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了二个月才回来,也就是十一月才回来的。那天我去小妹那里玩回来。室友告诉我中午有人打电话找我,还说是说普通话的,我一想就知道了,心口蹦蹦地跳,却又埋怨自己,没事乱跑个什么劲,该专心在宿舍等他的。还好,说了晚上再等他电话,当听到那久违的声音,我情不自禁的哽咽,他那边慌了起来:“怎么了月美人?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你下来吧,我好想你!”
“嗯!”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他了。千言万语,似乎都没这句好听。
大学的纪律相对中小学要宽松些,我不费多少事就请了假,第二天早早的就被班上一个男生送上了回乡的车。当然,那是个对我有意的男生,心里觉得对不起人家,可是还是利用了人家,再说,一个女孩子,那么早赶车也真是危险——没人送送的话。
在车上,想象着我们久别重逢的场面该是怎样的激动。不过,当真正见到时,因为久别的缘故,并没有那么热辣,仿佛倒有些生分了。
“累了吧?进来先洗个澡轻松下。”他接下我的包,倒像是妻子离开了很久丈夫在家等待迎接似的。他的住所是事先就告诉的我直接就来了。我是不敢回家的,怕穿邦,父母怪罪。其实,我们爱得如此轰轰烈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鱼水之欢早就体尝了。不过似乎对于性爱我一直是被动接受并没感受到其中的乐趣。也许我太小了,或者对这方面的知识知道得太少了。再则,又不是正当结了婚的,我心里总放不开,便产生了心理障碍。所以我认为,性可有可无,只要两个人相爱,那些都不会是问题。让我困惑的事是,他怎么刚要了我,又想粘住我,这也许便是我们未来命运的一个预兆了。
我被他推到浴室里,“先洗下,好了我们去吃饭。”
我点点头,即而又开门伸出头来对他道:“羽哥,你不可以进来哦!”
他轻笑,“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介意啊?而且……”他不怀好意的笑。我知道他指的什么。也许,我真该补偿他,都那么久了,要是他没别的女人,为了我禁欲几个月,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真的很不容易。如他这么得女人缘的男人更是难为他了。我怯怯地问他;“羽哥,这么久了,你会不会有跟别的女人——”我省略了后面的,如他这般聪明人知道我意所指。
他过来在我额上轻啄了口道:“我回去忙得要死,整天想您都快发疯了,您这样问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对您的真心呢。您说呢?”
我不敢确定他回去的这几月里是否如他所说,我没长千里眼不能穿山越林那就姑且信他吧。人和人就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在一起那不是很可怜?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猜疑归猜疑,不过我还是信他所说。有了我,别的女人他该是不屑一顾的。
我以沉默来表示我的回答。他将我拥入怀中,呓语着。“月美人,我想您都快发疯了,您说这样的话有伤我自尊呢。刚回去时,他们(只他大哥和姐夫及家里人)把我禁闭起来,不准我私自外出。大哥又来劝我和他妹妹复婚,还带了她来。我跟她说:‘我们不可能了,我在云南爱上了一个姑娘。而且已经定了婚。您过去背叛我,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您。我很爱那女孩,这一生我非她不娶了。’后来,我是磨破了嘴皮想了许多花招才骗得父亲答应我出来。我有很多事要做,哪里有时间顾及您那些所谓的女人?!有了您,我还去招惹别的女人做什么?给自己找麻烦吗?有了您,我足够了。懂了吗?”
“嗯!”我轻点头,一种酸涩的情绪抓住我使禁不住抽泣起来,“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不要我了。要我等这么久。过了你说的日子我更害怕。多似一天害怕便加重一分。天下美女那么多,我又不美,想想你看到别的美女就心动,跟了人家去了,就伤心。”
“傻丫头!天下美女多,帅哥也多啊。我也担心我的老婆被你那些同学抢了去呢。”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交给你了,便不会任自己放纵!”
