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嫁入蒋家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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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侯门玫瑰之战的黑色童话——蒋孝武夫人汪长诗和蔡慧媚(1)

灰姑娘遭遇“蒋”门公子

蒋家的遗传因子中,一定潜藏着某些疯狂的成分,阴晴不定、狡诈、善用手段,且酒色财气样样“精通”,这些成分要是放在动荡时代,也许会被掩藏在东征西讨、南征北伐之下而不那么突出,可到了蒋家王朝的第三代,父辈已经用他们的青春和热血为后来人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虽然政坛一样波谲云诡瞬息万变,但毕竟不用以武力解决问题了,这些说不清是好是坏的因子便凸显出来,它们弥漫在蒋家“孝”字辈第三代男丁的身上,成为了他们荒唐岁月的催化剂。

蒋介石长孙蒋孝文自小浪荡,十多岁就烟酒不离手,借着身后显赫的背景在群芳中穿梭,莺莺燕燕,拈花惹草,虽然承载了父亲蒋经国极高的期望,但终究没让他在压力之下改过自新。相比较而言,第二个孙子蒋孝武看起来颇具可塑性,蒋介石在垂暮之年,情感的天平明显移向蒋孝武,已经将蒋孝武当作了自己的绝对接班人。

可是蒋孝武哪里是省油的灯,还在念初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情场老手了,凭借着自己第一世家的背景和俊朗的混血外貌,在情场上可谓“春风得意”,没有攻不下来的美人关。他常常和弟弟蒋孝勇一起追逐女性,兄弟俩也会为了某个女人大打出手,但事后也总能握手言和,继续“奋战情场”,这在他们兄弟眼中是情分,但在外人看来,未免有些可笑了。

因为心思都放在喝酒抽烟娱乐和招蜂引蝶上面,蒋孝武的学习成绩一样“无颜见江东父老”,高中毕业时无法通过联考,只得转而走陆军官校,可是还没等到毕业就退学了。

蒋家在台湾叱咤风云,可到了第三代身上却诸多败儿,蒋经国脸上挂不住,便想着赶紧把蒋孝武也送出国去“镀金”,可是,长子蒋孝文和女儿蒋孝章都是在美国“深造”的,学术造诣没有进修出来多少,反而惹出不少事端,蒋经国决定为蒋孝武换一个国家。

这个时候,正逢戴季陶的长子戴安国在德国担任“中央”信托局驻西德兼奥地利代表,对于蒋家来说,戴安国是绝对靠得住的人,于是蒋经国便委托戴安国进行安排,把蒋孝武送到德国慕尼黑政治学院去读书。这时候的蒋孝武二十二岁,绝对的纨绔子弟,在台湾混迹多年,大学文凭没有一个,风流韵事倒是一大堆,蒋经国指望着儿子换个环境能够有所收敛,可是他想错了,骨子里的风流又怎么能轻易被环境所改变呢?果不其然,蒋孝武来到慕尼黑之后,迅速熟悉了这里的各种娱乐方式,肆意挥霍着家中的钱购买了名车、名表和高档服装,把所谓的学业彻底抛诸脑后了。

1968年8月的一天,蒋孝武开着他的跑车,穿越国境跑到日内瓦去游玩,且声势浩大地知会了当地的朋友。蒋孝武原本的用意不过是呼朋唤友显得热闹一些,顺便看看有没有美女出现好一亲芳泽,但“皇孙”驾临日内瓦的消息一传出,不免引起不小的轰动,那些就职在外的前国民政府官员也想尽一尽地主之谊,拍拍蒋介石的马屁,这其中就有国民党政府驻瑞士的官员郑宝南。

