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都城的城门,木婉约马不停蹄地直往城中的端王府直奔而去,顾不得飘絮的大雪披打在身上的刺骨之痛。
临近王府,远处一抹明黄刺痛了眼睛,泛着银光定定地看着那个慢慢转过身,愕然地凝视着自己的慕容甄,头一低,装作不认识地从侍卫身边飞速地走过。
“我要见你们王爷!”
木婉约高昂着脑袋喊道。
守门的侍卫瞧了木婉约一眼,见鬼似地抖着身子,“王妃?”
木婉约耸肩一笑,瞅了挂在门前的灯笼和白布条,轻咳了一声,“我不是端王妃,你们有看见过人死了还能够站在这里讲话的吗?”
“可是?”侍卫摸了摸下巴,这女人跟王妃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是王妃的姐姐或者是妹妹呢?
木婉约不耐烦地踢了脚下的门槛,余光悲愁地目送着踏上轿子的慕容甄,撇嘴自我介绍道,“你们就别猜了,本姑娘可是玉洁冰清的良家女子,以后还要嫁人的,别随便给本姑娘挂上什么名号,要是被外头的公子哥儿听到了,一辈子当老姑娘就为你们是问。”
侍卫拧紧了眉头,正思索间,粗犷的黑风从里头走了出来,见着一身粉衣的木婉约惊愕地愣了一愣。
“总管大人,这姑娘想要见王爷,你说这如何是好?”侍卫胆战心惊地禀报道,王妃仙逝后,王爷就像吃了火药一样,总是黑着一张俊脸,若是不小心惹恼了他,指不定这颗头颅就要去祭王妃了。
黑风讪讪一笑,弯身做了一个浅浅的躬身,“原来是木姑娘,王爷在里头等着。”
“谢黑总管。”木婉约巧笑道,得意地横了两个侍卫一眼,豪爽地迈进王府的门槛,看着两个侍卫如云如雾的,茫然不知地盯着黑风对木婉约的恭敬。
“你说这木姑娘是何许人也,连黑总管都要行礼?”小侍卫戳了戳目瞪口呆地另一个守门侍卫,摸着脑门儿问道。
“我哪知道!反正这木姑娘跟王爷一定有什么交情,往后可要伺候着点!”另一侍卫撇嘴回了一句,长得和王妃这么相似,说不定是王府的新王妃呢!
跟着黑风走进离开了有一段时日的端王府,看着缠绕着白绫的门板,木婉约的心蓦然地升起一抹惆怅,远处的梨树依旧长满飘落的梨花。
这到底是什么梨树,都已经是腊月了,还在开花,就是一直都不见长出果子来。
“木姑娘,王爷在书房里。”黑风笑容可掬地伸手做了个请字。
“好。”木婉约蹙眉应道,总觉得黑风的笑太诡异了,不过这人神经大条,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抿嘴偷笑的黑风推开门让木婉约进去后,迅速地合上书房的门,心里乐颠颠地想着失魂落魄的王爷要是见到木婉约一定会开心得手足舞蹈,那样的王爷才是有血有肉的一个凡人。
“祁澈!”木婉约一进书房边大声地嚷道,正低头看着卷宗看得出神的祁澈没有料到有人不经他的叫唤就进来,刚想发怒,抬头,那笑颜如花地小脸挥散了心头的怒火,目光灼热地盯着日思夜想的人儿。
“你……可……回来了?”祁澈不敢置信地又揉了眼睛,定了定神,几乎要跳起来欢呼,心思一沉,刚才慕容甄才从他这儿离开,婉约会不会遇到呢?想着,身上的某根神经狠狠地一抽。
木婉约嘟长了嘴角,眨巴了眸子,好奇地问了一句,“祁澈,你干嘛了?喉咙不舒服吗?怎么说哈一块块的?”
“本王……”祁澈窘迫地羞赧了侧脸,“是有点不太舒服,”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太过惊喜,连话都说不好吧!
真是丢人!
“原来这样!”木婉约撇了嘴,慢悠悠地走到案几前,瞅了一眼那些密函,抬起头怔怔地请求道,“端王爷,你能不能放过蒙峯一家?蒙轻涵逃婚一事蒙家根本就不知情,何况当时蒙轻涵是要自杀来的,即便到了都城,王爷也只会娶到一具尸体。”
祁澈紧锁了眉头,侧身冷然地握紧了拳头,“婉约,这次可不是本王有意致蒙峯于死地,而是他不肯放过本王,非要和本王作对!”
“可是蒙家朱连九族,这会不会太……”木婉约不忍地反驳道。
“婉约,如果蒙峯不死,就是本王死,你就这么讨厌本王?”祁澈落幕地反问道,一抹忧伤缠绕在眉间,看得木婉约略有不舍。
迟疑了一会儿,木婉约淡定地摇头,“那可有什么良策能够化解这场血灾?”祁澈不能死,蒙峯一家也不能成为刀下亡魂,如果让彼此在私下里和解了不就得了。
从小在刀剑之下历练的祁澈一眼就看穿了木婉约的小心思,兹了兹嘴,略带嘲讽,“婉约,朝堂之事并非你一个女子可以理解。何况这次蒙峯要对付根本不是本王,而是皇上,当今的天子,你的哥哥!”
木婉约心头一涩,气恼地瞪了祁澈一眼,好像故意在提醒着她和慕容甄的关系,扁嘴,“蒙峯是想要造反?”
木婉约是聪慧,只可惜想问题总是不透侧,许是天性善良的缘故。祁澈你耐着性子将人安置在软椅上,靠着案几一字一顿地慢慢解释着,“婉约,蒙峯不过是文尚书的一个傀儡,不过文尚书是否要造反还有待查实,但是一定和逃走的皇太妃脱不了干系。”
“那是不是只能将蒙峯置于死地?”还是要死人,干嘛这些人都这么嗜血,非得要有人填命才能平息战火!
祁澈支了支脑袋,正要开口,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黑风的雄浑的嗓门在门口处禀报道,“启禀王爷,符庄主和香蓉郡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