“那不就对了!您都不会,我又干嘛那么没用?难道我还不如您一介小女孩子?”他顽皮的笑。既而道:“好了,擦干眼泪,洗个澡。我答应您不进来看您就好了。”我欣然点头。他又逗我道:“我可不担保一定把持得住哦。”说着暧昧地笑。那张清秀的脸庞盈满了坏笑。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不经意间悄溢而出。我心跳突然加速,脸涨得通红,这加深了他的坏笑。推我进去关上门。
他果真没食言,虽然刚才一脸的坏笑,但却很尊重我,这也是我对他爱的一方面,他
不会趁人之威,也不会随意占你便宜,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他绝不碰你。这就是我甘心把自己全部交给他的缘故。这样男人值得!
正洗到一半,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并拌着小镜子的大嗓门;“羽哥,你在吗?羽哥……”
我一激灵,这个时候,她要闯进来,那可不是闹着玩。我顺势把水声关到最小,尽量不让有声。羽哥突然推门进来,我****的样子尽收他眼底,他忽然变得慌乱地退回去,一边道:“月美人,不好意思。”
我连忙抓了件衣服遮住自己,这情景有些滑稽可笑。我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他接着说,“您在里面呆一会,别出来我去问问她有什么事,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打发走。”说完他把门重新好好的关上,去开了大门。我在里面听到他们说:“羽哥,你说要去买随声听给我的,我们现在去可以吗?”
他支吾着;“哦,小镜子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过几天好吗?”
“羽哥,你说话要算数哦?”
“嗯!”我听到他答,“我有说话不算数过吗?”我听到小镜子暧昧地笑了笑,紧接着道:“既然你有事,您先忙,等您有时间我们一起去。过几天我找您。”
“嗯!”他道;“您要进来坐坐吗?”
我暗骂完了,要是她说好啊,那可完蛋了。怎么自己像作贼似的呢?难道我们不是正大光明吗?我是没想到这层了。只是因为三个女孩都喜欢他,我们暂时不想太过张扬关系,伤害她们。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关系。我的担心随即被小镜子的一句,“不了,不打扰您了,我走了。”落实了下来。
然后,我听到他关门的声音。他也跟着出去了——是送她走了。等我把衣服穿好,他也回来了,一脸坏笑。我生气道:“你还笑,刚才好危险,被她知道我在这里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那有什么!大不了现在我们就结婚!怕什么!要不是顾及您还要继续学业,怕您不孝,我还真管不了那么多了呢。这样过着好辛苦,您知道吗?我是在尽力了。”
“小镜子来找你?”我明知故问。
“是!自从我回来,她经常来找我。来问我意见。因为他男朋友一直缠着她要跟她结婚。”
“哦!”我补充道:“是那黎川?”
“嗯!”他拉我坐在他腿上,他的呼吸离我好近,扰得我脖子痒痒的。他摸摸我衣服说:“这么冷的天您穿这么少?”
“这是冬裙,没事的。”
“呆会儿我们去买些暖身子的衣服,您这样穿的你不冷,我看的都冷。”
“我包里有衣服我换了就是。”说着我便起身去包里拿衣服套上。肚子却不合作地咕咕叫了起来,我的脸又刷一阵红起来,在他面前出丑了。
被他听到了,他道:“您饿了。我也饿了呢。我们出去吃东西。外面有家烤鸭店很不错,我们去。”
“哦!”
跟着他来到店里坐定,等鸭子上来,我夹了块吃,觉得肥嫩而香,就是太油腻,并不合我胃口,他却不知道并不合我胃口又夹了几块给我,我硬着头皮吃下去,吃到这辈子见到这种菜就想呕。不过我没表现出来,只在心里说,以后打死也不吃这东西了。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我好笑的看着他,他发现我看着他笑,不解地问:“怎么不吃?看着帅哥饱了?不合胃口吗?”
