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工作·生气
“哇，每个写字楼看起来都那么气势恢宏，真棒！”挎着包的梅芯，感慨地看着周边一眼难望到顶的高楼大厦。
从来没有找过工作，该怎么下手呢？茫然，真的很茫然，左看看右看看，刚好有家公司在招人，进去看看。
人力资源处过道两边的长椅上已经坐满了人，看起来都挺年轻。数一数，二十个，加自己总共有二十一人，刚刚前台告诉她只需招一名文员，二十一比一，胜算渺茫。
“现在经济不景气，我辞职都三个月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这样下去，房租都交不起了。”一个女孩子对周边的同伴诉苦，满脸担忧之情。
“这里的人力资源老总主持今天的招聘，听说要求挺苛刻，英语六级以上，能流利和别人进行口语交流，写作功底要好，还有，必须要有一年以上的相关工作经验……”对面一个女孩子透漏着最新知道的信息。
“这里的待遇什么的都不错，就是要经常加班，有时还要到晚上十一二点……”
后面人家再说的什么，梅芯已无意听下去，越听心越凉，自己有老公养，不忍心抢别人的希望，英语什么的早就还给课本了，相关工作经验为零。嘿，嘿嘿，还是闪吧。
接下来连碰几个类似的情景，梅芯满心的热情一点点降低，郁闷之情油然而生，走到街边一个长椅上坐下，好累，心累脚也累！家人真的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生活已经算是对她不薄，现在的一切一定要好好珍惜。
才坐一会儿，手机就响了，按下接听键，有点低落地向老公打招呼。
“怎么样，工作找好没有？”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实在放心不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电话过来。
“唉——”长长叹了口气，不用开口，对方就已经知道答案。
“跟你说过工作不好找吧。”
“嗯，你是对的。”
“还要接着找吗？”最好乖乖回来，再也不要出去找什么工作了。
“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老公，才一个小时就打退堂鼓，会不会太……没志气了？”不想做女强人，可也不想当个遇事就退缩的胆小鬼。
“你一个小女人要那么大的志气做什么，回来也不会有人笑你。”回来吧回来吧！
“我还是先找找看吧。”一时的失败算什么，她要屡败屡战。
“你确定？”
“十分、非常、很很肯定。”
“好，记得十二点回来我这里了。”
“知道了。”
挂上电话，深深吸进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心情忽然好了很多。细细想来，自己似乎有点不知足，许多女人都希望过上她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她却无端自寻烦恼。呵，烦恼啊烦恼，世上有谁能逃过你的魔掌呢？
好，感叹时间完毕，起来继续战斗，梅芯加油。
说找工作，她好像也没抱多认真的态度，连个人简历都没写，不过幸好现在的很多公司也不需要了，前台备有登记表，只要如实填写就好。
沿着街道往前走，除了写字楼，这个街区还有不少精品屋、咖啡厅、茶馆之类的放松休闲场所。看看时间，从这里走回去也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还是往回走吧，顺便逛逛街饱饱眼福。
快到孟浩君工作的大楼时，梅芯无意间看到一家精致的书店——极乐书屋，透明的玻璃门上贴了一张招聘启事：“本店诚招热爱文学（尤其是言情）、厨艺优秀（最好擅长川湘菜系）、已婚（生过孩子者优先考虑）的女店员一名，待遇从优，有意者请入内面谈，不符合条件者请勿打扰，谢谢。”
呵，好奇怪的招聘启事，自己倒挺符合条件的，要不……进去试试吧？
推门走进去，店面挺大，至少有两百平米，几排长长的红木书架靠墙而立，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许多封面精美的书，多是言情、漫画之类的，更奇特的是，这些书和杂志都按类分好，浪漫温馨的、虐恋情深的、青梅竹马的、职场励志的、穿越时空的……但凡言情所能涉及的类型，这里统统都能找到。
还有名家专区，于晴、席绢、古灵……言情界超级大家的作品一本不少地列在那里，全是正版作品，真令人惊奇。
再往里走，是各大言情网站的作品专区、新人推荐区、漫画区……真是越看越喜欢。
除了书和漫画，店中间还摆了十几张设计典雅的桌椅，此时正有几个年轻的少女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书，旁边还放着本子和笔，大概是用来写书评用的。
再三环视四周，真是太棒了，她一定要争取这个职位。老板老板，老板在哪里？东张西望了半天，就是没有看到一个像老板的人。过了两分钟，从书店角落的侧门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子……咳……孕妇，肚子稍稍显了出来，大概三四个月的样子。穿着质地细腻的粉绿孕妇装，嘴上咬着一根棒棒糖，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头发直直披在肩后，脂粉未施。
