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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师生缘

戴椿晴低着头“呃”了一声,表示听从。其实余峰和戴椿晴都知道,在这个结果眼上他们不能冲动,一同居一些恶劣的后果也随着而来,在这一点上他们还是能心照不宣的。

在海屏余峰和戴椿晴游玩了几天,虽然这里的很多景点他都游览过,当故地重游尤其是和她朝思暮想的戴椿晴一起,那滋味就明显不一样。这几天他们敞开心扉地谈了好多,包括人生,感情等问题。

在坐汽车回家的前一晚,他们好好地吃了一顿饭,然后告别。

回到旅店已经是十点钟,不知道怎么原因余峰内心迟迟不能平静,窗外一片寂静,月光抛洒在小巷栉比鳞次的房屋上,他突然有去海屏高中走走的冲动,反正这里离那里不远。自从上届高考惨败后,戴椿晴把海屏高中当作她不堪回首的伤心之地,所以这几天余峰也没有机会去母校看一看。

校门卫还是以前跟余峰很熟的门卫,所以余峰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去了,由于学生已经放假,校园内空荡荡的,像一片孤寂的草原只有冷风来回穿梭。余峰沉重的脚步踏在落地的枯叶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触发他高中时代的回忆。如今他已是一个大学生,高中无可替代的生活早已远去,永远不再,它是人生一段旅途,一旦时间终结这段旅途,再回首遥望的时候,回忆的尘土就会模糊双眼,以至于遮住我们的视线。

九曲桥下的水波光粼粼,在月色的铺盖下闪着银光。桥上的凉亭上余峰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但又一时无法喊出这个人是谁,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这个女人是谁呢,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孤独地面对冰冷的月光呢?

当余峰慢慢走近凉亭时,这个背影逐渐清晰起来,这个人的轮廓在他脑海里也开始有了定论。他小心翼翼地说:“薛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几乎在他说出来的时候,她转过身来说:“余峰!你怎么会来这里!”

自从余峰几乎忘了薛怀玉这个人,但每当心血来潮想起薛怀玉他曾经的英语老师,他就会恨起他曾经在街上看见过和薛怀玉走在一起的那个小白脸男朋友,有时候他甚至会怒气攻心。也正是薛怀玉的原因他在大学里竟然很用心地学本来很枯燥乏味的英语课程,英语成绩也不错。

余峰在她旁边坐下:“我放假回家,有时间就顺便来母校看看!对啦!这么晚薛老师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

或许是这句话刺激了薛怀玉,她突然发出了轻微地哭声,这让余峰一时不知所措,不一会儿她又突然靠在余峰的肩膀上大声地哭了起来,这更让余峰束手无策。

不一会人薛怀玉怀恢复了平静,低下头说:“对不起!”然后转身缓缓地走开,月光下她的身影无疑有些落寞,余峰感到莫名其妙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跟上去愣在那里。当薛怀玉的身影被夜幕所掩盖时,他才反应过来,心里琢磨着这个昔日的英语老师今天肯定不对劲,肯定是心灵受到了创伤,才一时失控在这种阴暗的角落哭泣,刚才她靠在他肩膀,完全是想找一种依托,而并非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冲动使然。

月光已变得冷清,或许是受薛怀玉的感染,余峰也似乎感觉到孤独也在自己的全身蔓延开来,夜色下母校的建筑依然似曾相识,而那种似曾相识却缺少一种久违的温暖,或许是自己已不属于这里的缘故吧。

第二天,余峰回到了家,家乡还是一点没有变,山还是那样的山水还是那样的水,唯一改变的是自己的父母,他们为了自己学费和生活费耕田种地,一天比天地老去。而妹妹也带着男朋友回家探望父母准备明年结婚,余峰并不喜欢他这个未来的妹夫,满脸的雀斑,又染着一头白发,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不过这毕竟是妹妹的选择,他也了解妹妹叛逆的性格,所以无话可说。他母亲可不这样,她本来眼神就不好,看见这未来女婿这种模样,还以为是女儿带丈人来,先入为主,等到母亲了解他的身份后,压根就不喜欢他,对他们的婚事持反对态度,可女儿坚持非这个白头发满脸雀斑的不嫁,再加上这种年婚姻自由,母亲也不得不妥协。

回家的这个寒假他过得平淡无奇,唯一的乐趣是阅读他心爱的武侠小说。而其间高赤琴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让他的家人说他不在家,而对于她发来的短信他看也不看就删了,更别提还回她短信,至于他的心手机号码和家里的电话号码高赤琴怎么会知道,她也不得而知,可能是他的某个舍友重色轻友透露给她。

