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司马翰墨轻轻的低声唤道:“不要走好吗?”
往事像是海水一半瞬间将自己掩埋,三岁那年自己被南宫烈送进一个黑色的屋子开始学习暗杀,可是小小的她居然逃了出来,可是却在湖边自己失足落水,是墨哥哥救了自己,但是自己却始终没有逃脱南宫烈的魔掌,六岁那年被送进皇宫,可是小小的她却在宫里被太监欺负,也是墨哥哥救了自己,只是她不知道他们都是一个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谨柔的眼睛溢满了泪水,他是在叫自己吗?他喜欢的人不是素云公主吗?谨柔慢慢的转身,一双如秋水般的深眸对上司马翰墨的眼睛,慢慢的将牵住自己手臂的大手掌慢慢的推了下去,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昨天的事情不是你故意的,我不怪你……你让我走吧。”
“不,柔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墨哥哥呀,小时候的墨哥哥……”司马翰墨激动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给你的那枚梅花簪吗?”
“墨哥哥?墨哥哥?你真的是墨哥哥?柔儿好想你……”谨柔靠在司马翰墨的肩膀上轻声的抽泣着:“我以为我这辈子也无法见到你……可是你怎么会是……”
“小柔,昨晚在你的肩膀上面我看到那只蝴蝶,那个跟随你的胎记,所以我就断定你是小柔……”
“那我究竟是谁?”谨柔激动的轻轻扯着司马翰墨的手臂说道。
“你是东方家唯一的遗骨东方谨……”
“东方谨,就是十五年前被株连九族,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东方家族,就是曾经显赫一时跟着南宫家族还有司马家族一起流传下来的三大家族……”对于这样的身世,谨柔有点不敢相信,既然自己是东方家的人,可是现在怎么会,那自己的身上是不是还背负着灭族之仇呢……
“柔儿,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会在宫里?还做了素云的婢女,你快跟我说说这些年就究竟遇到了什么?”心疼谨柔的司马翰墨急切的想知道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墨哥哥,谨柔很感谢三岁那年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从三岁到六岁,再从六岁到现在……可是不管怎么样,谨柔始终都配不上你……谨柔还要去找自己的仇人,为爹娘报仇。”谨柔轻轻的推开司马翰墨的手。
“你知道在你刚刚出身的时候,我看到你肩膀上面的蝴蝶胎记,司马家和东方家世代相交,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有了婚约。你的仇人也是我司马家族的仇人……”试图留住她。
“可是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吗?”谨柔苦笑了一下,静静的说道:“我是南宫烈的杀手,我也是无心门的掌门人。这样的我,你还会要吗?”
“我要,好的你,坏的你,我都要……你知道你真正的仇人是谁吗?十五年前当你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的时候,就是南宫烈那个老贼害的东方一家灭族的呀……”
巨大的震惊将谨柔清醒过来,心脏处有一个硬生生的东西攫取了心脏,在不经意的时候狠狠的捏了下去,瞬间的疼痛将自己紧紧的包裹。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呢,虽然自己一直是南宫烈的棋子,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也只有南宫烈才让自己这些年有活下去的勇气……
三岁就关在黑暗的小屋子里和其他的小孩子抢东西吃,她清楚的记得哪些小孩子被活活饿死的样子,为了争抢一块馒头而扭曲了稚嫩的表情的样子,为了争抢生存下去的机会,黑色的瞳仁散发着像饿狼一样警觉的光芒时的样子,南宫烈请了最好的杀手教会她暗杀,请了最好的师傅教会她讨好他人摸透他人心思的能力,也请了最好的师傅教会自己女工琴棋书画……
暗杀、搜集情报已经成为她的家常便饭,为了生存她不停的努力,为的也是能够博得南宫烈一个小小的夸奖,可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指甲狠狠的嵌进肉里,地上坚硬的沙子划破了柔嫩的手掌,有鲜红色的血丝缓缓的渗出来……
“柔儿,墨哥哥以后会好好的待你,跟我回家好吗?我的爹娘这些年很想念你……至于南宫烈,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总有一天我会帮你报仇的。”看到她的坚韧面孔开始慢慢的恢复以往的冷冽,司马翰墨的心就像是揉碎了一般的难受……
“回去?我们还回的去吗?素云公主被宴索寞劫走,皇上与云落城的联姻已经成为一场空,南宫烈早就巴不得拿司马家族开刀了,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谨柔一语中的,说到了司马翰墨心中最忧虑的问题。
