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蝶骑马奔回香杏之前,只见迎面一道疾驰而来的身影。刺目的阳光下,女子凤眸微眯,邪肆的淡淡一扬唇,马术不错。
“爱妃,兴致不错!”疾驰而来的人,冷冷的声音玩味的道:“可愿陪朕奔两圈?”
汤蝶冷眼回视,看不清阳光下,那双阴寒的眼眸里,闪动的是什么。
一身明黄衮袍的李天佑勒马停在汤蝶的身边,邪媚的眼角弯弯,一双好看的狭长凤眸,在阳光里闪动着蛊惑人心的冷峻。俊峻无瑕的脸庞,有几处紫色未消的痕迹。可见,那晚,下手的真不是一般的狠。
“臣妾,已经转了许多圈,所以不想再转了。”
对于她的拒绝,李天佑不已为意,对于她的冷淡与不敬,他已经习惯。“荣王!”他转过身,对着站在不远处,一群太监侍卫中的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叫道:“过来,陪皇兄转转!”
汤蝶随李天佑看的方向冷冷一瞥,随后漆黑的凤眸微瞠。
是他!
那个刚才将她带到石洞内的男子。
刺白阳光下,骑马疾驰而来的男子,飘逸出尘,温和的脸上,有似大海般的柔情。男子停马在离李天佑两米开外,便身型矫健的翻身下马,作揖。“臣弟见过脔妃娘娘!”汤蝶对单膝跪地微垂首的男子,深深的看了眼,再侧目看向神情难以琢磨的李天佑。
“荣王乃亲王,不必如此行大礼!”
李天佑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细长的凤眸,微微闪动着锐利的光芒。
“臣妾,刚才见过他。”不知为何,汤蝶似乎最大的兴趣就是挑战深沉的李天佑。
单膝跪地的男子,眉锋微皱,漆黑的眼眸中,有丝怔然。
“哦?”李天佑挑唇深深看了眼汤蝶再看向跪拜在地的李承挚。“荣王,脔妃所说属实?”
李承挚一怔,作揖的手一僵,随后便道:“是!”李天佑点了点头,温和的脸上,有着让人不解的冷笑。汤蝶垂目冷视跪拜在地的男子。
“爱妃,你愿陪荣王,就不愿陪朕吗?”
汤蝶妩媚一笑,阳光刺白刺白,她的眉梢有着让李天佑心烦意乱的灿然光芒。“皇上真想?”李天佑一笑,缄默不语。汤蝶了然笑道:“那么,我们三人比比吧,谁羸有赏!”
李天佑眉锋一挑,漆黑的凤眸内,有丝精锐的光芒。“爱妃,想要什么跟朕说便可!”汤蝶睨了眼,李承挚。
“皇弟,无外人,起来吧!”李天佑温和道。
“荣王可有妻室?”汤蝶一脸认真的问。站起身来的李承热,愕然的看着一脸妖媚邪笑的女子。
李天佑剑眉微蹙。“爱妃,怎么对此事感兴趣?”
“皇上后宫满院,妻妾成千,臣妾想引荐一人。”汤蝶满脸的不以为意,根本不将李天佑变得难看的脸,放入眼中,直对着一脸错愕的李承挚道:“你可愿意?”
“爱妃,他乃我朝的荣亲王,朕的皇弟,不可无理!”李天佑的声音冷冷的。
一年前,是李承挚将姬念儿从敬国接来丰国的。一路到丰国,路程可需二月之久,这一路来,姬念儿对李承挚的关怀,抱以大恩言拜。
“所谓男女有别,皇上,你一点也不想知道,臣妾刚才,与荣王做过什么吗?”汤蝶语气淡淡却充满了让人窒息的暧昧,她凤眸邪肆的微眯。李承挚对于她的说词只得紧皱眉头。李天佑挑高的眉锋,等待汤蝶下面的说词。“他的胸膛很结实,腰身窄,但足以让臣妾抱个满怀。”
春天的阳光,不知为何,这般刺白,使得人的皮肤都被灼得火辣辣的生疼。
李天佑脸色铁青,紧抿的唇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李承挚脸色瞬间苍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坐马背上的妖媚女子。“念儿?”
汤蝶媚笑着,没有人能看得清她在想什么。“荣王可是不喜欢念儿?”这个姓姬的禁脔有一身好皮相,十足的妖精美。这使得汤蝶任何一种行为,都带着妖媚的邪气。这种邪气,足以震裂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脔,不可放肆!”李天佑的声音如同地狱而来的颤音,可怕又阴森。汤蝶一笑,侧眸看向紧绷整张脸的男子。这些天,她一直在想,为何自己这般放肆他都不杀她。可见自己猜得是没有错了。在爱的面前是盲目的,谁也没有办法杀死自己心仪之人。“臣妾,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未来的生路!”
“生路!”
她的意思是,她口中引荐之人是她自己?
站在马下的李承挚表情淡淡,眉宇间温含着一抹让人无法解读的思绪。
“宫里的姐姐们说,我不过只是一玩物,那天皇上玩厌了,臣妾会被送往边关,”女子毫不在意的脸上灿笑耀眼得刺目,她回视着男子挑起的眉锋。“听说,是去充妓!”
李承挚看着汤蝶的眼眸似两汪古井,深黑深黑。那阳光下完美无瑕的俊脸,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
沉默许久的李天佑一个优美翻越,跳上汤蝶的马,随身而落下重重一挥鞭,吃痛的马儿电闪般快速离去。
“荣王可先行回宫!”
静站原处的月白衣袍男子,神情淡然的看着快速远离的一双身影。她真的变了,以前的温顺,现在,在她的身上,丝毫不见。
取而代之的那丝阴森,让人为之胆寒。
她什么都知道了吗?
岁月的年轮上,谁也赎不回谁的罪,谁也牵绊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