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马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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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装腔作势的大官人

距离归黎镇四百里外的牟耘镇前,韩起带领的两千骑兵就在城外。牟耘镇,已经快到了幽州的边界了,北面是西泽,再往西走,就是并州了。

牟耘镇很小,人口不过五万,团练也只有一千人。

“幽州守备使韩起奉六皇子之命,特来牟耘镇守。”城门紧闭,韩起和士兵们对着城上高呼。

“你们还是回去吧。”城头出来一个人,说,“在下袁圭骅,牟耘县县令,幽州已经破了,西泽被羌人占据,羌人令我,不得放将军入城,否则,就会屠城。”

“你还是汉唐子民吗?”一个军士忍不住了,质问说。

“幽州守备使何瑞林大人,知州洪士祺大人也命我等不得放你入城。”县令说。

“你们口中说的那些大人,难道比六皇子白玠还大?”军士有人讥讽说。

“白玠早已经不是皇子了,你们只是一帮逆乱之徒,”袁圭骅在城墙上叫嚣说,“你们到处骚扰百姓,干预政事,组织百姓哄抢军粮,何大人和洪大人的奏章早已上了天启,要将你们这帮逆乱之徒绳之以法。”

“牟耘虽小,但可以一战,周总兵已经带领好队伍,做好了万全的防守,你们这帮流寇,想要攻破牟耘,休想!我不明白萧凡奇也算读书人,怎么会和你们这帮流寇混在一起。”袁圭骅看这些人还不想走,反正难免一战,撕破了脸皮,骂道。

他们的团练,好歹也是一些退役的军士,虽然打不过羌人,难道还怕他们这些流寇不成?

“做好准备,攻城。”

韩起没有再说话,很多时候,是需要用刀子解决问题的,道理有时候也离不开刀子的,韩起本来就做好了用刀剑解决问题的准备,带领着部队,往后退却做准备工作去了。

袁圭骅看着这些退了下去的军士,轻蔑的笑了一声,“真是些流寇。”然后吩咐军士小心戒备,下了澄清。

韩起他们在做着攻城的准备。

“正北方向的城门,是主攻方向,我带三百勇士在城墙前下马,上城,先清场,攻城期间,你们负责用弓箭掩护,不要让牟耘守军干扰上城,打开城门后,周列负责带领一千骑兵冲进城门,余下人马,先不要入城,在城外戒备,防止有人逃出去。”韩起安排好了战术。

牟耘北城门城门外,突然出现了一队骑兵,箭矢像雨点一样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射去,一队骑兵迅速接近城门,守军在箭矢的压制下,连头都抬不起来,刚刚抬起头,就会有一支箭矢将其射杀。

骑兵在城墙前,一部分人停止了前进,持着弓,盯住城墙,城墙上岗楼上的军士刚要露出头来看看什么事情,箭矢马上就对着其射了过去。

后面冲锋的骑兵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迅速来到了城墙边,一字排开,下马,将带爪的绳甩上了城墙,战士们干脆利落的沿着绳子攀爬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守军发现漫天的箭羽不见了,正要准备组织还击,可是还没有拔出自己的刀,就掉了头颅。

“开城门。”为首的勇士命令说。

城门开了,一支骑兵迅速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完美的配合,”韩起在心里说,“配合完美,作训团这些天的苦功,是没有白费的!”

在韩起的心中,先以为要厮杀一阵,谁知道城门就这样轻松的破开了。

“大人,大人,有人攻打北门。”一个卫兵急冲冲的冲进了县衙。

袁圭骅正和新娶的姨太太在一起,每年年关,穷人交不起粮和税,这个时候,正是富家子弟和长官们纳妾的最好的时候,穷人的女儿,只要有几分姿色,无不拿过来做妻妾。为家里还债务。

袁圭骅大吃一惊,马上镇静了下来,呵斥卫兵说:“怕什么,不就是些流寇吗?通知总兵大人,多带点兄弟,多拿点箭,将他们射死在城门下,等打完仗,每个军士赏纹银五两,杀敌一人,赏纹银五十两。”

“是,大人。”卫兵赶快去找总兵去传达县令大人的意思去了。

“大人,大人,北门破了。”不到一刻钟,马上又来了个卫兵,向袁圭骅报告说。

“啊?”

“北门破了,大人,我们得赶快走。”紧接着又有几个卫兵冲了进来。

“这帮流寇!我不能屈服,拿我剑来,袁某虽然是文人,但是,我要和这帮流寇拼死一战!”袁圭骅义愤填膺的说。

“大人不可以,大人不可。”一个老仆冲了进来,“大人,我们的走吧,贼人势大,老爷只有您这一个儿子,您万万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干卫兵和仆人紧紧的抱着袁圭骅,将他拖上了马上。

“大人,我们赶快从南门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要走,你们走,我不走,我要和牟耘共存亡!”袁圭骅说。

“大人,不可以,大人,大人。”卫兵和仆人们死死的拖着这个冲动的大人。

“坏事,就坏在你们这帮奴婢身上,皇上和何将军将牟耘托付给我,你们这是陷我于不义!”袁圭骅被仆人卫兵死死拉住,动弹不得,狠狠的骂道。

“大人,大人,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仆人们都在安慰他。

“赶快走吧。”老仆人吩咐马车,马夫给前面的几匹骏马抽了一鞭,马往前冲了过去。

“你们这帮奴才,放开我。”袁圭骅还在叫着,“七娘才过来两天呀,你们就把她给丢下。”

“大人放心,小人已经安排了,稍后就会赶来的。”老仆回答说。

铁骑,像潮水一样冲了进来,牟耘的士兵刚开始还拿起刀枪抵抗着,马上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抵挡这群军士,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大家都好好的呆在家里吧!我们也是幽州百姓,不会乱杀无辜,放下武器的军士,不杀!”

