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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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钟玉的话简直是一派胡言,和放屁无异,首先说他的衬衣等物被盗一事纯属栽赃陷害他人,制造混乱和是非,他们这些王八蛋胡作非为殴打老师被学校开除,气没处出,就不惜采取这种卑鄙下流无耻的手段来扰乱学校安静,以此作为对学校的报复,再说我平奇就是偷人的人吗?我家里要什么有什么,钱财无数,拔个汗毛都比你们的腰粗,一件烂衬衣一双烂鞋还没放在我的眼里,就是送给我,我还嫌脏不要,你们觉得是个宝贝,我看连我家娃娃的尿布都不如,拿在手里怕脏了我的手。其次钟玉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明明是王诚先打了我,他反咬一口说是我先动手打了王诚,这真是一种无赖之徒的下流行为,竟敢把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所作所为除不承认还反咬是他人所为,这就更能说明像这样的无耻之徒在背着人干出一些陷害他人的卑鄙勾当是完全有可能和不足为怪的,望各位老师明察公断。第三,学生会根本无权作出搜查学生宿舍的决定,因此钟玉等人搜查我们的行为是非法的,因此在一开始我就坚决表示反对。第四,既然一切事端都是钟玉这些坏家伙首先挑起的,所有责任就完全由他们负责,对我们被打伤人员不论伤势轻重一律由他们负责送医院治疗直至痊愈为止。第五,钟玉等十个坏蛋既已被学校开除,就已经不再是本校学生了,还让其住在校内干什么,我要求学校立即命令他们马上搬出学校,以求学校安静。”

接下来是王诚和张鸿珍同时要求发言,校长指定由张鸿珍先说,只见他未说话先已满脸通红,然后高声大嗓的说:

“我除了同意平奇同学的话以外再补充几句,打人的事确实是王诚先动手打平奇的,我是在旁亲眼看见的,我不是五号房间住的学生,我是按事实说的公道话……”

王诚插了一句:

“你没在五号住,可你是平奇一边的打手,数你打人凶!”

只见张鸿珍的脸色完全变成紫青色了,在王诚说完话后很大一会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才结结巴巴的几乎像大吼的一样说:

“我是看着你们一伙欺人太甚,仗着人多势众压迫欺侮少数学生,对这种不公平的事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并不是和平奇是什么站在一边的或一派的,我对谁都不偏不移,不偏不移……”

他把最后这句话重复几遍,好像是再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又像是还有很多话还没有说完,可是又一句也说不出来,校长见此光景就指示要王诚说话,只见他首先清了一下嗓子接着不慌不忙地说:

“我对平奇同学的话很不理解,谁都清楚地看见钟玉同学的衬衣和鞋是不翼而飞,东西又是从你的被窝里搜出来,这不是你偷去难道说是东西自己跑到你的被窝去的?你却靠着自己的伶牙俐齿或什么靠山力量反咬是别人对你的裁脏陷害,借以对学校进行报复,我不理解就算是我们要报复学校,为什么要陷害你作为报复对象呢?从哪一个角度来说你是学校的代表?或者说有什么不为人所知原因呢?再说我们今天当着校长及各位老师的面是谈学生被盗和打架的事,你却大肆夸耀你家中的富有是想以此吓唬我们呢还是威胁学校屈服于你的金钱呢?另外关于谁先动手打人的问题你们说是我们先动手的,我们说是你们先动手的,可是校长和各位老师谁也没看见是那一方先动手的,这暂不要作肯定,大家只看今天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今天当着校长及各位老师的面我们是谈事实讲道理你却对我们大加辱骂,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是把我们不当人对待还是把校长及各位老师没放在眼里?在堂堂正正的校长办公室竟敢破口大骂在外边还不能大打出手吗?就这么几点,请校长及各位老师详情,请平奇同学解释。

