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游
“喔喔喔——”公鸡悠长的啼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沉睡到地球另一端的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处露出脸，才苏醒的面庞犹如抹了上好的胭脂，红的透彻却不刺眼，大概还没完全从梦中清醒。
犹在梦中的小女人睡的正甜，下意识调整了一下睡姿以解放被压的有些麻痹的胳膊，却忘了此时不是身处自家的大床，动作过大，一骨碌掉下床和地板做了亲密接触，整床被子也跟着她一起离床出走。有了它的铺垫，梦中人犹在梦中，毫发无伤，只调整了几下脑袋的位置，又接着沉沉睡去，独独苦了床上还没有醒来的父子，清早的冷意袭上他们毫无防备的身体，小老鼠无意识地向爸爸怀里钻去。
孟浩君阳春三月的梦里，忽然飘起了片片飞雪，寒风肆虐，卷起路边刚盛开不久的无名野花，瘦弱的花瓣掉落满地……
冷，好冷……为何这梦境竟是如此的真实？下意识拉拉被子，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抓到，本能地张开双眼，切，他要抓的到才有鬼。床上只有他和儿子簌簌发抖的身体，那个小女人和被子却不见踪影，探身往床下一看，果然如此。
“喂，老婆……快醒来，梅芯梅芯……”拍拍她白嫩的小脸想唤醒她，人家却像哈巴狗一样贴上他的手心，睡的更香了。
这个家伙，看来得出狠招了，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打定主意，孟浩君下手再没留情，狠狠捏上梅芯肉肉的脸蛋儿，直到她终于吃痛要醒了，他才赶紧跳回床上和儿子抱在一起……装睡。
好痛，终于醒过来的人迷迷糊糊地揉揉脸颊，咦，怎么天花板变高了？往周围看了看，才发现出了什么事。糟了，儿子不会被冻坏了吧？赶紧起身把被子抱上床铺好，脸上突来的热辣感觉也被忘到了脑后。
直到盖好被子，梅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多了一个让她昨晚苦苦等候的人，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自己不知道？轮流摸摸父子俩的额头和手，凉凉的，惨了，可别让他们感冒了。梅芯啊梅芯，你怎么连睡觉也这么没心呢？儿子，妈妈对不起你！老公，我错了！
天色变化很快，此时已大亮，梅父梅母开始在院子里忙活了。人啊，一旦上了年纪，想睡懒觉都不容易了。
重新躺回床上，梅芯却怎么也没了睡意。看看儿子无邪的睡颜，可爱的小宝贝，一转眼就要长大了。再看看昨天惹她生气的老公，讨厌，也不知道来早一点，害她心情郁闷了那么久。
好久没有一家三口睡一起了，虽然这床小了点，可拥在一起的温暖真让人感动、喜欢。可爱听话的儿子，英俊现在还算体贴的老公，加上她这个……贤惠的妻子，真是幸福又美妙，哈哈……
“笑什么呢，傻老鼠？”闭目假寐的人一张开眼，看见的就是某人傻傻的笑颜。
“老公你醒了，昨晚有没有睡好？”
“总体来说还不错，就是有一阵时间全身发冷，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下雪了？”满脸认真思考的表情，让梅芯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他应该不知道被子被自己卷走的事吧？
“对对，肯定是和梦境有关，我曾经就梦见被蛇咬，当时真的感受到疼意了。”装傻地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死也不要承认自己所犯的错。只是，他眼里怎么闪过一丝嘲笑？
“是这样吗，可是我觉得那梦也太过真实了，要不然儿子怎么直往我怀里钻？难道他也梦见下雪了？”一丝揶揄的笑爬上孟浩君的嘴角，睿智的黑眸直直盯着妻子的脸。
“啊，这世界上什么样的奇事没有，人家说父子天性，没准儿子就是和你梦见相同的事了呢？”瞪回去，不心虚不心虚，她也不是故意的。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点点头，似乎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不过……“老婆，我梦见你了。”
“咦，梦见我什么？”小小的得意涌上心头，哈哈，连梦里也有自己，她的魅力真是大啊！
“梦见你摔下床，卷走了我和儿子身上的被子，一个人在地板上睡得很香。”不给面子地戳破妻子的谎言，不老实，做错事还不承认，现在是她该接受调教了。
“呵，呵呵，我……我不是故意的。”惭愧地收回直视老公的视线，梅芯不好意思地把脸往被窝里挪挪，想到什么，又忽然露出脸，理直气壮地呛回去：“你还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分了一半床位，我怎么可能被挤下床？”
“谁让你带着儿子回娘家，说都不跟我说一声，放我一人在家没饭吃，睡觉又因为担心你们而睡不着。”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不陪我去接然然。”
