?奴婢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恢复如常?”二爷停下脚步,回头,眼神里没有任何异样“少爷我生不生气与你无关,你尽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我见他口气里全是抵触,愈发难受。放开自己抓他的手,转身欲走,却被二爷拉住,这次他眼里满是笑。“去哪里?”我不知他何意,很自然的说要回房间。不料他大笑出声,“不是要赔罪吗?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吧。”我连连摇头“奴婢只负责二爷起居,其他的恕不奉陪。”他神情一滞,不由分说的把我抱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我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之后,他做了一件更匪夷所思的事。他将我放到自己的榻上,脱去他的外衫,然后紧贴着我躺下。我心跳急速加快,一想到他前几日的温柔,生怕被怎样,口不择言地说了句“二爷,放奴婢回房吧。这事要是传出去,奴婢以后还怎么嫁人?”
身边剧烈一震,他翻身压住我,冷眸锁住我的眼睛,声音低沉地说“你还想嫁人?你本来就是我的。师父的字条上明白的写着,‘徒儿,我为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子,若你喜欢可娶为妻妾,不然留她在身边服侍你也可’。我当时不懂师傅的意思,以为你只是个虚有其表,趋炎附势的丫头,便同意了三弟的要求,让他带你走。没想你不仅聪慧过人,古怪精灵,还让我丢了心,喜欢上了你。如今,我不过是完成师父的心愿罢了,这也是你答应过师父的事不是吗?”
我这才完全明白,原来圣医那邪魅的眼神,竟是把我暗自许给了他的徒儿。可我又不是古代人,他们凭什么决定我的未来?小嘴翘起,哼了一声。“奴婢不是任何人的,二爷不能强行地限制奴婢的自由。”
二爷低下头,脸立马便要贴在我身上,眸光缩成一点,突然,他动手解我的衣裙,前襟一开,里面的肚兜露了出来。我见状,急急地想拉上衣衫,却被二爷用手制止。接下来,他的唇碰上我的锁骨,轻轻噬咬。“啊”我惊叫,却反抗不得。本来这副身子就极为敏感,二爷再如此继续下去,我肯定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举动。
为了不令自己失态,我咬牙,丢下自尊向二爷求饶“二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再忤逆二爷了。”配合着,我呜咽几声,却也差点急的流出泪来。可他就跟没听到似的,继续在我身上点火。见此法行不通,我额上渗出细汗,吓得不敢动弹。
他却陡然停下,抬头,声音变得十分性感“说,你是不是我的女人?”我几乎是本能的摇头否认。他冷笑,重新低下头,这次他的一只手抚上我光滑的腰,轻轻揉捏,再慢慢沿着我背部的弧度,向上侵蚀其他的地带。
“别”我无力的推拒,身体仿佛不是我的,异常紧绷。他的手已经伸至我胸前,隔着肚兜抚摸那里的酥软,我未经人事,此番挑逗自然难以承受。又因手被二爷钳制,反抗不得。他每动一下,我便不自禁地低呼一声。
二爷身上的雪松香此刻异常浓烈,却仍无法抑制我的浑身燥热,频临崩溃。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变化,再次停下,声音多了****“说还是不说?”
我毫无平日的骨气,哀怨地点点头,用颤抖的声音说出看似违心的话“奴婢是……二爷的,此生此世……都是……二爷的女人。”我刚说完最后一字,就被二爷以吻封口,他松开对我双手的束缚,继而狠狠咀嚼我的唇瓣,反复啃咬,带着惩罚性。直到我吃痛的发出呜呜声,他才转移对象,用力吮吸我的脖颈,酥麻感顿时蔓延全身。
体内渐渐生出空虚,我经不起这份异样,受到蛊惑似的地,抱住二爷的上身,等待他的进一步动作。可我猜到了过程,却没料到结果。我刚抱紧他,就听见一声轻笑。接着,他所有的举动猛然刹住,抬起身,用澄澈如水的眸子扫了我一眼,原先里头的浑浊早已消失不见,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
“真儿,记住你今夜所说,下次有违此言,我绝不轻饶。”他下床穿上外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我见他离开,身上的不适骤然消失,剩下止不住的发颤。刚才险些就要被……
拉过被子,盖住被凉意侵蚀的身体,被褥里隐约散开的雪松味,再次让我记起自己方才的放纵。绷紧的神经一松,倦意袭来,我不由地闭上双眼。若他再来,我也管不着了。
一夜无梦,清醒时,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打量周围,竟是二爷的房间,这才回想出昨晚之事。平时都是看二爷,也没细瞧这房间,现在瞅瞅,房间整个基调以蓝色为主,天蓝色帐幔,湖蓝色窗帘。说也奇怪,二爷的房间没有代表忧郁的深蓝色,却有代表神秘的蓝紫色。
蓝紫色布帘拉开,是一个上了锁的衣柜。往常伺候他穿衣,衣服都是被找好放在一边的,自己倒不曾碰过衣柜。那日在破云池,二爷说他给衣柜上了锁。这衣柜里莫不是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来不及细想,我捡起昨夜掉到地上的衣服,穿上身,准备回房洗浴。一开门遇上书悦,她见我从二爷的房间出来,像想到什么似的走上前,以目光从头到脚的检查我。我被她瞧得直发毛。最终,她扯开笑容,指指我的脖子“凝墨,你脖子上红红的是什么?”
