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非法听着琴声,一时嘴里不由自主说出了脑海里的话。
几声掌声在隔壁传来,一个沉厚的男声响起:“好一句此时无声胜有声,姑娘形容这琴声实在是太贴切了。”
非法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自己不过是随意地有感而发,而且这句话她能记住全靠了当时老师的压迫政策,不然靠她这种上课睡觉,回家玩电脑的人来说,这种诗意的话怎么可能会从她的嘴里出现。
隔壁的人见这边没有回应自己的话,紧接着又说:“姑娘,在下能否有幸同姑娘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啊?非法朝展姬招招手,低声附在展姬耳边,“你去打发下隔壁的人吧,真是吵死了。”
展姬为难地看向玄武,再看向非法,“阁主夫人,隔壁的客人……”
今天能进茶花阁的人只要能上二楼都是大有来头的人,这些人都是宛如那小丫头发了请帖的,不然也不会有幸能坐到雅座上来。
宛如这些年为了学习新的厨艺,几乎跑遍了苍月大地,而且能得到她发的请帖,说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隔壁的客人怎么了?”非法不明所以,这茶花阁不是没什么限制吗?
玄武看到展姬递给自己的眼神,“夫人,今天是天下第一厨举办的美食宴,按照以往的规矩,楼下的座位是不分身份的,只要谁先来,谁就可以入座。而楼上的雅座,自然是比较特殊的客人,所以冒然打发,怕是不好。”
“怎么个特殊法?难道我就不特殊?”我堂堂苍凌阁的阁主夫人,还是雍兴国的皇后,当然后面的身份不能随便说,可好歹在自己地盘赶人的权利还是有的吧。
玄武这才发现自己忘了非法的身份,“属下知错。”
“好了,好了,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好了,有什么那么难的。”非法心里闷的火开始点燃,她决定不管自己是不是无理取闹,这回她不拿出点主子的气势来,底下的人都以为她好应付。
挺着一个大肚子,非法一手扶腰慢慢站起来,而旁边的米米绣紧张地上前扶稳非法,担心地说:“小姐,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坐下来休息一下。等吃饱了东西我们就回府里,好不好?”
非法头也不回,坚定地说:“你再说多一次,今晚我要帅帅陪你玩久点。”
自从几只老虎来到欢喜居,非法可是宝贝得紧。就连帅帅经常闹腾米米绣,搞得府里鸡犬不宁,非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米米绣听到晚上非法不会管那只烦人的公老虎,心里咯噔了下,瘪着嘴不情不愿地闷闷做声:“小姐,走吧。”
怎么说非法也不是应付的人,“绣儿,我这可是过去了,你别觉得委屈。”
委屈也不敢说啊,小姐你这招实在是太折磨人嘛。米米绣摇摇头,脸上还摆出一副很感兴趣去隔壁的样子。
非法在玄武等人脸上一扫而过,在展姬身上停留的时间多于别人,而展姬低着头,没有直视非法的眼睛。
收回视线,非法带头走出自己所在的雅间,往隔壁的雅间走去。
没有和里面的人打招呼,非法走到雅间的垂帘前就伸手把帘子拨开,并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
对方没有很惊讶,只是淡淡地笑着,还随手一指旁边的位置,彬彬有礼笑着,“请坐。”
非法毫不客气,反正自己大着肚子,站久了也累。放下手中的垂帘,走到对方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第一眼看到非法,临辉就觉得自己迷上了非法。从没有一个姑娘能和非法的灵动相比,非法的眼神就像天空中璀璨的星辰,眨动中带着纯洁的光芒。
她的一颦一笑他突然好想拥有,他想要她!临辉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他一定要得到她!
脸太白,眼睛太大,眉毛太细,下巴也太尖了,这男的纯粹就是一个小白脸,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男人味的声音哦。
两个人的心里各怀心思,而跟着进来的米米绣还有玄武就不动声色地站在非法身后,展姬则不知道去哪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非法开头的第一句话果然抨击力度十足,顿时让临辉傻了眼。
米米绣听到自己小姐的第一句,按捺不住低笑出声。
听到米米绣的笑声,临辉才反应过来,一时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实在是在下听着姑娘刚刚的话,觉得姑娘说得话甚得我意,所以才冒昧出声。”
“夫人!”非法出声纠错,自己都怀了孕,还被人叫姑娘,这怎么听着就怪怪的,等下别人以为她未婚先孕,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临辉不明白非法的话,带着犹豫的语气,“夫人?”
“我已经嫁人,不是姑娘了,所以你最好改下称呼。还有,我都挺着一个大肚子,麻烦你视力好点,看清楚再叫。”
临辉的视线终于从非法的脸上移开,停在了非法的大肚子上,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消息,“这不可能的……”
非法差点没想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泼向临辉,这小白脸到底从哪来的啊,真是够蠢的,实在受不了了。
这时,一个蛮熟悉的声音在垂帘外响起,非法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