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轴线的B面，藏在“天上”

紫网2023-10-16 17:06:550阅

北京，一座历史人文气息浓厚的都城。

北京中轴线，便是这座城市的脊梁，它全长只有短短7.8公里，却串起了华夏5000年的厚重历史，整个中华民族的古建筑瑰宝在这条线上集中，成就了它作为中国都城规划的经典之作。

对于北京以及北京中轴线，我们往往把目光聚焦在它们厚重的历史文化印记之上，而忽略了这一切背后那个伟大的背景——自然。

大自然是世间万物的起源，也是最伟大而又最特别的建筑师。而被浓厚文化覆盖的北京中轴线，实际上也是这位建筑师的集大成之作，在这条神奇的轴线上，凝聚着无与伦比的自然魂魄。

无论是中轴线上的天坛、故宫这样的庙宇宫殿，还是奥林匹克森林公园这样的人造公园，都是拥有无限生机的自然天堂。无数动植物物种在这里繁衍生息，其中不乏我们人类最亲近的“邻居”——鸟类。

北京中轴线上的鸟类多样性有多丰富？为了解答这个问题，由北京市企业家环保基金会（SEE基金会）开展的 “中轴线鸟类发现计划”全民观鸟节北京站活动即将开始，献给每一个热爱自然、热爱鸟类的你。

北京中轴线申遗，代言人为什么是北京雨燕？

北京中轴线，全长7.8公里，南起永定门，北至钟鼓楼。延长线88.8公里，南起大兴机场，北至燕山山脉的国家版本库中国国家版本馆“文瀚阁”。

北京中轴线范围（不含延长线）。地图/《中轴线》绘工作室制图/地道风物·九阳

作为北京的“脊梁”，北京中轴线被建筑学家梁思成盛赞为“全世界最长、也最伟大的南北中轴线”，北京独有的壮美秩序就由这条中轴线的建立而产生。

从辉煌壮丽的故宫、天坛，到庄严肃穆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从古老的皇家宫苑建筑群到今天耸立的奥林匹克塔，历朝历代的建筑智慧在这条线上凝聚，古老与现代在这条线上交汇，对称式的美学更是使中轴线成为了中式审美的代表之作。

2011年，北京中轴线以沿线的文物古建为主体，正式启动申遗项目。2024年，世界遗产大会将公布北京中轴线申遗的结果，作为一条涵盖了涵盖60%的北京老城面积的超大型文化遗产，北京中轴线的申遗，将把它浓缩的辉煌历史、建筑美学与哲学思想呈现给全世界。

古代皇家宫苑建筑群、古代城市管理设施、国家礼仪和公共建筑等诸多建筑遗存在这条线上见证了中国两千余年的文化历史，可以说中轴线是一条不折不扣的人文历史轴线。

然而在2021年的北京中轴线申遗“数字中轴”启动仪式上，却出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北京雨燕成为了北京中轴线申遗打造的首个数字形象，作为申遗工作的首个“代言人”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为什么以人文历史和建筑美学而闻名的中轴线，选择了一种鸟类作为其“代言人”？这背后是它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北京中轴线上，拥有无与伦比的自然生态。

以“北京”命名的鸟类——北京雨燕。摄影/刘梅茹

为什么北京中轴线是理想的观鸟地？

中国自古以来有着尊敬自然的哲学思想，“天人合一”的传统理念认为人类与自然应当合为一体，而这种思想同样对建筑学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古人认为建筑并非单一的人工构造，而应当与周围的环境和服务的对象融为一体，与自然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北京中轴线上的皇家建筑群落受此理念影响，形成了诸多与建筑相配合的自然要素。比如坐落在中轴线南端、中国文化的代表建筑天坛。天坛作为明清封建帝王时期最高等级的祭祀场所，是建筑与景观完美结合的设计杰作，天坛外坛通过其特有的植物景观烘托出祭坛庄严肃穆的氛围，是天坛完整性的重要组成部分。

天坛整体面积273万平方米，却只有5处建筑群，剩下的大片面积都留给了柏树等植物，是野生动物尤其是鸟类的理想栖息地。至2023年，天坛公园共观测记录到了鸟类多达142种，包括留鸟、旅鸟和候鸟。

天坛也曾是全中国最容易看到长耳鸮的地方，长耳鸮是世界上分布最广、数量最多的猫头鹰物种之一，它们作为一种冬候鸟，喜欢成群地呆在松树、柏树等针叶树上越冬，故宫成片的柏树群为它们提供了良好的栖息地，最多的时期有近上百只长耳鸮在这里停留。

除了天坛以外，中轴线上诸多城楼古建比如故宫、永定门、先农坛等都吸引了大量的鸟类聚集，这些皇城庙宇、城墙院落拥有纵横交错的梁、檩、椽，这种复杂的构造以及高大的结构是吸引鸟类的绝佳场所。

其中的代表鸟类便是以北京城命名的奇特鸟类北京雨燕。北京雨燕是普通雨燕的北京亚种，由于它们的四趾朝前，适于攀爬，千百年来，它们总是选择在中轴线上高大的木质古建筑筑巢繁衍，比如正阳门、天坛、颐和园等古建，都是它们的栖身之所。20世纪早期是北京雨燕数量的顶峰，多达5万多只。

