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报仇!”
我给舞倾城的包包揉了揉,“你当时哭了吧?”
“米有米有。”舞倾城翻了下头,“皮厚,不痛。”
“肯定痛死了。”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翻涌起来心疼。
“恩,痛。”舞倾城死鸭子嘴硬的口气终于转化成可怜兮兮。
“下次不要和他打了,你一个人打不过的。”
“哦。”舞倾城乖乖地点头。
下雨天:两个小孩一人打个小花伞,雨水滴答滴答地淋在花伞下,像两个相偎相依的小蘑菇,两个小蘑菇移到了一个水坑处停下,“丫头,我背你。”
“我趟过去就行了。”
“不行,你被淋湿了会生病的。”
“你背的动我吗?”
“行的。”舞倾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收起伞。
我慢慢爬上他的背,舞倾城试了3次才把我背起来,看的出来他很吃力。
我默默撑起的伞,盖住两人,小蘑菇继续行动。
夏天的雨,下一会儿就收住了,艳阳高照,看不出来刚才下了雨,除了翠绿的叶子和沾着露珠的花朵,一切是那么晴朗。
“舞倾城,看!彩虹!”我兴奋地拍拍了无痕。
舞倾城看了看天上,“哪呢?”
“那不就是?这么大都看不见!”
“哦。”舞倾城懵懂地点点头。
我们坐在一块干了的大石头上,旁边晒着我们的小花伞。
“舞倾城……”
“恩?”
“给我你的脸。”
“哦。”
如此美丽的彩虹下,我揉着舞倾城软软的包子脸,好可爱啊。天下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此了!
舞倾城两只小手挣扎着,两边脸蛋被挤到了一起,“放开……唔……放……开……”
“哈哈,舞倾城,你真好玩。”
“偶不系用来玩的!”
“是!”
“不系!”
“是!”
“不系!”
“……”
为了这事,舞倾城生气了,他的白皙的脸上印着数个红指印,拎着自己的小鞋子和小花伞,嘟着嘴,一个人走到了老前面。
“舞倾城,等等我啊。”我提着自己的鞋和花伞追上他。
“不和你一起走。”
“生气了呀?”
“恩!”
“不要生气了。”
“哦。”舞倾城乖乖点头,“丫头,以后你不要玩我了。”
“你太可爱了嘛。”我右手揪了揪他的小脸,“忍不住,想蹂躏你啊。”
“丫头,你好邪恶!”
“我们一起回家吧,嘎嘎想我们了。”嘎嘎是我们的小鸭子。
“好吧。”
我们小手牵在一起,嘻嘻闹闹地回家,小鸟在啁啾地叫着,知了冒出来,不亦乐乎地叫着。
那时的日子纯粹又自由,转眼又过了两年,我们一起养的鸭子死了,都怪我不好,下雨的时候没把鸭子赶进来,结果鸭子被雷击了。
我和舞倾城在一起不停地抹着眼泪,“呜呜呜呜……舞倾城,对不起,你给我鸭子我养死了”
“呜呜呜呜……丫头……你别哭……呜呜呜呜……”这时候舞倾城已经不抠鼻子了,他居然哭的比我还伤心。
“你让我别哭,呜呜呜呜……你为什么自己也哭啊……呜呜……”
“想到我们的家人又少了一位,我真想哭,呜呜呜呜……”
本来我哭的不是特别厉害被舞倾城这么一说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呜……啊呜呜呜呜……你当时为什么不送我乌龟啊,那样就不会死了呀……”
舞倾城用他又白又胖的手擦擦眼泪,把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我拉起来,“丫头……好丫头……乖哦,不哭不哭……”擦完了他自己的,一边还用脏脏的袖子给我擦眼泪。“师叔说,好人死了会变成星星。我们的鸭子那么听话,一定也能变成星星,鸭子在天上看到我们这么伤心一定也会伤心的。”
“恩……呜呜……我……我不哭了……”我哽咽着说,“真的吗?”
“丫头,我不会骗你的呀。”舞倾城看着蓝蓝的天空,“我爹娘也在天上,他们会帮我们养的。”
“嗯!”我和舞倾城都是孤儿,被师父捡来养的,他又当爹又当娘,为我们操碎了不少心。
鸭子的事件算过去了,可是鸭子的影响延续了下来,我伤心过度,把身体里稳定的病又引了出来,病了好些天。
这些天都是舞倾城在陪我,他不太熟练地拿着湿布给我擦额头,“丫头,好些了吗?”
虽然还是很难受,可是我还是安慰他说,“恩。好多了。”
这时舞倾城就笑了,露出两颗白白的可爱的门牙,鼓鼓的包子脸真想揪他,可是我现在没力气了。
我的脸色苍白,时常一咳嗽就受不住了,舞倾城啊,我不想就这么死了……不想……
“丫头,你别急别慌,好好的养病啊,等你好了,我还要陪你玩啊。”
“嗯!”我点了点头,泪水红了眼眶。
我病的时间是那么漫长,舞倾城坚持了两个月,天天照顾我,这么小的孩子,一般人根本坚持不住,可他做到了。那时我躺在床上我想,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一个像舞倾城这样待我好的丈夫。
自我病了,舞倾城开始迅速成长,八岁就能迈着步伐,端着一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药罐去煎药;九岁学习了简单的把脉,以便随时观看我的身体状况;十岁开始看医书,跟着师叔往深山老林里走,找上好的药材;十一岁学着医书,在师叔的指导下配药;十二岁他逼着我练武增强体质,我一耍脾气不听话,他总是个小大人的模样劝我,他已是少年老成,照顾我所有的生活。
发了不少脾气,无理取闹过多少次,我只想逼他走,不想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我身上,我不想拖累他。了无痕一直不为所动,默默坚持。
闹的最厉害的一次,我对着舞倾城说:“舞倾城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求你!看见你我就烦!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你了!”
“丫头,又不高兴啦?”舞倾城拿来一碗药,“来,丫头,把药趁热喝了。”
“不喝!”我故意扬起手,把药打翻了,“没听到啊!我看到你就心烦!心烦!”
“丫头……你对着我生气可以,你不可以把药打翻了,我熬了好久。”
“好久就好久!那又怎么样?从今天开始你熬的药我都不喝!”
“乖……”舞倾城拍了拍我的头,“肯定又是我的错,把你弄生气了,我道歉,我道歉啊。”
“对!是你的错!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匕首,对着脖子,“舞倾城,你不要后悔了!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自行了断!”
“丫头!你别乱来!”
“我乱不乱来就看你的表现了!你现在立刻从这里消失!”
“丫头,你别,你别!”
“走不走?”我把匕首往颈子按了一下,有点细细的血流出来。
“扑通!”我的手停下来了,因为我看到舞倾城对我跪了下去。
“丫头!我知道你是为我想!可是我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时间,我只想照顾你。你没有拖累我,我身边不能少了你!”舞倾城哭着诉说,他青涩的脸上痛苦的神情让我内心悲痛不已。
“丫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这句话让我的心防彻底决堤,我的匕首掉到地上,嘤嘤哭泣。
“丫头,我们两个人要一直好好的,病可以医治,你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那次我哭的特别厉害,我抱住了舞倾城,痛哭不止,当年我看到那个脏脏的男孩时,我没有想到后来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为我他牺牲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