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穿越之无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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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午徕醒来时正枕在司瑾的腿上,她一惊,慌乱起身。

“雨停了,走吧”

司瑾起身与午徕擦肩而过,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午徕微微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逆光中,有些飘渺。如同海市蜃楼般虚幻,她忍不住伸手去抓住他。

司瑾淡然转身,午徕好似被针扎了一般慌忙将手收了回去。

他看了她良久,这让午徕有些微的不自在,她将手放置身后,别扭道:“走啊,看什么看”

她微微仰头看着他,她不高,娇俏玲珑,正好及到他的肩。微微抬头,如一个孩子般看着他,雨后变得更加干净明亮的阳光洒在她的面上,散发着柔和而纯粹的光晕。他抬手想去将她有些凌乱的发挽到耳后,哪知她猝然后退,他的手还未伸过来便巧妙的躲开了。

司瑾微微抿唇,将手放了下来,问道:“你要去哪里?”

午徕觉得他情绪反复无常,扁了扁嘴角道:“反正不和你一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将手背在身后,昂着头无谓的瞥了司瑾一眼走出洞外。司瑾看着她从他身边过去,兀自独立,微微苦笑。

雨后的山林清新而静谧,一股带着泥土芳香的气息袭来,午徕深深地吸了口气,肺腑之中盈满了这带着生机的新鲜空气,扩散至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适。

不远处,洞口,雪衣男子静静地立于苍穹之间,光华笼罩,天地黯然。他凝视着前方的妙龄少女,他与她之间不过几步之遥,却好似隔了整个红尘,遥不可及。只因他永远在后,而她却永远以背相对,追寻着的是前方目光所及,永远不会回头看向后方,这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他迈开步伐,缓缓走上前,道:“我送你回南安王府”

午徕想了想忽的转身,他便立在她身后,玲珑秀气的鼻子猛地抵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一股清新淡雅的浅淡香味席卷而来。

午徕退了一步,埋怨道:“贴我这么近干什么?”

语毕不等司瑾答话,午徕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扯了扯道:“司瑾,帮我个忙好不好?”

“说”

他倒也爽快,以他的个性怎么也得调侃半响才会进入正题,午徕有些怔愣,本以为他会玩闹一番,没料到这么顺利。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按捺不住,垫脚,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低喃道:“不是发烧了吧?”

司瑾无奈的笑了笑道:“说吧”

忽的,午徕警戒的看着他道:“你不会算计我吧?”

“算计你什么?”

“先说好,无条件帮我”

司瑾问道:“我在你心底就如此卑劣?”

午徕点头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司瑾无奈苦笑,片刻,依旧儒雅,轻笑道:“我只是想单纯的对你好”

午徕瞪了他一眼,自他那日表露出他喜欢她的意思后,他总是毫不掩饰的表达出他对她的喜爱。午徕不喜欢听这些话,这会让她感到别扭与怪异。

她不理他这些话语,兀自道:“反正我没答应你什么,你愿意帮就帮,不帮拉倒”

与她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的任性,她的小性子以及她的无理取闹,还有她的霸道与蛮横。他却是爱极了这样的她,看她一副貌似不屑却又有些焦郁与不安的神情,他忍不住笑道:“那我就不帮算了,反正也落得个清闲,省得麻烦,你最麻烦了。”

午徕闻言,急得跺脚道:“你刚说要帮我的,不想帮我你乱答什么腔?我哪里麻烦了,我从来不麻烦,也从来没麻烦过你。女人都麻烦,你不知道吗?没听说过吗?世上比我麻烦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这算什么。”

她恨不得凑到他耳边去,心底自然是愤恨至极。

司瑾看她急得跳脚,连珠炮似的话语直直的窜进耳中,泉水般叮咚作响的声音欢快的跳进了他的心底。

他伸手一环,便将恨不得跳到他身上的少女圈在了怀中,笑道:“要我做什么?”

午徕抗拒的推了他一把,司瑾松开了环着她的手认真的听她说话。午徕看向远方,语气有些生涩道:“你去王府把夕枫房间的一幅画拿走然后毁掉,我不想看到它”

“画?”司瑾有些诧异,她不回去难道是和那幅画过不去?

