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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在河西走廊大杀四方,李广和张骞在东北打得如何?

地图帝地图帝2023-08-07 16:44:090

霍去病第二次河西之战时,东线由郎中令李广、博望侯卫尉张骞率兵出右北平,率军一万四千骑,攻击匈奴左部。

李广兵出右北平,与霍去病攻击河西走廊,可以说是齐头并进,并不是作为偏师牵制。一万四千人虽然不及霍去病、公孙敖人多,但霍去病两次河西之战都只投入一万骑。

两年前的漠南之战前,李广从右北平太守(官职三品)迁为郎中令(九卿之一,官职二品)。张骞则是在漠南之战后,由校尉(军职四品)迁为卫尉(九卿之一,官职二品),封博望侯。李广和张骞的官职相当,排位上郎中令在卫尉之前,李广是三朝元老,资历老,但张骞是列侯,地位尊崇。

图-漠南之战

如果各尽其才,比较合理的安排是,张骞为前部探路,发现敌情后李广再率主力决战。但漠南之战后张骞封侯,李广等人曾提出质疑,张骞和李广来自不同阵营,属于道不同不相为谋。张骞和李广,显然谁也不想听对方指挥,于是各自掣肘和妥协,李广率四千骑先行探路,张骞率一万骑主力跟进,虽然表面上张骞是主将,但李广也不用受其节制。

李广率四千骑为前驱,张骞领兵一万,前后相隔数十里进兵,大致是一日的路程。李广在右北平做了四年太守,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每年都要多次北上,不是试探左部虚实,就是找乌桓人的不快。

卫青为汉军开创了一个作战方式,前军轻骑突进,辎重则留在中军或后军。前军箭矢和物资耗尽,再回到后方补充。如此一来,前军轻骑的战力就源源不断,经久不衰,所谓锐兵不绝。卫青和李息用这个模式收复了河套,霍去病与公孙敖在河西走廊,李广与张骞在右北平,都打算用这个模式。

也就是说,仗由前军李广来打,张骞后军主要负责运送辎重。如此想要封侯的李广乐意,已经封博望侯的张骞也求之不得。

北边尘头大起,成千上万骑急赶而来,李广双目亮起凌厉的光芒,杀机遽盛,冷冷道:“是乌维的军马。”

匈奴分成几十个百人队,四下兜截。约莫挤一桶牛乳时分,只见东南西北四方,一队队骑兵如乌云般涌来,兽皮旗下一人乘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是左贤王乌维。

匈奴主力全数抵达后,兵力达到四万骑,围之数重,只有北面兵力稍弱。匈奴的包围战术源自草原狩猎,并不是四面围困,而是留下缺口,将猎物赶到悬崖上下,猎物要么掉下悬崖,要么无路可走被迫作自杀式冲击。

李广当然清楚匈奴的战法,汉军最大的优势是强弓劲弩和铜盔铁甲,布阵与对方周旋是上策。李敢策骑出阵,“嗖”的一箭,远远射倒一名敌骑,汉军欢呼。

乌维早就领教过李敢兄弟的箭术,他泰然自若,派小队人马不断靠近侵扰,汉军用强弩回应。乌维的战法一针见血,只要不断消耗汉军轻骑的箭矢,汉军一旦丧失远程攻击的优势,匈奴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李广指挥兵士,布成圆阵,面皆朝外。匈奴骑兵不敢进逼,汉军强弩四射,箭如飞蝗。

战斗打了大半天,汉军每人四十支箭矢消耗殆尽,射出的箭矢越来越少。

匈奴的包围圈开始收缩,弓箭专射汉军战马。乌维的想法简单粗暴,一旦汉军失去战马,即使一身盔甲,在大漠边缘,等于披甲的绵羊。

匈奴的包围圈,像拉磨一样绕着汉军走,也像剥洋葱一般层层往内,双方各有数百人伤亡,但汉军有上千匹战马倒下。

乌维在亲兵拥卫下驰近汉军,数十名骑兵挺着木盾,前后护住,以防汉军强弩。乌维意气昂扬,大声叫道:“李将军,我尊敬你是英雄,快投降吧,你的几千兄弟都可以活下去。”

李广一眼窥破乌维的诡计,这么早来劝降,无非是想打击汉军士气,提升匈奴战意。

李广取下背后的彤弓彤矢,对面如临大敌,数十人把乌维包在中间。但听弓弦响起,彤矢一去无迹,射穿一面木盾,盾后的人一命呜呼,又射入另一面木盾,持盾人后仰倒在地,也受伤不轻。乌维的亲兵大惊失色,立即补缺将其围在中心,慌忙后退,汉军则大声欢呼。这一局乌维弄巧成拙,汉军士气高昂,人人愿赴死一搏。

乌维恼羞成怒,催兵急攻,匈奴包围圈又剥了半个时辰洋葱,汉军再倒下数百人。乌维这次不再亲自劝降,而派了一个汉语流利的匈奴兵来传话。李广话不多说,割了其双耳逐出汉营。

