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五排《赠李八秘书别三十韵》读记

杜甫五排《赠李八秘书别三十韵》读记

（小河西）2267卷15编号67057

赠李八秘书别三十韵

往时中补右，扈跸上元初。反气凌行在，妖星下直庐。

六龙瞻汉阙，万骑略姚墟。玄朔回天步，神都忆帝车。

一戎才汗马，百姓免为鱼。通籍蟠螭印，差肩列凤舆。

事殊迎代邸，喜异赏朱虚。寇盗方归顺，乾坤欲晏如。

不才同补衮，奉诏许牵裾。鸳鹭叨云阁，骐驎滞玉除。

文园多病后，中散旧交疏。飘泊哀相见，平生意有余。

风烟巫峡远，台榭楚宫虚。触目非论故，新文尚起予。

清秋凋碧柳，别浦落红蕖。消息多旗帜，经过叹里闾。

战连唇齿国，军急羽毛书。幕府筹频问，山家药正锄。

台星入朝谒，使节有吹嘘。西蜀灾长弭，南翁愤始摅。

对扬抏士卒，干没费仓储。势藉兵须用，功无礼忽诸。

御鞍金騕袅，宫砚玉蟾蜍。拜舞银钩落，恩波锦帕舒。

此行非不济，良友昔相于。去旆依颜色，沿流想疾徐。

沈绵疲井臼，倚薄似樵渔。乞米烦佳客，钞诗听小胥。

杜陵斜晚照，潏水带寒淤。莫话清溪发，萧萧白映梳。

原注1：山剑元帅杜相公，初屈幕府参筹画，相公朝谒，今赴后期也。

原注2：秘书比卧青城山中。

此诗作于大历二年（767）秋。杜相公：杜鸿渐。史载，杜鸿渐大历元年（766）二月受诏担任西川节度使等职，当年六月到达成都。次年六月回朝。据诗注，李八秘书本在成都杜鸿渐幕任职。杜回朝后，李暂“卧青城山中”。后杜相公来信又聘李回京任职。李回京途中经夔州小住时遇杜甫。

往时中补右，扈跸上元初。反气凌行在，妖星下直庐。

六龙瞻汉阙，万骑略姚墟。玄朔回天步，神都忆帝车。

中补右：中书省右补阙。《唐六典》卷9中书省：“右补阙二人，从七品上。”（为合律而简称。）

扈跸（hù-bì）：随侍皇帝出行。《驾幸新丰温泉宫》（唐-上官婉儿）：“岁岁年年常扈跸，长长久久乐升平。”

上元初：上元元年（760）。（据诗内容应为“至德初”之误。）

反气：反叛气势。《哀江南赋》（北周-庾信）：“用无赖之子弟，举江东而全弃；惜天下之一家，遭东南之反气。”

妖星：灾星。《晋书-惠帝纪》：“尉氏雨血，妖星见于南方。”《平蔡州》（唐-刘禹锡）：“蔡州城中众心死，妖星夜落照河水。”

直庐：侍臣值宿处。《赠尚书郎顾彦先》（晋-陆机）：“朝游游曾城，夕息旋直庐。”吕延济注：“直庐，直宿之庐。”《西掖寓直春晓闻残漏》（唐-姚合）：“直庐仙掖近，春气曙犹寒。”

六龙：天子之驾。《述初赋》（汉-刘歆）：“总六龙于驷房兮，奉华盖于帝侧。”《上皇西巡南京歌》（唐-李白）：“谁道君王行路难，六龙西幸万人欢。”

万骑：唐禁军名；形容车马众多；借指皇帝车驾。《独断》（汉-蔡邕）：“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有大驾，有小驾，有法驾。大驾则公卿奉引，大将军参乘，太仆御，属车八十一乘，备千乘万骑。”《史记-梁孝王世家》（汉-司马迁）：“得赐天子旌旗，出从千乘万骑。”

姚墟：又称妫（guī）墟，传为舜出生地。《水经注-沔水》：“汉水又东径妫虚滩。《世本》曰：舜居妫汭（ruì），在汉中西城县。或言妫墟在西北，舜所居也。或作姚虚。”（“姚墟”位置难考。）

