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黄河“几”字弯上的中国绒城，到底有多神奇？

紫网2023-10-14 17:49:310阅

九曲黄河冲出甘肃、宁夏之后，一路北上，然后东进南折，拐出一个巨大的“几”字形，将一片土地包裹进来，平原、丘陵、波状高原、沙地和沙漠犬牙交错地出现在这里，她便是鄂尔多斯。其蒙古语意为“许多宫帐”，因明代成吉思汗祭祀宫帐“八白室”迁移至此处，护陵的蒙古族游牧部落而得名。

这儿还有个生动的形容词——“羊煤土气”，其中的“羊”算是独具特色。如今全市年产羊绒超1500吨，羊绒制品产量约占全国的1/3、世界的1/4，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绒城、世界羊绒产业中心，不夸张地说，这里的一举一动对世界羊绒产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蜿蜒向前的黄河摄影/宝音8月24日-27日，地道风物携手大V们来到鄂尔多斯，溯“源”羊绒之道，探究这片神奇的土地，究竟蕴藏着多少秘密。

被黄河大拐弯套住的“鄂尔多斯高原”，对中国有多重要？从“鬼城”康巴什到“中国人均GDP第一城”鄂尔多斯这座城市经历了什么？草原对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坐拥“羊煤土气”的她未来又将如何发展？

是谁塑造了黄河的“几”字形大拐弯？

黄河的“几”字弯将它从内蒙古高原上切割下来，其南部则大体以古长城为界，与黄土高原相连——这片被黄河三面环绕、海拔1100米至1300米、总面积约12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就是鄂尔多斯高原，属于广义的内蒙古高原的一部分。

约30多亿年前，鄂尔多斯高原还从属于地球上最原始的古陆之一——“鄂尔多斯古陆”。在之后20亿年的时间里，高原经历了无数次地质构造运动，逐渐在地底深处形成了一块极为刚硬、极为稳定的基底岩石，地质学家称之为“克拉通”，意为“陆地的核心”。

底层坚固稳定的基岩岿然不动，当西来的黄河迎面撞上这片高高耸立的坚固基岩，便只好沿着其边缘地带，夺路北上、东进，然后南折，出现了一片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因此，换个角度理解，也许不是黄河将她切割开来，反而是鄂尔多斯高原塑造了黄河的形状。

老牛湾的黄河分割了鄂尔多斯与呼伦贝尔制图/杨孝从更大的范围来看，鄂尔多斯高原是地质学上所称的鄂尔多斯盆地的一部分。为何这里又叫高原又叫盆地？——从鄂尔多斯内部超过1000米的绝对海拔和相对起伏不大的地形而看是高原，但如果把视角放宽，这片高原周边被海拔更高的山包围着，形成了四周高、中间低的盆地。

鄂尔多斯很神奇制图/刘耘硕作为我国的第二大沉积盆地，地表之上原始的植物曾遮天蔽日，恐龙家族在此称霸一时，成吉思汗鄂托克鸟等史前化石的首次发现便在鄂尔多斯境内。当时茂密的植被和生物经历上亿年的埋藏、孕育，最终转化为今天储存丰厚的煤田、油田和气田。

鄂尔多斯高原有多重要这里不仅为当地带来了丰厚的宝藏，她对于整个黄河中下游乃至中原地区的影响也超乎想象。

鄂尔多斯如今已经郁郁葱葱摄影/杨孝东汉以后流传至今的文献极为丰富，但从《后汉书》到两《唐书》所有各种正史都没有黄河相关的河渠或沟洫志，这当然是由于自东汉至唐，黄河基本上安流无事，无需专辟一篇之故。

何以黄河在东汉之后会出现一个长期安流的局面？这与鄂尔多斯高原“难脱干系”。

由于阴山山脉这座天然地理屏障，赵长城成为中原农耕势力的北进和农牧分界线开始确立的标志。铁制农具和牛耕作为当时生产水平的极限，将农牧分界线向北推进到阴山一带。鄂尔多斯高原也就成为了典型的农牧交错地带。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像摄影/吴学文

