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和亲公主寻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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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月的时节,桃花纷飞,又是一年春。

“我可以离开,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云翳诚恳的请求道。

“凭什么要求我,你不是力死争求,现在这么轻易的放弃?”上官逸讽刺道,原来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起。

“凭我手里的密诏,我可以给你,但是请你也允诺我的事。”云翳拿出密诏来。

“为了她,你可以不要命,但是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上官逸有些惊讶。

“爱情,从来就不是对等,当你爱一个人,自己又无论为力的时候,只希望她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那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回报。”云翳回答着。

“就此离去你可甘心?”上官逸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舍得离去。

“心不甘,又能怎样,心情愿又能怎样,只要心中有彼此,就算是天涯尽头,也不见得就是分离。”云翳苦笑的说着。

“那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在上官逸的眼里,这后宫的女人都是一种交易,他们给予自己快乐,自己则给他们权力,财富以及其他。

“陛下你此生都不会明白,也无法拥有那样纯粹的情感,你的那些女人,她们爱的只是你的地位,你的身份,以及你带给她们至高的权利,以及巨大的财富,你不曾看见爱情。”云翳为上官逸感到可悲。

“你走吧!这永安宫不适合你。”上官逸这话意示他答应了。是的,云翳说的话虽然苛刻,但是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云翳忽然来到雨花台,这让子桑着实一惊。

子桑依然安静的为他煮着茶。

“我要走了。”口吻平淡。

“你从不属于这里。”子桑回答着,依然摆弄手里的茶具,心里无限的不舍,但是她不奢望他留下,只希望他如以前那般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这永安宫里是非太多,杀机也不好。

“从不曾后悔我回来过。”云翳把手轻轻的搭在子桑的手上。“你永远在我这里。”云翳拍着心的地方说着。

子桑抬起头来对视着她,眼里有着泪,却在笑,“你也在我这里。”子桑也拍了拍自己的心。

他们对视着笑了。

“我想为你再画一幅画?去画那一树的桃花怎样?”云翳问道。

“知我者莫过于一个你。”子桑轻轻的答道。她抱着二十一弦琴与云翳向桃花源走去,晨晓跟在后面。

“让我为你弹奏一曲。”子桑笑着说道,那笑所有让绽放的桃花都失去了颜色。

云翳开始画坐着弹琴的子桑,她还是那般美,那般淡雅脱俗。一曲完毕的时候,上官逸来了。

难道这一场道别他都要挤进来吗?云翳不语的看着他。子桑不愿在去计较,对于与上官逸的计较,总是会扫了这场兴。

“你们都不曾看过我跳舞吧!”子桑问道。云翳点点头,上官逸想点头,但是想起那夜在月下他已经见过她起舞了。便不做任何反应。

“孤为你奏琴。”话毕上官逸已经坐在琴前面了,开始拨动起琴弦。子桑只是朝云翳点点头。

她开始起舞,依然是白色的纱裙,只见她翩若惊鸿,扭动的腰如约素,挥动的长袖犹如云彩,那广袖半遮的面孔如此的淡雅,眼眸里淡淡的哀伤,那是与生俱来的,是为了体现她命运的流离而赋予的,冥冥之中的牵连。

上官逸的琴弹得不错,就如他除了情感的缺陷,几乎尽为完美的人。但是往往再多的完美都弥补情感人的缺陷。

云翳看着子桑,画面回到三年前的一幕。子桑,你可能永不会知当年看着你抱着二十一弦琴踏入姜国的那一刻起,你就刻在我的心里,骨子里。你的柔弱,你的哀伤,你那淡淡的漠然,都细细的牵动着我。正是因为你,我愿意放弃一切再回到这高墙深宫里来,因为你,当我看到那把二十一弦琴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的,琴碎,人心碎。可是这一刻过后,我却要离去了,此生都不得再相见。与你一起的时光是我永生都不得忘却的记忆。子桑不是我不愿再去争取,只是在你那落寞的眼神里看见爱情,只是那一抹光华不属于我。是的,你说的对,你此生都没有机会离开永安宫,困住你的,不是你的使命,不是身份,不是人质,而是你自己的心。

