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逍遥王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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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抹了抹身上的新衣裳,惟瑭忍不住再次感叹,逍遥堡真是个好地方,吃好住好,工资多多,连丫鬟服都比外面的平民服漂亮很多,穿在身上真是舒服,终于有点理解为何人人都争破头皮的想进逍遥堡。

话说这个逍遥堡少主,就是不想知道也躲不了,走到哪哪都有八卦。

别的不说,在老堡主把担子交给少主后,外界的人就光听到逍遥堡三字都会直接跟“顶级”挂钩。

钱庄有最顶级的信誉,酒楼有最顶级的菜色和服务,马场有最顶级的良驹,绸庄有最顶级的质地,甚至每年的丝绸布匹都会卖到断货,贵夫人和皇宫贵族往往都是在前一年就早早下的订单深怕抢购不到逍遥堡的布匹,而逍遥堡里的所有仆役的衣裳都是逍遥堡自己旗下的绸庄做的,虽然不比主人的布料,但是在一般平民眼里已经算是千金难求了,这个少主从来都不曾亏待下人。

只是在每次说到这个少主的丰功伟绩时,个个都两眼发亮,丫鬟们也都只能暗地里偷偷两眼冒爱心犯花痴,可是一说到这人时,个个都禁若寒蝉,夸张一点的还直打哆嗦。

总而一句话,这个少主在逍遥堡众人的眼里是个神般的人物,既伟大又神秘,诡异的很。

惟瑭无聊的跟在一堆刚出炉的丫鬟中间,听着前面带路小厮介绍着逍遥堡的地理和主人。

逍遥堡有着极佳的地理位置,分四大苑六大阁,东苑是老堡主和老夫人的卧房和书房,北苑至今空缺,西苑自是那个神秘少主居住的禁地,据说那个西苑除了老堡主和夫人小姐进去过,无人曾被允许踏入,少主议事小憩都在南苑的书房进行。

还有一件事相当诡异,就是对于这个小姐,每次一提起,众人便会三缄其口,据说那位小姐居住的烟竹阁也是个禁地,小厮再三强调谁也不能提起小姐甚至不能踏入烟竹阁,否则必会给自己招来灾难。

不过对于惟瑭来说,越是神秘的地方越能勾起她的探求欲,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么……

“福生福生……”

一名娇小俏丽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来拉住前头带路的小厮,“福生,快跟我来一下后面的花园,小姐的丝帕被风吹到树上去了,你快去帮忙拿一下,那丝帕可是小姐最喜欢的。”

被点名叫福生的小厮一怔,“你们先在这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匆匆随丫鬟离开。

小姐?惟瑭一怔,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小姐,不至于吧,刚还不能提的,这会自己送上门了,这是哪门子的神秘啊?

脑袋微转,惟瑭慢慢的后退后退,退到最后一排,然后在确定没人看到的情况下,悄悄的躲到柱子后翻出栏杆,朝小厮离去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跟上去。

惟瑭发誓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绝对会选择乖乖留在原地,也不愿让眼前这活生生的大美人来挖出自己强烈的自卑感折磨自己本就不强大的心脏。

这这这……美,美的风华绝代,美的风情万种,美的不似人间物,美的让她心头发痒。

樱桃小口杏核眼,顾倾人诚唇含丹,眉宇不画自横翠,青葱玉指如兰花。薄汗轻衣透瓷肤,杨柳纤腰胜秋水,亭亭玉立态婀娜,红白增减巧未施。

这分明就是在说眼前这个女子吗。

她绝对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有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本事。

惟瑭躲在大树边,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她这个没断袖之癖的女人看的都快流口水了。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小姐吗?真的是人间难得几回见的绝色佳人啊。

轻蹙的柳眉带着几分恍恍的急色看着前面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挂着的一块嫩黄色的绣帕。

“福生,小姐的绣帕在那呢,你快上去拿一下。”

名唤福生的小厮抬起头,看着都快高出两层阁楼的大树,怯怯然的缩缩脖子“绿荷,这树也太……太高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也太高了,你知道小姐那绣帕有多珍贵吗,那可是少主特意给小姐选的绸缎做的,难道你要小姐自个儿上去拿吗?”小丫头双手叉着腰不客气的怒斥着。

“这……不是的。”

小厮畏怯的低着头,宁可选择被主子责罚也不敢冒生命危险爬树。

“绿荷,算了,不要为难福生了,福生你先下去忙吧。”

如黄莺出谷般的温柔嗓音,说的小厮差点痛哭流涕,他就是明白小姐的性子才敢赌一把的,堡里谁不知道思安小姐不但长的貌似天仙更是秉性温和善良,从来都舍不得责罚下人。

小厮如获大赦般准备火速退下。

“等下,我可以帮你。”