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吉祥物“妮妮”，就是以北京雨燕为原型设计；2022年，北京中轴线遗产保护中心等单位为北京中轴线申遗推出了首个数字形象“北京雨燕”。雨燕与古建，已经成为北京城独特的城市名片。

随着城市的发展，一些古建筑被拆除，剩下的古建架起了防雀网，中轴线上的鸟类已经没有往日巅峰的数量。但随着人们保护意识的日益增强，文物古建的保护在城市市中心逐渐开始留下大量的城市绿地，以北京中轴线遗产保护中心为代表的各单位已经开始着手保护在中轴线古建筑中栖息的鸟类，越来越多的鸟儿也在重新回到它们喜爱的中轴故乡。

北京——意想不到自然之都

作为中国的心脏与中枢，大部分人对北京的印象停留在“政治中心”与“经济发达”，然而实际上，北京的自然条件同样极其优越，在古代甚至有着“天府之国”的美誉，清朝《钦定日下旧闻考》如此描述北京道：“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

优越的自然条件来自于北京特殊的地理区位：北边和西边被燕山山脉、太行山脉所环抱，南边则是广阔的华北平原，群山的环绕造就了北京广阔的山地占比：总计1610平方千米的土地上山地面积占比超过了60%。

与山一同塑造北京的是水：永定河、潮白河等河流自西北至东南穿过北京，滋养了这里肥沃的土地。山与水共同赋予了北京多样的生态系统：森林、草甸、农田、湿地......而多样的生态系统，又造就了北京极为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超过5000种动植物在这座城市里繁衍生息，北京也因此在历史上曾是外国生物学家们了解中国生物的最早窗口之一。

其中，鸟类多样性是对北京自然的最佳代表。北京处于东亚——澳大利西亚的迁徙通道上，是候鸟迁徙的重要停歇地，迁徙时节途径或停留北京的候鸟有超过300种之多，同时全北京总计观测记录到500多种鸟类，占全国鸟类的1/3，其中不乏黑鹳等珍稀物种，鸟类多样性在G20国家首都中仅次于位于热带地区的巴西利亚，是名副其实的鸟类天堂。

北京的鸟类可以根据不同的居留类型分为5类：夏候鸟、冬候鸟、留鸟、旅鸟和迷鸟。

北京的春季和夏季气候比低纬度地区凉爽舒适，因此吸引了很多从南方飞来北京度夏的候鸟，它们被称为夏候鸟，比如家燕、燕隼等。而那些来自高纬度地区，来到北京度冬的鸟类被称为冬候鸟，比如北朱雀、长耳鸮等。剩下的绝大多数鸟类都是迁徙途中在北京暂歇的旅鸟，以及少部分一年四季驻留北京的留鸟，以及迁徙途中迷路误入北京的迷鸟。

北京的鸳鸯。鸳鸯在北京原属于夏候鸟，但由于城市气候及环境的变化，现在也可以是旅鸟或留鸟。摄影/骆力

不用出门远行，就能在北京城内找到如此之多的鸟类，对于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们来说是一大幸事。每当季节更替的信号来临，都是在北京观鸟的绝佳时机，不需要太多准备，只要一个单筒或双筒望远镜，就可以体验到纯粹的自然乐趣。

中国北方特有的鸟类黑头鳾。摄影/骆力

中轴线观鸟线路

奥林匹克森林公园：中轴线的新时代延伸，奥运遗产，从“京北水乡”到“奥森公园”，拥有大片的水域和完整的湿地，是典型的芦苇湿地栖息地类型，为鸟类提供了绝佳的栖息环境。公园栖息了170余种鸟类在此居留，有游禽、涉禽、陆禽、猛禽、攀禽、鸣禽六大生态类群。

天坛公园：从古代皇家坛庙到市民公园，拥有典型的乔木森林栖息地类型。天坛公园坛域广阔、植被丰富，生态环境良好，是鸟类的乐园。园内除留鸟、候鸟外，春、秋两季还会有大量长途迁徙的旅鸟把这里作为驿站。公园里的生态科普园占地13000平方米，林木茂盛，拥有古树34株，生物类群丰富，鸟类众多，可以看到虎斑地鸫、宝兴歌鸫、寿带鸟等稀有鸟类。

南海子公园：从元代开始的皇家猎场到近代麋鹿中国繁育开端，“下马飞放泊”（“南海子在京城南二十里，旧为下马飞放泊，内有按鹰台。永乐十二年增广其地，周围凡一万八千六百六十丈。中有海子三，以禁城北有海子，故名南海子。”）公园是北京城南最大的湿地之一，拥有着极致的湿地生态系统。目前在南海子范围内记录到200多种野生鸟类，其中国家级重点保护鸟类就有20多种。

中轴线鸟类发现计划，启动！

全民观鸟节是SEE基金会和腾讯基金会联合发起的鸟类公民科学活动，2023年全民观鸟节北京站的主题为“北京中轴线鸟类发现计划”。活动以北京中轴线沿线城市公园鸟类生物多样性为线索，展现拥有中国三分之一记录鸟种的背景鸟类生物多样性之美，带动更多北京市民和来京游客认识北京生物多样性，了解千年古都的生态面、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看见我们的鸟类邻居。

一起寻找中轴线上飞舞的精灵，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