我忙道:“没了,只是我本来就吃得不多。”
他疼爱地道:“这样可不行,您太瘦了,这很有营养的,在吃些,吃得胖点看起来才长
大了。”又夹了几块给我,我直想叫救命,我实在吃不下了只好说,“你刚才夹给我的我都吃了,现在我真吃不下了,看您吃吧。”他也不再强迫我。吃饱了,我们在街上闲逛,他带我逛衣服店,要我挑,我故意每件都不满意,最后一件没买成。回到住处,他埋怨道:“您是不是故意为我省钱?可冻坏了我老婆,我心疼。”听到他再次叫老婆,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不经意间瞅到他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很显眼地套在他手指上。这份真诚感染我了脆弱的神经,我一阵感慨,“羽哥,你对我太好了,我无法回报你。”
“只要您不要跟了您的同学去了,这就是报答我了。”他看上去有些落寞,说这话时,然后,他想到了什么,问我,“您可以请几天假?”
“四天了。”
“宝贝!四天呢,才四天,真想一辈子这样拥有您,这样抱着您,我就不用担心您被您那些同学追跑了。我真的好担心。月美人,我的月美人,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绝不能让别人把您追了去。”
我保证似的说:“不会的!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您看——”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道“我一直带着它呢,他们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他拉过我戴有戒指的手吻了吻……顺势一路虚张声势地轻啄起来。然后寻到我口,我感觉他压抑很久的欲望蠢蠢欲动,接着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我几乎喘不过气。接着他解开了我衣服扣子,轻吻我每一寸肌肤,那温柔的激动令我更加的陷进他的爱里。同时我身体在禁不住的颤抖,他将我抱上床,我任由他肆虐我每一寸肌肤。这种美妙的感觉生平仅有,是我所深爱的人儿所带来的,我很感谢他,教会了我人生的第一课。
我听到他还呓语般地;“我好爱您,月美人,我们结婚吧!”几乎是带着种震撼人心的心痛的人间最美妙的情话。
我随着他的问句答道:“可是我没毕业,羽哥再等等我,好吗?”
“我好怕,好怕让我空等一场,我已经承受不起再次打击。”
“不会的!羽哥,不会的!”我认真的地说,并感觉到他进入了我的身体。一种奇妙的感觉冲刺着我的意识,也说不上什么快感,就是很奇妙,很舒服。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一切。这一刻,我们彼此拥有,像拥有了几个世纪。这种爱,我可以说简直什么也不懂,我以为只要男人进入女人身体便一定会有小孩了。这种迟钝有些可笑,或许,也是中国对性教育的一种闭关的弊端。在没遇到羽哥时,我和小镜子也讨论过这个问题,那时的我们更愚昧,以为只要男孩子和女孩子拉了手就会有小孩子,再后来又深一层,以为接了吻便会有小孩子。嘿嘿,好可笑的论调。现在又高深一层,以为男人和女人有了这种事就会有小孩子,以至于前几月我们就有过肌肤之亲而我还没怀小孩子,令我错误地以为我是不是这辈子没生育能力。我是不好意思问羽哥的,羞于问,和他这样,都是抱了很大勇气了呢。就因为这些迟钝的愚昧,使我觉得男人和女人不一定要有肌肤之亲,只要有爱情就够了。哪里会了解一个正常男人和正常女人的需求。所以,我不解,在一起的四天里,他每时每刻都想拥有我,使我很困惑。假如我早熟些也许三年之约便是个笑话根本不会发生。又是二个月,我们放寒假回来,他想要我,禁欲二个月,正常男人多么想要那种肌肤之亲,我怎么知道,我却拒绝了他。再加上小镜子和小雨的小话,我更没心情和他有那层关系。
小镜子先见了我便向我诉苦;“月美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我爱黎川,可是又容忍不了他无所事事,只会跟父母要钱。将来我怎么靠他?我已经没工作了,他再没事做我们去喝西北风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其实这样男人我也看不起,但我还是对小镜子道:“假如你爱他,可以试着改变他。我一直相信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羽哥不也改变了吗?以前的花花公子,不是也只专情于我!”