已经完全忘记身在何处而且还是偷偷溜过来更甚者还是偷偷摸摸一路跟踪而来的惟瑭。见美女蹙眉失望的模样,实在叫人心里揪紧,毛遂自荐的站出来想帮忙,爬树可难不倒她。

三双诧异的眸光刷刷刷的射过来,惊讶的神情明显的说明对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这棵树后为何会有丫鬟出现而感到疑惑。

“额……”像是这会才意识到什么,看着三双等待解释的大眼,惟瑭尴尬的扯动嘴角,急中生智的走上前,“那个……小姐我也是路过看到的,我会爬树我帮你吧。”

“我认得你,你是新来的丫鬟,你怎么会在这里。”福生严肃的瞪着惟瑭。

“哈,那个啊,就是……”

“你会爬树?”

一旁的小丫头上前,一把推开碍事的福生,半信半疑的看着惟瑭,哀怨的福生低着头也不敢抱怨。

使劲的点点头,这会的形势就算不会也要装会了,惟瑭暗忖着。

“那你上去,看到没,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弄坏小姐的绣帕。”

眼角抽搐,这小丫头讲话也太不饶人了,敢情那一小小块的绣帕比她的性命还重要啊,惟瑭愤愤的憋下气。

“绿荷,这么高的树实在有点危险,算了吧。”细柔的嗓音传来,如沐春风。

看看,这才是人说的话吗,美人果然是美人,从里到外都美,只是怎么会有这么蛮的丫鬟,这丫鬟不会老在暗地里欺负这个好脾气的小姐吧,想想惟瑭就有点咬牙切齿。

“可是小姐……”小丫头撅着嘴,不满的嗔道。

“小姐,放心,不会有事的。”惟瑭自信一笑。

就为了这个善良的小姐刚刚那句话,再说逍遥堡何其富有,小姐会为了一条绣帕如此紧张肯定别有意义,她向来喜欢帮助善良的人,冒次险也值得。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惟瑭在三人诧异的差点掉下巴的眼神下挽高袖子到手肘边,掀起过长的裙摆打了个结,毫不在意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脱下绣鞋,抱紧树干熟练的往上爬。

三人既诧异又紧张的看着惟瑭利索的爬上大树,只是绣帕挂在枝头,一边要一手抓住一边的粗树干,还要一边伸长手去够绣帕,着实有点吃力。

像是故意跟她作对般,每次就在快碰到绣帕的时候,总会吹起一阵凉风,吹不落,却吹的离手更远。

“太危险了,绿荷快让她下来吧。”

萧思安焦急的看着枝头那抹摇摇晃晃的身影,如水的明眸中溢满担忧。

“小姐,你别担心,我看她手脚蛮利索的,应该没问题的。”小丫头毫不认同小姐的担心,小姐就是太善良了老是处处想着别人不为自己多想点。

“呼,终于拿到了。”惟瑭拽紧了费了吃奶的力外加生命危险才拿到的绣帕,冲着树下开心的扬扬手。

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的有点晕乎,刚刚站下面怎么没发现这树这么高的啊,惟瑭抓紧一边的树干,慢慢的往后挪。

“小心点,别刮坏了小姐的绣帕。”小丫头再次毫无人性的站在下面大嚷。

惟瑭气闷的瞄了眼手中柔软的嫩黄色绣帕,愤愤的揣进怀里,慢慢的一点点往下爬,转过头无意的瞄了眼地面,哇,为什么爬了这么久还这么高啊,没穿鞋的脚丫子已经开始有点虚软了,转过头惟瑭再次小心的攀着树枝,小脚试探性的往下踩,在还没来的及反应自己踩空的瞬间,身子已经呈自由落体下坠了,耳边萦绕的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

不会就这么衰吧,这次真的要隔屁了?

不要啊,我还没当够丫鬟的瘾,还没完成答应言义寒的事呢,还没来得及见四郎最后一面呢……呜呜呜,惟瑭鸵鸟的紧闭上眼,等待粉身碎骨的那重重一击。

耳边一阵强风掠过,四周蓦地安静了下来。

左等右等,这摔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啊,按自由落体速度的话应该老早就摔到地面了啊?难道自己已经疼到没知觉了?哇嘞,没天理啊,做好人也要死的那么惨,非要和阎王评评理不可。

“少主。”

耳边响起冰冷的男性嗓音,虽然有点冷,额,好吧,是很冷,但是蛮好听的。

等等,冰冷?好听?男人?