午徕把头一扭,避开他探寻的目光,语气别扭道:“反正你别管,我就是讨厌那幅画,讨厌死了,恨死了,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它”说到后面,她的拳微微紧了紧,有些恨意的跺了跺脚,虽是带着恨意却不像别人生恨一般咬牙切齿,杀气四溢。而是如怄气的孩子一般狠狠地踩着地面。

看着她的举止司瑾忍不住发笑道:“它又没惹你,一幅画罢了竟能让你不敢回家”

午徕看向司瑾有些蛮横却又极其认真的语气嚷道:“它就惹我了,我怕他,恨他,当然要躲他,躲得远远地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

她这句话中的‘它’后面完全变成了‘他’,听自然是听不出这话里两个字的差异,只是意义却是截然不同的。

司瑾有些愕然,他当她胡闹,她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于是语气柔和哄道:“好好好,我替你烧了它,好不好?”他倒是想看看那幅画到底画了些什么。

午徕闻言不闹了,心底倏然窜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失落感,这感觉怪怪的,说不出。

“那就走吧”司瑾轻轻揉了揉她的发,果然是孩子心性,要人哄。

午徕点了点头缓缓跟在他身后,情绪有些低落,忽然她一把扯住了司瑾的衣角,道:“算了,你拿走就行了,还是别烧了”

司瑾愣了愣,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

她撇了撇嘴角,话语哽在喉中,有些难以出口,半响轻声低喃道:“因为烧了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你刚刚不是说一辈子都不想见了吗?”

“可是……”她看向司瑾,如水眼眸,清澈无瑕,却带着丝许怅然与矛盾的复杂神色道:“可是我只是不想见,没必要毁了它”

“上面画了什么?”

午徕闻言静默良久,仰头看向天空,纯净而湛蓝的天空,水洗过后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透亮透亮“画着一个属于魔鬼的印记,见到它就会让我想到一个我不愿意想起的人”

“那画和他有关?”能让她恨之入骨又不忍舍弃的人除了她的哥哥还能有谁,司瑾置于身侧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其实……我也不知道”午徕低声自语,她也不明白,这算有关系吗?那幅画上画的是一株草,很普通,却又诡异得紧。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十四岁那年夏天的晚上,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chiluo着上身的莫安臣身上,她被他压在身下,看到了他胸膛上那散发着妖异光芒的青草胎记,那么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在她的灵魂深处打上了一个深深地烙印,而那胎记和那幅画上画的竟是一模一样,这让她害怕得连灵魂都在颤抖了。

嘉陵王府……。

司瑾在夕枫的房间里看到了那副被展开摊在圆桌上的画卷,他本想一掌将它击个粉碎。他答应过她不会毁了它,但若它会让她睹物思人,即便答应了,他也会毁了它。

只是那幅画上的内容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楞住了,举世无双的凤目里出现了一抹诧异的神情。

他将画卷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响,静默良久,他将画卷收拢,卷好带着不解离开了。

午徕回来在自己房间坐了很久,夕枫才回来。他进入她的房间,面上有些许焦躁问道:“你跑哪里去了?你把那画拿走了?”

午徕摇头,将头扭到一边不看他,嘴硬道:“我没拿”

夕枫看了午徕片刻,语气缓和下来,换了个问题试探性问道:“那幅画……。你看出了什么?”

“我都不知道那上面画的什么,乱七八糟跟鬼画符似的”

夕枫不信,他关上房门走上前来道:“那你怕什么?”

午徕皱了皱眉,道:“我不知道,反正看到它就害怕”

“为什么?”

“不知道”午徕有些怒了,他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明显是在勾起她不愿想起的回忆。

见她好似有些怒意,夕枫静了静,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随手倒了杯茶水递给她道:“别生气,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午徕微愣,却也觉得方才对他态度不佳,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敛去话语中的不耐烦嘟嚷着又着重强调了一遍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夕枫语气淡淡,看着她的冷冽眼眸中透着深深地不信任。

“对了,明天晚上父皇在宫中设家宴,我们都必须去”

“家宴?”午徕有些诧异,她来这里这么久了,皇上好像还没搞过什么家宴之类的东西。这次无缘无故,举办什么家宴啊?

