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李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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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风谷 —— 美食

李奥在书中有读到过萨莱斯军团和炮舰。可亲眼所见时,感觉完全不同。炮舰,这头巨大的穆山兽,当真和那些异乡的巨大舰船一样!最初只是地平线上模糊的一团,慢慢的“驶”来,越来越大,渐渐可以看清背上的蜥蜴人和巨炮;脚步声最初让人错觉是自己的心跳,慢慢变大,越来越响,最后连大地也随之震颤。直到视野里都容不下炮舰时,李奥才回过神来!糟糕!太近了!他转过身,没命的奔逃起来。

身后是炮舰咚咚的脚步声,蜥蜴人嘶哑的叫喊声:

“烧啊!杀呀!抢啊!啊哈哈!”

巨大的炮弹尖啸着从身旁掠过,爆炸声中火光闪耀,烟雾升腾处尘土飞扬。这阵仗着实把李奥吓毛了,也激起他求生的欲望。他摔开膀子没命的飞奔起来,左躲右闪上窜下跳绕开巨石跨过溪水踹开兔妖踏碎南瓜,宛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奔行在四风谷的田野上。倘若翡翠林那位魔古人还在世,恐怕也会是望尘莫及。

一路奔进半山集市,仿佛还能听到炮舰的脚步声就在身后。定下神来,才知道这回真是自己的心跳。李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气?这气味?!空气中弥漫着的各种香气,让李奥注意到周围的美食。烧烤得滋滋作响的肉排;烹炒得油光鲜亮的菜肴;炖煮得浓郁香醇的汤汁;蒸烧得晶莹剔透的糕点;烘培的酥松美味的小吃;还有各种馥郁芬芳的佳酿。李奥都看花了眼,嘴巴里瞬间满溢着口水,几乎呛到自己。那些个厨师们也都正惊讶着这位风风火火闯进集市来的黑毛胖子,当看到他脸上的这副神情时,都明白了,这是饿的啊!于是把那些个美食翻弄得更加香气袭人。

李奥哪里受得了这个啊,每样都来上一大份,拼成桌美食盛筵,甩开腮帮子大嚼起来。刚刚还在田野上亡命,现在已是大快朵颐。这云游,真带劲!除了,还不大适应一个人吃饭。李奥嘴里渐渐慢了下来,他琢磨着省下两口,回头寄去也给师兄弟们尝尝。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可不大同意。不但没省下,还又去添了几回。足足有十几人份的食物,被他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只好摸在隆起的肚子坐在地上哼哼着。

忽然想起,他向周围的大厨们请教到:“穆山兽,喜欢吃什么?”

熟到微烂的芜菁拌上兔妖粪!这个食谱李奥无法接受!可问遍了半山所有人都是同样的答案。

要知道,芜菁本就是臭的代名词,烂熟的芜菁更是了不得。藏经阁中的典籍里,有着对腐烂芜菁气味最早的记载:“恶魔的腋窝也不过如此!”鉴于那‘勇士’是位渊博的恶魔术士,所以这评价多半不全是比喻。

而潘达利亚的农夫们都知道,兔妖们像猫一样,将它们的粪便小心地埋藏在洞窟深处,穆山兽怎么可能吃得到?!

正是因为轻易吃不到,所以才爱吃。面对这样的理由,李奥也只能认命。

烂熟的芜菁很简单,随便向四风谷的农夫们讨来便是。甚至有人付费请李奥搬走。因为那日的大餐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路费,李奥也的确需要挣些工钱。只是这气味实在给力!李奥都觉得自己快成了‘恶魔的腋窝’里的腋毛,一大团散发着芜菁臭气黑漆漆的恶魔腋毛!

兔妖粪则费了不小的力气。也是因为搞不到其他合适的材料,李奥就用手头最方便的材料——芜菁,给自己赶制了一件大号的兔妖服:碧绿的芜菁叶缝成长耳朵;粉红的芜菁皮削成圆眼睛,雪白的芜菁肉雕成大门牙,一根细长的芜菁拖在身后当作尾巴,穿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至于味道嘛,闻得久了也就习惯了,甚至还渐渐开始有些喜欢。

当这头绿耳黑毛的大号兔妖出现在洞窟时,着实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大大小小十数头兔妖围在他身前身后,保持着和他‘体味’的安全距离,咿咿呀呀的评论着。甚至有几头兔妖表达了进一步交往的愿望。李奥现在庆幸选对了材料,若不是有芜菁气味的守护,恐怕早被拆穿。孤身在这兔妖洞深处,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这样被好奇的兔妖们簇拥着,李奥慢慢的挨向洞穴深处。围观视线的压力真是不小,很快让他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愈发得像‘腋窝’了。好在洞内昏暗,长时间盯着这个带着怪味的黑毛胖子让兔妖们很快失耐心,纷纷散去。李奥松了口气,尾随几头行色匆匆的兔妖找到目的地后,顺利搞到了足够分量的兔妖粪。

