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倾瞳灵觉得胸口闷闷的,尽管自己已经明白,梦婧断然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了,但是……当真正的期望被打破时,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但是,昨天的那个梦真的只是区区一个梦吗?真实得着实的可怕!
门被轻轻的推开,让有些烦躁的倾瞳灵微微蹙眉,不耐的说道:“谁?”
冰眸深邃而不见底,长发用紫鸳簪束住,一身精致的黑色长袍神秘高贵,除了慕云冷以外还会有谁能穿出这样的气质?他挑眉道:“你很烦?”
“是……啊,不不不,你才烦!”意识到慕云冷和她玩一语双关的倾瞳灵急忙否认,同时还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平常这样严谨的人也会开玩笑。不过这样的他比原来好多了,总算是有了一点人气,不似以前,死气沉沉得可怕。
“在想什么事?听晓清说,你这副模样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维持到现在,不累?”慕云冷深邃的眸光里带着浅浅的怜惜,浅,却不可忽视。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防一防也是可以的,你呢?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情的吧?”青残夕的那句‘林若毁之,则余残阳。’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明明可以嗅到这句话的不普通,却又不知从何下手,这种无力感让她有些烦躁,但是烦躁是作为杀手的大忌,只好强压下来。
慕云冷竖起两根手指,显得很神秘:“两件事,瞳灵,你似乎会药理,是么?”
倾瞳灵眸光一闪,有点心虚,因为他说得没错,自己确实瞒了他几件事情。但还是感到奇怪,按理说,自己掩饰得应该不会那么差吧?这么说来,那把‘不翼而飞’的断情殇,原来是跑到他这里了,她想至此反而安定了下来,慕云冷应该是那种对琴这种较女气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的人吧?
“你肯定?拿出证据来啊!”由此一想,底气倒也足起来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慕云冷拿出了一把淡雅的琴,赫然就是断情殇!他淡淡说道:“发现这个并不难,因为这琴身上面有着极淡的药香,只要仔细闻就可以闻到。”
倾瞳灵不由暗自庆幸,幸好那毒是无色无味的,不然这可就没法解释了。至于那些毒草,她倒是没怎么注意过,只记得当时的自己绝对是按下了那个花瓣上的机关了。这下只好承认道:“呃,我确实懂一些药理,但是能不能先把我的琴还给我。”
慕云冷忽然对上她的眼,道:“但是,瞳灵,你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把琴?”语气平平淡淡的。
倾瞳灵一愣,随即解释道:“这个啊……那是因为这把琴是我爹爹特别嘱咐我要随身携带,父命难违,再加上我也很喜欢这琴,所以就这样了。”然后,还是有点心虚的暗中瞥了他一眼,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他倒也没有继续深究,只是道:“这样也好,对了,你能不能帮我制作一些毒药?要毒性厉害一点的。”他看了一眼有些愕然的倾瞳灵,继续说道,“因为,我们要去谈一桩生意,而且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棘手。”
“这次生意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连毒药这种专门用来威胁别人的东西都使出来了,忽然想起晓清以前跟她聊得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中,隐约记得逐风好像是专管商业的,连他也管不了,可见此人的棘手程度。想了想,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抛给了慕云冷,“这里刚好有一个附和你条件的,它是慢性毒,用来做这种事情是再适合不过了。”
看见他有点怪怪的眼神,不自觉的说道:“这些毒是我平常无聊时做得好玩,你看看行不行?”
慕云冷拔开瓶塞,放到鼻间嗅了嗅,点点头:“可以,跟我来,我们马上就要出发,要不然迟了再也就来不及了。”
“那我能带一个丫鬟吧?”她还是放心不下那个爱钻牛角尖的晓清。
“随你。”
走到准备好了的马车前,逐风百般无聊的坐在马车前上,看来是个扮演驾车的可怜人。
马车里空荡荡的,没有揽雪……她有些失望,但也转瞬即逝,只是那份不舒服的感觉还残余在心底。
三人依次踏上马车后,逐风一抽马鞭,马儿开始飞奔起来。
将倾瞳灵的一切情绪收进眼底的慕云冷的眼底,悄然划过一丝阴鸷。
只是,他们四人都不不知道,这一去,他们都将会失去他们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