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把我撞疼了。你是我娘子,怎么会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呢?娘子又逗我。”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朱唇一张一合间露出雪白的牙齿,眼神微嗔,声音甜腻,比之青楼头牌毫不逊色,简直就像专门勾引人的妖精。
我完全没留意到他说话的内容!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有娘子,定是男的了,视线下拉,果然有喉结。
都怪他长得太妖媚了,眨眼间便能惑了人的心,被他的美色镇住,我差点忘了不用脱衣便能验身的方法,有些汗颜,看来我的定力还是不够。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与你素不相识。刚才撞到了你,再次给你道个歉,对不住。”我拉了希希急欲离开。
他很快挡在我前面,我差点一头撞到他怀里,急顿住。可不管我往左往右,他都挡在我面前。我抬头瞪他,都道过歉了,还想怎么样,不会是变着花样敲诈我的银子吧?
“娘子,你不要我了吗?我是秦逸啊!”妖魅男撅着嘴,一脸伤心欲绝。
“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子,你好好看清楚!”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他一下子凑到我眼前来,差点碰到我的鼻子了。
“你干什么?”我大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把希希拉摔倒。
“姐姐,希希手疼。”小家伙不满了,我些内疚,马上把他和鱼一起抱起来。
“娘子,是你让我看清楚的嘛。”他越发委屈了,眼里还有点小心翼翼,似乎怕我发脾气。
难道他娘子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不觉得世上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定就是个花花公子,穷极无聊,出来过登徒子的瘾。可我好像不是上好的对象吧?
“秦公子,我再一次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不是你娘子,也不认识你,请你让开,不然我喊人了!”我抱着小人飞快绕过他就想开跑,不信他还敢缠我,再来我真喊人,看他要不要脸面。
“娘子!娘子!你别抛下我好不好?”耳边传来凄苦的大叫声,他很快大张双臂拦住了我,俊美的脸上全是楚楚可怜的表情,如果是演戏,可能无人能出其右。
周围爱看热闹的路人很快开始围过来。看来我又估计错误了,人家就是不要脸,你能怎么着?
“起开!我不是你什么娘子!你这个人怎么胡搅蛮缠?长得人模狗样的,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简直让人不齿。混蛋!”我有些口不择言了,管你是否真认错了人,小姐我十分不爽,抱着希希的手有些酸了,只想尽快离开。
“娘子!你不认得我了?那你总还认得它吧?”他从袖里掏出条手帕来,淡紫色的,好像在哪见过。他看着我,无比坚定,可能认为这就是铁的证据了。
围观的人越为越多,快把我们圈在中间了,希希有点害怕,紧紧抱着我的脖子,那条鱼不时蹭着我的后颈,又冰又滑的,让我一阵战栗。
“这不是我的东西,也从来没见过,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口气软化下来,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心想就算他是故意找茬,我这种态度,他也会失了挑战性,放我离开了吧。
“娘子!”他看着我泫然欲泣,一脸的不可置信。“娘子,这是你三个月前在盛都大街上送我的,很多人都知道的,你就是我娘子。”
“你看这么俊的夫君,这小娘子也不要,太狠心了。”气愤不平的声音。
“会不会真认错了?”弱弱的声音。
“哪能呢?又不是天香国色,反过来认错还差不多!”痞痞的声音,带着低笑。
“出嫁丛夫,也不知她娘怎么管教的,竟然不认相公。”指责的声音。
“就是,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感慨的声音。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我头痛欲裂,哪儿钻出这么一号人物?不会是以前乔玉的熟人吧?也不该叫娘子啊,或者是仇人?也不像,看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来古代这么久,根本没认识几个人,还别说是男的,而且还在盛都?大街上?没印象!
等等,好像是见过一个帅哥来着,那日是去做袖箭,由于心事重重,也没看仔细,现在再看,仿佛就是那条紫色锦帕,可能就是他,不,肯定就是他了!哪还有别人拿锦帕同我说过事,不过那****不是以为是我掉的,追着要还我的吗?
“我想起来了,那帕子不是你在路上捡到的吗?怎么就成我送你的了?”我一脸质问,拿莫须有的事来纠缠了半天,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姓秦的,为什么乱叫我娘子?”我说起就是一肚子的火,怀疑他是故意的,周围没有人再冒杂音,可能都为这突然改变的形势有点不知所措。
“娘子,锦帕是我在路边拾到的不错,可确实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啊,我要还你,你不要,显然是要送我做定情信物。之前不少小姐都对小生做过这种事,可小生把她们的都扔河里了,独留了娘子一人的,以示我非卿不娶的诚意,娘子自然就是我的娘子了。”那厮语带委屈却又理所当然的说。
我眼睛越睁越大,他这是哪门子的歪理,还“小生”,“这种事”,恶心不死人?也许凭着他的相貌,媚眼一转,无数女子会失芳心,主动传递情意也有可能,但都与我无关,我不是她们,一开始我就否认那帕子是我的了。
这厮会不会有妄想症?他认定我是她娘子,我就真成她娘子了?不过一面之缘而已,太儿戏了吧?
况且,既使真两心相悦,未成亲前也是不可乱叫娘子了,这是古代,他这样做等于毁人名节!当然目前看来是毁了我的名节。这厮不知礼仪廉耻吗?
我想和这样的人讲理等于对牛弹琴,还是想法子撤吧,手好酸。
我心下有了主意,不慌不忙把希希放下来,再背在背上,宝宝倒是很有经验,赶紧从后面伸过手来搂着我脖子,右手还紧拽着鱼绳,那条死鱼便一晃一晃的在我胸前揩油。
我只能尽量的忽略它,要是让宝宝把鱼扔了,他的十万个为什么肯定让我哑口无言,难道说“它非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