平奇虽然能言善辩但这时也顿觉语塞,张鸿珍只是脸色变得铁青,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去又站起来,喘着粗气说不出一句话来,卜成才挪动了几次身子,看了几眼平奇也没说什么,会场一时冷静下来了,校长知道王珍品学兼优,为人正派,平素不惹是生非,就指定要她说话,王珍感到了很大的为难,自己在班里从没得罪过一个人,可这次的话一说出来得罪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派人,一大堆人,什么都不说嘛,校长指名道姓要自己发言,而且钟玉和王诚他们把自己拉成了他们一派的代表,这是逼上梁山,实际上自己是已经站在了钟一边,现在就是一句话不说,平奇他们对自己肯定是大为不满,又则钟玉他们能满意吗!他们把自己拉成他们一方的代表是为了什么?再则校长能满意吗?这就成为三方面都不讨好的人了,看来今天是非说话不可,所以在校长指名以后略停了一阵她就清了一下嗓子说: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们都是亲如手足的同窗好友,本应互助互学,不应该为了一点小事就相互争斗,可是今天这个不应该发生的事情竟然发生了,这是很大的不幸,现在我们就应该理智的摆事实讲道理,以求问题得以合理的解决,绝不能再行感情用事相互攻击,我要说的只是把我所看到的真实情况不偏不倚的说出来供校长及各位老师参考;下课以后我要回家吃饭去,已经快到校门口了,王诚同学从后边赶来叫住我,说学生会要开一个紧急会议要我去参加一下,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想到我是学生会的成员,既然学生会要开紧急会议我就理所当然的应该去参加,当我返回到学生宿舍前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很多同学,而且学生会的同学已经站在了旁边不远的地方,我一到钟玉同学就宣传了开会要研究事情,说是自己的衬衣和鞋被人偷去了,从时间上分析肯定是内盗要在校内进行搜查,大家都同意我也表示同意搜查,就这样搜查开始了,至于钟玉同学衣物被盗的现场我可没有看见,只是和其他同学一起从1号宿舍开始搜查,在各房间进行的都很顺利,有的同学还主动把自己的包被窝等打开,客客气气的配合我们的搜查,不意到了五号房间门口时,平奇同学就阻止不让搜查,当钟玉给他解释说这是学生会的决定时,平奇同学就骂‘狗屁’和‘土匪一样’等话,但搜查的同学还是冲进去搜查了,结果是很不幸的从平奇同学的被窝里搜出了衬衣和鞋,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一点都不假,这一搜出了东西双方就对骂起来直至最后发展为打架……”

校长插问一句:

“你看见是谁先动手打人的?”

王珍略把头往下低了一些,但是很干脆的回答:

“至于是谁先动手打谁的,我确实是没有看清楚,当时我正……”

这句话一出口,门外旁观的众学生一阵哗然,钟玉他们略露喜色,平奇他们个个怒目而视,王珍也没有再把话说完。田青觉得平奇他们明显已处在了被动地位,他就抢在各老师之前先讲了话:

“首先我认为学生在校内打架是非常错误的,是一种要不得的野蛮行为,是目无学校,目无校规,目无所有老师的严重违犯校规的行为,不论谁有多少理由,凡是参与打架者都不是好东西,学校一律严惩不贷;其次钟玉的衣物被盗没有充足的理由说明是平奇偷去的,因为衬衣和鞋任何人都可以拿去放在任何地方,又没有是谁目睹确实是平奇拿去的,怎么能轻易给人定上偷人做贼的罪名呢?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名誉的重大问题,随意毁坏他人名誉可是一种犯法行为,第三,钟玉原为学生会主席一职,即使不是主席,在他领导之下学生会所作出的任何决定都是非法的,本校每一个学生都不应该承认,况且就是真正合法的学生会也无权作出搜查学生的决定,所以平奇同学反对搜查是合理合法的,第四,首先动手打人的分明是王诚,这有当时在场的张鸿珍同学亲眼目睹,这从刚才的发言中是听得很明白的,为什么反赖是平奇先动手打人的呢?这种颠倒是非的品质是非常恶劣的,第五,钟玉等十人既已被学校开除,就不再是本校的学生了,我提议学校应该立即令其搬出学校,为什么还要让其住在校内惹是非呢?我就说这么几点。”

田青老师的语音刚落,王诚没待校长许可,就接着说:

“田老师对我们打架的错误训示我们表示完全赞同并接受,原意服从学校的处分,但对田老师的其他讲话我们颇感不解,提出几点置疑:第一,钟玉的衣服等物丢失是从平奇的被窝里搜出来的,这样的赃证还不算平奇偷盗的充足理由,那么我请问田老师还需要有什么充足的理由?至于说有人见到是平奇偷去的,这话我觉得田老师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我是个小学生,见的世面不多,可田老师经多见广,是否见到过有那个做贼的人在偷人东西的时候大喊大叫说你们都来看,我是在偷人的东西,看见了好来给我作个做贼的人证……”

此话一出屋里屋外的学生哄然大笑,田青气青了脸,校长禁住了大家的喧哗,王诚接着说:

“世上如果有这样的贼娃子,肯定他是个大笨蛋或大傻瓜,(又是一阵大笑)诚如田老师所说衣物是任何人都可以拿去放到任何地方,那么请问田老师据你知道的情况是谁把钟玉的衣物拿去放在平奇同学的被窝里的?或者说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具体人,但你有什么办法能查出这个人来?请田老师说出来,如需要我们的话,大家动手把这个人查出来严惩不袋,以洗清平奇同学的不白之冤;其次,关于学生会搜查学生宿舍之举,据田老师说是非法的,即如此,但已经搜查开了,全校同学都无异议,唯独平奇同学阻止而且东西是从他处查出来了,这就不能不令人疑惑平奇同学是做贼心虚,按田老师说平奇反对是理所应当的,难道全校就平奇同学一个人懂得这个理所应当,然而其他所有的同学在田老师的眼里就都是愚昧无知的饭桶了……”

门外围观的学生听到这话又是一阵骚动,有些学生就直接小声的骂起田青来了,就连当时帮助平奇打架的人中也有些人对田青大有愤愤不平之意,王诚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第三,我们是已经被学校开除的人,就不再是本校的学生了,这话当然是对的,即如我们是校外的老百姓,我们的东西被你们学校的学生偷去又被我们搜出来,你作为学校负责人之一,应不应该予以处理,如果应该的话,请你按照我们的要求公平的予以处理,待一处理完毕我们马上离开学校,绝不再碍田老师的视线。第四,是谁首先动手打人的事,双方各执一词,可田老师肯定是我们先动手打了平奇同学,是你亲眼所见证还是随意揣测?……”

田青插言:“刚才大家都听得很清楚,张鸿珍同学亲眼所见,证人在当面,还能赖颠倒吗?说是平奇先动手打人为什么无人所见?”

语音未落,门外的学生中一个声音喊道:

“我看见是平奇先动手打人的!”

紧接着有几个声音同时叫喊:

“我也看见!我也看见!……”

“不是今天来参加谈判的学生代表,外边其他学生说的话一律不能算数,所以首先动手打人的肯定还是王诚。”

王诚还是不慌不忙的原坐在那里说:

“同是本校的学生,同在现场,为什么有的人说出来的就成了真言,而有的同学说的话就不算话?田老师你怎么在学生中总是爱用厚此薄彼的手法!都是你的学生嘛!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一开始校长也没宣布非谈判学生代表说的话不算话……。”

“是我说的局外人说的不算数”田青顶了一句。

“今天是校长主持解决问题还是你主持?你这样作置校长于何地?”

田青一时语塞。钟玉说了一句:

“我亲眼见是平奇先动手打人的”

“你已非本校学生,说的话根本不能作为证词”田青接着顶了回去。

“……”

就这样把两派学生的争斗变的实际上成为钟玉他们一派学生与教师田青的对抗了。听了田青的话,王诚正打算再说什么,只听杨教导鼻腔里哼了一声,说了一句:

“简直是胡说八道!”

随即拂袖而去,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骂学生们胡说八道,还是骂田青胡说八道,但所有的人在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不过这个答案谁也没说出来就是了。见此状况,又是校长以不痛不痒的大道理用不偏不倚的办法对学生们训示了几句,要大家下去后很好的自省、认识、检讨自己。这场没有输赢的官司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的早上,上课钟响了,老师们各自到教室去上课,可是一进教室门都是吃了一惊,每个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不到十个听课的学生,三年级(就是钟玉他们班)第一节课是英语,马老师一见这情况稍停顿了一下,就走上讲台去,面对这十数个学生和往常一样讲起了课程,二年级是语文,代课老师是杨教导,他走进教室去转了一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嘴歪了一下,歪着脖子走出教室,回他自己房子去了。一年级是两个班上课的,老师走进门见状就问,来听课的同学是怎么回事,回答都说不知道,两位老师赶紧走出教室向校长报告。经过了解其他两个班也是如此,校长心里发了慌,全校学生罢课了,虽说只有四个班,学生总数不超过二百人,但全校总算是全校,就这么大的规模嘛!他急步在办公室里转了几个圈子,想命令工友打钟,把学生集合起来训示一顿,可又怕激起学生的哗变,自己无法处理,又想把钟玉叫来,让他以学生会的名义动员同学们来上课,他又觉得不妥,不是田副教导主任昨天连人家是本校学生都不承认吗?况且也确实是自己签名盖章把他们开除了,这时候怎么又能去找哩!左思右想毫无办法,只好走出办公室门向杨教导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