夫妻俩隔着儿子开始互指对方的错，口水四溅，音量渐大，小小的人儿无意识地往下移，直到脑袋完全消失在两人之间，嗯，好多了，就是有点闷，再移……
“你也太能小题大做了吧，儿子由你一个人去接说明我对你百分百信任，难道你希望你老公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吗？”狡诈的律师开始耍花腔。
对耶，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她也太菜了。
“昨天是事务所季度财务会议，如果我不主持监督，财务出了问题怎么办？”
虽然她不是很了解，但是财务对一个公司来说是很重要的，这个常识她知道。
“我昨天不陪你接儿子，就是为了赶紧开完会好留更多的时间陪他，你不觉得陪他比接他回家更重要吗？”
诶，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误会老公了？可恶，怎么每次说话都落下风，不行，一定要搬回一盘，快想想，想想有什么话可以说。“你……你说的话都在理，我……我接受，可是你当时应该在电话里跟我说清楚的，多说几个字又浪费不了多少口水和时间，我又不是你，怎么能时刻清楚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哈哈，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出口的反驳了。
“呃，我当时正在整东西，有点忙……”孟大律师的嚣张气焰成功被制止。
“忙不是借口，总之你以后有什么与我们有关的决定，一定要说出来，要不然就算我误会了你也没资格大声说话。”哼，气势是磨练出来的！
“老婆，你真凶。”乖乖，平时还真看不出来，现在他有理由相信她从小经常和男生打架，并且是常赢的那一方了。
“我……我哪有凶，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这……这还不是跟你学的。”糟糕，气势强过头了，她才不要当母老虎，还是贤妻良母的形象比较好。乖乖低下头，咦，儿子呢？
“老公，儿子怎么不见了？”都怨他们争论的太过忘神，儿子儿子，你去哪里了？
孟浩君赶紧掀开被子，才发现他们的儿子竟已不知不觉爬到了床尾，头从那边露了出来，好梦正酣。聪明的小鬼头，在睡梦中也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力的行为，真让他这个当爹的感到骄傲。
“咚咚咚……”卧室门被敲响，梅母清亮的声音传了进来，“梅芯，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在家也这么懒吗？小心我那优质女婿不要你了，三分钟后你没出来的话就饿肚子吧。”不等女儿回答，她又接着去敲下一个门。
“岳母真有精神。”孟浩君对着梅芯呵呵一笑，她们母女俩这点倒有几分像，只不过妻子比较能……装。
“老妈偏心死了，整天女婿长女婿短，她都不疼我。”做女儿的吃醋地嘟起嘴，顺便赏了老公一个白眼。
“小傻妞乱吃醋，岳母这样做还不是希望我对你好？”怜爱地捏捏梅芯的小鼻子，孟浩君坐起身准备起床。“快起来，三分钟都过了一半了。”
梅芯赶紧叫醒儿子，飞速地洗脸刷牙换衣服，等到一切都弄好，才发现她老公立在门边还没出去，神情有些尴尬。
“怎么了？”
“昨晚穿睡衣跑过来，没带衣服。”想起昨夜大舅子的举动，他就倍觉丢脸。
晕，他这么讲究形象的人竟然大半夜穿着睡衣出门都没发现，呵呵，是真的很在乎他们母子吧！
带着儿子先出去，梅芯去梅宇风房里拿了套衣服给孟浩君，哪知人家一见衣服眉头就皱的老高。牛仔裤、T恤和风衣，这是年轻人穿的吧，哪里适合他穿？
“没有其他的衣服吗？”他大学一毕业就和休闲装说再见了，整天打交道的人和场所都只适合穿正装，那样才能显示出律师工作的庄重。
“只有二哥的身材和你最接近，他的衣服都是这个调调，不穿的话只穿睡衣也不错啊。”嘿嘿，还真没见过他穿休闲装的模样，肯定很帅。
梅母又开始催人了，想了一下，孟浩君还是乖乖走进浴室换上衣服，磨蹭了半天才出门。
“哟，我的优质妹夫可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啊！”梅宇杰调笑着昨晚扰他清梦的罪魁祸首，别扭的小子，换个衣服也能拖上半天，让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香味四溢的早餐却不能动手。
孟浩君不好意思地向大家问了声好，走到儿子身边的空位坐下。随着梅母的一声“开动，”早餐终于正式开始。
“女婿你穿这身衣服挺帅的，在家里就应该这样，整天西装革履的多没意思。”梅母十分满意他这身装扮，一下子年轻清爽了，他穿西装不是不好看，就是在家里看着让人有些……心慌慌。
“妈说的是。”长辈的话，他还是乖乖听的好。
“我倒觉得妹夫穿睡衣加皮鞋更有看头，哈……”还没哈完，梅老大就被身边的母老虎老婆捏了一下，她练过功夫的手劲可真……不小。
除了梅宇风不在，一大家人都齐了，早餐在一片笑闹声中结束。
“老公，今天不上班吗？”一家三口早餐后驱车离开，只是这行车的路线并不是通往自家。
