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国国都的大街上,雅瑟和咫易渊悠然的散着步,雅瑟男装打扮,在咫易渊身边显得弱不禁风,两人累了,走进一家茶室,坐在临街的窗前,一会儿,小二儿上来抹了抹桌子,倒上一壶茶,咫易渊笑道,“你怎知我们要喝什么?”
小二儿一笑,“公子,这茶室那边那位公子请的。您慢用。”
两人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对面是一个公子带着一个书童,那公子也正在看他们,离座走过来。
“二位气度不凡,在下很想结识。”
雅瑟一看就知道她是女子,不由一笑道,“你想结识的哪里是二位,只有一位才对。”
那女子脸一红,“姑娘说笑了,敢问二位大名?”
雅瑟端着茶杯看了看杯中之物道,“一壶茶而已,何必问姓名呢?若您非要知道,这茶我只好璧还了。”
那女子有些窘迫,又道,“若一盏茶不够,不妨到我的府上一聚,如何?”
说罢期待地看着咫易渊,咫易渊看了看雅瑟,说,“在下不胜荣幸,不知道我娘子意下如何?”
此语一出,不光那女子吃了一惊,雅瑟也被呛得咳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咫易渊惬意地坐在那里看她,仿佛欣赏她大吃一惊的样子。
雅瑟吞咽了一下,挑衅道,“好啊,恭敬不如从命了。”
女子笑逐颜开,和书童领着他们下楼。
“你吃醋了。”咫易渊趁人不注意,在雅瑟耳边轻轻说,气息吹动她鬓角的发丝,雅瑟刚想反驳,他已快步走下楼,追上前面的女子,谈笑风生。
“自作多情。”雅瑟瞪了他一眼。
他们三转两转,来到一处清静所在,独门独院,上书挽情阁。雅瑟眉头一皱,这么香艳的名字,真有她的。
“姑娘怎么一个人住?”咫易渊不动声色,像个安分的大家公子明知故问。
那女子未开口,身后扮成书童的丫环说,“到了挽情阁你还不知道我家姑娘是谁么?”
咫易渊嘴角一勾,摇了摇头,丫环道,“公子莫非不是京城人?”
“小云,不得无礼!”那女子忙喝住她,一双凤目娇羞地瞄了一眼咫易渊。
她转身对咫易渊说,不瞒您说,“我是寐花楼的绵素,这是我的住处,公子若不嫌弃,请进来喝盏茶吧。”
雅瑟低头不知在沉思什么,有些犹豫,咫易渊牵起她的手走了进去。绵素换了女装出来,确实是明艳照人,娇媚而不俗,她款款走过来,说,“略备薄酒,请公子,姑娘一叙。”
进了内室,音乐响起,绵素把二人请到上座,“小女子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以一舞为二位祝酒吧。”
说罢翩然下场,轻舒广袖,缓歌曼舞,咫易渊含笑看着,绵素情深意切地望着他,目光纠缠,一双眼凄怨幽婉,欲诉还休。
雅瑟冷眼看着,面前的小菜也十分精致,这哪里是妓女,分明比大家闺秀还高雅。
真有她的,雅瑟第二次这么想。
舞罢,咫易渊鼓掌道,“在京城这么久,没能结识姑娘,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既然这么情投意合,索性买下她。”雅瑟一杯酒喝下,有些飘飘然。
绵素面露喜色,欣然的看着咫易渊,咫易渊爽朗的一笑,“她不懂事,得罪了姑娘还望见谅。”
绵素欲言又止,走到雅瑟面前,端起酒,“姐姐说笑了,我一个风尘女子,哪有你的那种福分。”
雅瑟站起来,摆摆手,“话不是这么说,风尘女子又如何,像你这般美貌,什么样的男人不神魂颠倒?”说着坐到咫易渊身边,眯着眼,如江南蒙蒙烟雨,迷离虚幻。
“这世上谁不是风尘中人?”
雅瑟慢悠悠的走下去。
“就让风尘女子为公子舞一曲。”说着轻扭腰肢,跳起舞来,香肩半露,回眸一笑,极尽挑逗,粗野庸俗,毫无优雅可言。
咫易渊坐在那里,挂着笑,表情却冷得可以,一言不发,一壶酒将尽,雅瑟又拿来一壶,“绵素,为公子斟酒啊!”
绵素脸上一红,坐在咫易渊下首,纤纤玉手捧起壶,为咫易渊倒酒,雅瑟扶着额道:“我有些晕,姑娘这可有空房子么?”
咫易渊懒懒地说:“我们该告辞了。”
“天色已晚,公子不嫌弃,便在这休息一晚吧。小云,带姑娘去东厢房。”绵素若有若无地看了咫易渊一眼。
小云扶起雅瑟,绵素见她们离去,转过来含情脉脉的给咫易渊布菜。
小云道:“姑娘,到了。你就……”
“告辞了。”雅瑟把手从她肩上放下来。
小云惊诧道:“你没醉?”
雅瑟向门口走去,“让你们姑娘服侍好她的心上人。”
回到宫,岸芷扶她进去,雅瑟爽朗一笑道:“那个绵素哪里有青楼女子的样子?你怎么选这样一个人?”
“清新脱俗不是更有魅力?咫易渊有没有被迷住?”岸芷得意地问。
雅瑟摇摇头,“不冷不热,兴趣一定有,着不着迷,可难说,不过酒后乱性,今晚绵素到可以施展一番。依我看,下次直接你出马,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脸蛋长得又不赖。”
岸芷把她甩在床上,“睡睡睡!没见过你这么放荡的女人。”
雅瑟哈哈一笑,指着她说:“墨离不是让你听我的?小心,小心,哪天我高兴了就把你送去。”
正说着“砰”的一声门开了,雅瑟惊得坐起来,岸芷挡在她身前,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岸芷和雅瑟紧张地对视了一眼,帘一挑,咫易渊走了进来。
雅瑟心差点跳出来,岸芷施礼,“参见太子。”
咫易渊二话没说,把雅瑟从床上拎起来,脸上阴云密布,“我要哪个女人,不要哪个女人,用不着你操心。”
雅瑟没料到他会发怒,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去没有,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他呼出的气喷在她脸上,提着她领子的手关节处因用力而发白,她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拳头,有些怵。
忽然他俯身吻了下去,雅瑟毫无准备,唇上一阵温热,她向后躲,他却蛮横的逼近,炽热缠绵,她被吻得头脑一片空白,毫无招架之力,紧紧抓着他的肩头。这喜怒无常的怪人让她看不清,摸不透。
他猛地一松手,她跌坐在床上,咫易渊哼了一声,走出宫去。
雅瑟愣了半晌,抬头看见目瞪口呆的岸芷,岸芷结结巴巴的说:“他,他刚刚是不是听见了?”
雅瑟吓出一身冷汗,呆呆地说:“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