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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八卦图

“没想到这次会跳出几个练家子,看来也是我最近大意了。”黑衣大哥淡笑了声说:“本来我无意伤人,只是诸位不安分地在陷阱中呆着,如今我也只能采取下策了。”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随后她对着身旁的两个男人低声说,“一会一定要跟上我的脚步!”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他一脸的自信,手抚上座椅的八卦图。

水潋滟轻笑一声,料到他会这么做,看着他扭动八卦图的瞬间,她的身子也轻盈地挪动着。

“天、地、水、火、雷……”她按着八卦的图形闪转腾挪在三尺见方的方块中,而后跟着石东晏和耶律行。她所经过的地方下一秒就塌陷下去,而旁边也嗖嗖地射出许多暗箭。

已经连跃五关的水潋滟让黑衣大哥大吃一惊,额头竟些微的冒汗,他赶紧转动另一侧的把手,只见“呼”的一声,火光四射,对着水潋滟喷去。

水潋滟身形一闪,转到另一个方块上去,口中还悠闲地念道:“风、泽、山!”

只是一瞬,她的身影已经来到黑衣大哥眼前,嘴边带着胜利的微笑。一同越过重重机关的石东晏上前直攻黑衣大哥的咽喉,耶律行则将一边的小喽啰打散。

黑衣大哥见到石东晏袭向自己,大惊,坐到太极椅上,用力向后靠,后背触动了机关,椅子立即向后滑去,两侧的铁门也欲关闭。

“想跑,没那么容易!”水潋滟拾起地上一把长枪,对着座椅上那太极图案投去,长枪带着风声从正在关闭的石门的缝隙穿过,“啪”地一声从黑衣大哥头上扫过,正中太极图案的中心。

顿时,太极椅停止向后滑去,石门也定在那里不再动弹。太极图案最终应声而裂,太极椅反而慢慢向前滑,石门也渐渐打开。石东晏和耶律行两人一同上前,将他按在椅子上。

“你,你们到底是谁?”黑衣大哥表情不在是那么得意,反而声音都开始颤抖。这些人竟然这么快就破了他的八卦阵。

“你问我是谁呀!”水潋滟胳膊担在黑衣大哥头上的长枪上,因为得意笑得有些夸张,“你知不知道这椅背上的东晏二字还是我写生去的呢!”这个白痴竟然还真的按此设计制成成品了!

听到这,石东晏不禁愣了一下,耶律行则要有兴致地欣赏了下椅背后面篆体的“东晏”二字。

当年外公研究诸葛亮八阵图,外公自己也设计了一套机关,设计完成之后还要有兴致地与她讲解,只不过外公没多久就对它失去兴趣了,图便随手丢在那里。当时她也年少,随手就在有图上空地儿写了东晏二字。没想到这张图竟然落在这个男人手中!

“你……”他疑惑地看着她,“这张图是我四年前得到的,你的年龄不过十五六岁,怎么能设计出这么精妙的机关?”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这张图现在在哪?”水潋滟问。

“就,就在这椅子下面。”黑衣大哥说。

水潋滟找到图,当着黑衣大哥面将其付之一炬,同时让黑衣人将今天打劫的人和财务全部运出树林,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整个暗室只剩他们四人。

“念在你本无意害人,今天救暂且饶了你的命,如若你再敢打阴阳八阵图的主意,我定会再次找到你,到时绝不饶你!”

水潋滟扣住太极椅背后的按钮,地面又开始轰隆隆地作响,而后地板分成两半,露出最下层的机关,下面还有十几匹马系在机关的轴承边,原来这些人是借助马的力量来将整个地面移形换位的,好精妙的设计!

水潋滟拔下扎在八卦图上的长枪,一枪击中一匹马的臀,马因疼痛长嘶一声,开始乱窜,其他的马也被这匹马惊动,开始乱跑。十几匹马没有秩序不同方向地乱窜,拉着中间的轴承慢慢倾斜,最终坍塌。

耶律行看着眼前的壮观景象,心中暗自惊叹,眼前这个丫头不仅是个迷,是个开心果,还是个宝呀!若她能归顺我契丹,契丹南侵计划并将会顺利不少!

“这个地方就要塌了,东晏哥哥快随我来!”水潋滟又看了看耶律行,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怒瞪了他一眼说,“你,也跟上!”

宋琬儿、穆师傅和杜满三人已经按照水潋滟的指示走出树林多时,起初在等候的时候还能看到不少黑衣人抬着被迷魂的镖师走出树林,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出了树林却依旧见水潋滟他们三人的身影。

与那些黑衣人打听,只知道他们三人和黑衣大哥在一起,那个女的还破了黑衣大哥的八卦阵,至于后来情况如何这些黑衣人也便不得而知了。如今那些黑衣人已经作鸟兽散,只留下一群昏迷的镖师。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仍未见三人归来,杜满在一旁恶狠狠地对着昏迷的镖师咒骂,宋琬儿则是望着树林翘首期盼,就连向来冷静的穆师傅都焦急地徘徊走动。

突然一声巨响,像地震一样连路面都晃了几下,树林中间的几十棵树也应声而倒,等地面不再晃动的时候,那片树林竟然着起火来。

“石哥哥!”