“不上了，带你和儿子去森林公园游玩。”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从车窗镜里看见妻子兴奋的表情，孟浩君再三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决定。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把车停好后，三人进超市买了一些东西放在背包里，准备在山中来个野餐。
“老公，这是你第一次带我和儿子出来玩耶，以后咱们能不能经常出来走走？你看我长这么大，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公公婆婆住的乡下，连咱们伟大的首都都没有去过，多落伍啊！”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山，汩汩的山涧流水，还有满山野花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梅芯顿觉心旷神怡，体内行千里路的豪情也被激了出来。
“没去过首都就是落伍，你这是什么怪逻辑？”看着妻子撒娇的脸和渴望的神情，孟浩君真是想笑，怎么觉得她越来越往回活了，哪里像是早就当妈的人。
“可不可以吗？你看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正是求知欲旺盛的年纪。然然，你也想出去玩对不对？”朝儿子挤挤眼，小家伙会意地朝爸爸点点头，纯真的大眼流露出和妈妈一样的渴求目光。
这时候才真有一家之主的感觉，呵呵，挺不赖的。看来自己并不是大沙猪一个，从前的所为老婆的纵容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如果她早点像现在这样撒撒娇，恐怕他早就成绕指柔了。
“要我答应也可以，不过……这个家谁最大啊？”
“当然是你，你是我和儿子的依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梅某人立刻换上谄媚的嘴和脸，一副典型的花痴相。
“那我以后说什么你都听？”
“当然听，你一向本着公正客观的态度看问题，不听你的听谁的？”先表面上答应着，不合理的话她还是可以不听。
听了她的话，拿乔半天的一家之主终于酷酷地点头答应。
耶，又赢了一次，梅芯好棒！
三人手牵手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不知名的鸟儿时而站立枝头，时而飞旋半空中，叽叽喳喳，呼朋引伴，似是招呼同伴来看这新到来的客人。
“爸爸，这是什么鸟？”小家伙好奇地指着一只傲立枝头，尾巴高高翘起，有着一身绚丽羽毛的小鸟。
顺着儿子的手看过去，孟浩君不由地在心里发窘，汗颜，他对法律条文比较清楚，这个大自然的奥秘，他还真不了解，想也不想，直接把问题丢给梅芯。“呃，爸爸平日只和法律打交道，对这些不是很清楚，问你妈妈，据说她小时候经常上树掏鸟蛋，应该见过。”
“呵，呵呵，小时候那么遥远的事情妈妈也不记得了，干脆咱们把它拍下来，拿回去好好研究好不好？”她也没见过这样的鸟啊，老公真奸诈。
好吧，既然他们都不知道，他还是回去问老师好了。就这样，一路上碰到什么新奇的花草和小动物，求知欲超强的小家伙就不停地开口相问，十有八九，最后的结果都是先拍下来，然后准备回去问老师。两个大人只能面面相觑外加脸红惭愧，同时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下次出来游玩前一定先做好功课，不能在儿子面前丢脸。
景区中设有石椅，三人走走歇歇，过了晌午才在一个小亭子里简单吃了点东西。休息过后，沿着另一条山路开始往回走。
“好累哦，好久都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了。”梅芯甩了甩有些酸疼的双脚，往老公身上靠了靠。
“然然走了和你一样多的路半句苦都没诉，你这个当妈的还真好意思。”伸手搂住她靠过来的肩，孟浩君打趣起妻子的娇气。
“他是小小男子汉，我是柔弱女子。”她就是娇气就想向他撒娇怎么了？
“厚脸皮。”话虽这样说，搂住她的手却没放松。
不知何时，空中飞来乌云阵阵，山间的风也开始肆虐横行，天色霎时阴沉下来。
“快走，可能要下雨了。”孟浩君抱起儿子，拉着妻子的手快步走向出口处，只是，还是赶不上老天变脸的速度，豆大的雨滴顷刻间刷刷落下，砸的人肌肤生疼。脱下风衣让梅芯盖住头，又低头把背弓下，替儿子挡住迎面的风雨。等坐上车，他的衣服已全部湿透。
山间的温度本来就低，加上雨水的寒意，孟浩君从一坐下就开始瑟瑟发抖，车内的暖气丝毫没有缓解他的不适。梅芯当机立断去景区酒店开房，让父子俩好好地泡了个热水澡，又用吹风机把他们的衣服一点点吹干。本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但是当家的不愿意，非要回家换衣服睡自己的床，拗不过，只好随他去。
回来的路上，孟浩君开始觉得头有些不舒服，呼吸也有些不顺畅，怕出事，不敢有一丝懈怠，终于到家时，竟已出了满头冷汗，全身虚脱无力。迷迷糊糊进屋，倒床就睡。
