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对着莲花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莲花疑惑之下,还是退出了房外。绯月本就无事,说明日一早离开也是自己不敢去魔界的借口。烦躁之下,绯月飞上了屋顶吹风。却不想在自家屋顶竟然遇见了白子川。
“你怎么在这里?”绯月问。
白子川不紧不慢地用口型说:“这里风景比较好。”
绯月顺着白子川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绯月屋顶的高度仅次于冥王的,而冥王的地盘难免显得有些压抑,所以也就绯月这块儿地比较舒心了。
“是啊,风景真好。”绯月感叹却带着无奈。
“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白子川打着手势。
“嗯。”绯月老实回答,可能因为白子川口不能言的缘故,绯月突然有了倾诉心事的冲动。“我的朋友出了事,我想过去帮他,可是我不敢去。”
“为什么呢?那里有你厌恶的人吗?你不想见他?”
绯月虚弱地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说:“不是的。不是讨厌他,是我喜欢他。”
白子川手打着手势的动作一僵,耳根红了红,像是害羞的样子。也许是他教养太好,听到女儿家如此的直白还是不适应。
绯月笑着打趣:“子川,你真是太可爱了。这么一下就红耳朵可不行,万一以后有女孩跟你表白怎么办?冥界的女孩可都是很开放的,你又长得这么俊,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你呢!”
白子川的脸色越来越红,看着绯月的眼睛简直如同一只纯情的小白兔。绯月那颗心又要泛滥了,在现代哪见过这么纯情的帅哥啊?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绯月伸出手指勾住白子川的下颚,眯起眼睛颇为猥琐地说:“要不这样,反正我脸皮也厚。以后如果我真的没人要,本公主就收了你了。”
白子川羞愤地扭开头,像是真的生气了。
绯月一下没了办法,扯了扯白子川的衣袖:“喂,别生气嘛!我也就是开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啊?你这么帅,我还怕你以后有婚外情呢!”
“你是说你都是开玩笑的?”白子川的样子在绯月看来怎么觉得有些失落,可是绯月神情非常大条,木愣地点了点头:“嗯。我没有资格喜欢别人呢。”
白子川晃了晃落寞的绯月,问:“为什么?”
绯月抬手抚上白子川的颈部大动脉,那里突突突地跳动着。她笑得迷惑,说:“这里是血液流动最活跃的地方。从那次之后,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别人的血管,知道哪个地方咬下去血液最为纯正充沛。”
绯月指着自己变得血红的眼睛,笑说:“害怕吗?”
白子川淡然地摇了摇头。
绯月将眼睛变回了正常的黑色:“可是我怕呢!我怕这样的我。我的世界全都是血,到处都是……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每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努力地克制自己。我本能地想要接近他,越接近他,我就更控制不住自己渴血的欲望。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这样。我不想他讨厌我,讨厌我这样一个嗜血的怪物。后来,我知道他只是因为我是什么命定异女才会如此宽容我的所作所为,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笨。说到底,他根本没有爱,他不懂我是多么地喜欢着他。”
白子川眼里载满着心疼,伸手拥过绯月。绯月顺势依偎在白子川怀里,温暖的温度,明显的爱怜让绯月更加控制不住想要依靠。绯月将双手缠绕上他的脖子,血色眼泪扑簌扑簌落下。白子川雪白温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不哭,月儿笑起来最美。”白子川用口型无声说出。
绯月就因为这么一句没有声音的话,竟然破涕为笑。也许是因为这一声月儿,又或许白子川太过温柔,绯月不自觉间沦陷了。她缓缓靠近白子川,殷红的嘴唇印上白子川的。白子川身子一僵,很快又缓和下来。
绯月却依然没有结束这个吻的意思,温暖的触觉是她的贪恋。他的温柔,他的爱怜,他的……都让绯月迷恋。是的,是迷恋,迷恋这种奢侈的暧昧。白子川沉浸在一场没有尽头地吻里,突然间被绯月大力推开。
绯月连忙在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隐去了眼中的血红,她不敢保证再如此下去,她会想要吸白子川的血。看来以后就连白子川也要被自己列为危险名单了。绯月立马站起想要跳下屋顶,却被白子川握住了手掌。
绯月笑着转身,说:“子川,你知道那个吻不算什么的。”
白子川眼里有些黯然,却又重新抬起头说:“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害怕你的红色眼睛,更不会害怕你渴血的欲望。如果有天你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会陪在你身边。让你第一个喝到的血是我的,你就不怕会伤及无辜了。你也是我看过最善良的女孩,你不是怪物,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女孩。”
绯月犹豫间还是甩开了白子川的手,背过身声音变得哽咽:“谢谢。”说不感动是假,可是他终究不是赤焱。突然之间,绯月竟然希望这个白子川会是赤焱,如果赤焱能够如此对她,那么她就算渴血致死也甘愿。可是,终究不是啊……
绯月去了莲花的房间,有的事终究是躲不过的,那就勇敢面对吧!推开莲花的门,果然还没有歇息。如果自己没有来,绯月相信莲花会坐等到天明。痴情的女人呐,都是如此的愚蠢,她何尝不是呢?
