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赶紧追了过去。远远离了大营,在草地上轻声呼唤着阿然的名字。前方有一个略微倾斜的山坡,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急急翻了上去,眼前却只有风声寂寂,茫茫大漠上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李况心中越来越慌,一声哽咽几乎堵在了嗓子眼。他正想拔脚狂追,脚下却被一个突然伸出来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没让他在草地上跌了个狗啃泥。
李况愕然回头,才发现阿然坐在一簇高高的长草丛里,恶狠狠地对着自己做鬼脸。李况怒不可遏,红着眼睛扑了过去,两只手牢牢箍住了她的肩头,狠狠把她按在了地上。阿然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反抗,李况一拳重重捶在了她的耳边,怒吼道:“阿然,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许走!我一直在不停地找你,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滋味?…”
阿然的骨头差点被他摇的散架了。李况只觉满腔怒火无法发泄,狂暴地扯开了她的衫裙,用尽全力将她压在了身下。阿然见他几乎是不管不顾,忍不住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大哭:“李况,你这个混蛋!我要走早走了,你才追不上我。我就是生气!我偏要生气!你管不着。”
李况恨恨不已,见自己也阻止不了阿然蛮不讲理,只能堵住了她的嘴。两个人扭打挣扎了一番,忽然一个搂住了对方的腰,一个攀住了对方的脖子,不顾一切地啃咬起来。直到他们都衣衫不整,筋疲力尽地躺在了草地上,阿然还在呜呜地哭:“李况,你这个大混蛋。我不准你再去见李恕儿,我就是不许!”
李况哼了一声,半天方才凉飕飕地说道:“不见就不见。我李柷乃真命天子,一言九鼎,莫非还会怕你?!”
阿然听了,忍不住又破涕为笑。李况见她哭一哭,笑一笑,无奈到了极点:“阿然,你越来越爱吃醋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小气。”
阿然恨恨擦掉了脸上的眼泪,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李况见她拧着脸还在生气,不由笑道:“罢,谁让我也小气了,就不说你了。阿然,咱们还是回家去吧。只要这些契丹蛮子老老实实待在大漠,我也懒得理会他们。”
阿然喜出望外,忙回头道:“真的?你可不许反悔。我们救了人,马上就走。”
李况点了点头,也坐了起来,将阿然揽在了怀里。他见阿然头发上全是草叶,便替她吹了吹,又解开了她的发髻,让她黑色的长发全都披散在了自己的肩头。两个人紧紧环着对方的腰,静静地看着眼前空旷的大漠,直到胳膊都僵硬了,方才脸挨着脸,重新躺倒在草地上。
草原上万籁寂静,天空都是亮晶晶、闪烁着的星光,广阔无垠的大漠如同大海一般起伏摇摆。李况瞧着瞧着,忽然对着星空笑叹道:“阿然,其实我从小野惯了,倒觉得这样和你在一起很好。上次我还答应过你云姨,等我兴复了大唐,辅佐咱们儿子做了皇帝,就和你出去闯荡江湖。到时候,朝堂内外,天下都是我们李家的。你高兴了,就回宫做几天太后;不高兴,咱们就轮流去各大门派踩场子。到哪儿都耀武扬威,威风的不得了,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