东汉时期，由于匈奴南单于的降附，恢复了缘边八郡，匈奴南单于也率领了他的部众四五万人入居塞内。后续又有大批北匈奴来降，逐渐这一片区域以畜牧为生的羌胡人口迅速滋长，反映在土地利用上，当然是牧场得到了相应的拓展。黄河中游这一土地利用情况的改变，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对这片区域的生态影响，这也是这里的人们贯彻了“可持续发展”的理念，结果就使下游的洪水量和泥沙量也相应地大为减少。

草原五畜，为何只有四种动物？

若是提到游牧民族的畜牧业，自然离不开的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草原五畜”——牛、马、骆驼和羊。这明明只有四种动物，为何说是“五畜”？这奥秘在羊群之中，其既有山羊，又有绵羊。绵羊的“谨慎”与山羊的“机敏”组合在一起才能构成最完美的羊群。

阿尔巴斯绒山羊典型特征为“三红四白”摄影/吴学文而在羊中有个“显眼包”—— 阿尔巴斯绒山羊。它得名于鄂尔多斯市鄂托克旗阿尔巴斯苏木，其生长绒毛的次级毛囊比一般山羊小，所产的羊绒细度平均在13～15微米之间，使得触感和性能更为优秀。鄂尔多斯集团的“鄂尔多斯温暖全世界”的底气也正是来自于这山羊绒。

山羊绒的手感与羊毛具有明显差异摄影/吴学文同时它也是中国国家级畜禽遗传资源保护名录中的品种之一，随着羊绒细度逐年变粗的趋势愈来愈严重，保持细度优势也是让其拥有“纤维宝石”和“软黄金”美誉的关键。其中的重要方法之一便是优化阿尔巴斯绒山羊的繁育体系，也就是羊儿们的“优生优育”。

针对阿尔巴斯绒山羊良种杂交退化和种群数量低等影响其可持续发展的问题，经过几十年的研究，正在逐渐形成了以绒山羊研究为代表的生殖生物学、干细胞生物学、动物遗传育种学和畜牧生态学等草原家畜研究学科体系。想必怕寒敏感的人迫不及待地期待将这些基础研究应用于实践后，一跃跃进更纤细的羊绒的“温暖怀抱”中。

要理解鄂尔多斯，就先要理解她的治沙史

2022年中国大陆人均GDP最高的地方不是北上广深，而是藏于西北沙漠中“羊煤土气”的鄂尔多斯市。曾经被称作为“鬼城”的康巴什正位于其中。2001年撤伊克昭盟，设立地级鄂尔多斯市。这么说来，鄂尔多斯市还是个22岁的“小年轻”，但要理解这里，必不可少的是她的治沙史。

三面环黄河的鄂尔多斯并非一片水乡景致，除去小部分边缘地带之外，鄂尔多斯高原大部分远远高出黄河水面三五百米之上，因此很少得到黄河水的有效滋养和补给；而平坦的地势、千旱的气候和广布的沙漠导致有限的地表水很难流出这一区域，涓涓细流往往消失在沙漠中或注入内陆湖盆，形成相对封闭的内流区。

虽说鄂尔多斯市的面积有8.7万平方公里之大，但其适合耕种的土地面积不足5%，东南方向沙与草原交织的毛乌素沙地以及西北部漫天黄沙的库布其沙漠覆盖了这里近5成土地。

库布其沙漠一望无际摄影/滕洪亮

沙地与沙漠并不相同。沙漠可以说是亘古不变的，而毛乌素沙地则是由于开垦草地、战乱、气候等人为或自然原因，而形成的类似沙漠的地貌类型。

“黄沙滚滚半天来，白天屋里点灯台；行人出门不见路，一半草场沙里埋。”是对曾经的毛乌素沙地的形容。20世纪中期，毛乌素沙地的森林覆盖率一度仅为0.9%，当地人曾陷入越努力开荒越贫困的困局。

鄂尔多斯市自上世纪初便大力治沙。从最开始的草方格开始，扎下沙子中的干草起到了固沙的作用，配合着种下去的耐旱树种，达到了稳固水土的功能。此后，因地制宜地选择不同的树种进行分批分量种植，随着经济发展，埋水管、育种等科技应用在沙地治理上，彻底改写了“沙进人退”的历史。