宋琬儿吓得脸色苍白,想也不想地就冲进树林,与她一同冲进树林的还有穆师傅,穆师傅眉头深纵,如果小王爷有什么闪失,他十条命也赔不起!

“穆师傅,你去哪里?”耶律行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穆师傅回身,发现小王爷安然无恙地站立在林外,他的身后是石东晏和水潋滟,还有另一黑衣人转身逃走。见小王爷平安无事,穆师傅表情又重新调回冷静严肃,然后默默地走到耶律行身后。

水潋滟看着黑衣大哥逃走,并无追赶之意,想来今天能成功香吻东晏哥哥还得益于那个黑衣大哥,她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石哥哥!”

受惊不小的宋琬儿眼角带泪,跑向石东晏,马上欲冲到石东晏的怀里,更快一步的,水潋滟转身抱住石东晏,扭头对着跑到一半被迫戛然而止的宋琬儿大声宣告:“东晏哥哥是我的!”

几日后,大名府。

马上要临近小年,大名府中的居民虽然田事告竣,但人们生活的节律并未因此而放慢,人们都怀着愉悦而急切的心情采购年货,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刚进大名府的地界,穆紫阳便快马来报,耶律行在接到密报之后不得不先行离开,这随后的一路就只剩石东晏他们三人而行了。

这些日子水潋滟倒也收敛了许多,与宋琬儿没有太多的口角争执,只是以霸占为目的缠在石东晏左右,而宋琬儿则是没有太多的言语,将她的霸占视为无物,跟随在石东晏身边。由于两个女人没有太多直接的争斗,石东晏倒也清静了几分。

日已近午,三人来到大名府的一间酒楼休息,向小二叫了几个素菜,三人正吃着,突然听到旁边有个大汉喊到:“掌柜的,前几日这酒楼里还有拉胡儿唱戏的,怎地现在就没了呢!”

“哎哟,这位客官呀,这不要过年了,那些从扬州请来唱曲儿的都回家过年去了,等到过完正月才能回来呢,附近卖艺的也都赶回家过年去了,这不,连胡琴把势都带走了。等到过了十五,人就陆续回来了。”掌柜的客气地解释道。

“真是扫了兴致,这要过年了,连个曲儿都听不上。”大汉咒骂了一声。

“要是想听,你到城西的万花楼去听呀,那里的姑娘多,也不用回家过年去,就是银子花得也多!”旁边又一大汉打趣道,顿时酒楼中哄笑声一片,哄笑之后,几个闲人又聚在一起开始讨论万花楼的姑娘们。

石东晏不理会这些人的闲言闲语,宋琬儿也只是厌恶地对那些粗人的话嗤之以鼻,只有水潋滟眨着大眼睛,正在想着唱曲儿的事情……

入夜,三人仍旧找了间小客栈落脚,晚饭过后,水潋滟神秘地将石东晏叫到自己的房间。

石东晏一进门就看到圆桌上摆着一桌子的碗,每只碗中都放有不同量的水,他疑惑地看着水潋滟,问道:“颜儿,你这又是要做什么?”难道今天她要与他拼喝水?

“东晏哥哥你坐好!”

她拉着他坐在椅子上,而后一手拿起一只筷子,先是随意地敲了敲桌上盛水的碗,碗因为筷子的敲击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甚是清亮,接着,她婉婉唱来……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唱完一段,她对他轻笑,手中的筷子还在熟练地敲着碗。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没想到水潋滟还有这般才艺,她的声音委婉而悠扬,前半段唱出饱尝服役思家之苦的戍边战士忧时伤事之感,后半段又表露出将士出征的威仪,若要结合此时契丹预要南侵之景,不禁让人感慨万千。他看着她千般姿态展现在自己眼前,石东晏不禁有些着迷,他的颜儿虽然还有小孩子脾气,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蜕变,变得美丽而神秘,似乎有数不清的潜力还没有被他发觉。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水潋滟最后一句低低唱来,余音娓娓回转,她手中筷子敲击得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一只碗上。正当石东晏还在回味刚刚的曲子的时候,水潋滟灿笑一下,一个旋身竟然变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看得石东晏微愣了一下。

筷子敲击碗的声音又错落有致地响起,继而水潋滟的歌声又响起:“今夕何夕兮,中搴洲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羞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随着歌声的终止,敲击声也停了下来,水潋滟一身红色的衣服也映得小脸微红,她眼中带着无限的希冀看着石东晏。之前唱的那首采薇完全是铺垫,最后那首越人歌才是她想对她东晏哥哥所要说的话。为了今晚给东晏哥哥唱曲儿,她还特意偷偷到市集买了一件红衣服回来呢!

石东晏的脸色有些微变,看着水潋滟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颜儿唱得甚是好听。”而后便以需要休息为借口,离开水潋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