看见梅芯，她走了过来，“请问小姐是想买书还是看书？”
“你是这家书店的老板吗？”明亮的眼睛热切地看向来人。
“是啊，我姓刘，叫刘心，这家书店我开了两年了。”
“老板你好，我姓梅，叫梅芯，我迫切、急切想成为极了书屋的一分子。”要不是才见面不好意思，她一定扑上去抱住人家的两腿以示诚意。
看着眼前人激动的模样，老板有些好笑地指了指玻璃门，“梅小姐看过外面的招聘启事了吗？”
“看了。”梅芯用力点点头，就是看了才进来的。
“热爱言情？”
“对啊。”再点点头，她是超级言情狂，高中因为看言情差点荒废学业。
“擅长做饭，川菜湘菜都会做？”
“嗯。”别说这两个菜系，其他的几个菜系她也挺拿手。
“已婚？先别急着点头，你不太像结过婚的样子。”
“我已经二十六岁，结婚五年，孩子都四岁了。要不要看我的结婚证书和小孩出生证明？”只可惜没带在身边，要不然她会立刻拿出来以示自己的够格。
“也是，现在很多女人的样貌是会骗人的，我怎么也这么武断了？其他两项过关，厨艺我得验证过后才能给你答案。”希望真的如她所说，她招人都招三个月了，还没找到符合条件的。
“没问题，你要有食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做。”这个可难不倒她。
“厨房在楼上，请跟我来。”带着梅芯上楼，看着乱糟糟的厨房，刘心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乱了。“只有剩米饭和冰箱里的鸡蛋肉丝，给我做份炒饭吧。”
梅芯点点头，动手把厨房清理了一遍才开始做饭。五分钟后，一盘晶莹剔透颗粒饱满的香辣肉丝蛋炒饭就出现在刘心面前。一眨眼的功夫，炒饭就被她一扫而光，盘子上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梅芯，热烈欢迎你加入本书店，从今以后，本人的三餐都靠你了，周休两天，工资暂定四千，其他的你想到了随时可以补充，只要合理，我都不会拒绝。”这下轮到她双眼发亮了。
“没问题。”工作搞定，万岁！
“可以从今天开始上班吗？”
“好的，不过我要去和我老公说一下，他就在对面的楼上上班。”
“好。”哈哈哈，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走出书屋，梅芯的心情high翻了天，一蹦一跳地去找她家老公大人，才到办公室门口，手机就响了，她赶紧推门走进去。
“老公，我好高兴，我找到工作了。”满心欢喜地扑过去，双手环上他的腰，抬头仰视着他的俊颜。
“这么快，不会是什么服务员之类的工作吧？不对，你太老了，当服务员人家也未必要。”酷酷的嘴一开口就没好话，谁叫她让自己多等了两分钟。
“你真讨厌，我才没那么老，人家才只二十六岁而已，你比较老。”不满地捏了一下他的腰侧，坏老公。
“是谁前几天嚷嚷着家里她最大，还比我相对大一岁的啊？”大手捏捏她的脸，也不脸红。
“看你现在适应这么好，失忆不失忆好像对你都没什么影响。”她再次对这个问题产生了质疑。
“我失忆没失忆对你来说重要吗？”前一刻的调笑褪去，孟浩君的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嗯……刚开始蛮重要的，因为怕你不记得我和儿子，不要我们了，可是你现在对我这么好，比以前还好，就没什么关系了。”梅芯的优点就是没心，她可不是死钻牛角尖的人。“我这么好，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奖励？”
“闭上眼。”乖乖照做，一个亲密缠绵的吻接踵而来，哎呀，腿都要发软了。
梅芯的工作生涯，正式拉开序幕。
工作的日子充实又精彩，转眼间就到了月底。
“老板，我儿子今天放假，我要请假陪他几天。”亲亲宝贝终于可以回家了。
“没问题，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刘心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喏，这个月的工资。”
“谢谢老板。”呵呵，她生平挣的第一笔工资，太有纪念意义了。
“不用谢，快走吧。”认识这么久，她就是喜欢叫自己老板，让她改口她还觉得别扭，说喊老板比喊名字亲切。
告过假，梅芯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她老公，响了半天手机才被接通。“老公，今天儿子放假，你要和我一起去接他……什么，你要开会？我不管，儿子没你的会议重要吗？……喂喂……可恶，竟然挂我电话，才好了多久，这么快就故态萌发了。”用力叉了叉腰，梅芯气呼呼地招来一辆出租车，直奔天资幼儿园。
“妈妈，你在生气吗？”孟亦然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孔有丝阴沉的妈妈，不会是和爸爸吵架了吧？
“然然，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害她心情不好吓到儿子，孟某人的罪再加一条。
