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风起1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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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激战

“三百米。。。。”

“二百五十米,沉住气!沉住气!”

“二百米。。。。打!”

阵地上,手里举着望远镜,趴在沙袋胸墙后面的军官盯着越靠越近的三色国旗和黑压压的人头,禁不住添了一下嘴唇,怒吼着发出了命令。

“砰。。。。。砰~”

“砰。。。。。砰~”

铁丝网后面的第一道战壕内,一双双紧张充血的眼睛,透过柱状的准星恶狠狠的锁定住怪叫着越冲越近。这是这群半军半匪的士兵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次直接面对真正的战场。那些解开蓝色军服上衣的扣子,露出多毛的白色胸膛,步枪上比马刀还要细长的法式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二百米的距离上,当直筒军帽下那些狰狞的脸庞清晰可见的时候,按照平时的训练,在电光火石间,咬着牙关、喘着粗气的士兵飞快的转动枪栓打出了两轮齐射。

灰白色的硝烟裹挟着从枪膛里带出来的炙热和空气融为一体,密集的弹雨下,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扯旗放炮如同一堵墙般正面冲击上来的法军队列迅速的被打出了一个钝角。大威力的11X60R步枪弹在近距离上动能损失较小,包铜的铅质弹头铁锤一样重重的砸在人体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背景下,铅弹末端失速切割人体后再度炸开,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空腔,撕裂的内脏和伤口絮状的碎肉直接刺激着交战双方的眼球。

“吞。。。。吞~”

法军有棱有角的进攻阵线被突然爆出来的一冷子打缺了一个角的时候,作为阵地火力核心的四门格林机关炮也耐不住寂寞三根炮管咆哮着喷吐着火红色的火舌,火光闪烁间,一排接着一排的法军被打飞了出去。海浪一样怪叫着涌上来的人流哀嚎着迅速倒下一片,海浪撞上了沙堤,

子弹打飞了整个脑袋、打断了半条胳膊大腿、被拦腰打成两截,拖着青色的肠子哀嚎着还未断气的。。。。飞腾涌出的血污夹杂着残肢断臂和内脏碎片糊满了一地,歪七扭八、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中枪未死的重伤员声嘶力竭的哀号声,直接让人上下牙关直打架。

“向前,开火!”作为军人,他们和战争互相吸引,眼前血肉横飞杀戮激起了骨子里那份狂热,摔了望远镜,连长抄起腰间的毛瑟二十响怒吼着。

“砰,砰。。。砰~”

随着战斗的继续,士兵中间互相之间不同的心理素质迅速的显现出来,在打出了连续三轮齐射后,阵地上除了还在泼洒着弹雨的格林机关枪,毛瑟1871/1884步枪的齐射还是杂乱起来。

“啪、啪。。。。”

被压制在铁丝网和出发阵地中间的空地上,无遮无拦的法军在第一时间就为自己的大意轻敌交足了学费。先不说那四门收割了小三位数的人头,光是步兵手里的毛瑟步枪的几轮齐射,妥妥的就在第一时间打蒙了高卢鸡。

“撤退,撤退,快撤退。。。。”一个在交火中丢了军帽、天蓝色的军装上满是泥巴的法军少尉,举起手里的指挥刀顶着贴着头皮飞过的子弹,扯开嗓门。

嗯,打不赢又逃不了,这样的情况最尴尬了不是?作为军官这位少尉妥妥的节操满满,没有丝毫坑队友的意思,脑门发凉(弹弹贴着头皮飞啊亲)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希望可以救回被压制在空地上几乎毫无还收之力的战友,嘛,皿煮国家又岂能是尔等独裁所能理解的?大兵的生命安全第一位啊,亲!

“火力延伸,拦住他们!”在山顶上的指挥所里看的口干舌燥的老熊一把抄起旁边的电话,不管不顾的大吼起来。

“吞。。。。吞~”一个炮手咬紧牙关死死的搂住格林机关枪的枪身,另一个则牟足了劲的死命的转动着手柄,炸膛神马的,这回有多远滚多远!

“啊,啊,啊,我的腿!”一个弯着腰刚刚后退了几步,准备转身往回跑的法军士兵被一发流弹给打断了半截小腿骨。

白森森的骨头渣子和周边呈喇叭状扩散的絮状碎肉和军裤碎片交相辉映,这位倒霉蛋抱着已经是血肉模糊的半截伤腿不管不顾的用法语嚎叫着在地上满地打滚。

“该死的,我们必须退回去!把他带上,我们撤退!”一名军官捂紧了头上的军帽,这回也顾不上训练操典上的内容了,直接狼狈的趴在地上,咽了口吐沫对着身边的助手咆哮。

“将军阁下,有埋伏!上帝啊,这些拖着辫子的鞑靼人是怎么躲开那些炮火的?!法兰西英勇的士兵不应该在这里白白牺牲,将军阁下,看在上帝的份上,请您快下命令让他们扯下来吧!”目睹者进攻部队被压制在中间空地上进退不得的惨状,一个法军军官差点摔下马来,对着脸黑的可以刮下霜来的波里也神经质的比划着。

“该死的,派出一个连带上两门哈斯开启六管机37毫米关炮压住火力,接应进攻的部队撤回来!要快!”波里也也顾不上手下这名军官的失礼,黑着脸命令道。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该死的鞑靼人是怎么躲开炮火的,而是该好好想想要怎么把压制在中间空地上进退不得的进攻部队撤回来!上帝啊,多耽误一分钟,法兰西就要损失一个或者几个优秀的士兵或者军官!

