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灿,万里无云。
这个地方的天气似乎一直都很好,这一个月来,都不见下一场雨。
“妹妹!”楚珏荛拉住汤蝶略显冰凉的手,一脸关切的道:“如果,在脔妃殿里呆着闷,可以去到我那儿去坐坐。或许,让姐姐我陪你逛逛花园。”
汤蝶与楚珏荛对坐,这是个十七岁左右的秀丽女子,香杏说那天就是她救了自己。之前在宫内,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与姬念儿亲近。
看着被她拉住的手,汤蝶并未收回。她妩媚漆黑的凤眸静看着一身华贵的大红宫服女子,她整齐挽起的流云鬓,除了象征性皇后的璎珞,再没有过多的奢侈品,她白皙的小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胭脂俗粉,但这样干净的她更为让人喜欢。
看着这样一个不失一丝雍容华贵的女子。汤蝶心里有丝怔然,才十七岁的她掌管整个后宫大小事务,也是整个后宫从不与人争的和善皇后。
早听说过她在外人口中的良好丰碑。
秀气并不算多美丽的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既然可以做得众人一口的这般好。她没有梅妃与兰妃的不怀好意的阴险神情,也没有慧妃的娇纵的傲然放恣。
“那天,听说你去骑马了对吗?”对于汤蝶的沉默,楚珏荛毫不在意。一丝皇后的架子也没有,完全一个姐姐的身份,坐在汤蝶面前关心道:“下次千万别去了知道吗?你现在可不是独自一个人呀!”说着,她还忍不住的会心一笑。
“皇上登基至今都三年了,你还是头一个怀有龙种的妃子。”
汤蝶漆黑锐利的凤眸一缩,不着痕迹的从楚珏荛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再将放置在面前早已冷透的参茶端起。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有了又怎么样?不该有的,无故有了,那么也只不过是个毫无价值累赘。
“其实,你不要刻意的去改变自己。”楚珏荛认真的道:“半君如半虎,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说起来,脔妃也是从小在宫中长大,虽不知敬国的宫中是如何,但想必也大同小异吧。
对于,楚珏荛以为汤蝶刻意改变的性情,她并未做多的说词。“姐姐可会骑马吗?”秀丽女子黛眉微,满脸的不认同与深深的关切。“妹妹,有身孕的人,不可骑马!”
汤蝶漆黑的凤眸内,闪动着一丝情绪瞬间变得寒彻的冰冷。“皇后娘娘可会?”
“呃!”楚珏荛明显的被这样的脔妃给吓到了。“会!怎么了?”虽然,从进门到现在,她都是热脸贴着脔妃的冷屁股,但是她却毫不放在心的,依然温和如煦。
汤蝶挑唇笑了笑,这是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玉杯轻放下。生为一个皇后,能在后宫坐立多年,明里不与争,暗里就难说了。
虽然,这个姬念儿没有楚珏瑶大,可是,似乎也是同是二八年华。
一个十七岁的女子,在整个皇朝,是人人口中的不与人争的好女子。却可以安固的享坐皇后的位子。想必,也有太多不为人知的能耐吧。
对于,汤蝶这样的冷淡,身份高贵的女子却可以忍受,还真的是不一般呀。
“在后宫里的所有妃子,无人不会骑马的。生活在这样一个战乱的朝代,谁人都会有点防生的技量。”
楚珏瑶的声音很轻,还带点淡淡的萧索。“在这样的朝代里,四处都是野心勃勃的人,他们都想占地自己称王。这使得到处战乱民不了生。”
“这些都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汤蝶的声音很轻,没有太多的感情。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死去,又与她有何关呢?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死并不可怕,反之寿终正寝应该是人们向往的才对。那里安静,那里无争,那里无战乱。
楚珏瑶微怔,神情变得有丝古怪,她侧目深深的看了会儿一脸淡然没有情感的女子。
“荣王,又要出宫了。”
汤蝶抬眸,唇角勾了勾。“与我何干?”这巨身体不是她的,这条命当然也不是她的,唯独有的,不过是自己的思想与仇恨在这里。
“晚上,御花园后的水榭里,皇上为荣王宴请了朝中大巨。”
女子声音很淡,但依然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关切。汤蝶看着走出脔妃殿的楚珏瑶,虽然不明白,楚珏瑶为何要这般关心自己。但是,在她提及荣王时,那抹抓不住的情感,似有似无,让人琢磨不透。
在世上,不管是那个时代,除去亲人之外,是没有什么无私的事情。
有些人表面的好,也只不过是表面的。
从她们藏在眼底的丑陋,又有谁能看得到那在她们心里翻涌的歹毒呢?又有谁能看到那背后的阴暗呢?她一生,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了人群的中央,这些跳动的丑陋的心,早以看得太透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