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唔。。。。呜~”
“轰~轰~轰。。。。轰~”
又矮又小的越南挑夫**着上身，胸前的肋骨高高凸起，默不作声的咬紧牙关顶着旁边法国监工的谩骂把一箱箱90毫米口径的的各式炮弹，吃力的搬到跑位上。二月天，乍暖还寒，氟利昂和臭氧层空洞问题还没有影子，全球变暖和几乎是近乎巫蛊的谣言，这会的广西最高气温都在二十度以上。炮位上的法军炮兵解开上身天蓝色的军装，露出满是胸毛的肚皮，**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天蓝色的军裤，在炮位上前后忙活着。
腰里别着MAS1873左轮手枪的军官摆弄着黄铜制成的六分仪，射击诸元很快测定，高低机、方向角被一双双宽大的手掌粗鲁的转动的“嗡嗡”直响。虎背熊腰、**着上身的装填手，蒲扇一样的大手怪叫着举起一枚8.4公斤重的开花弹，顺势塞进了炮膛，黄豆大的汗珠打湿了胸前的黑色胸毛，把下身的天蓝色军裤给沾染成了更深一些的黑色。
“开火！”举着指挥刀的军官用棉花塞住耳朵，大吼着传达着命令，而身后除了手里攥着火绳的炮手炮组的其他六名成员全都背朝火炮，捂着耳朵张大嘴，等候着炮声响起。
“呜~呜~呜。。。。呜~”
“轰~轰~轰。。。。轰·”
又一轮齐射打出，三十六枚8.4公斤重的开花弹以500米每秒的速度拉着钝音，呼啸着顺着设定好的弹道飞出了炮膛。连续几轮齐射，灰白色的烟雾笼罩了法军整个炮兵阵地，空气中飘荡着未燃烧完的火药颗粒和其他废弃物，刺鼻的硝烟直钻口鼻，早就习惯了的炮兵们任由烟尘沾染着汗水把**的上身和天蓝色的军裤印染成黑色，等候着军官下一轮的命令。
“第八次齐射了，少将阁下，请您原谅，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两个炮兵营三十六门1877式90毫米榴弹炮，八轮齐射，近三百发最新式的开花弹，这是一笔不菲的支出。您瞧，这又是一座空城，就像是之前的谅山一样。这些该死的鞑靼人，装备着欧洲最新式的快枪和大炮但思维却依旧停留在两百年前。您瞧，这些可笑的壕沟和那些从未见过的金属网完全是为骑兵准备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应该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了！从南折（今天的安南北部）到这里，除了无边无际的热带丛林就是一座大山，骑兵挥舞着马刀冲锋的场景只会出现在唐吉坷德小说里！这些简陋又可笑的所谓工事，在步兵面前完全是一个笑话！少将阁下，我想我们没必要将那些价值几千金法郎的宝贵炮弹浪费在这里。”一个法军上校伸手搭了一个凉棚，远眺了一下远处在炮火轰击下四分五裂的可笑工事，试探着朝身边的波里也建议道。
“噗！”
“嘿，我的孩子，安静安静，这将是见证荣誉的一天。安静一下我的孩子，我发誓不会太久的！”顺着风向，笼罩在炮兵阵地上浓厚的化不开的烟雾飘了过来，刺鼻的硝烟让波里也胯下的白色战马不安的打了个喷嚏，修长的四肢不安的刨着地。
“事实上，法尔森，您说的都没错。只是你忘了那些该死的鞑靼人、那些该死的黄皮猴子，是一群没有骑士精神，甚至不具备最基本的军人荣誉的小偷和无赖！我们从北黎一路追击这些该死的鞑靼人到了这里，从地图上看再有不到十公里就是这些鞑靼人的边境！该死的，这批价值不菲的炮弹花费的绝对值得，这里的炮声能传的很远，起码在进攻他们所谓的镇南关之前，能减少很多麻烦！炮声能让这些卑鄙、懦弱的黄皮猴子像兔子一样的惊慌失措，我的法尔森，这是一笔相当合算的投资！”安抚完酷夏的坐骑，法军少将波里也耸了耸肩。
“事实上，这些不被人注意到的细节，就注定了您，我尊敬的法尔森先生，您为什么只是一个上校，而我确实一位法兰西的陆军少将。”感受着通过大地传过来的些许震动，一路打得顺风顺水的波里也越发的骄狂自大，满意的望着不远处烟尘四起、在炮火中被反复**的鞑靼人的工事，对身边的法尔森补充道。
“请您原谅，少将阁下！”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作为副手的法尔森却不得不承认上司的这些观点，脸色很不好看的附和道。
“法兰西万岁，皇帝陛下万岁！”对瓶吹了一整瓶白兰地（这怎么这么像是说毛子。。。），在军官举起手里的指挥刀，发布了进攻命令后，一大群面红耳赤、两眼发光的法国大兵，鬼嚎着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