并不宽敞的一线阵地上部署了四门自动武器,再加上之前那几轮准头奇高的齐射,波里也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对面的清军绝对不是之前那些在安南境内被他和他麾下的士兵撵兔子一样追着屁股后面浪费而逃的懦夫。严明的纪律,准头极高的枪法,还有眼前这些看似落后却又让进攻部队寸步难行的防御工事,波里也的脑袋一个顶两个大。

拿破仑时代以来,遇到步兵集团冲锋和骑兵冲击,处于守势的一方就要极力强调射击纪律和火力集中。在合适的距离上,依靠密集的排枪齐射来重创冲在第一线的敌军,借以阻挡地热的冲锋脚步。这在欧洲国家早已经成为了各国陆军之间的共识,如果说站在对面的是欧洲国家的军队,那么这样严明的射击纪律和准头那还算说得过去。如果说现在把他的部队压制在中间空地上进退不得、疯狂收集人头的军队是由那些拖着长辫子的鞑靼人组成的,波里也打死也不相信!

开什么玩笑,这些愚昧落后、脑袋后面拖着猪尾巴一样大辫子的鞑靼人,他们完全是一些还没有开化的野蛮人!脑洞开的太大的波里也这会已经拿出法国人天性中的散发性思维(艺术家OR妄想症?),咬牙切齿的猜测对面那支军队很可能是那些鞑靼人用他们的银元从欧洲国家招募来的雇佣兵。

“这些该死的、没有一丝一毫军人荣誉和责任感的混蛋,上帝作证,他们全都应该下地狱!”疑邻盗斧我自脑补,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波里也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诅咒盗。

被抽调出来的一个连抬着两份拆开、分散的哈斯开启37毫米机关炮一溜烟的出发了,准备趁着阵地守军的注意力全都被正面吸引住的时候,余晖岛侧后方,猛地抽上一记!

“上帝保佑,阿门。”之前被刺激到有些神经质的法军军官这回也反映过来了,摘下头上的直筒军帽,碎碎念。

虽说拿帝驾鹤西去之后,这些充满浪漫气息和艺术细胞(怎么瞧着有点像意呆立)的高卢鸡们基本上就没好好打过仗。但是比起二战那会的丢人现眼,起码现在这些还没经历过一战时期惨烈的堑壕战洗礼的法军军官在职业素质和思想上都还是很过硬的。

比起那些被一战惨烈的堑壕战吓破了胆的“防御派”,这些军官起码能认清楚眼下的形势,知道派出部队主动地从侧翼迂回攻击,接应正面进攻的部队撤回来。

撤退命令已经下了,但如果不能压制、打哑正面防线上的那些火力点的话,撤不撤的回来还得看对面这群家伙!

“救护兵,救护兵,这有伤员!”第一道和第二道战壕间的交通沟里,一个士官费力的试图用一块手帕堵住伤员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

“硫磺拿来,准备止血带,按着这里别松手!”胳膊上别着红十字图案的救护兵挎着一个帆布急救包,带着助手从第二条战壕里冲过来帮忙。

“兄弟,撑住了,别睡过去!流弹擦了过去,没伤着内脏,就是创口大了些,只要能止住血就死不了!”医护兵手忙脚乱的忙着缠绕绷带,身边的助手一面打着下手,一面不忘摇晃着吐着血沫神情恍惚的伤兵。

“来,搭把手,把他抬到救护所里去!”麻利的处理好了伤口,医护兵拉着一个来帮忙的士官,招呼道。

等满身血污的伤员被一高一低的抬去阵地后方的救护所里做进一步处理的时候,在第二道战壕里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期望着社么时候轮到自己的官兵迅速的被这一小插曲吸引过来。一个少尉立马背起步枪,带着自己排里的几个士兵冲上来准备帮忙。

“法国人,侧翼!”一个侧过身给担架让道的士官无意中瞧见阵地侧面一伙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往阵地移动的天蓝色身影,大喊道。

“艹,姥姥的,终于轮到我们了!快,二排留守待命,剩下的三个排跟我走,带上手榴弹!咱们给前面的兄弟搭把手!”看着一线阵地你来我往打得热闹非凡,领着自家部队在二线隐蔽待命的那位眼馋的快发疯了,瞧见法军好死不死的准备侧翼迂回,也不等命令了,当机立断道。

“机关炮。。。。尼玛,二十毫米以上的六管机关炮!步枪上膛,两轮齐射!手榴弹准备,投弹手靠上去!”带队的军官望着那一根根粗大的炮管立马炸了毛,一面组织集束手榴弹,一面命令火力掩护。

瓦擦,被晾在二线看了这么久的戏,11毫米的三管格林机关枪都能打成这样,这两门二十毫米以上的六管机关炮。。。。。打上去妥妥的是要碎尸的节奏啊!

“砰,砰。。。。砰~”

“砰,砰。。。。砰~”

士官们很快把士官考试时候的成绩单秀了出来,以班为单位,一个连除去那几个手忙脚乱的忙着捆集束手雷的投弹手,剩下的都在班长的口令下打出了两轮几乎没有什么停顿的猛烈齐射。扛着炮管、支架、和大量弹药机动中的高卢鸡在半道上直接被赏了一个脆生的,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倒霉蛋哀嚎着带着满身的弹孔栽倒了下去。

“就是这会,快,投弹组靠上去!”连长满意的放下手里的蔡司望远镜,枪口喷出的烟尘还没散去,趁着高卢鸡还没发英国来的时候直接凑上去再来个大的!

直接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德制M24式木柄手榴弹,每名士兵携带四枚,这会几个人凑一凑立马就有了二三十个。用铁丝将七枚M24绑扎在一起,周围六枚去掉木柄减轻重量,中间一枚保留木柄作为起爆引信,投弹手抱着困扎好的集束手雷接着烟雾的掩护,冲出站好匍匐着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