玄朔：北方。《橘赋》（魏-曹植）：“背山川之暖气，处玄朔之肃清。”《幸望春宫…》（唐-李峤）：“猛气凌玄朔，崇恩降紫宸。”

天步：天之行步；指时运、国运。《白华》：“天步艰难，之子不犹。”朱熹集传：“步，行也。天步，犹言时运也。”《大唐赠歙州刺史叶公神道碑》（唐-李邕）：“天步未亨，人事将殆。”

神都：京城。《侍宴覆舟山》（南朝宋-鲍照）：“明辉烁神都，丽气冠华甸。”

大意：以前在中书省任右补阙，至德初曾随侍皇上出行。那时反叛之气逼近皇上行宫，灾星直下侍臣值守之处。天子远望长安宫阙，禁军经略凤翔灵武。国运在北部朔方回转，长安百姓盼望帝车回归京都。

一戎才汗马，百姓免为鱼。通籍蟠螭印，差肩列凤舆。

事殊迎代邸，喜异赏朱虚。

一戎：一戎衣。一穿上戎装。《尚书-武成》：“一戎衣，天下大定。”孔传：“衣，服也；一著戎服而灭纣。”后泛称用兵作战。《周宗庙歌》（北周-庾信）：“终封三尺剑，长卷一戎衣。”《重经昭陵》（杜甫）：“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衣。”

汉马：战马奔走而出汗（喻劳苦征战）；骏马。《史记-晋世家》：“矢石之难，汗马之劳。”《北史-宇文贵传》：“男儿当提剑汗马以取公侯，何能为博士也！”

通籍：初入仕。《夜雨》（杜甫）：“通籍恨多病，为郎忝薄游。”

螭印：以螭形为纽饰的印章。《独断》卷上（唐-蔡邕）：“玺者，印也。印者，信也。天子玺以玉螭虎纽。古者尊卑共之。”《宋书-礼志》卷18：“乘舆六玺，秦制也。…初，高祖入关，得秦始皇蓝田玉玺，螭虎纽。”

差肩：比肩。《管子-轻重甲》：“管子差肩而问。”《赠别太常李博士…》（唐-韩翃）：“差肩何记室，携手李将军。”

凤舆：即凤辇。古帝王车乘。《奉和圣制与太子诸王》（唐-王维）：“明君移凤辇，太子出龙楼。”《洗兵马》（杜甫）：“鹤禁通霄凤辇备，鸡鸣问寝龙楼晓。”

代邸、朱虚：典“迎代邸”。《汉书-文帝纪》卷4：“高后崩，诸吕谋为乱，欲危刘氏。丞相陈平、太尉周勃、朱虚侯刘章等共诛之，谋立代王。…奉天子法驾迎代邸。皇帝即日夕入未央宫。”“朱虚侯章、襄平侯通邑各二千户，金千斤。”

大意：皇上用兵才不久，长安百姓即不再为人鱼。您入仕途在中书机要之地，接近皇上乘舆。事情特殊您参与迎代邸，没有像朱虚受赏您仍欢喜。

寇盗方归顺，乾坤欲晏如。不才同补衮，奉诏许牵裾。

鸳鹭叨云阁，骐驎滞玉除。

晏如：安然自若的样子。《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及臻厥成，天下晏如也。”《幽愤诗》（魏-嵇康）：“与世无营，神气晏如。”《颜氏家训-慕贤》(北齐-颜之推)：“内外清谧，朝野晏如。”

补衮：补救规谏帝王过失。《烝民》（诗经）：“衮职有阙，维仲山甫补之。”汉毛氏传：“有衮冕者，君之上服也。仲山甫补之，善补过也。”《为曹公作书与孙权》（魏-阮瑀）：“愿仁君及孤，虚心回意，以应诗人补衮之叹，而慎周易牵复之义。”《题省中院壁》（杜甫）：“衮职曾无一字补，许身愧比双南金。”

牵裾：牵拉衣襟；指直言极谏。典“牵裾”。【典源：《三国志-辛毗传》卷25。】《建都十二韵》（杜甫）：“牵裾恨不死，漏网辱殊恩。”

