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仿若三月的柳絮一般,飘扬,颤动,沉浮。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冷,南方极少下雪的天气也下起了大雪,大雪覆盖的街道,仿若被素雅包裹的银装,天与地连在了一起,构建成了一个如此梦幻而又如此冷漠的世界。
夏蓓蓓从医院走出来,撑起一把粉红色的雨伞,漫步在大雪纷飞的国度。她穿的极多,厚厚的黄色羽绒服,带着毛线帽子,围巾,手套,连靴子里面都是软软的羊毛。即使如此,小脸也被这冷漠的冬季所冻红。轻轻哈气,白雾肆起。
夏蓓蓓不喜欢冬天,或许是因为她名字里面有个夏的原因,她对夏天情有独钟,她总觉得,夏天是激情燃烧的季节,所有的不快乐都会被热情所融化。到了冬天,除了冰冷就是寂寞,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以往,夏蓓蓓绝对不会在如此寒冷的冬天漫无目的的走在如是冰凉的街道上,惟独今天,夏蓓蓓不想急着回去。回想起刚刚医生说的话。不自觉的摸了摸小腹,2个星期,会长成什么样子?大概,就只是一块血肉吧。
嘴角一笑,为自己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幸福感。仅仅一秒,仿若被大雪冰封一般,笑容凝固在嘴角。要是,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夏蓓蓓蹙了蹙眉头。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稳当的停在一栋豪华的别墅门口,夏蓓蓓付了钱,走向别墅。这栋别墅是她结婚的时候才买的,想想都已经5年了。5年,果真是一个漫长的岁月。
走进奢华的别墅,刚进大厅,迎面的暖气温暖了夏蓓蓓的冻僵的身子。脱下靴子,羽绒服。夏蓓蓓随意的坐在了豪华的皮质沙发上,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而融合的光芒。
这个时间,他应该不在家吧。
她以为。
停留了一会儿,夏蓓蓓起身走向了2楼。直接走向主卧室。那个房间被夏蓓蓓装修得异常的美丽,柔和的色调配搭现代温馨的格局,不自觉就会让人心情舒坦很多。
走廊深处,不时传来低沉的娇柔嗓音。隐隐约约,浮想连连。
夏蓓蓓的脚步止步了。咬了咬唇,这样的日子,到底还会持续多久?夏蓓蓓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颊上,顿时苍白无比。
胸口突然有一些恶心。医生说一般都是2个月才会出现这种孕育现象,如她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不过也算正常。医生说,如果想要这个孩子,就一定要多养养她单薄的身子。
在公用卫生间吐了一会儿,感觉胃里面空荡荡的。夏蓓蓓准备去厨房找点东西吃的时候,迎面对上了一个男人。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微眯,漆黑如墨的眼眸如大海一般深邃。薄而有型的嘴唇轻抿,嘴角处微微上翘,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永远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内敛模样。修长的身材,随意系着的浴袍,还有凌乱的头发上滴着的水滴,每一样,都显得性感而魅惑。
5年了,还是百看不厌。每一次,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心跳。
“去哪里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男性惯有的磁性。
“随便走了走。”夏蓓蓓低低的说道。
男人眼眸一抬,有些不高兴的蹙了一下眉头。
“尧。”一个女性的嗓音,轻柔的喊道。
自然而然,夏蓓蓓把视线放在了男人身后的那个女人身上。女人亦穿着睡袍,高挑的身材,露出了雪白的大腿,长长的卷发滴着水滴,一直沿着白嫩的脖子处伸入。绝美的脸颊上泛着还没有褪去的红潮。
胸口,还是会起伏的动荡。和刚刚的感觉完全不同。总觉得有一股气憋在了那里,隐隐约约还有些刺痛,刺伤了她早就破旧不堪的心脏。
“你怎么也起来了?”男人转头,对着女人有些不耐烦。
“尧,不是说好有事情要和蓓蓓说的吗?”女人温柔的开口,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无论怎么看,也觉得这个女人比夏蓓蓓漂亮了好几倍!
夏蓓蓓疑惑的目光看向男人。
男人迎面对视着夏蓓蓓,眼神直白到没有任何闪烁。
“楼下说。”男人越过夏蓓蓓的身子,走开了。走过时,有冷冷的风飘过。
女人看了看夏蓓蓓,那一抹眼神,如此的强烈又如此的邪恶。嘴角骄傲的一笑,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夏蓓蓓咬了咬唇,心里大概也能够想到一些。
大厅中,水晶吊灯依然散发着迷人光彩。窗外的寒冷空气打在了落地窗上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室内的暖气很强,夏蓓蓓没有感觉到一点点寒冷。
“结婚5年了。”对立而坐。夏蓓蓓坐在了他们两个对面。男人开口说话。
“嗯。”夏蓓蓓点头。
“5年,我给了你不少于500万的钱。够了吗?”男人蹙眉,眼眸中那一抹鄙夷异常明显。
“嗯。”夏蓓蓓还是点头。
“那这些又是因为什么?”男人翻开茶几下面的那一叠相片,直扑扑的扔在了夏蓓蓓的面前。
夏蓓蓓随手拿起一看,脸瞬间白到了底!
“不要告诉我,里面那个女人不是你!”男人隐忍的声音中,怒气很明显。
“不,是我。”夏蓓蓓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是她?一样的脸一样的身材,还有如此敏感的一个男人。
“很好。”男人点头,漆黑的眸子微缩,“夏蓓蓓,我们玩完了。拿着这份协议,这张支票,永远滚出我的视线!”
夏蓓蓓看着那张扔在她面前,早就签好了的离婚协议以及那张写着庞大数额的支票,她觉得此刻的自己,除了想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离婚协议上的日期,是照片上的前面一天。
漠然,夏蓓蓓讽刺的笑了。
努力了5年,够了。
夏蓓蓓利索的签了那份离婚协议。抬头对着男人,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会后悔的,冷旭尧。”
后悔?
男人轻蔑一笑。这个词语永远不会出现在他冷旭尧的字典里。
当拜金女不再拜金的时候,金钱其实就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夏蓓蓓拿起那张巨额支票,当着他们的面,一点一点的撕成了碎片。抬手一扔,碎片如雪花一般乱舞飞扬。
男人眼眸一紧,女人则侥幸的看着他们的互动,带着邪恶的眼神嘲讽的笑容。
“怎么了,嫌少?”男人眉头一扬。
“不是,太脏。”夏蓓蓓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飘入了男人的耳洞。
男人的唇抿得很紧,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夏蓓蓓转身走向二楼。
透过二楼的玻璃,她看到了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被寒风吹乱了。果真,没办法喜欢上冬天。
结婚的时候,冬天。
离婚的时候,冬天。
整整,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