“算了!”小镜子放弃地道;“不提他了。我是来找你去找羽哥的。你知道吗?前几天,他买了随声听给我,就我跟你说的那种。”我无言。随口问道:“羽哥他现在住哪里?”
“我们原来最初认得他的地方。”
“哦。”
她自顾自的说着,“你知道吗?羽哥他说很喜欢跟我在一起。他说跟我在一起没压力,很开心。说真的,说不喜欢他那是假的。但是,我们三个不能因为他而断送了我们多年的友谊。无论他喜欢的是谁。”
“嗯!”我不知道她说这些话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并接着听下去,“我不知道他和小雨关系怎么样了,反正,那天我不小心闯了红灯。”
“什么?”我简直不敢置信,惊讶的惊呼出声,只听小镜子继续道:“我跟你说了,羽哥喜欢的是我们三个,并不是单喜欢哪一个,你别傻了,自以为他对你情有独钟。你太天真了。”本来对他还自信满满的我,现在对他感情突降冰谷。一直以来,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使我那么信任他,但是却敌不过两个朋友的一点点小话。只因为,她们一直存在我们之间,而且她们占有了他大部分时间;要说了解他,我实在不如她俩了解;因为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最少;所以,她们说什么,都值得我起疑,直到对他失去信心。带着这种冷漠我见了他,看到他禁不住的就产生那种幻觉——小雨坐在他腿上撒娇的媚态,这幻觉使我对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个无法逾越的距离。以至于当他和我接吻即而想更进一步时,我无情地拒绝了他。忽然间,我觉得我们之间这段恋情好痛苦,也很辛苦,产生了想休息的感觉,只想等我毕业了再续这缘分。
我的这些细微变化在他老练的眼前是藏不住的,他立刻感知了,在那黄花纷纷而落的树群里,他眼含哀怨地道:“月美人,我觉得这次您回来,我们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您有这种感觉吗?”
我的心疼了一下,想要说是的,却又不舍这份苦苦支撑的爱情。但是,再要继续我怕我真的会疯掉。自从和他恋爱以来,我就感到自己好累,人在感觉到累到极限时,便想休息了。我现在便很想休息,不想再让自己背上沉重的包袱到毕业。假如有缘,等我毕业了一样可以继续。但我还是不想自己提出,违心的道:“没有啊!”
他不语,停了一会,眼睛望向进门处那些屋舍。然后,忧忧道:“前几天,也是您要回来的前一晚。我、小雨、小镜子来这里的舞厅,你是知道的。”
“嗯!”我轻轻点头,这公园里为了生计,白天开放,夜间开放舞厅。
她俩将酒喝到半醉,借酒劲问我是不是真的爱您。我告诉她们,我是真的爱您。她们就像疯了似的,拉住个男人就要人家跟他们跳舞,还边跳边笑,我拦也拦不住。那晚我难堪极了。之后,小镜子不知跑哪里去了,让我和小雨好找,但没找到。
我心里犯嘀咕,怎么小镜子刚才跟我说了那么多,这事却一点不提?是了,她自己不好意思,所以……我这样为她解释。但后来,两人都陆续跟我说了那天的光景,只是版本有些走异。我没了判别能力,只觉得自己很累。这种尴尬的关系,对于我这个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女孩来说,只会搞得一团糟,一直采取冷处理的办法,现在看来行不通了,矛盾已经浮现在桌面上,而不是象以前那样混混沌沌,都挑明到这份上,我们——我和羽哥还能厚颜无耻不顾她们感受,继续?再加上小镜子的那句话,成了一把刀狠狠刺在我心口——我看到小雨坐在羽哥的腿上。我是个只想要简单爱情,不要太多复杂关系的懒女孩,和他一起走过的这些日子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现在已经超越了,我便开始想偷懒,逃开一切留待时间处理一切。
但是,这段感情又是我们一直小心呵护,步步为营走至今。要直接说分手,两人都舍不得。于是我们折中选择,“羽哥,我们不如等我毕业了,你再回来娶我,你觉得怎样?”
