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因此去的是宗门重地。天丹子陈志为了避免不必要有口舌与麻烦,就自在前面领路,自也是畅通无阻地走向宗门议事大厅。
武昭菲在听到师父传唤自己与林莫到宗门重地的原因后,脸色立时变得有些惨白了。知道林莫本就是天魔的她,心里面就极是忐忑,甚至表现得比林莫还要更紧张——毕竟,情丝所牵之下,有许多判断,不再是理性的,而是一味的关切!
林莫自从有了决断之后,心态就平稳得象是不知道自己这一去,或陷险境一般,默默地走在最后。只是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自己这样若无其事,冷静得令人不敢相信的神情,一点都不符合自己现今这年龄段的举措,逐悄悄地改变心态与神情。欢快之中,夹有些许向往与兴奋地没话找话问道:“师父,宗主,可不可怕啊?我老家那个村长,一年四季,都是板着一付脸,我的同伴们,都是怕他的。只要他老人家一声吼,整个林家村,都要抖好几抖的!”
抖好几抖?天丹子陈志闻言,不由失笑道:“宗主,为人是极和善的。只要你没有做坏事,他自然是不会凶你!”
“师父,要不,我……我不去了。好不?”
“怎么啦?刚才都承应得好好的,要去见白胡子大长老,要看宗主长得是什么模样,好向人炫耀你近前见过大人物。”
“可是,可是,我做了坏事啊!”
武昭菲夹在中间,听到林莫这话后,心都悬到嗓子里头了。
“哦?那你做了什么坏事,说来与为师听听!”天丹子陈志,心头立时提起了不少兴趣!
“我,我能不能不说?”
“不行!一定要说!不说,就是恶意欺瞒尊长,就是大大的不尊师道!”
“我……我说,我说。只是,如实说给您听了后,不能打骂我!”
“行!只要你说了,我保证不会打骂你!”
“我曾画过圈圈……”
“画圈圈?那它与做坏事,有什么干连?”
武昭菲耳朵都竖起来了,也是极想知道林莫是怎么回答的。
“是没有多大的牵连。只不过,我画了个圈圈后,就诅咒了宗主!”
天丹子陈志身形的一个后翻腾,反手扣住林莫,急切地问道:“你会诅咒邪术?”
林莫一个吃痛之下,才想起这是个修真的世界。原意是走向宗门议事大厅途中,说些无聊的话,使心态更为放松。不料,却是弄巧成拙了!不由大是后悔起来。经过这么几个月的了解,自是知道眼前这位便宜师父,是极其维护宗门的利益!要是自己一个回话不妥当,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他拿入宗门,严加拷问“作案”动机的!
逐惶急地道:“没有的。我不会那个的……”接着,林莫把家乡某个故事之中的相关情节,粗略地、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遍。
天丹子陈志听后,才放开了林莫,只是仍是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番他之后,兀自又有些不放心地反手拿住他的手,运功一查,的确没有炼有邪功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他之后,极为严肃地道:“有些玩笑,还是要少开为好!”
紧绷心弦的武昭菲,要不是碍着师父在眼前,恨不得扑上前,把这个小贼,掐个红青紫黑!
——真是太可恶了!
——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真是太……
反正,不让人省心,就要受到惩罚!
林莫吃了这么个亏,自然是连连点头,慌不迭地承应,以后,绝不乱开这个玩笑了!见师父脸色和缓下来后,心头一松,待偷眼见到武昭菲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心神就自一紧,对着她尴尬地一笑后,暗自思量: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怕她起来了呢?
林莫的百丹洞府离宗门议事大厅,也只有两座山的距离。三人纵步如飞的情形下,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大厅前院。
天丹子陈志虽然有进出宗门议事大厅的权利,却因带有两名需要传唤,才能入内的徒弟。本就注重细节的他,自然就更不愿意在徒弟有嫌疑之际,授人以柄了。逐站在前院门前,向里传音道:“属下陈志带林莫、武昭两个徒弟前来复命!”
很快就从里面传来宗主李飞然的准见答复。
林莫也在第一时间调整好了心态,尽量合符自己外观年龄段的神色、举止。
李飞然、刑上天等神丹宗的高层,看到林莫如同……呵呵,说得好听点,是好奇宝宝,纯真无暇地四下猛地打量大厅上的人与大厅上的装饰;说得不好听的,是纯一乡下未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被大厅的装潢与满大厅的鹤发童颜的仙长们,给弄花了眼——
滴溜溜的、黑白分明的、极具灵动的双眼,怎么看,都看不过来!
林莫边扮嫩与拙和稚,边偷偷观察大厅上众人的神情。见他们果然被自己迷惑了。得意之余,也为自己拥有先见之明,如此切入高层法眼,感到无比的英明与正确!
此时,此刻,众人法眼如炬地瞧清了林莫的躯体是真实的,甚至,二十来位大乘期的太上长老们,还窥破林莫的表象,直视到了他体内的血脉分布,感受到了他那具有无边活力的脉动!怎么看来,他与虚幻的天魔形体是粘不上边!
因此,众人对林莫的观感,除了认为他是位或能炼制逆天灵丹的丹道高手外,心里面更多的却是浮现他竟然如此可爱。而且是由纯真而滋生的那种爱怜!
——如此清纯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天魔?
——有史记载天魔以来,可曾有过天魔是纯真的么?
就连千机炫东仔细地感受了林莫气息一番,运用神识探查了他躯体一遍之后,转过头来,给儿子一个狠狠的责怪瞪眼!
千机承虽然接受了孙儿千机百云的开荒策,也曾见过林莫两次面。都没有今天这样感受深!心里里,对执意认定他是天魔的念头,也有了些许松动!
天丹子陈志把两个徒弟引到大厅中间之后,回头看到林莫傻头傻脑的,浑没有往日机灵的模样,自觉颜面大失!飞快用左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头一下后道:“乱瞧什么瞧?还不快快上前拜见宗主,见过各位长老?”
林莫深知人在檐屋下,不得不低头的主旨所在!今天的跪下,就是明天站直的源由。逐极为乖巧地向坐在主位上的宗主叩了一个头,边叩边道:“莫儿见过宗主爷……伯伯。”
李飞然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笑道:“你怎么称我为宗主,还什么爷伯伯?难道就不怕认错?如果答得好,就让你起来,答得不好的话。哼!就让你跪到我满意为止!”
“我们林家村,村长爷爷并不是村里面最年长的。但逢村里议事,他都是坐在最上面中间的位置。而我老师,向来有些古板,说是领我们来见宗主,就肯定不是把我们带到树林里认棕树……”
天丹子陈志听到这里,立时吹胡子瞪眼了。
林莫微抬头,偏望向师父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后,极是无礼地望向李飞然,稚声道:“您现在所坐的位置,就注定了您的身份!只有宗主,才能坐在主位”
李飞然被林莫纯真的神情举止,给完全地带入到了爷孙对答意境之中:“唔,算你答对一半了。那爷……伯伯,又是个什么样的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