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蓉郡主?”木婉约竖起耳朵,狐疑地打量着祁澈似笑非笑地俊脸,心头麻麻的。这么快就另结新欢,男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扭过头,木婉约闷闷地吱声,“是哪个王爷的女儿呀?”
在慕容展在位的时候就已经迫害了其他的皇子皇孙。从先帝慕容廷到现在的皇上慕容甄,除了符羲山庄的符浚,只有秦皇后育有一子,慕容王朝就没有任何其他的皇亲国戚了,哪里又封了一个郡主呢?
“去看看。”祁澈意味深长地递了一个眼神,上前想要拉住木婉约的手腕,佳人一个迅速地闪避,让笑逐颜开的男子空了手掌,僵硬着脸色扁嘴。
“你先走!”木婉约撇嘴道,她现在可不是什么端王妃,最好和祁澈离得远远地,免得又落入他的圈套。
祁澈耸了耸肩头,打开书房的木门,黑风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外候着,“王爷,符庄主和郡主在大厅等着。”
“走吧!”祁澈云淡风轻地瞅了身后畏畏缩缩地小女子,让黑风在一边护着,脚步故意慢吞吞地向前移动着,气得身后急性子的木婉约吹胡子瞪眼睛地刮着前方高大的身躯,脸色像咸菜一样皱巴巴的。
大厅,轻纱裹面的紫衣女子温婉地端坐在翡翠椅子上,听到走进的脚步声,柔媚地起身与满脸沧桑的符浚一起向贵为王爷的祁澈行了一个礼。
“符庄主,郡主免礼。”祁澈笑容满面地点头,自个儿悠悠地坐到高椅上,不理会贼溜溜地躲在门后的木婉约,剑眉轻扬,吱声,“香蓉郡主从蜀兰国远道而来,路途辛苦了!”
翡翠椅上,茶香袅袅,香蓉郡主嫣然地侧脸,清灵的嗓音娇柔道,“一路上都有符庄主护着,香蓉一点儿也不劳累,倒是符庄主为了保护本郡主,多次与歹人相搏,不小心还受了敌人的暗招,香蓉有愧。”
“符浚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郡主切莫介怀。”符浚温文儒雅地劝慰道,余光扫过屋内的一角,粉色的裙角醒目地露出帐帘,瞧了眉飞色舞的祁澈,嘴角淡淡地轻扬。
“符庄主武功盖世,郡主就不需要太担心了。”祁澈朗朗说道,婢女们轻柔地换上一壶温热的碧螺春,作揖,走到香蓉的身侧,恭敬地添上一些糕点。
“端王爷,草民想由端王爷亲自领香蓉郡主入宫面圣较为妥当,不知道端王爷意下如何?”符浚压抑着笑意念道,帐帘后面的小身子突然僵住,粉色的衣角轻轻飘动起来。
面圣?这个香蓉郡主是要嫁给祁澈当王妃还是给慕容甄当妃子的?木婉约咬紧下唇,心如乱麻地想着,浑然不知道里头两个男子在取笑些什么,总之,那笑容就是碍眼!
“本王也有此意,香蓉郡主乃是蜀兰国萧王的掌上明珠,理当由本王引见。”祁澈深思了一下,头头是道地分析道,“再说,这和亲之事也是本王向皇上提议的,本王自当护着郡主不让有心之人趁机挑拨郡主和本王。”
“那香蓉在此先谢过端王爷。”香蓉郡主妩媚地作揖,柔弱的身子似无骨地坐到椅子上,看得木婉约冷汗连连,这些公主小姐的怎么就那么柔弱,幸好爹爹离开了皇宫,不然她也要遭罪了。
符浚莞尔一笑地对身边的侍卫交代了两句,缓缓起身,“那香蓉郡主就有劳王爷照顾了,符浚先行告退了。”
“黑风,送符庄主。”祁澈拧眉吩咐了一句。
木婉约见符浚离开吗,而祁澈似乎乐不思蜀地跟蜀兰国第一大美人谈得不亦乐乎,气息一闷,皱巴着小脸讪讪地从帐帘后面离开了大厅。
回到西苑的厢房,府里头的丫鬟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一样,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还好心地摆上香喷喷的菜肴,引得她肚子里的小馋虫咕咕地大叫起来,逼得她顾不得去想香蓉来京和亲的目的,抓起鸡腿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入夜,木婉约无聊地坐在梨花树下堆雪球。从今天下午到现在,祁澈一整天都陪着刚到府上的香蓉郡主,贴心地领着她在府里的各处闲逛,晚膳也是两个人你侬我侬地吃着。而她,只是一个小婢女端了一荤一素在西苑这块无人知晓的地方解决掉,一想起来就觉得气不顺。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只要她一个当他的王妃,新人一来就忘旧人,还好她没有爱上他,不然,现在就成了下堂妻。
正气恼着,抬头睨了一眼繁星闪烁的天幕,一抹黑色的影子从远处的屋顶越过,木婉约一惊,扔掉手上的小雪球,火燎火急地一个蹬步跃上屋顶,飞速地跟上那抹急速跃步的黑影。
临出王府的后院屋顶,黑影忽然停住脚步,抽出腰间的软剑,捂着黑色布条的脸转过来,惊愕地撤掉布条,“木婉约,你跟着本王干嘛?”
木婉约瞅了瞅眼前嚣张跋扈的祁澈,闷哼,“我可不想跟着你的。”瞧你一身黑漆漆的,谁会知道那个人是光明磊落的端王爷,“要是早知道是你,就是求着我也不会跟的。”
“甚好。”祁澈横了她一记,见她还没有要下去的准备,微眯起眸子,“怎么还不下去?”
木婉约扭动了身子,侧过身迟疑了一会儿,巴巴地讪笑,“祁澈,你这是要去哪里?”
祁澈无语,就知道以木婉约的性子不会那么听话,“李府!”
“夜探李府?”木婉约见鬼似地大叫起来,祁澈惊恐地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嘘了一声,“小声点!”
木婉约贼贼一笑,“要我守住秘密可以,带我一起去!”
“不行!”笑话,他去李府可是有要紧事要查探的,怎么可以带着她碍手碍脚,即便她也有几脚猫功夫。
“那我现在就去通风报信!”木婉约嘟起嘴角,倔强地威胁道。
“你以为本王是呆子吗?”会随便让她离开王府,还要去李府告发他,她未免将他祁澈看扁了!
木婉约扁了嘴角,想了想,一丝狡猾掠过眼角,“你可以囚禁我,不过我也可以咬舌自尽,看你祁澈愿不愿意将我一块儿带去?”
祁澈无语,剑眉扭成了麻花状,冷飕飕地哼了一声,“不许离开我半步,也不许打草惊蛇,更不许……”
“好了,你都快成了糟老头子了。”不理会祁澈黑漆漆的脸,拍着胸脯,“我木婉约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懂得分寸的!”
祁澈汗颜,背脊蓦然地一片凉飕飕的,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早知道死也不该答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