乌维气急败坏,匈奴继续剥洋葱,激战整日,太阳在草原尽头隐没。这夜汉军为防匈奴乘黑来攻,在阵内布置拒马和陷阱,乌维则派小队人马整夜骚扰。

天明时汉军人困马乏,但人人松了一口气,因为张骞的后队有一万骑,数百辆骡车,装载数之不尽的箭矢、粮草。三十里路,张骞再慢,以战马代步,还不是说到就到。

匈奴骑兵休整一夜,乌维丝毫不给汉军喘息之机,包围圈收的更紧了。汉军的战力明显不如前一天,死伤惨重。李广令将士张满弓弦,勿得轻发。

打到日中十分,汉军战死和重伤达到两千人,可张骞的军队还是没出现。

汉军疲惫不堪,个个面无人色,老将李广却仍抖擞精神,,一连射死数人。匈奴久畏李广善射,不敢迫近。

张骞此前跟随卫青多次出兵,见大将军指挥若定,下达每一个军令都从容自若。如今张骞自己领兵,每一个决定却都举棋不定。张骞虽然距离李广不远,当他得知李广遭遇匈奴主力,就犹豫是立即向李广靠拢,还是布阵等李广把匈奴引过来,或者一边布阵一边分兵接应李广。张骞犹豫再三,害怕遭到伏击,不敢分兵,于是下令一边布阵,一边龟速向李广靠拢。

等到李广与乌维激战后的夜间,张骞的骑哨乘黑摸到李广军附近,这才回报说前军陷入困境。而张骞又不敢连夜开拔,硬是熬了一个晚上,清晨才下令保持作战大阵,再次向李广军靠拢。

李广军见张骞的增援迟迟不到,看着遍地同伴和战马的尸体,将士心力交瘁。李广神态自若,欲安众心,命少子李敢先行夺围杀敌。

李广跃下马背,取下背后的彤弓彤矢,交到李敢手中,只简单说道:“用这把弓。”

李敢背上彤弓彤矢,左持长槊,右勒马缰,腰挂短刀,跃马陷阵,率四十九骑出阵杀敌。汉军不敲战鼓,李敢一马当先,五十骑一鼓作气朝百多丈外的敌人冲锋。

虎筋弦响弓开处,雕羽翅飞箭到时。

李敢第一箭,犹如流星赶月,一名匈奴骑兵应声落马,汉军齐声喝彩,声震草原。

李敢第二箭,从一名匈奴起兵头顶掠过,后面另一人躲避不及,被箭矢穿过面门,连惨叫也来不及,朝后坠跌毙命。弦音爆竹般连串响起,匈奴多人东歪西跌。

汉军射出第一轮箭矢,立即高举盾牌,以应付匈奴人名震大漠的射术,此举果然挡住对方一轮箭雨。

几个呼吸间,汉军杀入敌阵,匈奴人仰马翻。李敢军杀入匈奴大阵,对方争相躲避,怕误伤自己人不敢随意施射。匈奴骑兵挥舞狼牙棒,像一群虎视猎物的饿狼,正磨牙舞爪,恨不得扑将下去,痛噬正与己方骑兵厮杀的五十名汉骑,尽显匈奴骑兵悍不畏死的勇气。

附近几个匈奴当户、都尉见己方人仰马翻,立即吆喝召回攻敌骑队,重整骑阵,力求一举围杀这群死士。

汉军骑兵深陷敌阵,血战虽只小半炷香的工夫,除李敢还有余力,但其他人体力接近油尽灯枯,难再硬撑下去。李敢知道此时抽身返回己阵是明智之举,立即号令回兵。

匈奴岂会放过全歼汉骑的机会,围得密不透风。李敢取出彤弓彤矢,一箭将前方匈奴骑兵射落马下,彤矢又穿透后面一匹战马腹部,两骑均连人带马掀翻在地。李敢连射六箭,一双铁臂力软筋麻,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将汉军骑兵带回大阵。

汉军五十人,有三人没回来,重伤两人,但人人负伤。李敢打得漂亮,就是彤矢用得太多,当年文帝所赐彤弓彤矢,其中彤矢只有四十支。

李敢策骑来到父亲身前,轻蔑地说道:“胡虏不过如此,不足为虑。”

李广军的士气立即攀上沸腾点,齐声发喊。

局部一场小胜利,并不意味着可以活着回到右北平郡,关键还看张骞的援军。

战争打到第二个日落时分,汉匈各自折损约三千骑,眼看李广军很难熬过这个夜晚,张骞就在此时姗姗来迟。

双方各自罢兵歇息一夜,李广还要再战,张骞却力主退兵。李广指挥不动张骞的军马,于是东线汉军南归。乌维率军追了数十里,见汉军物资充足,箭矢源源不断,也只好撤兵北走。

此战李广杀死匈奴三千余,所部将士死伤相当,功罪相抵,不赏不罚。张骞延误战机,罪当斩首,拿钱赎罪,削爵罢官,免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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