惟瑭倏地睁开眼,吃惊的瞪着正前方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酷哥,有片刻傻眼。

哇嘞,这人是“冷门老头”的翻版啊,不对,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直接把冷面老头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了,因为他连眼珠子都没动,这人不是太专注就是无神。

两个字,没趣。

微微撇头,顺着视线看向酷哥身后三双惶恐不安觑着她的眼。

不对,不是觑着她。

小小的脑袋顺着视线慢慢的转过来,吓?这是什么?惟瑭机械的伸手恍惚的摸了一把,暖暖的硬硬的,手感很不错,边上响起三声相当有规律和谐很戏剧的抽气声,惟瑭瞄了眼明显快吓呆的那三人,诧异的蹙紧眉头,转过脸怔怔的抬起头。

“你的眼睛好漂亮。”

不经意的话就这样溢出口,有点痴迷的看着眼前这双深似海,亮似星的皓眸,为什么会诡异的感觉这样熟悉的眸似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尘封在最深的某处,隐隐流泻那样熟悉的温柔,那样熟悉的沉重,还有那样熟悉的戏谑。

戏谑?

“啊,你是谁啊?”

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叫之后本能的想往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丫子悬空着。

萧昱枫扬眉,看着自己怀里不安分挣扎的小女人,玩味的勾起一抹邪笑,微一收手,只听见“咚”的一声,惟瑭的屁股成功的亲上了地面。

“哇,好疼,疼死了。”

眉头紧锁,疼的皱成一张包子脸,愤愤的瞪了眼笑的邪气毫不懂怜香惜玉的罪魁祸首,毫不淑女的揉着快成四半的可怜小屁股。

想到刚刚自己摸的竟是这男人的胸膛,小脸不争气的染上红痕,掌心那又暖又硬的触感依然清晰可见,惟瑭下意识的捏紧了手心。

抬起头定睛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强力掩下心中的惊艳,对,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的惊艳,虽只着一身紫衫,却将高大挺拔的身躯衬的相得益彰,举手投足间满是雍容贵族之势。

一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微扬的剑眉如两把利剑轻挑着,艺术刀刻般的挺直鼻梁下一张性感适中的薄唇放肆的邪笑着,最勾人的便是那一双深邃的朗目,似是那浩瀚深海中的夜明珠,亮的犀利,看的人载浮载沉,似是要沉溺其中,透彻的让人失神,深沉的让人不敢直视。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好祸国的一张脸,好一个蓝颜祸水。

“好看吗?”

“好看。”好看的令人发指。

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惟瑭差点咬到舌头,头一次羞的无地自容,这个妖媚男居然迷惑她。囧啊,一时气结的不知道从何开口。

似是故意般,刻意不去理会惟瑭想找个洞钻的冲动,萧昱枫将衣衫不整的惟瑭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在瞄到膝盖处微微停顿了下,深邃的眸微微眯起。

“你是新来的?”慵懒的语调,显然明知故问。

“少主,都怪小的看顾不周,才让新进堡的丫鬟不懂规矩到处乱走,请少主降罪。”

小厮微微颤颤的赶紧上前跪地认错,深怕行事不定的少主不知什么时候会做出让人措手不及的事。

少主?这个祸水男就是少主?就是逍遥堡传说中诡异又神秘的少主?

惟瑭抬头,诧异的瞪大眼,努力压下心底涌上来的狂喜、激动……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自己跟着他来的,他并不知道,要罚就罚我好了。”惟瑭急着为小厮辩驳,她可不想因自己的过错连累他人。

瞥了眼跪在眼前的小厮,毫不避讳的看着正义凛然的惟瑭,萧昱枫玩味的扯起嘴角。

有意思!

“去给她找点擦伤药。”

小厮僵住,少主刚刚说了什么?是……是找点伤药?然后给……给这个丫鬟吗?

向来冷酷无情的少主居然开金口要拿药给这个小小的丫鬟,谁来给他一拳证明他没有听错啊?

“枫哥。”萧思安疾步上前唤住正欲转身离去的背影。

微一侧头,萧昱枫眼底难得出现一抹温度,“安儿,外面风大,你身子虚弱还是少出门。”

萧思安敛下水眸,轻轻的颔首。

她一向都是最听这个哥哥的话,虽然很想问下前几天枫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的事,可是到嘴边的话在接触到他深沉的眼眸时又咽了下去。

迈开沉稳的步伐正欲离去,眼角有意的瞥了下一旁树梢,萧昱枫嘴角的笑容更大,而眼底的冷意却更深。

原地,只剩下摸不着头脑呆愣的惟瑭和猛擦冷汗依旧诧异非常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