军士们一边前进,一边宣传瓦解敌人,渐渐的,城墙上的守军,城内的军士,都放下了武器。

南门城门打开了,几辆马车从中冲了出来。

“将军所料不错。”一个军士说,“牟耘镇的长官们,果然都逃了出来,幸亏我们守在这里,不然真的被他们逃跑了。”

“这个县令也有意思,被抓了竟然还一口一个反贼的骂我们,他自己投降羌人,羌人要粮食,他第一个响应,不是将军说不能虐待俘虏,我真想给他两个耳刮子。”一个军士说笑着说,“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以为我们不敢杀他?”

“他的脑子才没有问题呢,将军说他可是当朝礼部尚书的亲侄子,到我们幽州来,只不过是镀镀金,马上就会到朝廷去做大官的,你说他愿意招惹你们羌人这帮杀星?”一个军士说,“他们以为我们绝对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那你想怎么样?”

“反正现在没有人看到,这小子在这里无恶不作的,连续娶了六房姨太太,要不,我们将他打一顿,剃掉他的头发,废掉他功能如何?”

“将军说了,对俘虏审判,处罚要经过裁决团的,刚才抓他的时候,你打了也就打了,现在打的话,就不对了,会受处罚的。”

“那剃掉他头发总没有问题吧?吓他一下。”

“好,要不叫小方来,小方的刀劈得好,吓死他。”

“你们这群流寇!”袁圭骅还在骂咧咧的,一边骂,一边被军士们拥着向前走着。

“你在骂谁?”小方听了袍泽们的安排,骑着马,越众而出,眼睛盯着他说。

“就骂你们这群无国无君的畜生!”袁圭骅毫不迟疑。

“看你也三四十岁的人了,一点都不懂事,当了俘虏,还敢骂人,这样的人,要了有什么用,不就是浪费我们的粮食!”小方一边说,一边抽出了他的刀。“都让开,让我来割下这个老小子的头!”

周围押送的军人散了开去,被俘虏的仆人大气都不敢出。

“你敢!”袁圭骅说。

“先将这老小子的嘴巴割掉吧!”军士说,打开了马,举着刀,往袁圭骅头上一劈。袁圭骅只觉得刀光一闪,然后感到嘴巴上一寒,当时人晕了过去。

军士回马又冲了过来,抓起这个倒霉的县令,又抓起一团雪花,往县令脖子中塞了进去。袁圭骅一个冷战,又转醒了过来,头脑一片空白。

小方看他醒来了,将他丢在了雪地上。

“起来!”小方看着地上被他劈落的一地胡须,冷冷的对着他说。

“真不经吓,刚才还没有想要你的头呢。你看吓的连尿都出来了。”

众人看着袁圭骅的裤子,地上一片潮湿,都轰然大笑起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小方说,“看你也不是个小人物,我们决定要杀了你!除非你出得起我们需要的价格。”

袁圭骅心里正在天人交战,到底是屈服还是不屈服呢,看样子这帮流寇,连自己都不认识,真的把自己杀了,自己的抱负什么都实现不了,那父母生下自己还有什么用呢?他定了定心神,怪自己不够英雄,竟然尿裤子了。不过,场子一定要找回来的。考虑了一下,然后说:

“你们这帮流寇,我乃是本县县令,户部尚书袁大人的嫡亲侄子袁圭骅,你们这帮目无尊长的流寇,把我安全的送到天启,一切还罢,不然…。。”

“原来是你这个狗官!”小方打断了他的话说,“是袁圭骅这个狗官,我还怕杀错人呢,来牟耘,就是奉命杀你的!”

袁圭骅连肠子都悔青了,这不是流寇,天启肯定有人做他们的靠山!说不定就是伯父的仇人,自己,多半会没有命了吧。

小方催动了战马,又冲了上来。

“好汉饶命,饶我一命,什么都好说,我一定会知恩图报……”袁圭骅终于奔溃了,连忙喊道。

“晚了!”小方淡淡的说,然后伸出了马刀,朝着他的头,一刀劈去。

“大人!”袁圭骅听到了仆人的惊呼声,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不经吓!”小方看着有晕倒在地上的袁圭骅,摇摇头说。

“这帮人,成长于妇人之手,怎么能和我们这些天天与血和刀打交道的人比呢?”有军士说。

“不经吓还装什么英雄。”小方又抓起了袁圭骅,往地上一丢。

袁圭骅总算醒了过来,吓的直打哆嗦。

“我告诉你,除非我们在抓你的时候将你杀了,不然,按我们的规定,除非你逃跑,不然我们就没有杀你的权利了,都是吓你的。”小方说,“不过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我们没有权杀你,但是裁决团有,等下进了城,我们会组织裁决团,对你审判,假如认为你当斩,你的头颅,就会掉在我这把刀下了。”

袁圭骅想说什么,但是嘴巴不争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般来说,军士都不愿意当刽子手,因为那辱没了军刀,但是,对于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我还是十分愿意当下刽子手的,假如裁决团认为你当斩,我就愿意将你的头砍下。”小方丢下了一句话,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去了。

“我还真以为是个硬汉呢!原来只是个装腔作势的脓包!”军士们大是无趣的说。

“这帮当官的,有谁是硬汉呢?你当人人都是柳将军六皇子那样的人?”有军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