“老公，起来喝碗姜汤。”梅芯担忧地叫着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的人，手摸摸他的额头，糟，烫手。
孟浩君迷迷糊糊坐起身，接过碗就往嘴里灌，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清醒了几分。“然然没事吧？”
“没事，刚喝过姜汤，已经睡着了。”擦擦残留在他嘴角的汤汁，梅芯递上备好的温水和退烧药。
孟浩君眉头皱了皱，颇想倒头不理，不过看到老婆担忧的眼神，还是压下满腔的不情愿乖乖接过药吞下，好苦……
“你好像发烧了，要不要去打一针？”光喝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用，我就这体质，好好睡一觉，出出汗就没事了。”赶紧拉着被子躺下，生怕被老婆逼去医院。
梅芯好笑地摇摇头，真是孩子气。收起空碗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了平日里风雨面前屹立不倒的男子汉大丈夫有些……虚弱的声音：“老婆，晚上陪我睡好不好，我一个人难受？”
笑笑地答应，他不说她也不会放他一人独处的。一整个晚上，梅芯都没敢怎么合眼，身边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身体像个大火炉，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胡话，直到高温慢慢消退，他人才真正安定下来。终于放下心来的梅芯刚刚有点睡意，想起儿子，又赶紧跑去他房间，连外套都忘了披。小家伙睡得还算安稳，就是不小心把被子踢开露出了一只小腿。给他盖好被子，又摸摸他的额头，没烧，还好，终于能放心回去睡觉了。
刚在老公身边躺下，前一刻明明睡的很安静的人立刻缠了过来，如果不是他一直没睁眼还有绵长的呼吸声，她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好累，天公真是不给面子，难得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集体出门游玩，竟突如其来降场大雨，唉，秋风秋雨愁煞人！老公，明天一定要好起来啊！
“妈妈，九点了，你快醒醒。”孟亦然靠在床边，焦急地叫着还窝在被子里的妈妈。
孟浩君摇了摇还在沉睡的人，不对劲，以前再怎么熬夜她都不恋床的，不安的感觉爬上心头，他赶紧拉开盖住她大半边脸的被子，白皙的小脸此刻红的像番茄，不用摸额头也知道她是发烧了。
昨夜真是累坏她了，虽然当时神志不怎么清醒，也迷迷糊糊知道她进进出出好几次，拿湿毛巾给他降温、到点喂他喝药……
今早起来，他的精神就恢复了八九成，全是老婆的功劳，才想着好好亲亲她，她却倒下了。唉，一趟充满灾难的秋游，以后出门一定选好日子。
“然然，妈妈发烧了，先不要吵她，去吃早餐，爸爸等下带妈妈去看医生。”
“我……我不要打针。”“医生”两个字终于让沉睡的人有了一点动静。
“你醒了，打不打针医生说了算，怎么样好的快就怎样弄。”才回复活力的孟家顶梁柱又开始说话不容置喙。
“呜——我不要看医生，吃药不行吗？你昨晚光吃药就好了，我肯定也可以的。”梅芯瘪瘪嘴，眼眶发红，像只饱受欺凌的小白兔。
“我是男人，吃吃药睡一觉就好，你不行，昨天才多走一点路你就受不了，可见你的身体素质有多差，乖乖听话。”
“不去，就不去。”把头往被子里一缩，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倔劲冒了出来。
这给小女人，生了病脾气比小孩子还要坏，哼，别以为这样就能难倒他！
“老婆，乖乖跟我去看医生吧，你生病没人给我和然然做饭，我们好可怜的。”
就不去，她累了，不想动手。
“你不去看医生就好不了，我和儿子会心疼的，你看然然饭都不吃守在你身边。”发烧嘴发苦，头发疼，全身无力，真的很不舒服，老婆受苦确实让他心疼。
某人的头往外露了露，耳朵也动了动，再说点感人的话来听听。
看见梅芯终于有了点反应，孟浩君嘴角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容，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老婆，我是不是一直没有对你说过那三个字，你想不想听？”放鱼饵，不信你不上钩。
对呀对呀，他真的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耶，快说快说，她想听那三个字都快想傻了。猛地拉下盖住头的被子，梅芯一脸渴望地看向老公。
“你现在生病，一没精神二没气氛，我实在无心说出来，那三个字怎么也得找个灯光美气氛佳的地方说吧？”一脸认真又担忧的表情看向那双可爱眨巴的双眼，诚意十足。
“老公，我现在就跟你去看医生。”
直到某人趴在老公腿上被护士小姐的针扎的直掉眼泪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她狡猾的老公给……忽悠了，呜——她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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