我一听,摸摸脑后,想看却又看不见。记起昨夜,恍然大悟,是二爷惩罚时我留下的吻痕。可面对书悦又不知怎么解释,只好依依呀呀了半天,说是被蚊虫叮咬的。书悦见我满脸不好意思,也不蛮缠,说起她昨晚见闻。原来二爷离开我后,找过书悦,命她给破云池注满凉水,二爷自己则在那里泡了一晚上,吩咐书悦这会给他取衣服送去。
“我说都入了深秋,二爷怎么还用凉水洗浴,看样子,是你的功劳。”这功劳二字怎么听,怎么带着微讽,但书悦此言并没有恶意。想来二爷定是昨晚喝了酒,碰了我的身子,欲火难耐,又怕忍不住会伤害我,才中途跑去泡冷水,熄灭热情。
“你笑什么?二爷若是着了凉,生了病,你可脱不了干系。”书悦见我边想边笑,不顾主子的安慰,稍微有些恼怒。我止住笑容,试着排解书悦的烦恼“二爷的身子健康的很,再说他有圣医师父传授的一身武功,还怕禁不住水里的凉气?”
书悦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进了二爷的房间,拿钥匙打开衣柜。我正欲上前看看里面有什么,就被书悦伸手拦住,“二爷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撇撇嘴“我也不行吗?”
书悦掩嘴一笑“若你成了二夫人,倒是可以。”我低下头,识趣的走开,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到里面的几瓶药和一沓信封。那便是二爷秘密所在吧,不知那信是谁写的,二爷在外面还有好友和亲戚吗?要不就是,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我酸意又上来了,会不会是哪家姑娘写的情书被珍藏在此啊。二爷真是的,怎么能沾花惹草呢?先是我,然后是黛云,现在竟然在外面还有一个。
细想,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二爷怎么会例外。我默默地走到开水房,提了一桶水回到房间,解开衣服擦身子,看着锁骨处明显的红痕,心里的醋意又加了一层,你都在外面有人了,还招惹我作什么。
沐浴完,出门散心,无意识地进入竹林,正好碰上刚从浴池出来,正在整理衣衫的二爷。我一见,就慌忙的找地方躲,可四周都是竹林,往哪躲啊,左看右看,发现左手边的竹林里藏匿了一座小楼。我趁着二爷还没往这边看,呼的一下冲进楼里。关上门,喘着气,刚定下心神,就听到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纱窗外看到二爷的身影,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我所在的这层,都是书柜书架,根本没地方可以藏人。在二爷开门的瞬间,一时情急的我藏到仅有的一张书桌下。可惜上天就是不让我好过,刚躲好,二爷就走向这边。他先是在附近的书架上翻了几本书,然后准备坐下,却不期然的看到一个抱头紧缩的身子。
我听见他变重的呼吸声,伴着一句调侃“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还躲在桌子底下,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吗?”既然已暴露,我也不多作扭捏,推开他蹲下的身子,钻出书桌,直立在他面前,小脸气呼呼地闪着红云。他见状,起身靠近我,浅笑“想我了?”
我不语,只是退后。他见我躲,脸上笑容不减,紧跟过来,直到我撞上紧闭的房门。我眼见他逼近,伸手挡在自己面前“二爷别过来,奴婢这就走。”回身一刹,却被他捞回怀中。
他转过我的身子,问“这么怕我,非得躲着才行?”我摇摇头,想起衣柜里的信,没好气的说“二爷有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干嘛还要苦苦纠缠,不肯放我离开?”
他意外的嘻嘻一笑“你在意?”我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愿多言,下一刻却被人紧紧拥住“我终于等到了今日,你介意我对其他女子的态度,这算不算……是对我动了心?”他惊喜的表情,令我很不快,试试推,纹丝不动,可恶,他抱我抱得那么紧干嘛?
可能是我动来动去被他感知,他松开双臂,令我看着他“真儿,若我对你说,我只喜欢你一个,身边也只有你,你信还是不信?”
我狂摇头,顶嘴出声“我才不信呢,二爷昨天喜宴上理都不理我,跟黛云聊得那么开心。今儿,我又在衣柜里看到二爷藏着一沓信,想来定是哪家美若天仙的小姐写给二爷的。二爷那么珍视,我在你眼里算得了什么?”