司马翰墨锊起谨柔的一缕青丝,放在鼻息间轻轻的呼吸,仿佛要将这个女子的味道深深的刻进骨髓一般:“谨柔,作为司马家唯一的传人,我无法丢弃家族的责任,这一次我必须回去面对这一切,只是我想你回去跟我一起面对这些,我原本想一个人离开,可是如果丢下你一个人我会很痛苦的……”司马翰墨的眼神灼热深深的融化了谨柔柔软的心。
“恩,墨哥哥,我跟你走,此生此世,生死相随。”谨柔深深的下定了决心。
“真的?谢谢你,谨柔。”司马翰墨紧紧的拥住谨柔,轻轻的说了一句:“此生此世,生死相随。”
洞外有温柔的阳光流转,鸟儿的歌声轻轻的旋转在林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话分两头,南宫素云被宴索寞抓走以后,就一直陷入昏迷状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身处离喧国都城的并肩王府中。
揉揉发疼的眼睛,南宫素云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感觉身体像是置身在一个暖暖的温柔的地方,自从远嫁边关登上征程以后,就很少有这么舒服的感觉了。只是这一觉似乎睡的很沉很沉,忘却了白天黑夜一般的深沉。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姣纱维帐,几缕镂空的金丝镶缀着星星点点的白玉珍珠,映衬着丝质锦罗,显得更加莹润光滑,玉润水灵,几缕香烟正从屋子正中的青色香炉中袅袅升起,檀木的香味弥漫在精致的卧房中。
“姑娘,你醒了……”旁边有一位穿着红色丫环装束的女子高兴的说道。
“呃……这里是哪里?”素云依旧是一头雾水,对于自己在哪里一无所知,脑袋里面迅速的闪现凤凰山麓里面柳鹏飞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说自己是离喧国的并肩王爷,并且将谨柔打伤,自己走的时候谨柔还在流血,那么现在的她怎么了:“谨柔,谨柔怎么样了?”
南宫素云抓住丫鬟的手紧张的问道,如水般莹润的面容充满了小小的紧张。
“姑娘,我们这里没有谨柔,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丫鬟迷惑的说道,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呢。
“那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里?”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南宫素云回过神来问道。
“这里是并肩王爷的府邸。”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丫鬟到是一脸的灿烂笑容,好像能够在并肩王府做丫鬟是一件很荣耀的的事情似的。
“并肩王爷宴索寞?”素云喃喃自语到,那天在凤凰山麓的时候,她隐约听到过这个字眼,对于这一点,素云始终还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一个带着浓浓书卷气息的儒雅书生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战神,一个知识渊博笑容可掬的狭义英雄会是一个充满暴力阴鸷气息的人。
见她沉默,丫鬟拿起一旁的白色瓷碗,碗里的草药散发着苦涩的味道,说道:“姑娘,该喝药了……”
“喝药?喝什么药?我不要喝……”推开装满黑色粘稠液体的白色瓷碗,素云喧开身上的被子准备起身,说道:“不行,我要出去走走,我要回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红菱。”说完迅速的扶起素云说道:“王爷吩咐了,不许姑娘走出这间房。”
“不许走出这间房?什么意思?”素云冷冷的问道:“你们的王爷想软禁吗?我今天偏偏要出去……”
素云说完随手拿起一旁绛紫色的衣服就往外走去,连头发都没有怎么梳理,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遮住灵秀小巧的耳垂,倒是黑色的双眸在这一头秀丽的墨发掩映中,更是将这水墨般的风味渲染的淋漓尽致。
“姑娘,你不可以在王爷府中乱闯……”见她不停劝阻,红菱急忙上前说道。
“哼,我到要看看这并肩王爷有什么不一样,居然可以软禁本……”“公主”二字还没有说完,素云就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之中,棉质的丝绸带着柔软的气息深深的渗入身体的某个细胞,然后就融化成为细胞的某一个部分,男性独有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似乎还可以听到类似心脏跳动的声音……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万福……”红菱见到来人惊了一跳,立刻福身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