“好像是父皇新纳了宠妃”夕枫亦是有些费解,玄青然很少在宫中举行宴席,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

“宠妃?”午徕愕然,还真是温饱思****啊,这皇上一大把年纪了,少说也有四十老几了,还整天残害人家花季少女。

“我可不懂宫中礼仪”午徕有些不想去,想到宫中繁琐的礼仪,有些头痛,看着夕枫懊恼至极。

夕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到处乱走”

“哦”

皇宫内宴,却也并非午徕想象中那般热闹非凡,奢华贵气。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家人一起吃个饭而已,最多不过是这子女的人数有些多了罢了。

玄青然一共八子五女,四位公主远嫁他国,如今只剩下还未及笄的小公主荻沁公主了,八位皇子死了三个,现在只剩下太子玄嘉叶,二皇子玄风吟,四皇子玄浩岑,六皇子玄宁房,七皇子玄夕枫。

午徕有些诧异的是家宴却没有看到皇后莫灵溪的身影,只见玄青然一个人高高坐在龙椅之上,即便是如此的日子他的面上依旧不见丝许柔和的笑意,仍旧庄严肃穆,散发着王者风范。

午徕不再看玄青然,他那般的严肃,面无表情,看得人的心有些慌。于是她扫向席间,眼光注视到了不过七岁的荻沁公主,好标致的小姑娘。一袭大红色宫装,头发也用上好的红色丝线挽成两个发髻,额前缀着一串眉心链,白皙的皮肤,晶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小手不安分的在桌子下面动来动去的。

见午徕看着她,她对着午徕嘻嘻一笑,笑得天真烂漫,午徕不觉笑了,好可爱的小丫头。

忽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她身后的奶娘说了几句话。奶娘有些面露难色,她鼻子一皱,撅着嘴转向了另一边,那边坐着的是六皇子玄宁房。

只见她贴近玄宁房扯了扯他的衣服,玄宁房微微一愣,看向一旁的荻沁,微笑道:“怎么了?小丫头?”

“六哥,你陪荻沁去寝宫里拿样东西好不好?”她晶亮的眼眸忽闪忽闪的看着玄宁房,一脸的期冀。

玄宁房温和笑道;“好啊”

他对着身后的侍从打了个手势,那侍从十分聪明,很快便领会意思,跑到玄青然身边禀告去了。

玄青然看向这边时,荻沁对着他绽放了一个天真而无邪的笑容,玄青然毫无表情的面上终于挂上了丝许笑意,他以唇语道:“去吧”

荻沁拉着玄宁房起身便一蹦一跳的走了。

才走出宫殿没多远,玄宁房警觉的朝着宫殿屋顶上望去,一个人影倏然闪过,在漆黑的夜里如风一般,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玄宁房一惊,一把将荻沁护在了怀中,有些诧异,此人的速度竟是如此的快,而且宫中戒备森严,此人竟是来去自如。

“六哥,怎么了?”

玄宁房将荻沁带至不远处的一个侍卫身边,蹲下来对着荻沁道:“小丫头,哥哥有事情不能陪你了,我让侍卫带你去,好不好?”

荻沁闻言撅起小嘴不满道:“不好,六哥刚才答应了荻沁的”

“听话,六哥以后带你出去玩”玄宁房轻轻拍了拍荻沁的小脑袋,笑着请求她的谅解。

七岁的小女孩自然不懂得如何去谅解一个人,让她退一步当然是为了那句以后带她出去玩的承诺,她兴奋的连连点头道:“好,六哥可要说话算话”

玄宁房笑道:“自然,六哥何时骗过荻沁了”此时不就是在骗?

