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退出场到底是什么意思？”楚鸣的第一个问题几乎让光头依文措不及防。
“我相信你是新人了。”在戴夫的帮助下，仿佛毛毛虫一般的光头依文终于解放了自己的下肢，被允许坐在了地面上——为此楚鸣不得不下厨做了一大盘玉米卷作为戴夫的报酬。
在契约过程中知道了楚鸣是个新人是尚且有些不信的光头依文，这时候只能苦笑着承认自己输的实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清退出场，是一个十分冷酷的词语。然而本身并不像其引申含义的那般血腥，倒不如说，所谓的清退出场很多时候都在使用它的表面意义。只有参与进某个世界主线剧情的穿梭者才会涉及到清退出场——当某个主线拥有一种以上无法互相共存的结局时，被淘汰出局的穿梭者就会被清退出场。
被清退的穿梭者会直接弹出当下的世界，而同时在这个世界中获得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能力、物品、指定人物的好感度都会被直接清空。
“就是这样了，看来你浪费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光头依文的脸上带上一份戏谑的神情。
契约天平的力量远不如楚鸣想象的那么神奇，就像戴夫所说，契约天平是用自己的力量制约自己，几乎不带任何侵略性。而定下的契约也要保证不会失衡，不过作为一名新人，契约天平的存在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楚鸣几乎立刻想通了汉森的算盘，只要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发现问题的血藤会人员就会驱逐这个并不强大的契约。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报复。
“你为什么不怕自爆？”摇了摇头，楚鸣暂时放弃考虑也许很久之后才回到来的报复，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你甚至不清楚我的能力，就敢设计我？”光头依文有些难以置信。
“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提出的问题？”楚鸣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可以。”光头依文点点头，他实在是太好奇了，楚鸣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就像僵尸那种看起来不明觉厉的能力一般，楚鸣根本不需要也没必要在乎那种能力到底是什么，怎么出现的。楚鸣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光头依文的能力不是无懈可击就好。而本来目的就不是击杀光头依文的楚鸣所需要的也只是暂时限制住光头依文。
“而你随后的表现更是说明了你只是不怕爆炸。”楚鸣笑了笑。
“是我那时候的懊恼和为了防备火爆辣椒时的迟疑么？”光头依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至于我不怕爆炸的原因，是因为我有三星军功章。”
“等等！”楚鸣皱起了眉头。“你是疯狂伊文吧？那种兵种，不是没有军功章可言么？”
疯狂伊文没有军功章，楚鸣还是多少有点印象的。至于军功章，击杀敌人之后单位的右下角会出现一个金色标示，最多积累三个。
“请叫我爆破专家。”光头依文挺了挺胸，“当然，我第一次进入的是命令与征服·红色警戒。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按照你的说法是疯狂伊文。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干掉了谭雅，就被破格授予了三星军功章。”
好吧，楚鸣没话说了，谭雅在游戏正传里，那根本就是主角啊。干掉主角是多少人在梦里YY无数次都做不到的事情，也难怪光头依文有这么BUG的奖励。
“你那个军功章是什么属性？”在好奇的驱使下，楚鸣连忙追问道。
“降低远程攻击命中我的几率和命中后的伤害，同时强化爆破效果，自身免疫大部分爆破伤害。”光头依文干脆地说出了应该严防死守的秘密，因为……
“对了，还有，军功章属于非实体存在，算是绑定的。而且只要在拥有军队体系的世界，我的军功是通用的！”
楚鸣点点头，绑定和通用，这几乎在预料当中。倒是军功章本身的属性，比楚鸣所预计的要弱一些。不过还是看怎么用了，高威力的炸弹不是谁都喜欢，毕竟被自己炸死的都会被冠以白痴的称呼。而能够强化炸弹威力而且自己还完全免疫自己设置、引爆的炸弹效果，的确可以称得上强悍二字。
到这时候，楚鸣也大概猜出了光头依文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虽然不太清楚僵尸侧的主线，但是至少会有杀死疯狂戴夫这一环。光头依文有着伊文的能力，能够凭空制造炸药，本身还不怕爆炸，打的主意自然是跟随楚鸣进入屋子，然后BOOM！的一声，戴夫身死，主线任务完成。
而楚鸣则是因为主线任务失败，被清退出场，所有东西完全失效。那时候光头依文完全不必在乎楚鸣可能留下的暗手。至于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
楚鸣再次回想起当初，被捆成一团的光头依文突然露出的那个讥讽的表情。根据光头依文和戴夫的对话，想必刚刚被土豆雷炸翻一次，哪怕有着免疫部分爆炸威力的光头依文也在短时间无法制造炸药。那个时候，光头依文根本没能力挣脱水藻。而这一路上恢复了不少的光头依文，肯定有能力自爆——自爆威力肯定会比较大，光头依文自己又不受伤害，只求一击干掉戴夫就好。
而这一切，是光头依文在发现楚鸣的贪婪之后顺势布下的。这让楚鸣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与这些人之间的差距。
不单纯是信息的差距，而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问题。汉森可以用契约天平为饵，不仅换回了自己的自由，还交给了楚鸣一些真假难辨的信息，甚至导致了现在楚鸣因为无从分辨真假，在对应的问题上显得过于犹豫不决。
“暂时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想了想，楚鸣暂时放弃了最后一次提问机会，而是缓缓的站起身来。“我需要向戴夫询问一下我的任务，当然说好的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