“没有，只是有些担心。”太早熟也并不见得是好事，提早领略生活的烦恼。
“不用担心，是妈妈和爸爸闹了点小意见，夫妻间闹一闹可以促进交流。”
“哦。”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人的世界真是很难理解，他可不可以不要长大。
妈妈说爸爸失忆了，忘了他们这几年的生活，可是没关系，他现在变得比以前好说话，也比以前会关心人，既然这样，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像妈妈一样洒脱，向爸爸撒撒娇？
“然然，咱们给爸爸一个教训好不好？”这一个月他基本上做到了和她同出同进，有工作没忙完也是带回家做，不再放她一人当望夫石，这点还算满意啦。可是，他也不该为了什么鬼会议就不和她一起去接儿子。小孩子最注重的就是父母的关爱，以前他对儿子关心不够她就不计较了，现在儿子越来越大，懂的事也越来越多，不可以忽视他的感受。
虽然儿子懂事地不说，但她感觉得出来儿子对父爱的渴望，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被爸爸抗在肩上玩耍时，眼里都会流露出羡慕之情，唉，可怜的儿子！
现在他为人夫的职责算是还让她满意，为人父的方面，哼，还是欠调教。不行，他得接受继续教育。
“什么教训，爸爸会不会很惨？”小小的俊颜上出现了一丝对爸爸的担忧，妈妈看起来好……邪恶。
“小鬼，这么偏爱你老爸，妈妈是在为你争取福利呢。”捏捏儿子软乎乎的小脸，人家的儿子长的都像妈，他们家的这只完全是精装缩小版。
“什么福利？”
“想不想爸爸抱抱你？”
小脑袋乖乖点一下，小时候的事他不记得，反正他的记忆中基本上没怎么被爸爸亲热地抱过。
“想不想爸爸带你出去游玩？”
再点点头，整天呆在幼儿园里，他好像笼子里的小鸟，没有自由。
“那就行了，有爸爸疼爱的孩子才是幸福的孩子，以前的爸爸不合格，咱们施魔法让他变成超级老爸好不好？”哈哈哈哈，老公，再不努力，以后等你老了儿子不养你，看你怎么办？
“好。”他想要超级老爸当他的大英雄。
魔法第一步，既然不去接儿子，干脆不让你见儿子。
想好作战计划，梅芯的心情豁然开朗，带着儿子回家收拾了点东西，回娘家去也。
才到娘家，孟亦然就被外婆拐出去串门。梅芯一人在屋里转悠，自从上次绑走石榴姐后，她就没再见过二哥，连石榴姐也不见了，不知道他们怎么了。转了一圈，家里只有她大嫂方舒一人，正在对宝宝进行胎教。
“大嫂，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大哥呢？”自从大嫂怀孕后，大哥就像只老母鸡随侍左右，今天倒奇怪地不见了踪影。
“他去参加同学会了，我身体不方便，又怕闹，懒得跟去。”招手示意小姑过来坐下，方舒慈爱地抚了抚肚子。
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梅芯心里涌过一丝激动，好神奇，然然当年也是这样一点点孕育长大的，那时还担心自己太年轻不懂得照顾孩子，没想到一转眼儿子都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你和浩君还好吧？”想起刚出事时他那陌生的眼神，她就不由地替小姑担心。
“他的适应力比杂草还强，失忆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现在懂得关心我了。”嘿嘿，每天帮她梳头发，每天一个甜蜜的亲吻，不再晚归，不再外宿，真的很好。
“那就好，以前你每次回来都怨妇样十足，我还真担心你哪天忍不住就扁你老公一顿呢。”和男生干架的事，这个小姑从小可做了不少，至今提起来，当年的受害者还愤愤不已。
“大嫂你还笑我，大哥还不是你打架打来的。”当年大哥迫于老妈的淫威答应去相亲，结果一连爽约三次。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那时还不是大嫂的方舒把大哥拖出去扁了一顿，从此开启了他们的缘分。
“嘿嘿，咱们俩是五十步笑百步，不过你是甘当小媳妇，我从一开始就是母老虎级别的。”私底下她总被老公称作母老虎，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啊！
“大哥有给宝宝取名字吗？”
“从知道我怀孕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想了，想一个否定一个，到现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还闹过失眠呢，呵呵！”
“所有的爸爸都疼孩子，我们家的那个是大大的不合格，哼！”一想到孩他爸梅芯就气不打一处来。
“又闹意见了吧？”就知道这个恋家的小姑没事是不会轻易回娘家的。
“谁让他欠调教？”
“呵呵，你当你老公是三岁小孩啊？”
“我才不管，大嫂我跟你说……”
姑嫂二人兴致勃勃地探讨着夫妻相处之道，直到天色渐晚梅母回家做饭。
从晚饭到睡觉前的一段时间，梅芯一直密切关注着家里的电话，不知道老公开完会没有？回家了吗？吃饭没有？人虽在娘家，心却早已飞了，明明说好要给他教训的，自己反而先不争气地投降了，唉，梅芯你真没用！