鸳鹭：鸳鸯和鹭鷥；喻朝臣。《暮春》（唐-杜甫）：“暮春鸳鹭立洲渚，挟子翻飞还一丛。”《送陆三出尉》（唐-钱起）：“且乐神仙道，终随鸳鹭群。”

云阁：高耸入云之阁；指图画功臣名将的云台。《甘泉赋》（汉-扬雄）：“乘云阁而上下兮，纷蒙笼以棍成。”李善注：“云阁，言高连云也。”《游敬亭寄崔侍御》（唐-李白）：“壮士不可轻，相期在云阁。”王琦注：“云阁，犹云台也。”

玉除：玉饰台阶；借指朝廷。《赠丁仪》（魏-曹植）：“凝霜依玉除，清风飘飞阁。”李善注：“玉除，阶也。”《答马侍御见赠》（唐-白居易）：“谬入金门侍玉除，烦君问我意何如？”

大意：寇盗刚归顺（指至德二载收复长安洛阳），国家正要朝野晏如。俺虽然不才也与您同为谏官，咱们奉诏允许直言极谏。作为朝臣也贪图云台之阁，犹如骏马骐驎滞于仕途。

文园多病后，中散旧交疏。飘泊哀相见，平生意有余。

风烟巫峡远，台榭楚宫虚。触目非论故，新文尚起予。

文园：指曾任文园令的司马相如；借指文人。《汉书-司马相如传》：“相如拜为孝文园令。”《夔府书怀》（杜甫）：“文园终寂寞，汉阁自磷缁。”

中散：指中散大夫嵇康。《晋书-嵇康传》：“与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嵇康曾作《与山巨源绝交书》。《赠比部萧郎中十兄》（杜甫）：“中散山阳锻，愚公野谷村。”

触目：目光所及。显眼。《晋书-习凿齿传》：“触目悲感，略无欢情。”

起予：启发自己。《论语-八佾（yì）》：“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何晏集解引包咸曰：“孔子言子夏能发明我意，可与共言《诗》。”《量移袁州…》（唐-韩愈）：“将经贵郡烦留客，先惠高文谢起予。”

大意：俺像司马相如多病之后，像嵇康一样与旧交渐疏。悲哀啊俺在漂泊中与您相见，看来咱俩一生缘分未尽。巫峡风烟与您渐远，楚宫台榭早已空虚。眼前不是要议论旧故，您的新诗对俺很有启发。

清秋凋碧柳，别浦落红蕖。消息多旗帜，经过叹里闾。

战连唇齿国，军急羽毛书。幕府筹频问，山家药正锄。

别浦：河流入江海处称浦，或称别浦。《山夜忧》（南朝宋-谢庄）：“凌别浦兮值泉跃。经乔林兮遇猿惊。”《题绿阴亭》（唐-卢肇）：“人归别浦村烟敛，鱼跃澄波槛水沉。”

消息：消长；盛衰。《易-丰》：“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高亨注：“消息犹消长也。”《次韵和仲咸对雪吟》（宋-王禹偁）：“升降常自得，消息一何佳。”

唇齿国：《左传》僖公五年：“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乎。”喻互相依存的邻邦。《酬河南节度使贺兰大夫》（唐-高适）：“股肱瞻列岳，唇齿赖长城。”

羽毛书：即羽书。羽檄（古军中紧急文书）。《楚汉春秋》（汉-陆贾）：“黥布反，羽书至，上大怒。”《燕歌行》（唐-高适）：“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大意：清秋时节碧柳凋零。离别的江浦荷花寥落。军队的战旗时出时没，经过闾里时一声叹息。战火连绵唇齿之地，军情紧急频频传书。在杜相公幕府频频筹划顾问，相公回京后您在青城山种药耘锄。

台星入朝谒，使节有吹嘘。西蜀灾长弭，南翁愤始摅。

对扬抏士卒，干没费仓储。势藉兵须用，功无礼忽诸。

御鞍金騕褭，宫砚玉蟾蜍。拜舞银钩合，恩波锦帕舒。

台星：三台星。《晋书-天文志上》：“三台六星，两两而居，…在人曰三公，在天曰三台。”唐常以指宰辅重臣。《上崔相百忧章》（唐-李白）：“台星再朗，天网重恢。”《送李八秘书赴杜相公幕》（杜甫）：“南极一星朝北斗，五云多处是三台。”