“快，快，快，敌人上来了，快进入阵地！”外头的炮声一停，出于职业本能（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军校生的理论知识最扎实不是）一个军官第一时间端着手里的毛瑟步枪，率先冲出了防炮洞。
“快，抢修工事，法国人快进攻了！格林机关枪进入阵位，要快！”炮声停之后，越来越多的军官带领着手下的士兵冲出了防炮洞，一边带头恢复阵地一边不忘叮嘱士兵照看好作为火力核心的几门格林机关枪。
“营长，炮击停了，前沿观察哨报告，大股法军正在集结，看样子是要准备进攻了！”一个参谋抽出帆布枪套里的毛瑟二十响手枪，紧张的跟在营长老熊后面，见缝插针的报告道。
“卧了个大艹，蚊子多了咬死大象，之前谁他喵的充大尾巴狼跟我说硝化棉装药的炮弹威力不够的？！”在防炮洞里从钢盔到身上的夏季作训服，被灰头土脸的糊了一身泥土的老熊怨念很大。
文渊作为镇南关的前哨，总共也就是巴掌大点的地方，“民团”（八旗、绿营表示抗议）的防御阵地就是一条依靠山体和地形的狭长线条。六个六门制的炮兵连（管退炮大规模服役前，旧式的架退炮为了保证火力投射采用六门制炮兵连），三十六门90毫米榴弹炮两位数的齐射，按照时间和空间来计算的话，火力密度也是很可观的。不过在缺乏混凝土和钢筋等修建防御工事的材料情况下，二十七营据守的这条土木工事战壕，能基本完好的保存下来，包括营长在内，除了吃下去不少泥巴、灰尘外没遭到什么大的损失来看，除了训练大纲里关于野战防御工事修建这一块本色发挥外，也从侧面说明了旧式硝化棉装药的炮弹正在过时。
“该死的，我们没有马克沁、没有DPM、也没有迫击炮，咱们的活力严重不足！”旁边的教导员直接过滤了老熊之前的吐槽，望着被炮弹开垦、修理的坑坑洼洼的阵地皱眉。
“加强给营里面的那四门11毫米格林三管机关枪我检查过了，枪管的刚才质量和制作工艺堪忧，这厚度坑爹到死，高强度设计的话没准这能爆！”边上的副营长说起重武器上的确实也是一脸的残念。
哼，要是把营里面原先装备的那八挺马克沁都带来，这么一个狭窄细长的防御阵地，不考虑炮兵威胁的话，来多少就收多少！包死包抬包埋，一步到位啊亲！
那些上头好不容易才从手里抠出来的四门十一毫米三管格林机关枪，又大又沉、射速惨不忍睹不说，按照后世的质量检验标准，尼玛都是坑爹的次品货啊！一个不小心就是能炸膛的啊！
“传令下去，从军官和士官的手里抽调一批毛瑟C96二十响手枪，集中使用！格林炮靠不住的话，就只有看它们的了。法军冲上来的话，几十支毛瑟二十响集中到一个点打排枪，火力还是很可观的！立即传令下去，从担任后备的那两个连里抽调毛瑟二十响手枪，有多少算多少，集中起来直接归营部指挥，当预备队用！通讯员，检查一下线路是否完好，再给镇南关总部去个电话，请求支援！”紧了紧钢盔的细帆布下颌带，营长老熊拍着腰间帆布枪套里的毛瑟二十响手枪，突然开口道。
外岁，当初为了保密把迫击炮、轻重机枪在内的所有重火力全都留在了临时基地里。对老毛子“大炮兵主义”爱的死去活来的各级士官和军官们，为了尽可能的提升部队活力，咬牙切齿的自发动员，把自己的配强从托卡列夫TT30给换成了更粗壮一些的毛瑟C96二十响。
“好家伙，驳壳枪扇面齐射，幸亏来的时候把配枪换了！”围在边上忧心忡忡的讨论火力和防御战书的副营长和教导员一拍大腿，长出一口气。
“低下头，低下头，各班排长注意强调射击纪律。这种**的老枪性能不咋的，标尺射程一千二看看就算了，统统放到二百米以内，集中火力打！”老熊亲自跑商一线阻击阵地，猫着腰瞅了一眼鬼叫着黑压压的直扑过来的法军，挨个挨个的拍了拍趴在战壕里的士官和军官，叮嘱道。
“五百米。。。”
“四百五十米。。。”
“四百米。。。”
“。。。。。。。”
距离越来越近，正在冲锋的法军面对死一般寂静的阵地更加的猖狂起来，一时间鸟语声大涨。随着距离的拉近，没辙没拦的空地上法军那一身做大死的天蓝色军裤越发的显眼起来，步枪上堪比马刀、长到过分的法式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随着一窝蜂、黑压压的涌上来的法军越迫越紧。
下下四个整编步兵连的二十七步兵营总共有七百五十人，在之前的剿匪和拦路劫道。。。啊呸，是收保护费的时候，基本上六成以上的士兵和几乎全部的军官和士官都是见过血的。但是当少说有以前多汁刺刀黑压压的迎面扑上来的时候，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军队，带一场阵地防御战的官兵们，小心脏还是不争气的扑通直跳。
队伍扩变得太快，又缺乏相关的实战经验，所以一来二去的心理素质有待加强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