孟浩君，你好样的，有本事你就一直别找我们，哼，我要和你抗争到底！
“妈妈，爸爸今晚会来吗？”穿上小老鼠睡衣的小亦然可爱极了，让他大舅忍不住对着他拍了一堆照片，说是要洗成海报贴在墙上，以求也生个这么漂亮的宝贝。
“不知道诶，儿子，他今天要不来，咱们就一直不回家好不好，妈妈带你出去旅游怎么样？”
“妈妈不怕爸爸生气吗？”
“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不理他，然然，在幼儿园有没有可爱的小女生喜欢你呀？”她儿子聪明乖巧又帅气，肯定不乏小小爱慕者。
“我不了解，我只喜欢妈妈。”又一名有恋母情结的小家伙。
“切，等你长大了肯定会有喜欢的女孩子，那时妈妈都老了，你别娶了媳妇忘了娘就好。”
“然然不会。”小家伙赶紧抱住妈妈的胳膊以示忠心。
“好，妈妈相信你。”儿子真好逗，她这是在以大欺小了，梅芯你真坏，呵呵！老公不来就算了，再给儿子讲个故事就睡觉去，等下要在梦里狠狠修理你，哼！
夜深深，人静静，床上的母子正好眠，一条修长的人影无声无息地闪了进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慢慢摸索至床头。
可笑的两只老鼠，儿子这样穿就算了，她也这样穿，真不怕人笑话。没良心的家伙，只不过没和她一起接儿子就给他闹离家出走，还故意不带手机，害他打电话也找不到人。
下班刚回到家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以为她又带儿子出去逛商场，就进书房忙新接手的一个案子，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等他觉得肚子饿时，才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而他们母子还没有回来。这才惊觉大事不妙，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一个人胡乱吃了点东西，想着明天再来接他们回家，这么晚了打扰岳母他们休息不好。洗漱完躺上床，闭上眼，明明很疲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睡意，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少了什么东西，甚至还开始有点……惆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出门，开车直奔岳母家。
敲了半天门，大舅子梅宇杰才气呼呼地出来开门，见到他自然少不了几个白眼，不过之后，却是三声大笑，搞笑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转身回去接着睡他的大头觉。
被他奇怪的举止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身睡衣就这样跑了出来，难怪一出车门他就觉得凉飕飕的。唉，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么黏老婆？
坏心地捏住熟睡小女人的鼻子，直到她因为呼吸不畅开始不安稳时才放手，小小报复一下。
“爸爸？”一边的小小老鼠醒了，睡眼朦胧地看着正在干坏事的老爹。
“咳咳……然然你怎么醒了？”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压低嗓音，怕吵醒了另外一只鼠。
“我想尿尿。”小家伙也跟着压低音量，梦里他一直在找厕所，找啊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怎么也解放不了，终于还是被憋醒了，幸好没有尿床。
“好，你等等。”孟浩君轻手轻脚地走到儿子身边，掀开被子，抱起他小小的身体走向卫生间。
“爸爸，妈妈一直在等你。”躺回床上后，小家伙贴着爸爸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嗯，她是不是又在说爸爸的坏话？”
“妈妈说爸爸不来她就一直不回家，要带我去旅游。”撒谎他还不会，不知道会不会被妈妈说成是小叛徒？
“爸爸来了，乖乖睡觉，明天带你们去森林公园游玩。”想撇下他去潇洒，没门。
“真的吗？”小老鼠的眼睛开始闪闪发光，好棒耶，他可以去郊游了！
“真的，快睡吧，要不然明天没精神爬山。”摸摸儿子的头，给他盖好被子，又把妻子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塞进被窝，孟浩君这才回过身躺下。
“啵”的一声，小家伙亲了亲爸爸的脸，“爸爸晚安。”
“然然晚安。”一股暖流淌过心田，这就是亲情的味道吧？他怎么能忍心忽视这么久呢？
儿子，爸爸爱你。无声的爱语划过脑海，拥着最亲的人，睡意来袭，孟浩君终于得以梦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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