荻沁满心欢喜听话的随着侍卫去自己寝宫了。

玄宁房快速的朝着方才那身影消失的地方行去,寻了良久,寂静的夜里,也没有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

他行走在寂静的花园里,忽的,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入他的鼻中,玄宁房眸子一洌,沉声道:“出来”

倏然间只觉颈处一片温热的触觉,一只修长而柔软的手便掐在了他的脖颈处,玄宁房一惊,速度之快让他防不胜防。

原来是名女子。

月光下,清俊皇子,身形修长,儒雅沉稳。他的身后一名娇俏女子,清秀绝伦,一袭粉色裙裳透着股甜腻却又冷傲的感觉,很矛盾的组合。只是如此的女子,丝毫不会让人将她与夜闯皇宫的高手联系起来。

“想不到是个姑娘”玄宁房的脖子被她扼住,却依旧是镇定自如,话语平静而温和,只是心底却有些惊异。

“太子在哪里?”清冷的话语透着杀意。她本无意抓他,只是他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她便只能杀了他,顺便问清楚路,偌大的皇宫胡乱的找只会更加的迷茫。

“原来姑娘是来找太子的”玄宁房语气温和,好似有几分了然。

乌寰眼眸一沉,手上带了几分力道,紧了紧。

玄宁房转身,乌寰一惊,警告道:“不许动”

月光洒下,玄宁房看清了身后女子的长相,只是这一瞬间玄宁房心中一震。水一样清灵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帘,他以为那会是一双冷漠而绝情的眼眸,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清澈而明亮。

玄宁房看了她半响,方才淡淡道:“皇宫很危险”

乌寰一愣,仰头看着这俊朗出尘、温润有礼的翩翩佳公子,纤柔的手掌感受着他的颈部动脉沉稳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她松了手,下一刻,猛地抬手,唇畔冷漠一笑。

一道银丝自她袖中出来,在皎洁的月光下若隐若现,带着凌厉的杀意毫不留情的朝着玄宁房袭去,速度很快,玄宁房几乎避无可避,身形一闪,却依旧被那道银丝割破了颈部,血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

他伸手轻轻将颈部溢出的血液擦拭掉,道:“好凌厉的姑娘”

乌寰袖中银丝似蛇一般,在空中飞舞,她翩然起身,浑身散发着凌厉杀气,银丝舞动,忽的再次朝着玄宁房袭去。玄宁房连连后退,迅速避闪,这女子的武功岂是一个绝字所能够形容的。

宫中规定,不许带武器入宫,玄宁房手中并无兵器,却又不能以手相抵,他知道这银丝能杀人于无形,削肉断骨。

他以极快的身形左闪右避,乌寰步步紧逼,招招狠绝,要他性命。

玄宁房未料到这看上去不过十六七的小姑娘竟是如此厉害,身轻如燕,凌空飞舞,竟好似鬼魅一般。

“六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一个甜腻而清脆的嗓音传来,玄宁房心底一惊,那是从寝宫过来的荻沁。

乌寰心底杀意溢出,此时见月色朦胧中窜出了个小姑娘和一个侍卫,袭向玄宁房的银丝倏然转了方向,朝着荻沁袭去。

见她豁然袭向荻沁,玄宁房怒了,对着那侍卫喊道:“护好公主,带她离开”他从怀中摸出自己的玉佩朝着正向荻沁袭去的银丝投掷过去,身形一晃,朝着乌寰飞身而去,月光中,他好似一只优雅的鹤,飘逸中透着不属于他的寒凉。

银丝带着凌厉的杀机朝着荻沁袭去,如一根从地狱伸出的索命绳,玄宁房的玉佩以极快的速度投掷过去。

一声细微的声响,玉佩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银丝上,那根急速的银丝并未因为玉佩的阻挡而慢下来,它穿透了玉佩,横贯了那块晶莹剔透的宝玉,依旧是朝着荻沁袭去。

荻沁怔怔的看着他前方那女子在空中飞舞,只觉唯美至极,她没有看到黑夜中要致她性命的银丝,倏地面上绽放出一抹如阳光般的灿烂笑容,甜润的嗓音对着乌寰喊道:“仙女姐姐”