为了招待蒋孝武,郑宝南专门安排了一场晚宴,邀请了很多达官贵人携亲眷来参加,受到如此礼遇的蒋孝武自然兴奋异常,哼着小曲,穿着他擦得锃亮的皮鞋来赴宴。

虽说他是蒋家皇孙,但毕竟还年轻,且从未涉足政坛,因此这些当官的人,他都不认识,还得要郑宝南一一引荐。

等介绍到外交部退休职员汪德官面前时,蒋孝武愣住了。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站在汪德官身后的年轻女子吸引了,全然不知道郑宝南那一张一翕的嘴里说的是什么……这位让蒋孝武眼睛放光的女子,便是汪德官漂亮的混血女儿汪长诗小姐,彼时正值十七岁妙龄的汪长诗有着一位德国母亲,因此模样不但有着东方人特殊的神韵,还有着日耳曼血统的眉目,清纯之中透露出遮挡不住的美人风韵,流连花丛已久的蒋孝武见过的多是奔放热情、浓妆艳抹的女子,初见这样的出水芙蓉,当然不由自主地注目了。

蒋孝武深得蒋家真传,对属意的女子从不会轻易放过,也没有那么多扭扭捏捏的暗示,追求方式简单直接,就是大胆表白再加上近乎无赖的“纠缠”。他打听到了汪长诗的学校,便每天开车去校园中拜访汪长诗,鲜花和礼物更是层出不穷,浪漫至极。

虽说汪长诗从小生长在国外,思想比较开放,对于男女感情也不如中国人这般含蓄委婉,但她毕竟才十七岁,还未踏足社会,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几个回合下来,汪长诗便败下阵来,彻底被蒋孝武“俘虏”,二人你侬我侬,一分钟不见面都觉得相思成灾,欧洲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相携游玩的足迹。

拍拖没有几个月,蒋孝武便自诩浪子回头金不换,要和汪长诗结为夫妻,回归家庭做一个好丈夫。消息传到台湾,蒋经国觉得很不放心。一方面,蒋孝武这些年的风流韵事确实尽人皆知,他很怀疑儿子“浪子回头”的真诚度和持久度,另一方面,对方家室一般,汪德官曾经只是一名普通的外交部职员,且因为经商而辞去公职,其女汪长诗不过十多岁的年龄,如何能当好一名蒋家的准媳妇呢?

为了彻底说服父亲,蒋孝武和未来岳丈汪德官赶赴台湾,到士林官邸拜会蒋经国,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来商定这门婚事,而一向宠爱蒋孝武的蒋介石也站在孙子这边,亲自出面请蒋经国喝茶游说,最终促成此事。可是蒋经国表示,为了避免嫌疑,儿子的婚事不能在台湾大操大办,最终敲定在蒋孝章位于美国旧金山的公寓中为蒋孝武和汪长诗举行婚礼。

1969年,十八岁的汪长诗披上嫁衣,在美国旧金山正式成为了蒋孝武的新娘,公公蒋经国因为政务繁忙再加上身份特殊,无法亲自到场参加婚礼,只有婆婆蒋方良全权代表,飞到美国操持婚礼一切事宜。

对于汪长诗而言,她甚至不明白这一场婚姻对于她人生的意义,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在一个情场老手的爱情攻势下,头晕目眩地交出了自己的一生,信守着那些甜蜜的承诺,以为真的可以就此幸福美满。然而,一场华丽的婚礼只是命运转折的前奏,此后漫长的人生,汪长诗还需要细细去体会。

婚后,蒋孝武结束了在慕尼黑的“镀金”岁月,带着娇妻回到了台湾。这时的蒋介石刚刚遭受了阳明山车祸的重创,卧病在床,情绪很是低落,爱孙蒋孝武带着孙媳妇回来,让他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为了表示对蒋家的敬意,汪德官夫妇也跟着女儿女婿一同来到台湾看望蒋介石。汪德官乃外交官出身,说话做事自然非常得体,而今又多了一层亲家的关系,因此和蒋介石很聊得来。

要说汪长诗从来没有在中国生活过,自小也是说英语长大的,虽然父亲也教给她国语,但毕竟没有那个语言环境,因此国语并不流利,更不要说懂得中国的这些礼仪孝悌的讲究了。按理说,蒋介石对于这样的“洋媳妇”总是会诸多挑剔的,可不知是他已经老了,性子变得和缓了,还是因为隔代亲又爱屋及乌的缘故,总之他对汪长诗这位孙媳妇非常喜欢,大加赞赏。

