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汤蝶一出门,严寒便走入了房内。他斜斜的睨视了眼,背身而立的诸楠枫。微微一叹,无奈的摇了摇头。直向那道忧伤的身影走去。
“公子?”严寒来到诸楠枫的身后,微垂着头,小心的叫唤着。“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吗?”
夜色变得似深蓝的默汁般,星辰稀疏的高空中,一轮忧伤的半月,悬挂在上。“她是敬国前往丰国的公主!”诸楠枫声音淡淡,可是听在严寒耳里,却又是另一翻味道。
“什么?”惊愕。
诸楠枫不以为然的又道:“她就是一年前,被现任姬王送到丰国的公主。”严寒瞠大了眼眸,没有想到她就会是敬国的公主。
李天佑众然索要敬国公主之事,流传为佳话。可是,为什么她会从崖顶而下?
“那公子,”严寒说着急忙向诸楠枫大步靠近。“可是,那只给汤姑娘的寒蛹可怎么办呀?”如果,诸楠枫无法与汤蝶在一起,那么,最后他们俩人都得死。
诸楠枫微仰了下头,一双艳红的唇抿了抿,这个他又何尝会不知呢。
许久,他绕开严寒焦急的问话。“可知,李天佑他们如何了?”
“公子??”
诸楠枫头微侧,冷冽的眼神瞬间截住严寒下面的话。“可知他怎么样了?”
“跟进漆树林内的士兵中毒死亡大半,”严寒压下强烈的不满,恭敬的道:“在一个时辰前,李天佑命陈亦峰将所剩残兵带离了漆树林!”
“嗯!”诸楠枫昂首向窗外看去,一抹淡淡的神伤划进他的眼低。“你先出去吧!”
严寒抬眸一脸欲言又止踌躇着。“汤姑娘她……”
“随他们吧,在天亮之前,将他们带出!”诸楠枫说完,举步向房外走去。
男子修长的身,缓慢的向门外行去。静静的看着,严寒不由得,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卡在喉间。
前些日子,当自己看到诸楠枫为救汤姑娘毫不做思考的就将寒蛹给她,当时,还错愕的以为他决定留下后代,出谷效忠去了。
对于,蝶离谷里,每一代的谷主。他们在出身之时,都身受寒毒。这似乎是,在先祖与姬丰阳定下誓言时,为表自己世代中心所服下的。
所谓的寒毒其实,就是一对雌雄寒蛹,它们生长在人的体内。
为控制它的躁动,承载它们的人,必须每月都得饱受寒潭之苦。寒蛹十八年是个成熟期,所以,诸楠枫在十八岁时,就应该成亲。
谷中的长老,为他选了众多女子,却无一被他看上。从十八岁后,他就已经开始每日泡寒潭了。现在,他将寒蛹给了一只汤姑娘,也就是说,他们每月必要泡寒潭一次。
其实,这对寒蛹有个很好的名字,叫夫妻蛹。如果,汤蝶与诸楠枫是真正的夫妻。那么,他们俩人将不必再泡寒潭。
看着陈亦峰带兵离开后,李天佑转身背道而驰。既然,来到了这里,他又怎会因为这片漆林而放弃呢?没有士兵的尾随,一个人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李天佑行用轻功,飞到半高空。虽然,在漆林的高空同样凝聚着浓重的漆毒,但是,这样比步行的速度是要快上无数倍了。
姬念儿!
我不会轻意的将搅浑一池清水的泥鳅这样放走的!
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是我李天佑想要得不到的!
属于我的东西,是没有人可以拿得走的。
我的生命是亲人的血换来的,我的权位是兄弟姐妹的白骨砌成的!
这一切,不是你一条残命可换得到的!
识相的,就好好的给我活着!
别人拿不走我的任何东西,该是我的,就是到地俯我也要抢回来。
凝聚在空气中的漆毒,白茫茫,男子冷峻的面容苍白中透出一骨子决绝。
汤蝶一路奔到漆树林时,她才知道,自己的负气是多么的可笑。
这没有边的漆树林怎么可能会是她可盲目乱闯的地方。漆黑一片的夜幕里,什么也看不见。从肺里喘出来的大气,在这异常安静的漆林里显得那样的骇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乱闯,是跑到了那里。
整个漆林内黑得不像话,就连昂首苍穹都不见一丝微弱的光芒。
这感觉就像走进了一个巨兽的嘴里,这样带着浓重气味的黑暗让人害怕得心惊胆战。
李天佑你是否还在?
为什么要来?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皇后与你的弟弟对你的皇权虎视眈眈吗?
难道你还不懂我做的那些吗?
汤蝶痛苦挣扎的思索着,来到这个地方她以是生不如死,岂知自己承载了姬念儿的身体,后面连她的记忆都慢慢回笼到她的脑子里了。
时常她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也分不清楚是谁在承载谁的命运!
像现在这样的行为,是汤蝶不可能会做的!
可是,现在她做了!
那么,现在站在这黑暗又可怕的漆林中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