“我也觉得这样挺好。这次您回来,我就觉得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远,我在害怕,害怕这样走下去,我们感情会一点一点消失掉。既然如此,那就依您这个办法,三年之后,也是您毕业的时候,工作了,我再来找您。”
“那我们约定在哪里等?”
“就这个公园这里,日子就今天吧。”
“今天是——”
“一九九五年一月二十四日!”
“三年,那不是九八年吗?”
“嗯!”
“羽哥,好遥远!难道我们真的必须走这条路吗?”心纠紧的痛,虽然,似乎将来我们仍然要履行这个约定,但是未来的事谁又能猜得到?仿佛感觉到了心在哭泣。
“月美人,我永远爱您!无论怎样变换!但是,也许几年后的您,早已不是您,说不定等我回来,您身边已站了您的白马王子。”
“羽哥,你这是何意?难道我就注定会变心,您就不会吗?”
“不说了!”他黯然。我们之间有股凄凉的情愫环绕着,使得两人都沉痛不已,“我明天走,您来送我,好吗?不要让她俩知道我走了。”
“嗯!”我不想问他为什么,他有他的理由,我有我的解释,只是不知道解释和他的理由是否还有默契?两个伤心的情人是不需要多余人打扰的!
“晚上八点的车。到昆明的夜班车。在运输公司。”
“嗯!明天我陪您一天。”
“谢谢您!月美人,请允许我再叫您一声:‘老婆!’”我的眼睛湿润了,不禁再次审视我们的决定,回望过去,那点点滴滴是那么清晰地盘旋在眼前,仿佛在祭奠这段爱情。可是,我们并没完啊,为什么要祭奠?但是,什么都无法改变了。他,也或是我,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的执行。我泪眼模糊,“我永远是您的妻子。”我坚定的说。
他不语,眼里流露出一份凄苍的无奈。似乎这个结局早是他所预料。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痛到想要反悔这个该死的决定。但是,我再心痛也拉不回他了,他比我更坚定了这个决心。那纷纷而落的花瓣,像在祭奠这段爱情,到处飘飞着,把我们两丈以内都飘满了,使得本来就悲凉的场面,显得越发的凄清。
在为他收拾行旅时,他似不经意地在我背后说,“老婆,这辈子,谁能娶到您,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可我没这福气了。”
我感伤的道:“那么我们——不了,好吗?”
他摇了摇头,凄然道:“我们再在一起,只会距离越来越远,我不想我们就这样完了。”
“可,三年后,您一定会回来吗?”