一入“蒋”门深似海

台湾对于汪长诗来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她没有朋友,父母短暂居住之后便回瑞士去了,虽然嫁入蒋家,大家都把她当作自己人,但毕竟这是婚后才培养起来的感情,完全无法和血亲相比。她真正能够依赖的,只是丈夫一人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汪长诗渐渐发现了埋藏在平淡生活下的真相。蒋家家世显赫,出门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注意,以免成为报纸头条或坊间八卦的对象。为了保持低调作风,婆婆首先成为了“沉默”的代表,从来不会在公开场合发表任何言论,甚至连出声的时候都没有,即便在家中,婆婆蒋方良也是沉默寡言,把所有的情感都掩藏在内心深处。按道理她也是远方嫁过来的媳妇,和汪长诗境遇差不多,但汪长诗却很难从自己这位俄罗斯婆婆身上找到共鸣。

相反,和奶奶宋美龄要好沟通得多。宋美龄早年曾在美国生活十年之久,即便到了现在,也保持着很多西方的习惯,英语自然不在话下,偶尔祖孙两个也能对上几句。可是,这并不是汪长诗想要的生活。

回国后的蒋孝武第一份工作是在行政院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参议”,说是参议,但也没什么议能够参,望子成龙的蒋经国委托老朋友赵聚钰关照蒋孝武,希望孝武能够沉下心来好好工作,不要再像哥哥那样沉迷酒色无法自拔。

参议了没多久,蒋孝武又被调到国民党中央政策会担任专门委员,不过这两个工作都是蜻蜓点水,关键目的是让蒋孝武历练历练。

随后,蒋孝武自己提出申请,要转到文化传播领域寻求发展,蒋经国再次委托老朋友赵聚钰,为了蒋孝武专门成立了一个“华欣文化事业中心”,由蒋孝武担任主任。

不过蒋孝武内心真正属意的职业,则是他父亲蒋经国曾经独揽大权的情报组织机构。对于他而言,干情报工作不但惊险刺激,而且充满了权力、金钱的斗争和美色诱惑,这些东西刺激着蒋孝武的征服欲,他渴望大权在握、挥金如土和左拥右抱的感觉。如此看来,和汪长诗结婚其实并没有真正地让蒋孝武改变什么,只是在身份证明上写上“已婚”罢了。

这段时间,是蒋孝武和父亲蒋经国关系最为和谐的一段时间,蒋孝武所有的恶习都有所收敛,对工作也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蒋经国深知儿子想要在情报领域大干一场的雄心壮志,但知子莫若父的他也明白,儿子的热情不是单纯的,这其间还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欲望,他既无法让儿子消除这些欲望,也无法因此便彻底否定儿子,因此蒋经国也诸多纠结:是否要让蒋孝武来承接更多的权力呢?

对比蒋孝武爆发的野心而言,汪长诗则向另一个极端滑过去。到台湾的两年多,她先后生下了一双儿女,蒋友兰和蒋友松,这无疑让子嗣并不兴旺的蒋家高兴不已。可是在情感上,她却惊恐地发现,度过了蜜月期之后,丈夫明显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多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恶习暴露了出来,她甚至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对于丈夫的吸引力了。

蒋家向来不喜女人在外抛头露面,除了“蒋夫人”宋美龄曾经叱咤风云、在政坛呼风唤雨之外,蒋家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再享受此般待遇,当然,如宋美龄一般拥有杰出政治头脑的女人,也是很少见的,因此汪长诗也不例外,在家相夫教子已成定局。可是她毕竟才二十出头,尽管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但仍旧挡不住年轻的心对于外面世界的向往。蒋家庭院深深规矩众多,她倍感束缚,很想走出去,哪怕自由自在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但忙于事业的丈夫根本顾及不到她的感受,两人虽同处一屋,可有时候甚至连面都见不上。蒋孝武诸多应酬,时常到深夜都未归家,汪长诗有心等待,也得先哄睡了两个孩子。但即便等到蒋孝武归家,也是一身酒气,明显已经醉了,甚至不及宽衣便已鼾声大作。

汪长诗有些无助地端水帮蒋孝武擦洗,闻着夹杂在酒气中的陌生香气,内心不由得疑窦丛生。有话说,人闲多了就容易乱想,没有工作,没有任何寄托,只有为孩子操不完心的汪长诗自然有大把的时间浮想联翩,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蒋孝武在外面都干些什么事情,但要说这深夜酒醉归家,怎么也和女人脱不了干系。倘若逢场作戏也倒情有可原,若真是动了真格,在外面养了小的,这让汪长诗如何自处?