“花花,我们现在就回去吧!”绯月叹了口气说。
“月姐姐,谢谢!”莲花眼里闪着泪花,也许是等了太久,这一刻终于有了回报。绯月并不可怜她,当她选择爱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其中的艰辛,而自己亦是如此。
绯月拉过莲花的手:“抓住我,不要放。”绯月使用了在冥界学会的法术,只消片刻就可以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后来绯月才知道,这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地捕捉到食物。
莲花睁开眼已经到了魔宫,惊讶的程度不亚于现代人看到飞碟。她应该不相信绯月在这么短时间内会有如此的造诣,同样也高兴吞云一定是有救了。
绯月无所谓地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运气如喉。第一次试用了魔音:“我回来了,各宫魔主前来魔宫!”
现在的绯月不会再因为其他小魔的魔音震得心肺具颤,恨不得马上跪下求饶。更不会因为一个小小魔音就要被震飞,她强大了,却是在这种情况下。绯月的声音在整个魔界中回响,震得整个岛屿在颤抖,月亮在同一时间变成了血红。这说明魔音的主人发怒了,魔界之中人心惶惶。
绯月的魔音一出现,躺在病床上的吞云就及时赶到了魔宫大殿。看到绯月那一刻有懊悔,也有感激,他就如同第一次见到绯月时一般骄傲地打趣着小妖:“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绯月端起茶杯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小口,笑着回答:“我是想回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吞云将身子依靠在门上,看来被反噬地不轻。“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吞云还活得好好的。”
绯月手对着吞云一指,将其腾空移至自己旁边的座位坐下。“现在你开心了?终于把自己折腾地半死不活的了。”
吞云倒也不反驳,点了点头:“是啊,终于要完成了。”
绯月也不忍心骂他。为了他所谓的归属,吞云已经失去了太多,这是他选择的路,谁也干涉不了。
绯月才喝了半盏茶的功夫,六宫之人就已经陆陆续续赶来。一个个在下面站着,绯月不说他们也不能坐下。绯月也不发话,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旁边的吞云聊着天,完全忽视他们的存在。
终于有人熬不住这种精神上的煎熬,站了出来说:“绯月大人,属下们已经到齐了。”
绯月头也没抬,指了指台上的果脯对莲花说:“换一盘点心来。”显然,绯月并没有在意下面红衣魔主的话,继续顾我地拉着家常。
红衣魔主面子上过不去,毕竟他是六宫魔主之间最德高望重的一位。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用魔音说:“绯月大人,我等已经到齐!”
绯月掏了掏耳朵,不满地说:“好痒。”然后又对旁边的吞云说,“吞云啊,最近蚊子多,你可得注意着点。这些东西也吸血的,把你的血给他们还不如给我呢!”
红衣魔主脸上的黑气更甚,再不济的人也听出绯月打得是什么比方了。既然出丑的不是自己,其他魔主顺势退后了一步。红衣魔主就显得更加突出了。当然,绯月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个好人,至少在达到目的的时候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绯月知道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扫视了一圈台下的各宫魔主,最后定在红衣魔主身上。绯月的眼睛很快变成红色然后迅速掩去,红衣魔主的左臂就迅速燃烧起来。而在座的人没有人知道绯月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红衣魔主一看左臂着了火就开始运功想要灭了,却不想火势越来越大。最后,他疼得在地上打滚。整个手臂不仅是大火灼烧,更感觉有千万条狼在撕咬着自己的左臂。“绯月大人,属下知道错了,亲绯月大人饶命。”红衣魔主努力撑起身子跪在地上磕头,最后又疼痛难忍地倒在地上打滚。火所到之处非但不灭,反而点燃了大地。
其他魔主因为此现象都是一惊,更是不敢上前帮忙。众人就这样看着中间的人在尖叫,呼喊。“救命啊,救救我,绯月大人……”他又看着自己身边的同胞大喊,“救救我啊……”
绯月冷笑:“谁敢上前帮他!此火不灭,所到之地无论是什么都可以点燃。如果你们谁想死的话,大可上前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