那属于孩童的纯真笑靥如同一道暖暖的金色阳光洒进了人的心里,乌寰一愣,看着她清澈如水的明亮眸子,心刹那间的柔软。

那带着凌厉之气的银丝倏然慢了下来,不过这瞬间的失神,玄宁房已迅速到了她的身边,乌寰猛然回神,却为时已晚。

玄宁房修长的手以极快的速度袭上了她的腰际,只觉腰间一麻,整个身子有些疲软。乌寰大惊,一时恍惚的她被他偷袭了。玄宁房正欲再次袭击她的手忽的停住了,以及其暧昧的姿势放在了她的腰间。

乌寰落地,正欲反击,玄宁房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想活命,就别乱动”

乌寰有些讶然,迅速将她的银丝收回了袖中,那银色的丝线上还串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只见前方一队侍卫朝着这边走来,她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立在那里。

荻沁眸子晶亮,不解的看着玄宁房,玄宁房对着她温和笑道:“小荻沁,东西取了?”

“嗯”荻沁点了点头,只是依旧好奇的看着乌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散发着淘气的光芒。

“公主,六皇子”整齐而有序的禁军侍卫走来,领头的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李绍南,他是个极其沉稳细心之人。

“李将军”玄宁房面上带着温和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荻沁抬起晶莹剔透的小手指指着他道:“你是哪里窜出来的?我刚才都没看到你。”

李绍南颔首回道:“回公主,末将刚才就在附近巡查,听闻这里有响动,怕是刺客,所以特地前来查看”他的目光扫过被玄宁房搂着的乌寰,眼底一片沉寂,波澜不惊。

“哪里来的刺客,我怎么没看到?”荻沁忽的来了兴趣,四处张望着,带着兴奋与好奇。

李绍南有些无奈,看着仰头一脸期冀的荻沁,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搜肠刮肚竟是半响不知道回些什么。

“李将军哪里看到刺客了?”玄宁房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他是个静肃果敢,不苟言笑之人,竟也让荻沁弄得如此不知所措。他适时的出声打破了他的尴尬。

李绍南看向温文尔雅的六皇子,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他轻轻勾唇,算是答谢。他向乌寰,问道:“这位是?”

“服侍我的丫头,方才迷路了,叫我好找。”玄宁房转头看向乌寰笑得温和,乌寰略微的有些不自然。

李绍南见他自然而然的搂着她的腰际,心底了然,倒也没太怀疑,只是诧异的看了眼乌寰。六皇子洁身自好,清心寡欲,温文尔雅。倾慕他的姑娘很多,只是他从来都是孑然一身,鲜少与女子亲密接触,在嘉陵六皇子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今日竟是对一个婢女做出如此的举止,这不得不让他多看了乌寰一眼。

看着他看乌寰的眼神,玄宁房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依旧温文尔雅道:“李将军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绍南收回眼神,颔首回道:“没有问题”

“那我们走了”

他伸手去牵荻沁,荻沁看向李绍南,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改天你来找我玩,你神出鬼没跟鬼似的,我都找不到你。”

李绍南身子一怔,恭敬回道:“是,公主”

几人渐行渐远,乌寰冷眼看向玄宁房,他的步伐渐渐放慢,荻沁一蹦一跳的走在前方丝毫没有注意到玄宁房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来皇宫干什么?”玄宁房好似和她拉家常一般,语调平常,温润有礼。

乌寰缄默,一双眸子冰寒刺骨。

“你若是要找太子我可以带你去”

乌寰冷眼看了他良久道:“条件”

“回答我几个问题”玄宁房看向她与她对视。

乌寰沉默不语。

“名字”他话语淡淡,目光看向前方,继续走着。她沉默,他就当她默认了他的方式。

“乌寰”

“找太子干什么?”

她沉默片刻,道:“想看他是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静芸婚期将近,却还跟个孩子似的整日想着去哪里玩,想着七皇子。她却开始担心她的郡主嫁错郎,今日听说太子进宫参加家宴,所以她潜入皇宫看一看静芸托付终身之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玄宁房静了静,却不再问了,原来不过是儿女私情这类的小事罢了,他以为她进宫是为了行刺亦或者是偷盗,想不到竟是如此的事情。不觉有些好笑,女儿家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他略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竟然敢独自一人夜闯皇宫,这姑娘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