回学校的前一天,余峰去附近村看望一位亲戚,回来时天色已黑,回来路过一块坟地,真是叫他苦不堪言。

他从小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还真像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就是怕鬼,这也不能全怪他,她母亲是个十足的封建迷信爱好者,从小家里只要出一点不值一提的邪门事,她母亲动不动就请附近村的韦巫婆来家里驱妖除魔,好像家里除了人就是一些妖魔鬼怪弥漫在其中。所以在余峰模模糊糊的童年记忆里除了父母和妹妹,韦巫婆就是他最亲最熟悉的人,而且他母亲对韦巫婆可谓是毕恭毕敬敬若神明,对她言听计从。在这种迷信气氛缭绕的家庭环境的潜移默化下,余峰自然而然地被灌输了许多迷信意识。如今他已是一个大学生,学了一点破知识,本不该有幼稚的迷信意识,但沉淀在脑海最底层的迷信意识,是怎么冲刷也冲刷不掉的。而韦巫婆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德行在他童年记忆里早已根深蒂固。

此时路过的这个坟地是方圆几里最大的坟地,一个月刚埋一人,此人叫韦大宝,享年四十岁,生前酷爱装神弄鬼闹恶作剧,一生光棍,最爱摸小孩****,所以从小余峰最怕碰到他。在并不算皎洁的月光下,那崭新的坟上白白的冥纸飘扬着。余峰起初并不打算害怕,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学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要是怕鬼传出去肯定要招人笑话,所以他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坟地周围异常地平静,连一股能吹散心中燥热的冷风都没有。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或许什么意外都不发生,但是意外总喜欢与人形影不离。在亲戚家的时候多吃了点,现在肚子突然不舒服,他望了望周围全是坟地,不能在这里乱来,宁可拉在裤子里也不能在祖辈头上撒尿拉屎,否则哪天会招报应的,但形势危急容不得他考虑,他跑步前进,或许是他的跑动惊动这些祖辈,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阴森起来,他的心也嘎嘣嘎嘣地乱跳起来,过那个韦大宝的新坟墓时突然旁边火光闪过,他吓得魂都没了,以为韦大宝又来掏他****了,这么一下刚才吃多和没吃多的都拉在裤子里了。

事后余峰反省了一下,根据自己渊博的知识那火光应该是磷火,只是当时已想到韦大宝要来掏自己的****,自己****没被韦大宝掏走,自己渊博的知识反而被他掏走了。

新学期回校的时候,在车站里余峰碰到了高赤琴,她还说她特意来接他的。余峰知道她肯定是从常守银那里得到自己到站的时间,心里也暗骂常守银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余峰无动于衷地对高赤琴说:“如果我记性没错的话,我可没叫你接我,这可是一厢情愿的吧?”

高赤琴帮余峰背着包说:“就算是吧。”

余峰:“我真搞不通,你吃饱了撑着了,还是怎么啦!干嘛这么执着!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别骗我了,我不会放弃的,我乐意做的你管不着。”高赤琴昂首挺胸地说。

“真拿你没办法,既然这样,你就付钱打D,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高赤琴显然有些失望地底下了头,不一会儿才向前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对她的神情变化余峰好像视而不见。而到学校门口下了车后余峰也不向说声谢谢,头也不回地直奔宿舍。而望着余峰匆匆离去的身影高赤琴失望得差点流泪,但却还没有放弃的打算。几年以后,高赤琴在余峰经历几次感情的挫折以后回心转意时,回想自己当年的执著,也笑自己当初的幼稚和天真,当然这是后话。

回到离开了一个月的宿舍,舍友们都基本已回校。常守银正在镜子前梳理头发,身上西装革履就差领带了,在爱情上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但脸上的忧郁神情让人费解,他确实变了,变得似乎很成熟和忧郁。

余峰:“守银!暑假过得怎么样!打扮得这么成熟,看来是寒假养精蓄锐虚以待发,要有什么行动,跟哥儿们说说。”

“哪有呀,我只是出去喝咖啡。”常守银说。

“又去喝咖啡了,你小子是不是去那里猎艳呀,上学期都去了N回了,有收获了没有?”