弭（mǐ）：止息；安抚。《国语-周语下》：“祸至今未弭。”

南翁：泛指南方老人。《社日两篇》（杜甫）：“南翁巴曲醉，北雁塞声微。”同“南公”。《史记-项羽本纪》：“楚南公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摅愤：抒发怨愤。《瞽师赋》（汉-蔡邕）：“抚长笛以摅愤兮。”

摅（shū）抒发，表达。《广雅》：“摅，张也。”《西都赋》（汉-班固）：“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瞽师赋》（汉-蔡邕）：“抚长笛以摅愤兮。”

对扬：面君奏对。《资治通鉴》陈宣帝太建八年：“平生言论，无所不道，今者对扬，何得乃尔反覆？”胡三省注：“对扬，本于傅说、召虎。对，答也；扬，称也。后人遂以面对敷奏为对扬。”

抏（wán）：消耗。《上林赋》（汉-司马相如）：“抏士卒之精，费府库之财。”

干没：投机图利。《李司空碑》（唐-颜真卿）：“干没之赃，一征百万。”《汉书-张汤传》：“始为小吏，干没，与长安富贾田甲、鱼翁叔之属交私。”《广雅》：“费，耗也。”

诸：“之乎”的合音。《论语》：“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騕褭（yǎo-niǎo）：古骏马名。金騕褭：指金饰名马。《上林》（南梁-萧统）：“千金騕袅骑，万斥流水车。”《春日戏题恼郝使君兄》（唐-杜甫）：“细马时鸣金騕袅，佳人屡出董娇饶。”

玉蟾蜍：玉雕蟾蜍（作更漏或文具）。《西京杂记》卷6：“（晋灵公冢）唯玉蟾蜍一枚，大如拳，腹空，容五合水，光润如新。”《问答-送九舅席上作》（宋-梅尧臣）：“玉蟾蜍，厕君笔砚诚有诸。”

拜舞：跪拜与舞蹈（朝拜礼节）。《吴越春秋-勾践归国外传》（汉-赵晔）：“群臣拜舞天颜舒，我王何忧能不移。”《韦讽录事宅观曹将军画马图歌》（唐-杜甫）：“盘赐将军拜舞归，轻纨细绮相追飞。”

银钩：银色帘钩；喻书法遒媚刚劲。《晋书-索靖传》：“盖草书之为状也，婉若银钩，飘若惊鸾。”《陈拾遗故宅》（杜甫）：“到今素壁滑，洒翰银钩连。”

锦帕（pà）：《偶书二绝呈馆中旧同舍》（宋-韩驹）：“御本曾看锦帕舒，醉惊飞阁上凌虚。”

大意：杜相公入朝谒见，作为使节定有“吹嘘”。西蜀兵灾已“长弭”，南翁忧愤始稍抒。面君奏对会说到士卒的损耗，还会说到投机图利耗费仓储。凭其兵强马壮还应使用，虽然无功无礼亦可忽略。赏赐的有御马饰金鞍，还有锦帕让人心舒。赏赐的宫砚饰有玉蟾蜍，拜舞时已写好赏赐诏书。

此行非不济，良友昔相于。去旆依颜色，沿流想疾徐。

沉绵疲井臼，倚薄似樵渔。乞米烦佳客，钞诗听小胥。

杜陵斜晚照，潏水带寒淤。莫话清溪发，萧萧白映梳。

不济：《国语-周语》:“求无不至,动无不济。”《述志令》（汉-曹操）：“心之所虑，何向不济。”

相于：相厚，相亲。《潜夫论-释难》（汉-王符）：“夫尧舜之相于，人也，非戈与伐也。”汪继培笺：“相于，亦相厚之意矣。”《当来日大难》（魏-曹植）：“广情故，心相于。”《旧游》（唐-罗隐）：“今日空江畔，相于只酒樽。”

