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掌柜!”一穿着貂皮大衣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的走进了“昌丰轩”。
“少东家,您怎么来了!”掌柜的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出柜台,迎着男子走来。
“我来看看。”男子边和掌柜的说话,边环顾店内四周。
“您有什么事只管叫小的过去,这大冷天的怎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说着吉掌柜迎着少东往内堂进。
“昨儿看了你遣人拿来账本……”少东只将话说一半便不再多言,踱着步子进了“昌丰轩”的内堂。虽只有这半句,吉掌柜的心里却是有了数的,跟着少东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内堂去。
火炉已备的内堂里,男子坐于正东方向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吉掌柜也坐吧。”少东指着身旁的椅子道。
“谢少东。”吉掌柜作揖而坐。
少东从衣袖里拿出一账本,放在吉掌柜的面前道:“账本上‘全蝎’那笔帐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一边拿起桌几上的热茶奉上,一边道:“那是京里派人过来买的。”
“京里?京里要这么多‘全蝎’做什么?”
“虽是京里来人向我们铺里要的,但我也是有仔细问了才卖出的,所以少东请放心。”
“我不是不相信吉掌柜的你,只是这‘全蝎’有毒买家要的数量又多,我们谨慎些也才好。”吉掌柜听后点了点头。
“京里要的……是宫里吗?这还不到进贡的日子啊?再者说,这宫里要的药材也从未在我们‘昌丰轩’进过啊,这是怎么了?你这账本里也没有进贡的‘小注’?”
“不是宫里派人来要的。”吉掌柜道。
“不是宫里,那会是谁?”少东看着吉掌柜疑惑的问道。
“少东,是京城的玉晟宁王府派人过来要的。”
“什么!玉晟宁王府!”少东大为惊讶。
“来人说,若是在京城买‘全蝎’对他们家王爷的声誉不太好,所以就跑到我们这儿地方偏远些的来买了。想是王爷他……”吉掌柜说着便只于东家会意了。
“我知道了,只要这笔‘全蝎’的买卖没有岔子隐患,我就放心了。”
“请少东家放心,我一定管好药铺,管好这进进出出我们‘昌丰轩’药物,绝不给我们‘昌丰轩’惹事儿。”
“好,那一切就拜托吉掌柜费心了。”少东起身道。
“少东家哪里话,这是我该做的。”说着吉掌柜也起身送少东出了内堂。
少东出了内堂就往大门走去,走了六七步少东停下了脚步问吉掌柜道:“那儿怎么没人?”
“哦,孙大夫今日告假回家去了。”
“他有什么事吗?”少东问。
“听说是他的老母亲突然病了。”
“嗯,等他来了,多给他五十两银子。”少东转头对吉掌柜道。
“是。”
吉掌柜一直将少东家送出药铺,送上他来时乘坐的马车,直到马车行远吉掌柜的才回到铺子里。
少东刚离开,一女子便进来了。“掌柜的,前几日在这儿看诊的大夫哪儿去了?”女子进入“昌丰轩”未见那大夫,眉头微蹙直走到柜台前问掌柜的道。
“姑娘是来看诊的?”
“一直是在这儿瞧病的,今日我来复诊怎么不见大夫?”说着卢芙蘋手指看诊处空无一人的桌椅问道。
“哦,是这样的,孙大夫说是家中有急事今日告假了,姑娘改日再来吧。”
“告假了?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药铺来。”
“他向我告三天的假,姑娘三天后再来吧。”
“请问,您知道他家中有什么急事吗?”
