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访鬼笔录2-勿心慌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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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古物不能碰(1)

和鬼打交道多了就会明白一些古物最好不要随便碰,因为它们沾染着很多人的思念,会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依附在上面。

虽然这次故事里的古物和神鬼无关,但是道理还是一样,那些上了年头的东西,能不碰就最好不要碰……

我锁住铁门,假装没有听到房内传来的哀号声。铁锈的味道从我口中涌出,而此刻我万分厌恶这种充满了腥味的气息……

我叫苏民,三十五岁,苏州人,在科研所工作,研究量子力学。我的爱人林惠在一所大学经管系担任管理学课程的教授。六年前,林惠生下我们的女儿,春喜。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上天的恩惠。我和林惠发自内心满足于现在的生活。

一支簪子,让这一切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林惠从小喜欢收集古物,结婚之后因为春喜需要照顾,家庭需要操持,这样的爱好也日渐从她的生活中淡化。不过稍有机会,林惠依旧喜欢在古物市场把玩古件,稍微入眼的便会毫不犹豫买来。闲时,与春喜一道观赏。

窗外,大雨从天上浇注下来,雨伞完全不起作用,在户外行走的人们都浑身湿透了。从窗口望去,可以看到很多人在街头乱窜,寻找避雨的角落。

反复考虑之后,面对这支簪子带来的让人震惊的巨大改变,我只能救助于幼时的伙伴、林惠的哥哥——林安仁。林安仁自幼与我性格相左,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们都是同学,现在是某研究所的研究员。我们平时联系不是很多。

所以当我打电话给林安仁,他万分惊讶:“严谨人士,您找我贵干?”

“我直接过来找你吧!”我焦急地说完,便匆匆赶往他家。

打开房门,林安仁稍有兴致地看着我。此时的我,一件长长的雨衣从头裹到脚,面色惨白地盯着他。

“快让我进去。”我一侧身,飞快地跑进了屋中。长吁了一口气,我缓缓将雨衣脱下,又从雨衣内藏着的包里掏出一双干净的皮鞋,换下脚上的套鞋,瘫软地倒在沙发上,思量着我该如何向这位大舅子开口。

“我说,苏民啊,你这么心急火燎地往我这儿赶,不像你的风格呀!”林安仁一脸兴致盎然地坐在旁边,翘起二郎腿看着我,等待着我说出过来的目的。

我看着他,用最为简短的词语说出家中的变故:“安仁,林惠和春喜出事了。”

林安仁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林惠和春喜在家里,不能出来。我也生病了,唉。”我叹了口气,无神地盯着地板。

“到底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了?你又怎么会突然得病?”林安仁圆瞪着双眼,对我大声嚷道。

我看着他,沉默了几分钟后,然后缓缓说出了我再三思索后的答案:“这种病,似乎不是人应该得的。”

林安仁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我知道我现在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四肢很有弹性,从刚进屋敏捷的动作看来,我完全不是个有病的人。

我朝四周看看:“这里没别人吧?”得到肯定之后,我走近他,挽起袖子给他演示那些让人不可思议的病变。一排铁红色痕迹在我用手指划过手臂之后,逐渐显露出来后又慢慢消失,两分钟后,痕迹变成了一抹铁红的粉末依附在手臂上。

此刻,林安仁的眼珠比以前瞪得更圆了:“这到底是什么?”

“就是你看到的,从我身上长出来的。”我苦笑着回答了林安仁的问题。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磁铁,靠近手臂。那些铁红色的粉末瞬间贴到了磁铁上,让原本黑色的磁铁增添了诡异的色彩。

安仁感受到事件的非同寻常,抬头看着我,而我也在期待着他的反应。 “只有这些?”安仁的反应出乎了我的意料,“其他部分呢?”他此刻的目光像一台CT仪在我的全身上下进行扫描。

我将衣服一件件脱去,光着上身站在他面前:“你仔细看。”

在那些白皙的皮肤表面,有的地方簇生着一小团浅红色粉末,我用手指一抹,便抹去。这种红色,并不是全身都长,只是东一团西一团地出现。而这所有的粉末都有着同样的特征,能被磁铁吸引。

“苏民,你需要去医院检查,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这看上去像氧化铁。”他从我身上刮走了一点粉末,我抓着他的手,取走了采取的标本。

“这是氧化铁,我已经在实验室检验过,我很清楚。”

“你在生锈?!”