很多个夜晚,汪长诗都是这样清醒地坐在蒋孝武身边,听着他的鼾声,心潮澎湃,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几年前在欧洲,也是这个男人,抱着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单膝跪下,许诺说要疼爱她一辈子。可是誓言犹在,人却已经变得陌生,莫非世间情分总会落得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无奈下场吗?

说汪长诗自找没趣也好,说她捕风捉影也罢,总之,越是怀疑,就越是备受折磨,她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关注起蒋孝武的诸多细节。凡事敌不过认真二字,汪长诗对于蒋孝武在外面的莺莺燕燕一旦认真起来,许多睁只眼闭只眼就能过去的事情便再也过不去了。家庭矛盾也开始爆发。这二人都年轻气盛,争吵起来,谁也不会让着谁,但总不过就是汪长诗总拿女人说事,而蒋孝武总是否认罢了,吵到最后没有证据也只得不了了之,可是伤害却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吵得越多,这对本来没有培养多深感情基础的年轻夫妻之间的距离越是遥远。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转眼到了1975年,女儿蒋友兰五岁,儿子蒋友松也三岁多了,磕磕绊绊中,汪长诗和蒋孝武也算共度了七个春秋。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夫妻俩吵吵闹闹着也许将就着也能过一辈子,但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对于未来,任谁也无法一手掌握。

见孩子长大了,蒋孝武有意为两个孩子安排一位家庭教师教习英文,虽说汪长诗也是说英文长大的,但是自己会说和能够教习中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蒋孝武希望能找到一个英语水平较高的师范类院校出身的老师,于是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汪长诗。

汪长诗通过报社公开登报招聘,又亲自面试挑选,最终确定了一位就读于台北美国学校的名叫蔡惠媚的学生,汪长诗告诉蒋孝武,这位蔡小姐英文能力很不错,而且形象也好,外向大方,非常适合担任家庭教师。见妻子大加赞赏,蒋孝武没有多问便同意了。两天后,蔡慧媚手持英文课本来到了蒋家。

说起这位英文老师蔡慧媚,她可是地地道道的台湾人,父亲在台中经营着很大的生意,而且与台中政坛名人蔡鸿文是亲戚,也算得上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了。不过彼时年仅十八岁的她从来没想到过家世显赫对于她的意义,从不缺衣少食的她想要出来打工并不是为了生计,不过是想积攒一点社会经验,为将来就业加分罢了。

一开始,蔡慧媚的课程安排得并不紧张,每个星期抽出两天或三天到蒋孝武家授课,对她来说,这份工作无论从强度还是从心理感受来说,都是很轻松的。男主人蒋孝武每天在外面奔忙,几乎见不到面。太太汪长诗虽有中国血统,但无中国的门第观念,不似一般官太太那般拿腔拿调,为人比较随和。两个小孩子更不用说了,虽然淘气,但很聪明,让她这位初接触社会的小老师长舒了一口气。

一天,蔡慧媚像往常一样前往蒋孝武家给蒋友梅和蒋友松两个小孩子上英语课,恰逢汪长诗不在家,准备出门的蒋孝武见家庭教师上门,便多说了几句,交谈间,蒋孝武第一次认真地看了这位小老师几眼,只见对方素颜直发,毫无修饰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恍惚间,蒋孝武想起了初见妻子时,爱妻汪长诗也是这副清纯模样,只是不知怎的,时光蹉跎,生生将那神仙姐姐般的佳人折磨成了黄脸婆,可眼前这位分明是新的“小仙女”啊。

生性喜欢猎艳的蒋孝武不觉心跳加速,但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他只能故作镇定,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