旆：旐（zhào）旗末端的垂旒飘带；泛指旌旗。《说文》：“旆，继旐之帛也。”《六月》（诗经）：“白旆央央。”《释名-释兵》：“白旆，殷旌也。”

疾徐：《玩汉水》（梁-萧纲）：“岂若兹川丽，清流疾且徐。”

沉绵：疾病缠绵，经久不愈。《久客斋府病归言志》（唐-王绩）：“沉绵赴漳浦，羁旅别长安。”《送高司直寻封阆州》（杜甫）：“长卿消渴再，公干沉绵屡。”

井臼（jiù）：汲水舂米；泛指操持家务；水井和石臼；借指屋舍或庭院。《列女传-周南之妻》（汉-刘向）：“亲操井臼，不择妻而娶。”《寻贾尊师》（唐-卢纶）：“井臼阴苔遍，方书古字多。”

倚薄：交迫；迫近；生活困迫。《过始宁墅》（南朝宋-谢灵运）：“拙疾相倚薄，还得静者便。”《赠李十五丈别》（杜甫）：“多病纷倚薄，少留改岁年。”

小胥：小吏。《旧唐书-魏少游传》：“贾明观者，本万年县捕贼小胥。”

潏（jue）水：渭水支流，流经杜陵附近。《秋晚…》(唐-杜牧)：“杜村连潏水，晚步见垂钩。”

寒淤（yū）：寒洲。冬天水中可居之洲。《望水》（南朝宋-鲍照）：“苕苕岭岸高，照照寒洲爽。”《上林赋》（汉-司马相如）:“行乎洲淤之浦。”李善注:“水中可居者曰洲，三辅谓之淤也。”

大意：这次长安之行并非不能成事，只是昔日的好友在表达深情厚谊。俺喜欢您归去的旗帜色彩鲜艳。俺想着您沿途的舟船是徐是疾。俺久病卧床疲于家务，俺生活困迫似渔樵。俺乞求粮食烦扰佳客。俺抄写诗篇听任小吏。俺想起长安杜陵斜阳晚照。俺想起潏水连带着冬天可居的洲渚。不要问俺何日从清溪出发，俺满头白发萧萧映照木梳。

这首排律30联。分五层。首层7联。写李扈从。作为“中补右”，安史之乱后曾扈从肃宗皇上。当时反气猖獗妖星出没。皇上回首长安，万骑经略凤翔。灵武国运回转，长安期盼帝回。然后是反攻收复长安。你“通籍”围绕“螭印”，不离皇上乘舆。你对肃宗上位有功，虽未封赏也“喜”。第二层7联。写二人聚散经历。刚收复长安时，咱俩曾同为谏官。作为朝官咱也“叨云阁”，但就像骐驎皆滞仕途。后来俺身体多病，咱俩交流日疏。悲伤啊俺漂泊夔州时于您相见，看来咱一生情意“有余”。巫峡风云与您渐远，楚宫台榭早已空虚。（神女已不在。）咱双目相视不是要“论故”，您新的诗文对俺很有启发。“清秋”四联为第三层。写李在幕经历。清秋时节，蜀地凋敝。军旗出没，闾里凄凉。战火蔓延，军情常急。您来到蜀地，频频参与幕府筹划。相公回长安后，您到青城山隐居。“台星”六联为第四层。写杜鸿渐回朝。相公入朝，一定会吹嘘。西蜀兵灾已得“长弭”，南翁怨愤始得纾解。面君奏对时他一定会说士卒的减损，还要说投机图利耗费仓储。各路军阀兵强马壮应利用，他们虽无功无礼可忽略不究。“御鞍”二联写皇上赏赐。赏赐“御鞍金騕袅”还有“锦帕舒”。赏赐“宫砚玉蟾蜍”，拜舞时已有龙飞凤舞的赏赐诏书。末六联为第五层。写送别。这次长安任职并“非不济”，只因老友的深情厚谊。俺会想着你离去的容色，俺会算着你舟船的疾徐。“沉绵”二联，自述客夔近况。“杜陵”二联，写自己思乡难回。俺想看杜陵晚照，俺向上潏水寒淤。但俺多病困苦且白发萧萧，俺还能回长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