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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遵义:经济发展的附加值

遵义位于云贵高原的东北部,北依娄山,南临乌江,川黔铁路和川黔公路贯穿南北,是国务院1982年首批公布的24个历史文化名城之一,也是全国首批进入“小康”的36个城市之一。遵义人几年前就淘汰了自行车,没有自行车的“城市景观”令遵义市风光十足。那些以偷盗自行车为业的梁上君子们因为没有自行车引诱而销声匿迹,这一现状不能不令人欣喜鼓舞。

遵义人外出活动全部靠乘汽车提高办事效率,环城路“招手停”一次伍角,“打的”一次伍元,这低价位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的。

走进依山傍水错落有秩的遵义市,老城区有延安路、万里路、中华路,新兴的经济开发区有深圳路、香港路、上海路,无不带有时代烙印,从这些路名的命名上既可以联想遵义的历史背景,又可以了解遵义人对未来经济振兴的愿望。一位来自新加坡的外商梁锦培先生在接受摄制组采访时说,他之所以来遵义市投资建厂,一是认准了政策适合,二是土地价格优惠,三是劳动力廉价,四是遵义历来政治声誉好,五是经济利益的号召。五句话把遵义市投资优势恰如其分地概括出来。外商所说的遵义历来政治声誉高,这要归功于红军长征途径遵义时胜利地召开了“遵义会议”;集中解决了当时最紧迫的军事问题和组织问题,确立了毛泽东在中共中央和红军的领导地位,从此“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中国革命转危为安,不断走向胜利。

在全面介绍遵义市近况的时候,市委宣传部的同志也提到了当地的吸毒现象。毒品这个世界性的瘟疫,自80年代初进入我国后,伴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吸毒人数呈上升状态,至今全国各地光挂牌的戒毒所已有628家,而且现有场所都不堪重负,已经引起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尤其毒源的铲除任重道远。

那么遵义市戒毒所情况又如何呢?

1994年成立的遵义市戒毒所面积不过六七百平方米,一排房屋分隔成7个病室,现有的185位戒毒病员,一部分由亲人送来,一部分被公安人员带来,靠说服教育、个人觉悟和强制手段实现最终戒毒。病员男女分室,年龄最大的56岁,最小的14岁,每天统一着装,按时服药,通过参加军训增强体质,通过读报学习提高文化素质,为心理和生理上最终戒毒而过渡。7个病室都辟有学习园地?熏贴着每个病员的“我的认识”、“悔恨的人生”、“戒毒随想”、“学习心得”等硬笔抄写的短文,字里行间无不表露驱除病魔的决心。

年轻的戒毒所胡静所长介绍说,尽管他们努力达到“四化”:管理军事化、教育学校化、治疗医院化、环境卫生化,但毕竟每天面对的是吸毒成瘾的男男女女,他们中60%有偷盗、抢劫、杀人罪行,这部分人戒毒以后将直接转送监狱,而一般戒毒病员要经过3至6个月的治疗才能恢复自控力,问题是这部分人离所以后,只有20%的人彻底实现终身戒毒,有的还给戒毒所送来“感谢人民卫士的挽救”等锦旗,有的还把胡静所长称作大哥常来探望。而另外80%的人离开戒毒所之后,经不住毒品飘飘欲仙的诱惑再次成为瘾君子,也即复吸率高达80%,再加上新的吸毒者被不断送来,致使本来面积不大的戒毒所有时候不得不成为超容量容器。好在遵义市政府早已拨款另盖了一座新式的面积较宽敞的戒毒所,不久就可迁入。这也是遵义市政府和社会没有歧视吸毒者挽救吸毒者的具体体现。摄制组采访了部分戒毒病员:

病员1:女,32岁,曾是重庆钢厂职工,靠倒卖钢材手头有了积蓄,因夫妻感情不合,欲摆脱一时苦闷,加上好奇心驱使,开始吸毒并成瘾,导致丈夫终于别她而去,6岁的女儿只好靠她的父母扶养,时常手牵年迈的外婆来戒毒所看望她,每次来都泪流满面劝妈妈再不要吸毒。“每想到别人都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却因吸毒毁了自己的家,也坑害了女儿,我好后悔。”最后女病员惭愧地这样告诉尤丽娅。

病号2:男,29岁,曾在遵义市政府对外办事处工作,父母均是行政单位的干部,家庭收入较好,因生活懒散,接触了吸毒的朋友,抱着偿试的心态初次吸毒,且自信有相当高的自控力,没想到最终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而后悔莫及。

病员3:女,18岁,吸毒已三年,因妈妈工作忙无暇顾她,在读中专时认识了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朋友,开始喝酒吸毒,等妈妈发现后,她已经吸毒成瘾不能自拔,最终被送进戒毒所。

病员4:男,26岁,个体户,因做生意赚钱以后,生活萎靡不振,为寻求刺激,摆脱精神空虚,也为了表示与众不同,日渐吸毒成瘾。

病员5:女56岁,因病住院期间,模仿同室病友尝试性地吸了几次毒品,逐渐毒瘾上身一发不可收拾,害得全家从此没有安宁之日,尤其她在政法学院从事执法工作的女儿,每次探视完母亲都是流着泪离去的。

……

每位病员身后都有一串辛酸的故事,就因他们在社会上扮演了不同角色,为人父母,为人子女,却泯灭亲情视“毒品为亲”,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亲人的不痛快之上,危害了自身健康,危害了幸福的家庭,也危害了社会,带来恶性循环。胡静所长介绍了年龄在14-56岁之间进出戒毒所的1300名戒毒人员病史,分析了初期吸毒的心理状态不是出于好奇和精神空虚,就是寻求刺激和赶时髦,而大部分吸毒人员文化程度较低,但经济收入较高,一旦成瘾,“一次吸毒,终身戒毒”的烦恼将会伴随终身。

当摄制组结束采访时,全体病员在院中列队高歌《明天会更好》:轻轻敲响沉睡的心灵……让我们的笑容里充满青春的骄傲——这也是人类最美好的祝愿啊!

回望这185名面色青黄、虚弱无力的戒毒病员,久久地沉浸在这嘹亮的振奋人心的歌声里,我想起前苏联伟大作家高尔基的一句话:集体使人具有完全另外一种个性心理,使人变得更积极、更坚定、更具有行动的决心。与此同时我还萌生了一个愿望,有机会一定带着我的女儿或者呼吁有关部门组织青少年参观戒毒所,直接接受教育比间接接受教育深刻,让教育者和被教育者直接对话,产生心灵的震撼,因为就我而言,三十多岁第一次走进戒毒所,第一次崇敬地同所里的工作人员交流,第一次面对失去自由的戒毒病员的倾诉,所有信息反馈的结果是此生无论何时何地绝不会因为好奇、因为与众不同、因为精神空虚去接触和借助毒品,去体验另外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