“瞎说什么呢,我口渴了喝咖啡不行吗,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咖啡都能跟女人联系在一起,你干嘛不把男人也跟咖啡联系一下。”

余峰自讨没趣,没再理他,开始收拾东西。

对于余峰来说,这学期的课程比以前重了,而且开始增加实验课,但这正符合余峰的心意,因为课程少空余的时间太多,人就有太多的时间去胡思乱想,反而感到空虚寂寞。而一向视学习为上帝的“小色狼”也对课程的加重兴奋不已,别看他平时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勿以为他除了学习没有其他的爱好,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对女人也是颇感兴趣,但此人心比天高,却胆小如鼠,所以即使暗恋上了哪个女孩,也是心甘情愿把这种想法窝在心里发霉烂掉拉倒,从不付诸于行动。不过你不得不佩服他的实验动手能力,上大学所做的实验从来没有失手过,所以每次做实验同学们不会做的时候都很愿意请教他,他也很乐意帮助别人,但有一次帮了别人倒忙,差点让他“身败名裂”。余峰记得那次是做示波器实验,有一位很丰满的女同学不会调波形,叫他帮忙。

“同学!能不能帮我把我的‘波’调高一点,我的‘波’太小了。”那女同学诚恳地说。

“小色狼”一听这话,就闻出其中怪味,生理反应使他猥琐地笑了笑,这一笑注意力一不集中,手忙脚乱的就调节失败了。

那女同学一看不对,着急地说:“你怎么把我的‘波’整没了……你……我的‘波’又有了,别乱动我的‘波’……怎么我的‘波’又变成三角形了。”

“小色狼”这时果然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那个女同学看着他一脸淫笑,才明白怎么回事,当场扇了他一巴掌。这事流传开来以后,他声名狼藉,再也没有女同志向他请教问题。

开学后的一个月很快过去,高赤琴还是没有放弃,她每天早上都买早餐,余峰没有拒绝,伸手就拿来,从不说谢谢,有时候还嫌这嫌那的,但她却无怨无悔。她的几个舍友现在都想把余峰煮熟了扔到河里喂鱼。一看见他就冷眼相对嗤之以鼻,背后还故意抬高声音议论着说:“你说赤琴是怎么啦!看上这个没心没肺的混球,虽然我不是男人但是男人做到这个地步,还不如做我们女人好呢!”

“就是!你看赤琴也算是我们院的院花了,家庭条件又那么好,家里的钱拿出来烧都可以烤熟一只母猪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装孙子!”

余峰听着这些话连屁都不敢放,装聋作哑匆匆地走开了。

下午上课时,天就开始下起了中雨,一直到放学也没有结束,余峰没有带伞,这个情况高赤琴还没下课就知道了。走出教室时,高赤琴就撑开伞温柔地说:“一起回去吧!不会这个面子也不给吧?”

余峰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谁带了多余的伞,估计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漫不经心地答应了。高赤琴对他这种久违的不拒绝喜出望外,甚是高兴。走了一段路之后,余峰突然想起了在高三的那个雨夜,他也是献殷勤邀请戴椿晴一起撑伞,当时戴椿晴戏耍了他一般,弄得他淋着雨回宿舍,第二天就染上了感冒。每当回想这个情景他极度地想念戴椿晴,她温柔可爱的容颜渐渐映入他的眼帘。想到这,他撩开高赤琴的伞,一言不发地狂奔了起来,冰冷的雨点洒在脸上尽管痛如刀割,但远方的思念给了他向前奔跑的动力。

而对于他莫名其妙的举动,高赤琴喊了他两声,就心痛得喊不出来了。

晚上余峰拿起了笔给戴椿晴写信:

小晴: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雨季来临的时候我就特别思念你,于是情不自禁地拿起笔给你写信。最近我感觉自己变了许多,就在刚才我一个走在雨中,撑着一把孤寂的小伞,随声听里传来的伤感的歌声与雨点拍打雨伞轻微破碎声在耳边重叠,昏黄的灯光下擦肩而过的身影是如此的陌生,此刻的我第一次感觉到孤独离自己是那么的近。真的!从前的我一遇到什么烦心事或挫折,或许也会心灰意冷,但只要有一本武侠小说给我消遣,一切伤感都会烟消云散,但这一次这个法子没有奏效,而此时此刻我才刻骨铭心体会到原来孤独是那么的难缠。

相思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远方的你奔波流浪

外面的世界纷纷绕绕

故地的我度日如年

地域让我们流浪

岁月让我们相思

无怨无悔

曾几何时你站在岁月的路口

追问天涯有多远

我仰望天空

无以回答

多少岁月你踏在日夜的交界处

苦求海角有多广

我遥望海面

不置可否

几度春秋我们流浪于纷扰世间

追寻永远的尽头

年华在流逝

我们无怨无悔

余峰(字)

写完了信,一种不曾相识的成就感涌上心头,因为他刚才触景生情,一蹴而就竟然写了诗,而且一写就是两首,还自我感觉特好。以前他要给戴椿晴写诗,都是找严青帮忙,很麻烦,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个艺术天分,只是自己的这个天分隐藏得深了点,就像挖矿一样,有的矿类埋得浅,有的埋得深,自己无疑是埋得深的那一类。

晚上睡觉时,外面下着中雨,气温很低,余峰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这样被高赤琴纠缠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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