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李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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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翡翠林 —— 出发

他睁开了眼睛。

太阳照进绿油油的竹屋,映得明亮的浮尘满天飞舞。

“哈,哈哈!”

这次是个带黑眼圈的胖子,震耳的笑声中,使劲的摇晃着他。

“带把的!像我!真像我!哈哈”胖子傻笑着,震得他耳鼓有些疼痛。

“像你?!帮帮忙!”他有些害怕,于是继续大哭。

“看你乐的。名和字都起好了?”床上也有个黑眼圈的胖子正倚在哪里,整夜的辛苦耗尽了她几乎所有的体力。

“就叫‘奥’,如何?”

“…‘奥’?”

“你不知道,那些个英雄啊领袖啊但凡有头有脸的都喜欢叫‘奥’的!像‘玛法里奥’啦,‘提里奥’啦,‘奥法’,‘奥’什么的…”胖子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好,好。还是他爹见识广。字呢?”女人又问道。她的脸色愈发显得疲惫,昏昏欲睡的样子。

“字你定吧。”胖子把娃子举到阳光下,看得更清楚。

“那啥…”女人终于支撑不住,轻声道:“我睡会儿…”倒头昏睡过去。

“‘那啥’?李奥,李那啥…也好…吧。”胖子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全身心都在娃子身上,太兴奋也没去在意这个细节。

“恩?!我说他娘,咱这娃…全身都是黑色的!”胖子就着光线,把李奥转来转去。“真的,全是黑毛!”

李奥被转的愤怒了,狠狠的吐了他一口唾液,却只弄得自己满嘴的泡泡,于是更大声的哭着。

“也许长大会好些?!纯黑的,哈。”胖子自顾自的嘟囔着。

熊猫人李贵家生了个黑毛宝宝的喜讯很快传遍了整个李家村。

太阳越升越高,潘达利亚大陆的翡翠林,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一天又一天,日子过得飞快。李奥已经长大成人了,依然全身黑毛!

父亲李贵还是有些失望,毕竟熊猫人都讲究毛发肤色搭配的和谐——或黑白,或黄白,或棕黑…纯黑色的毛色让人觉得不是少了点什么就是多了点什么,总之怪怪的感觉。不说别的,猛一照面,都不好分辨出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巴。

“我要去云游啦!”寂静的天禅院内,李奥高声宣布。

去云游!效仿先人刘浪,英雄老陈和女侠丽丽他们,锄奸惩恶游历四方。他的计划是先游遍潘达利亚大陆,之后北上。至于是往东还是往西,取决于选择联盟或是部落,可李奥实在对他们谁都不感兴趣,他很希望能完全保持中立。“到时候再说吧!”李奥是彻底的现场主义者。

“不见大家一面我是不会这么走的。”李奥立在院内,大声说道。

原本空无一人的宴会地突然聚满了人,云瀑长老,两位教头和师兄弟们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里提满东西。

“来,盘缠都在这里了。”

“这是我的礼物。”

“这是我们的,别客气!”

“一路小心,别那么早回来!”

热热闹闹过后,人群散去,李奥发现自己独自站在天禅院的大门外。回首望去,紧闭的大门内隐约传来欢庆的笑语声,望着天空绽放的朵朵焰火,心头百感交集。这里见证了他八年来的成长。

还记得初次见识夏教头的基本功,那一万次挥拳直挥到呕吐。所幸的是,每次练完也临近午饭时间,吐得空空如也的倒也正好。直到后来凭借独辟蹊径的计数法,终于让这门基本功训练课得以毕业。那之后,李奥将挑战天禅院里的每位武者当成了自己的使命。几位师兄弟和两位教头没花多少时间;石拳大师稍稍困难了些,但李奥还是通过比拼脚力战胜了对手;终于只剩下天禅院的最强武者——云瀑长老,可当他准备妥当时,却被破格送去青龙寺进修。

青龙古刹历久弥坚,在经历了疑之煞的磨难后愈发显得殿宇辉煌气势恢宏。让李奥无法忘怀的是藏经阁那浩如烟海的卷轴和古籍。潘达利亚的迷雾散去后,随着异乡人的到来,又增添了无数的史料和图书。每本典籍都仿佛是一个奇幻的世界,开卷前稍许的踌躇,生怕惊扰了其中的静谧;释卷时依依的不舍,担心那些瑰丽从此消失不在…云游的梦想就是当他徜徉在书海中时浮现,从此留在心头再也无法抹去。李奥几乎所有的闲暇都耗在这里,席地而坐秉烛苦读的他时不时被误以为是藏经阁的石雕。为此他有了一个媲美石步大师的雅号“石臀”。

再就是贤者马里和疑之煞间的孽缘。在从煞魔的腐化中重新振作起来后,马里大师仿佛转生了般,完全变了性情。他主动接管了煞魔的监守,终日里研究着如何对抗腐化侵蚀。在成功压制煞魔洁净庙宇后,大师仍不满足。甚至让疑之煞重新去吸收香客们的怀疑和猜忌,获得力量后再次净化它。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这期间各种观察报告,净化仪式相关的著作都出了好多本。煞魔初时,气焰极其嚣张,完全不把这个手下败将放在眼里;当它见识过马里大师的手段后,又企图用哀求,咒骂和利诱来动摇对手的心智;可大师之心这次是静若止水,面对永无停息的净化再净化,疑之煞逐渐变得顺从静默麻木的承受着;直到李奥毕业前,煞魔似乎已从中找到了些愉悦,竟开始享受起来的样子!有次李奥无意间闯入永视泉室,撞见他们的“仪式”。映入眼帘的景象,永远的刻在李奥的记忆里,在那以后无数的噩梦中浮现…

也让他决定,云游一定要走得远些,远些,再远些!