夜开始深起来,云翳走了,子桑感觉这王宫里格外的空荡。她挑起灯芯,点亮了整个屋子。

一声极为响亮的‘王上驾临雨花台’划破了天空的寂静,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以往来这雨花台他不是都不喜欢通传的吗?今天却如此之高调起来。

子桑向他行了一个礼,这礼显得他们之间格外陌生,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王后的情郎走了,孤来看看你是如何伤心。”上官逸轻蔑的看着他。

“请王尊重您自己。您这样的话语,不是也侮辱了你自己。”子桑平静的回答着。

“哈哈,笑话,你们两个做出如此之事来,孤到说不得什么。”上官逸依然轻蔑着,还带点气愤。

“请问,陛下我们做出什么事来。臣妾到是想听听。”子桑对着面前这个男人觉得很好奇,难道一定要这般侮辱自己才够吗?

“你自己心里明白,难道非要孤一一道来。”上官逸有点理亏,他们两个越礼的事自然是不会的,云翳的为人,子桑的休养都不会怎样。

“我还真想听你一一道来。”子桑非抓住不放了,她没做过的事她不喜欢人冤枉自己。上官逸一把把她扯过来,吻住了她的唇。任凭子桑如何的挣扎……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上官逸今夜的行为和新婚之夜没有任何区别,霸道,粗鲁。子桑在漆黑的眼里睁着眼睛,泪水顺着太阳穴一直滑向耳朵,顺着进里面,子桑感觉到一阵阵耳鸣。上官逸背对着她,她背对着上官逸。他是在惩罚自己吗?只因挑战了他作为帝王的尊严。这个男人太深沉,一年,二年,三年或者十年,甚至二十年我们还是维持这样对立的姿态。

除非有天他厌倦了,那样才会解脱?

上官逸翻转了一个身,他也睡不着,看着她的背影,还是那般孤独,她心里的伤口一直都无法能抚平。或者说上官逸一直不知道怎么去抚。他不会讨好,不会像云翳那样温和,他羞涩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甚至他害怕子桑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因而看不起她,甚至他担心因此而失去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严。

“子桑,子桑……”上官逸轻轻的唤了唤,子桑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她实在不想开口与他说任何话,他们任何一场形式的对话,都像一场战争,或者是一场辩护。

上官逸确定她睡了,把手搭过去,轻轻抓住她的手,把头靠在她的后颈上,他不得不承认,他败在这个女人面前,当云翳说他不懂得爱情的时候,自己的心告诉自己,其实自己是懂得的,在很久以前就懂得,只是他羞于如此温情以及过分在乎,因为他多年的性格使得他形成现在的沉默不语。他故意很久不来雨花台,却发现她没有自己的日子反而过得更安逸,清净,于是他选择了沉默。默默无言始终不能带来幸福。当他看到子桑与云翳谈笑风声的时候,他承认他是嫉妒,那种源自于内心的嫉妒。他嫉妒她为云翳烧水煮茶,弹琴奏曲甚至今天的舞蹈,她最后凝望的那一刻,那一支舞她只为云翳而跳,而自己呢,只是一个陪衬,一个他们眼中的阻碍。

子桑早早的就起来了,早晨的露很重,不小心碰了碰手臂,一阵疼痛传到大脑,撩开袖子,一道道的瘀伤呈现出来。那清晰的指印,那是昨晚上官逸用力抓住双手而制造的伤痕。

“主子,怎么早就起来了。”晨晓赶紧拿了件衣服给子桑披了起来。

远远的天空,开始泛白,一轮红日慢慢的露初头角。

“原来安国的太阳升起来时是这样的,同样的夺目以及让人觉得无限美好。”子桑看着天边说着,来安国第三年,第一次看见日出。她曾那么刻意的不去观看日出日落。

“是的,很美。”晨晓也望着远方。她们心里都在想着属于自己的事或是故事。

“他在那里,还好吗?是否与自己一样看的是同一轮日出,再见了,云翳!”子桑心里说着。

安国的某个地方,云翳也在看着这轮日出。“子桑,答应我,开心的活着,我会带着对你的爱,你的向往住在这片安静的桃花源里,在这里定居。安静的终老,此生,我的爱情留给了你,请你让我自私的保留怀念的权利。”云翳说着,他早就寻到了这片桃花源,只是没有人陪他在这园里赏花,在这清河里筏舟。在这竹屋里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