如今毛乌素沙地的部分区域植被覆盖率甚至高达97%，大片的沙地柏、樟子松为毛乌素沙地披上了绿色，密密麻麻的沙柳和杨柴将沙土牢牢固定住。

现在来到康巴什，已经看不到半点“鬼城”的影子，她甚至成为了鄂尔多斯高原西北的库布其沙漠与西南的毛乌素沙地之间人类打进去的楔子，隔断了黄沙的握手。若时值春夏季节，康巴什城一望无际的园艺绿地，五色斑斓的“花卉喷泉”让你完全不会猜到这里位于沙区之间。

如今的康巴什区中心的七个广场都布满了绿色摄影/吴学文这部治沙史，都是由点滴的绿色碎片组成。这里的文化，这里的人们，当然还有自1989年就开始了绿化恩格贝沙漠并进行生态建设绿色之路的鄂尔多斯集团。这几十年间，集团在可持续发展的路上“一发不可收拾”，在生产、包装，物流，信息等多方面共同探索可持续转型，实践全产业链可持续发展行动。

一件羊绒服装的开端，不是羊，而是整个草原

若是说鄂尔多斯高原和鄂尔多斯市为我们认识“鄂尔多斯”这四个字提供了一副“骨架”，那其中的故事则为她立体的形象提供了最好的补充，组成了她的“血肉”。

羊角涂色更利于识别管理摄影/吴学文除了煤炭、天然气以及土矿资源丰富之外，另一个鄂尔多斯“土特产”便是羊。相比羊毛，这里的羊绒更为知名。在显微镜下，羊绒与羊毛的区别一目了然——羊绒鳞片包覆毛干紧密，翘角很小，因此羊绒自然会更为光滑平贴。

若是在羊绒行业提到可持续发展，一件羊绒服装的开端甚至都不是羊，而是草原。

草原是中国陆地上最大的生态系统，而游牧民族正是在广袤的上苍赐予的无垠的草地中生活，牧人对放牧地的选择与自然的变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从蒙古族的自然崇拜中可见一斑，他们崇拜大地与崇拜长生天一样是从古传承来的自然崇拜的表现形式。《马可波罗游记》中“彼等有神名称纳赤该,谓之地神……”便是古代蒙古族人的祭地之习俗。

在2022年，鄂尔多斯集团历时两年建成了这个集科学研究、羊绒收储、社区共建、文化塑造于一体的可持续示范牧场——“鄂尔多斯·源牧场”。鄂尔多斯集团作为羊绒产业领军企业引领全产业链各环节可持续发展，源牧场则是其深入到产业链源头战略布局。她更是一个开放的可持续发展平台，从这片孕育无限生机的草原出发，将大自然的和谐共生之美融入到绿色化、科技化、现代化的羊线工业之中，为整个羊绒产业探寻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模版与示范。

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源牧场摄影/吴学文

对于草原生态的保护以及对于绒山羊基因的保护等实验正在这里紧罗密布地开展着。这里深谙只有更绿的草原才能为人们带来更温暖的羊绒，当然也只有蕴含着对自然的崇敬与感谢才能带来更可持续的草原，由人到自然再到人，这便形成了一个循环。

牧场中自然少不了羊圈。就像当代“打工人”购买维A、维C、护肝片一般，为满足绒山羊的矿物质和维生素的需求，圈舍内悬挂复合舔砖，同时也通过饮水添加去火药物，甚至有专人设计日粮营养配方方案，让人实名羡慕小羊的幸福生活。

在非禁牧期，小羊在清晨就会出圈自由觅食摄影/吴学文牧场自然离不开牧民。源牧场设立了优质、优价羊绒收储中心，不让牧民一味产出更多绒，而是更重视羊绒的质量，遏制羊绒变粗趋势。对牧民进行科学牧羊的科普以及提供优质的种羊，让牧民都能分享到实实在在的科技成果，让这片草原能够更广泛更持久地碧绿下去。

这一切的一切也引领着整个羊绒行业绿色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