返回地面时,他又有了新的担忧——生怕遭遇上冒险者。那些家伙如果看到他这个模样,一定会当作稀有怪物,红着眼睛扑上来将他砍翻,疯狂的搜寻战利品的!要是他们发现只有一大袋的兔妖粪时,不知道脸上会是什么表情!这些无端的想象让李奥又是害怕又是好笑。所幸一路平平安安,没有发生任何事。除了要赶走那些寻味而来的穆山兽,这也说明食谱多半是正确的。

当逃回原料储存处,李奥整个人都虚脱了。调配出来的‘料理’无论是模样还是味道都比想象中的好很多,李奥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想尝上两口的欲望。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去搞了块木板和些闪亮的坠饰,也为蜥蜴人们准备了份‘好礼’。

萨莱斯今天心情也是不错。率领着他的军团,骑乘在高大的炮舰上,在滚雷台的原野上逡巡着。阳光明媚,从卡桑琅丛林吹来的风暖暖的,带着故乡微微的咸味。在山崖上可以俯瞰整个丛林,天气晴朗时越过苍翠茂密的林木,还可以远眺无际的海平线。听说那边也曾有异乡人,战争和煞魔,但这些都和军团无关。萨莱斯很是满足于这块小小的领地,平时散散步,时不时吓唬个路人,已经很是惬意了。

烧杀劫掠?进攻半山?只要他们不来打劫军团就已经谢过克洛斯大神了!还记得那些个冒险者,三五成群的从半山飞来,犹如嗅到死亡气味的秃鹫,远远的高高的盘旋在军团的四周;准备停当后,又仿佛鬣狗般群拥而上……往事不堪回首啊!即便是现在,天空中偶然掠过的影子,也还会让萨莱斯紧张上好一会。至于西边的丝纱工坊,那里飞蛾的鳞粉让蜥蜴人的皮肤过敏。逆风天里,隔河打打炮也就罢了,哪里还敢靠近呢。

潮湿的海风温润着被太阳晒干的皮肤,炮舰缓缓的规律的摆动和“咚”“咚”的脚步声让人昏昏欲睡,今天又是平常的一天。直到炮舰似乎嗅到了什么,猛地加快脚步冲向崖边。萨莱斯随之望过去,似乎有一大坛芜菁摆放在那里。正准备下令勒住它时,忽然间看到坛罐旁还有个巨大的宝箱正缓缓开启。虽然离得尚远,但那满箱的珠光宝气竟是如此的闪亮夺目。在四风谷这许多年,喊打喊杀这许多年,被打被杀这许多年,别说珍宝了,这么大的箱子都是头次见啊!不仅萨莱斯,所有蜥蜴人们都看直了眼,任由巨大的穆山兽小跑而去。

奔到近前时,萨莱斯才发觉不大对劲,那些珠宝太过闪亮,而且偌大个宝箱竟还随风轻轻摆动!他明白中计,正要喝令停止时,已经太晚了!“咔嚓!”声巨响,脚下的崖面轰然崩塌。如果只是坠崖倒也没什么,军团战士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离身后坚实土地这么近,有足够时间攀附而回。可那头该死的穆山兽不知中了什么邪,竟在这个节骨眼上用力一蹬,带着整个军团猛地向前窜出,扑向被激起在半空的那坛芜菁!

“哇!”萨莱斯只来得及回过头,无奈的望着瞬间远去的陆地,“咧~”

耳畔风声呼啸,脑中一片空白。他最后还记得,空气中那微咸的海的味道。

李奥在藏身处目送着炮舰飞身跃出山崖,一口吞下空中的芜菁,远远的仿佛还能看见它嘴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兵团的蜥蜴人有的徒劳蹿起在空中,有的低身伏在穆山兽背上尖叫,有的则是呆坐着动也不动,一起随着巨大的穆山兽坠向丛林。先是看到灰尘高高的扬起,然后传来大地轻轻的震颤,最后才听到树木的撕裂声和沉闷的坠地声。

初战告捷让李奥高兴的手舞足蹈,独自在崖边跳起舞来。无人喝彩无人分享的喜悦之情难以排解,让他跳了一支又一支。直到看见远处有几个农夫正狐疑的打量着这边,才尴尬的搓着手停了下来。最后望了眼崖下丛林中正在消散的尘雾,李奥转过身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