二爷一听,眸中忽闪,神情变得凝重,口气也有些硬“你偷看我衣柜里的东西,你还发现了什么?”我见他紧张兮兮的,心里酸劲直往外冒“还说只有我一个,都是骗人的。我今天见书悦打开衣柜,扫了一眼,想走上前,被她拦住了,根本没有机会细看二爷的宝贝。二爷若要罚我,就罚吧。”
二爷神色微微缓和,重新搂住我“真儿,我衣柜里并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信。至于那是什么,我不便相告。你要向我保证,不会试着探究。否则,定招来杀身之祸。”我伏在他胸口处,听着他紧张的心跳声,心下轻松,原来是场误会。
“可是你不信任我,不然怎么不许我看?”我还是耿耿于怀。他在我头顶轻吻,嘴角含笑,手指抚上我的鬓发“等你嫁给我,成了颜家的二夫人,我就给你看好不好?”这话竟然跟书悦说的一模一样,这对主仆还真是心有灵犀。
我好气地摇摇头“谁要嫁给你,我才不干呢。”
他以手托起我的下颚,薄唇噏动“你忘记昨天自己说过的话了吗?要不要……我再用我的方式提醒一次?”我吓得后退一步,转身推门跑出去,回头喊了声“没忘,不劳烦二爷提醒。奴婢有自知之明。”二爷倚在门边,看我远离后,转身进了小楼。
我远远的看向楼的牌匾——“寒碧樓”,刚才我进的一层房门上写着“雨歇齋”,里面的书比少廷的多上好几倍,应该是二爷的书斋吧,下次去偷几本书瞧瞧。
说做就做,两天后的清早,伺候完二爷起居,见他离开,我偷偷跟上。等他出了梧风轩,我才折回,走进寒碧楼,闯入那日未曾打量的楼层。我先往上走,这楼的第二层也是书,只是陈列上比第一层更复杂,很多地方贴了标签。细看,有关于算术的,医学的,经商管理的,地理的,甚至还有星象占卜的天文书。
二爷涉猎广泛,看来不假,书都不是新的,却保存的很好,足见看书之人的爱惜。抽出一本翻开,我傻了眼,都是繁体,虽说我是懂得一些啦,但完完全全的繁体书,看起来还是很费力的。无奈,按原样放好。
下到一楼去,原以为种类会相同,不料却有更意外的发现。一楼除了文学诗集,记载南北社会百科的书外,还有一些作战布防的兵书。二爷好端端的看兵书做啥?莫不是想在朝廷谋个军师之类的职位?不过也是,那夕将军最近是越发得宠了,要是二爷不努点力向他靠拢,迟早会被人给比下去。
想到此,我嘿嘿发笑,却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破了胆“上次来我这书斋,是不是想拿什么未果,这次又跑来窃取啊?”我说二爷他怎么总是没息没声的出现啊,不会是武功太好了吧。“嘿嘿,奴婢……奴婢是来找字帖的,二爷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回过身,眼睛躲闪浅青影子的注目,胡诌了一个谎。
二爷走上前来,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拧“真儿,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吗?别骗我,这次就算了,我希望没有下次。”我痛的大叫,摸摸手腕,噘噘嘴“二爷总是对奴婢这么粗鲁,奴婢不过是好奇这书斋的布置。上次是误入,还没仔细看看呢。”
二爷拉过我的手臂,轻轻吹吹关节处“疼吗?”我挤出笑容“不疼了。”他不信的或轻或重地按了几下,我手上的疼痛退去不少。他抬手刮刮我的鼻尖“你呀,总是不服气,还爱调皮,真是个野丫头。”
我转转眼珠,扯开话题“奴婢一直羡慕二爷写得一手好字,之前看过二爷留在圣医师父那里的一首诗。字迹端正劲美,神采飞动,愣是让奴婢对二爷的相貌人品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如今见到真人,才发现比奴婢的想象……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嘣”头上被人敲了一记爆栗,不过一日,二爷就学会了我哥哥的那招。“你知道我最反感无中生有的人,你这样谄媚于我,可知后果?”口气中带着不算威胁的威胁。我点点头“奴婢下次不敢了,请二爷可怜可怜我,教我练字吧。没有字帖,二爷就自行写一副,好让奴婢放在房间供起来,沾些灵气。”
二爷听了我的话,又好气又好笑,长叹一声,拉着我走到书桌前,从抽屉取出两张纸。我伸头一看,是两首诗。“你先写写这两首诗吧,把这上面的字练好,再来找我。”二爷无奈地说。我接过诗,喜滋滋地假笑两声。“多谢二爷成全。”既然拿到诗,我也不好再逗留,便辞行返回。
当晚,我在房中照着二爷的诗作临摹字体,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爷,是奴婢。”我甚感奇怪,停下笔,将房门拉开一个小缝,果然看到黛云进了二爷的房内。都这么晚了,她去二爷房间干什么?那天老太爷说要把黛云送给二爷,难不成现在她就开始履行通房丫头的义务了?