见林安仁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咬牙将剩下的衣服全部脱掉,只剩下了底裤。这样的坦诚相见,让我和林安仁都觉得万分尴尬,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也应该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全身上下都是不规则的粉末团,铁红色,像一朵朵开至荼靡的花,有着异样的惨烈。

“安仁,你看这里。”我指着人体色素沉积较为显著的地方——腹股沟。这里已经集聚了大量铁锈,一片暗红,堆积起来。我用手轻轻抹掉这层堆积物。很快地,锈斑从毛孔处迅速涌出,形成新的堆积物。而这些也毫无疑问是——氧化铁。

林安仁目瞪口呆地观看着我的演示,我苦笑着穿起衣服:“从我观察的情况来看,可观测到部分里腹股沟这里最为严重,其他器官是否也开始出现氧化铁,我不知道,我怕……”我沉默了。我不能控制事态的发展,但那种恐惧已经充满我全身。

林安仁打了个寒噤,我们都没有说话,如果一个人全身都锈成这种样子,会是多可怕的场景。

“这会不会传染?”林安仁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沉默一小会儿,我接着说,“这种东西,看来是会传染的。”

“嗯。”林安仁并不吃惊,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林惠和春喜是不是被你传染了?”

“我是刚刚才传染上的,林惠和春喜的情况比我严重多了。”我哽咽着说道,“我出来的时候,她们的情况很不好,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我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冷静,但是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

“你带我去看看她们。”林安仁平静地向我提出了要求。我惊讶于知晓部分事实之后的他,居然主动说要去看看她们。

“必要时,我会采取一些措施。你知道,这是我的职责。”

对于我、林惠、春喜来说,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万分的珍贵,如果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希望第一时间拯救我的家人。

“是一支银簪子惹的祸……”在车上,我向林安仁讲述事情的起因。

暑假期间,林惠所在的院系进行搬迁,系里组织学生对新教学楼进行清扫。林惠当时正兼职学生处工作,带着一帮学生在办公室和以前的实验室进行彻底清除工作。她向来有洁癖。一进堆满杂物的实验室便毫不客气地开始组织学生往外搬。银簪子就是从杂物堆里被学生发现的。

这支簪子似乎很久没有被使用过。包浆已经全然没有,看上去显得非常生硬。簪子头部的造型是一朵歪斜的梅花,从手柄部分的破口处看得出这簪子其实是银包铁制成的。学生说簪子适合林惠的气质,要林惠留着。林惠觉得这饰物看久了也确实招人待见,洗洗干净插在了发髻上。刚一接触头皮,林惠发现一些凉意正渐渐沁入头皮,顿觉一惊,心生惧意,于是将这支簪子取下,随手丢入了包中。

几天之后,春喜在林惠包中翻找零食,却发现了那支簪子。等林惠将簪子拿到手中时,她意外地发现,这支簪子似乎重新“活”过来了,歪斜的梅花似乎盛开了一般。破口处的铁锈消失得不见踪影,光亮如新。

林惠讶异于簪子的变化时,春喜嚷嚷着手痒,哭闹不止。林惠忙着照顾春喜,也就忘记了簪子的事情。

紧接着,林惠开始发现自己不断地掉头发,再接下来便是颈部猛然发凉,那股原本从头皮沁入的寒气正在缓缓地朝颈部转移。起先,林惠怀疑自己是工作压力大,伏案时间太长导致颈椎病发作。没过多久,春喜的哭闹让事情的端倪越来越凸显。春喜和林惠的症状不同,却出现了同样的外在表现,身体表面在缓缓变红,出现了奇怪的铁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