“会!只要我没什么变故。说不定我会远远的在你们学校看看您呢。”有了他这句承诺,我含着泪,送走了他。像送走了我的心。回来的路上,不期然遇到小镜子的男朋友,他拉住我,向我倾诉对小镜子的真诚,感动了我,也许刚送走了爱情,不想别人再遭遇我的凄惨吧,我便劝慰道:“既然你那么爱她,你就该好好的找个事情做,别那么整天混了。你有了正当事情,小镜子会答应你的。”
他一迭连声的保证,我便随口道:“你那么爱她,那么你抱一束红玫瑰,跪在她面前求求她,她或许心一软,会答应你呢,别忘了还有戒指。”我的好心却没想到,这个男人走了极端,竟然拿了刀去吓唬小镜子。我们三个好朋友关系本来就濒临灭亡,这样一搞,便彻底完结了。第二天,两个女孩一脸愤怒地来到我家里,把我从家里带出。然后,带往山路上——我家离山不远,就山脚下。一路上,她像显耀,又像恐吓地玩弄着把水果刀,带到没人处,才开口说话,“你不是说羽哥爱你吗?他爱你,爱到走了也不告诉一声。”
那水果刀拿在她手里,那明晃晃的银色光芒,很是吓人,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反正现在羽哥已走,也没什么好争,大家都落得没得到他,都平起平坐,所以我心里冷笑,可嘴里却不敢乱说,一个不小心,她那刀子也许真会弄出人命呢,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但,我却变得异常的冷静,绝不能惹怒了她们,不然今天我真会血溅当场,一命呜呼!我知道她们心里不平衡的是羽哥爱的是我,只要我也站在被羽哥欺骗的弱小的那一族,和她们一样的命运,我就能化解这即将上演的悲剧。所以,我小心的道:“我也不知道他走了,他没告诉我。”
这时,站一边的小雨说话了,“那天晚上我们去盘龙公园舞厅。我和小镜子确实喝多了,我们便借故问羽哥,他是不是真的爱你,他答是的。当时,我们气疯了。小镜子气得跑出舞厅到树丛里哭,我后来找到她。可是,他才说了喜欢你,转眼他一声不吭就悄悄走了。他是不是在耍我们?”
我不想过多解释,刚我已经表明了羽哥对我也不见得是真的,跟它们都是受害人,他们爱信就信,不信一刀把我捅了,我也没话说。反正错在我,我不该抢他们的男人。小镜子原本杀气腾腾的脸,在知道我也和他们一样的景况后,变缓和了。我心里在悲叹这段友谊,今天竟走到这步田地。“你昨晚见了黎川了?”她责问道,我一头雾水,原以为她们想要求证的是我和羽哥的关系,没想到却和黎川有瓜葛。我不想撒谎,按事实道:“是的。”
“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他居然跑到我家,叫我出来,拿把刀逼我嫁给他。”我心底在想叫“啊!”那个男人居然……这么无聊,小镜子刻薄的道:“你那么怕我抢你的羽哥吗?急着把我嫁出去?做出这么卑鄙的手段,很了不起啊!”她冷笑,“哈哈,结果人家还是一去不回头。连走了招呼都不打。可笑,我们六年的友谊竟经不起一个羽哥半年的捣弄。”她带着极度的讽刺,原本似天使似的脸蛋,现在仿佛如恶魔。
我也不想承认跟羽哥有多深的交情来刺激她们,便道:“是的,他根本不爱我。所以悄悄走了。我们都被他耍了。”说这话时心里有种罪恶感,我竟那么诋毁才刚离开一天的羽哥,而且枉费了人家对自己一片痴情,唉,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这一幕羽哥看到,不知道他作何感想?“黎川,我并没跟他说什么,我只是说,假如爱你,他就该好好找个事情做,然后抱玫瑰去跪着求你嫁给他,我没想到他会那么赖皮!”
“我的事不用你多事!”她恶狠狠地道,“我们再也没你这个妹妹!”然后转身拉着小雨走了。六年的友谊就此完蛋了。他们更大的报复还在后头。当我回了学校,她们轮流去我家里跟我爸妈说我和羽哥的一切,还说我为了争男人,对她们怎样怎样,说得要多夸张有夸张,把我父母气到想要和断决父女关系,父亲传话:要是我再跟哪个男人来往,叫我别念书了,把这些年养育我的钱还给他。也不知道她们在父母面前到底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把我父母气到这份上,还叫了妈妈特意来学校找我准备大骂一顿,幸好那天去妹妹处玩了,等回来,我蚊帐上的画也被妈妈撕丢了。我很难过,又后怕。因为忙,妈妈就呆了一会就去找哥哥了,等我和妹妹来到宿舍,错过了正面冲突的尴尬,这件事就因了羽哥的销声匿迹,和我没在与他有任何联系的情况下不了了之。血浓于水,等放假回家,哥妹,父母都绝口不提那曾经的往事,我也安心地继续我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