我轻手轻脚地踱到二爷门外,不料听到女子的轻吟声“二爷,轻……轻点,奴婢受不了。”清泉般的嗓音接道“再忍忍,我尽量快些,一会就好了。”之后,便闻黛云一声惊呼。无奈重帘禁闭,我什么也见不着,刚才那个简直就是****之音。
二爷都是骗我的,他跟黛云明明已经……我伤心地往回走,关上房门,又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那边开门的声音。推开窗,果见黛云整理好上身的衣衫,漫步出了小院。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头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为什么二爷要骗我?就因为我瞒着他闯入书斋?
整晚的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我刚洗漱完毕,准备伺候二爷起床,就瞅见黛云又来了。我掩饰不住自己的醋意,喊了她一声。她见是我,笑着走上前“是凝墨姑娘啊,这么早,是要去伺候二爷晨起吗?”
我挑了挑眉,语气不善“伺候二爷不是你做的事吗,什么时候我这么有福气了?”她一愣,似是不明白我的话,突然想到什么,讪讪的问“姑娘莫不是在意老太爷将我许给二爷之事?其实那只是一时玩笑,姑娘不必挂心。老太爷看重姑娘更多,即使要许给二爷,也是姑娘在先的。”
她这副模样,反倒又令我记起昨晚所闻,愈发难受,好,你不让我好受,我也不让你好过。我自然的露出讽刺的笑容“老太爷要将我许给谁是他的事,但这也得二爷喜欢。如今,怕是二爷更偏爱黛云姐姐吧。我昨儿还拿到二爷写的诗,那里头句句不离姐姐。不信,听我念来:‘红袖翩翩彩衣舞,绿云扰扰枫叶欺。此时风花雪月夜,玉人何处访踪迹。’看吧,二爷对你喜欢着呢。”
二爷的诗最后两句本是“时非花好月圆夜,玉人笑语暗香离。”我此处故意篡改,讽刺眼前之人。黛云听罢,脸上瞬间染上红霞,嘴唇发颤“你……我跟二爷清清白白的,怎遭你如此戏弄?”
“戏弄?你跟二爷都那样了,还谈得上清白吗?”我越说火气越大。正想火上再浇些油,便被人打断了。来人正是二爷“凝墨,是不是少爷我最近对你太纵容,许的你如此胡闹?”他也不似往日那样叫我“真儿”了,口气带着严厉的斥责。
我见他维护黛云,心中窝火,口不择言“反正你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还不让人说吗?”二爷眼中闪过一抹愠色,走到我面前。我原以为他会伺机安慰,却不料“啪”,他第二次对我掌嘴。上次是遇到黛云之时,这次又是,还说身边只有我一人,都是假的,假的。
我捂着微微浮肿的脸,眼前被水雾笼罩,变得朦胧“二爷两次都为同一人打我,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假的。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说完,逃也似的跑开。
停下时,我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映汐小筑的大门外。我怎么会潜意识里来到这个地方?回头看去,二爷并未追来,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吗?心里的悲凉又多了一层。想起此处屋主的温文尔雅,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并未反抗老夫人。若是我努力些,勇敢些,也许已经跟少廷在一起了。可是他心里不也只把我当知音看吗?
按住发疼的胸口,我擦掉眼泪,想往别处走,却恰好被画痕撞见。她一见我,欣喜异常“凝墨姐姐,我总算找到了你。你再不来,三爷可就急疯了。”我听她一说,缓过神,少廷急疯了,是什么意思?“三爷与我已不再是主仆,何来急疯之说?”
她小脸笑出灿烂“谁说三爷不急,他都去梧风轩找了你好几回了,每次总被人拦下,说你给二爷外出办事,不在轩中。昨晚又去,还是如此回答。”我诧异万分,自己明明在轩里的呀,根本就没出去过,怎么会被人说成不在?莫非是二爷不想让我再见少廷,使出的伎俩?中秋之夜,他对我发了那么大的火,该不会……至此以后都不许少廷进轩了吧。
画痕不谙世事的脸,让我信了她,决定见少廷一面,找出他寻我的缘由。走上熟悉的浮桥,摸着尘香亭的石桌石凳,再踱步到玉华阁,一切都好似昨日,却又仿佛相隔千年。等推开自己昔日的房门,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心按耐不住的砰砰直跳!少廷此刻居然就坐在我房中,手里拿着我那日做的花灯,漠然的盯着窗外的湖面,听到开门声,一回头,眼里瞬息已千变,更多的是乍见的惊喜。
接下来,我遇到了自古代以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