“他老母亲突然病了,他一个做大夫的儿子当然要回去看看的。”
“咳咳!”卢芙蘋佯装着咳嗽了两声道:“我本不是此地人,刚到贵宝地就得上了这个病。前几日来瞧大夫,大夫说了我这病是万不能断了汤药的,如今大夫却不在了,这要我如何是好呢?咳咳……”
“我看姑娘的病也确实不轻,耽误不得。这样吧,我为姑娘重新指一位在襄城里也很有名的大夫给您瞧瞧。”
“掌柜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可这中途换了瞧病的大夫,我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啊。”
“姑娘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吉掌柜低头思索着道。
“要不然!……要不然,请掌柜的把那大夫家住何处告诉我,我去他家请他为我诊脉。不知可否?”卢芙蘋试探性的问道。
“姑娘你如此病体……哎!我也实在是不忍心啊!那我就告诉姑娘孙大夫他家住何处吧。”吉掌柜叹了口气道。
“谢谢!谢谢您!谢谢掌柜!您真是个好心人!咳咳……”卢芙蘋激动的一再和掌柜道谢道。
得知了那位姓孙的大夫家住何处,卢芙蘋雇了一辆马车就往他家去了。
这位孙大夫家有三间大瓦房,他家的家境已是这襄城大夫中最好的了。卢芙蘋下了车给了银子给车夫便让他先走了。站在孙大夫家门前卢芙蘋刚想敲门,却发现大门并未合上手轻轻一推就开了。此时已多年的死士训练经验来判断,卢芙蘋知道其中有“诈”。提高十倍的警惕,以练武人的步法进入孙大夫家中。
从大门进入到主厅堂内,没有见到一个人。主厅堂的左侧有一小门,卢芙蘋刚过小门便听见“啊!”的一声短促的尖叫。她凭借着惊人的识别力,寻着声音快速的跑向了一间距离主厅堂有两个小院子那么远的,在西北角上的屋子。
“嘭!”的一声她简直是用冲力撞开的那间屋子的门,撞开门后的景象让卢芙蘋的瞳孔顿时放大了一倍。四具尸体!一位老妇人、一位少妇人、一个青年人、一个中年人,四个人的尸体出现在了卢芙蘋的眼前。
卢芙蘋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们,蹲下身子检查他们每个人身上的伤痕。老妇人是被绳子勒死在床榻上的,青年人是被抹了脖子趴倒在地上死了的,中年人——卢芙蘋要找的大夫,是被刺穿腹部倒在屋子里一张长凳边死了的。还有那少妇,是被一根很细的银针刺进太阳穴倒地而死的。
用不同样的手法杀死四个没有防抗能力的人,这也是作为“死士”的光荣吗?卢芙蘋走到那死去的少妇身边,一手取下了她太阳穴上刺入的那根银针握在手里。
“孙大夫我家少……”“啊!”卢芙蘋转头,屋外有两个男子站在那儿。
“是你们!”卢芙蘋傻傻的看着门口的那两个人开口道。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难道……难道……难道是你杀了孙大夫一家人?!”
“不是我!二福这不是我做的!”卢芙蘋向二福解释道。
“赫连兄也以为是我吗?”看见赫连荣轩正一脸阴沉的朝自己走来,卢芙蘋问赫连荣轩道。
站在卢芙蘋面前,两眼紧紧的盯着卢芙蘋的脸。“你觉得我该怎么以为?”
卢芙蘋冷笑一声,她知道这个男人开始怀疑她了。“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二福上前,站在赫连荣轩的身旁颤抖的手指着卢芙蘋问。
“他。”卢芙蘋指着孙大夫的尸体道:“是我要投奔的亲戚。”
“亲戚?”二福惊讶的看着卢芙蘋又看看孙大夫的尸体,渗的全身一哆嗦。
“你撒谎!”赫连荣轩冷声道。“他是我们药铺的大夫,他是什么家底我很清楚。”
“他是给我瞧病的大夫,今天去药铺的时候他不在,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你还有不舒服?”赫连荣轩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一些。
“有一点。”
“二福,去报官。”
“啊!这……她……”二福指着卢芙蘋。
“人不是她杀的。去报官!”
“啊?真的不是她?”
“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了!”
“不是,好,我这就去。”二福转身去报官了。
这里只有赫连荣轩和卢芙蘋两个人了,赫连荣轩还在检查那些尸体的致命伤,而卢芙蘋这时候却站到了一边。“‘昌丰轩’是你药铺?”
“是。”
“这是什么?”赫连荣轩在检查孙大夫尸体时,发现了他衣袖里掉落的一小团黑色硬块。卢芙蘋看见他手上拿着的那团黑色硬块,立马跑上前将他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卢芙蘋看见那东西都忘记了自己该在赫连荣轩面前“软弱”一点的。
“你认识这东西?你究竟是谁?”赫连荣轩光看卢芙蘋的神情就知道此事和她有脱不了的干系。
赫连荣轩的声音震撼了卢芙蘋,她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赫连荣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