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天过去了,卢芙蘋与赫连荣轩到达了襄城。
“先去我家,等我安顿好一切之后再陪你去寻找你在襄城的亲人。”赫连荣轩与卢芙蘋一人驾着一匹马并排走着,身后是二福驾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这些天来经过赫连荣轩的细心照料,还有那晚“公子”的药丸,二者“异曲同工”使得卢芙蘋如今脸上的气色好似春天里盛开的牡丹花一般。
“赫连兄,芙蘋多谢赫连兄的一路相伴。这些天来芙蘋一直没少给赫连兄添麻烦,心中已是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能再去赫连兄的府上打扰呢,如今你我已在襄城了不如就此分手,赫连兄也好全心全意的去做自己的事。”卢芙蘋收了收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看着赫连荣轩道。
赫连荣轩也停了下来,看着卢芙蘋有些不悦道:“你怎么还说这种话!”
面对着他那生气的面孔,芙蘋心中顿时竟“懊悔”了起来。毕竟这么多天的相处她也知道赫连荣轩是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好人”。对他说这样的话,实在是显得自己太没良心了。可是对一个死士来说,“良心”又算什么呢?
“告辞!”卢芙蘋没法解释什么,也不能再和他“搅合”在一起了。她只能这样冷漠的和赫连荣轩辞别,调转马头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少爷,她这是怎么了?”二福看着离开的卢芙蘋的背影不懂的问。
“走吧。”赫连荣轩没有去追卢芙蘋,对二福说了一句便继续往前走了。心里却还有一句:“迟早我们还会碰上的。”
“少爷?”这样的“景象”这个小随从可看不明白了,这卢姑娘突然的像是变了个人,少爷也不像往常的模样了。这两人是怎么了?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二福毕竟是赫连荣轩的随从,听主人的话跟着走才是他该做的。于是二福也没多问的,赶着马车跟着赫连少爷后头走了。
化名卢芙蘋的淳于萸在襄城先找了家酒楼安顿了下来,在楼上的客房里卢芙蘋推开朝着市集的窗户向外看了看。这里的市集果然是比不了京城的,街市上的人熙熙攘攘的。这是座被白雪笼罩了的静谧的小镇。静谧到让卢芙蘋觉得其中隐含着阵阵杀气,这果然是符合黑影的喜好。
上午卢芙蘋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客房,她一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切。看着一切闭起眼眸来感知:黑影就在这座小镇上!
午后,卢芙蘋向掌柜的打听了两句便出去了。一般这样的店铺是不会开在镇上的,卢芙蘋可是走了好远,走到襄城的郊外才见到她要找的店铺。
“请问有人在吗?”卢芙蘋小心谨慎的踏进了一间黑乎乎的店铺。
“又谁死啦?”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卢芙蘋的左侧响起。黑暗中走出一个驼着背拄着拐杖的老头儿。
“老伯,没谁死了,是我想问您点事情。”卢芙蘋温和的对老人说道。
老头儿抬头用不清晰的眼睛瞅着她道:“你是外地来的?”
“是!”
老人又移动着蹒跚的步子朝她走了两步道:“……什么事?”
“请问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和我一样的外地人?他……是刚死了妻子的。”
“外地人,有啊!半个月前是有这么个人来过,在我这儿买了口棺材给他的妻子。”因为这小镇一年来不了几个外地人,所以老头儿很清楚的记得。
“他买的是那种棺材?”
“就那个……”老头儿随手一指店铺里的几口棺材中放在最中间的那口道。
淳于萸顺着老头儿的手看过去,“那种棺材是最好的吗?”
“那是最差的一种。”老人哀叹了一声,从卢芙蘋的身旁走过朝那口棺材履蹒跚的走去,走到它们中间老头儿用枯竭的手在那口棺材上敲了敲。
“您没给他指这店里最好的一口棺材让他买?”
“我老头儿的话谁听啊!”老头儿显得有些气愤。
“既然这口棺材不是最好的,那您干嘛把它放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啊!”
“姑娘不知道,我们这儿是穷地方,穷人那有钱买好的棺材给死了的人用啊,能买上一口就算不错了。”
“襄城不算是大富大贵的地方,可也……”
“那是襄城不是咱们这儿!”老头的情绪又有些气愤且激动了。
“怎么?这儿也是襄城的地界呀?”
“早不是了!官府县太爷早把我们这儿划出襄城的地界了!”老头儿哀伤道。“姑娘没瞧见襄城里都没几个有人往我们这儿来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县太爷怎么会这么做?”
“原先这里常闹瘟疫,久而久之就没人敢靠近了,县太爷干脆下令将我们这里划出了襄城地界。”
听着老头的话,卢芙蘋更笃定黑影就在这里。跑到这种被县官遗弃的地方,就以为会天下太平了吗?
“是这样啊!请问这里现在还闹瘟疫吗?”
“几年前来了个大夫在我们这井里不知放了啥,之后就没在有瘟疫出现了。”
“请问,我向您打听的那个人也知道这些事吗?”
“知道啊!他也是向你这么问我的。”
“那他有没有向您问及那个大夫的事?”
“问了。”老头儿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是个什么样的大夫?他现在还在这里吗?”卢芙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头绪,所以这会儿询问得更急切了。
“他不在这里了!不过他们家的药铺在襄城有开分店的。”
“药铺?请问那是叫什么名字的药铺……”
得到不错线索的卢芙蘋,兴匆匆的就往老头儿刚说的那间药铺赶。站在名叫“昌丰轩”的药铺门前,卢芙蘋先向药铺内看了看,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装定了定神的往里走。
这家药铺是襄城最大的药铺,这里不仅买卖草药还有大夫给人看诊。卢芙蘋的身体刚好还未痊愈,于是她先走到大夫面前坐下将右手放在大夫面前的小“布枕”上。
大夫一把给卢芙蘋把脉,一边捋着胡子问卢芙蘋道:“姑娘今日可觉得心口痛了?”
“前一阵有的,现下不了。”
大夫点点头,接着问道:“可是看过大夫了?吃了些什么药?”
“我的一个朋友有帮我看过,也给我吃了些汤药,只是我不知道他给我吃的是什么药。怎么?大夫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
“没有不对的,你这个朋友做的很好,要不是他及时给你服了去‘狼毒’的汤药,恐怕姑娘你早就……”
“那我现在……”
“姑娘莫急,你体内的狼毒虽然未完全清除但已无大碍了。我这里再开几副方子给你,你吃了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大夫从一旁拿出一张干净的宣纸写着药方。
“大夫,我想请教您一下,半个月前您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外地人。”
“半个月前……”大夫搁下笔,一边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卢芙蘋,一边在心中默默回想着。
“他应该是给你看了些东西,是想问问你有什么解法吧。”
经过卢芙蘋的提醒,大夫想起来了:“哦!是有一个这样的人来过我们药铺。”
“对他手上的东西,你有方法解吗?”
“只是有点眉目。怎么姑娘认识那人?”
“我要找他,他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那人没说,他只说他要来时便来,叫我只管解出他手上的东西。”
卢芙蘋点了点头,心道:看来只能守株待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