偶尔也能在庭院间遇到茉茉,远远的打个招呼罢了。李奥对这条成了精的坐骑也没有多大兴趣。

青龙寺归来后,李奥不再热衷于单打独斗和聚众群殴——云瀑长老可是松了口气,而是转向先祖的兵法谋略。于是天禅院里,终日都能见到诸位长老教头和师兄弟们被呼来唤去跑东跑西的身影。于李奥,是千军万马的围攻分战守避擒,于他人,则是鼻青脸肿筋疲力尽…再后来,渐渐的不知怎地就很难见上大家一面了…

这兵法居然也发挥了一次作用。得知魔古人偷袭翡翠林的消息后,李奥说服大家,于十雷台布下阵势。先祖的兵法,魔古人的轻敌和那么点运气,让这场漂亮的伏击战轻松取胜——仅凭天禅院的寥寥武僧就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一切都按李奥的计划进行,除了追在他身后那位愤怒的魔古军官。

当初诱敌入围的是李奥,因为大家都讲谁的主意谁实施,自然还有他久负盛名的脚力。但不知怎地,自从被这位魔古军官从开始盯上,竟再也没能摆脱掉。慌乱中还错误的选择了背离天禅院的方向。亡命奔逃在翡翠林绿野上的李奥,第一次觉得这满身黑毛还是比较碍眼——满眼碧绿苍翠间,还有什么会比个蹦蹦跳跳的‘黑球’更显眼的呢?!他宁肯换身‘绿毛’!绿?李奥想起个人来。

青玉巫婆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新的玉雕。守寡多年,她“制作”了无数的玉雕,堆满了房间和花园。可日久生厌,都让她失去兴趣。好怀念迷雾散去之初,翡翠林涌来大量的“原料”,每天都能有新雕塑的那种充实和满足。正郁闷无解时,院子里传来动静。开门看去,一个魔古人再追一个…她的眼睛有些昏花…黑球吗?无论是什么她都已不在意。要知道,这可是魔古人,她梦寐以求的“原料”啊!她颤抖着抬起手,击出一记碎玉闪电。

思考者格吕尔的心情很复杂!他也听到方才身后骤然响起的箭羽破空声,武器撞击声和部下们的惨叫声。但他努力不去想那些,抓住眼前这个熊猫人,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可内心深处,格吕尔真的希望对方能够逃脱!那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心安理得回去营地了。这胖子脚步非常灵巧,又是在他熟悉的土地上,原本是没什么能阻拦他逃出生天的。可那身该死的黑毛哟!任他躲在绿草中,翠竹间还是青石后,都是如此的‘鲜艳夺目’。格吕尔是不想追,可是没法子,真的停不下来。

一直追进这个奇怪的孤宅,黑毛胖子不再四处躲藏,而是绕着满园里歪七斜八的诡异雕塑乱窜。当青玉巫婆推门而出时,格吕尔明白她多半是胖子等待的帮手。可老太婆的攻击却仿佛是在瞄准那胖子?!转过头去,看见胖子脸上的神情也是惊恐万分?!正疑惑间,忽然浑身一凉再也动弹不得,只觉得周围的景色愈发得绿意蒙蒙!最后映入他眼中的景象,是青玉巫婆枯瘦的双手正伸向他的…

岁月不饶人,第一击打偏了好多。再一发,正中目标!绿光闪过,魔古人变成了座巨大的玉雕,摇晃几下幸好没有摔倒!青玉巫婆冲上前扶住了抱在怀里,爱抚着亲吻着那温润的凸起和细腻的纹路。长久的渴望如此轻易成真,让她喜极而泣。

李奥躲得远远的,看见老巫婆“傑桀”的笑着哭着,将沉重的魔古人‘尸体’拖进房关上门,房间里立刻传出了各种不知所以的奇怪声音。他吓得用拳头塞住嘴巴,浑身的黑毛都竖了起来。

不能再等了!出发去云游!马上走!

太阳越升越高,门内隐约传出觥筹交错的声音,似乎还能听到云瀑长老熟悉的嗓音:

“干了啊!”

真到走时又有些不舍。可既已别过双亲,也见过大家,绝无回头的道理。李奥转身离开天禅院向西而去。

明媚阳光下,炎子江畔,李奥稍作歇息,顺便整理下行囊。抛去大量不知所以的礼物,最终找到那股诡异气味的来源——多根粗细曲直颜色各异的毛发,束成一小撮。这是师兄弟们的礼物,附有短笺一张:

“宁爱故友一撮毛,莫争他人屠龙刀!”

味道实在太大了,李奥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用布紧紧包裹起来收好。

水声潺潺,寂静的大路空空荡荡。过了那桥就是四风谷,从此独做异乡人。李奥站起身,拍了拍皂衣,拾起云瀑长老的黑杖,大步踏入四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