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不在福旺面前,将对福妞的兴趣表现得太明显,丁俊只是敛起笑意,一脸严肃道:“这个,我要考虑考虑……”
福旺却急得个半死道:“俺妹说,不能考虑,越急越好。”
“为啥?”
“因为丁福英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倍受折磨。”
丁俊听罢,心中也不由暗自觉得有理。同时,也钦佩福妞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正义感,是村里姑娘所缺少的。当下就道:“好吧,我其实也听说了丁福英的不少事情,所以,看在那可怜人的份上,我就暂且帮你们一回吧。”
见丁俊答应,丁福旺高兴不已。其实,他并不是因为丁福英有救而高兴。是因为,丁俊真的能答应像他们这样小人物的要求,实在是出乎意料。
“丁俊哥,以后你有困难,找俺就是。俺丁福旺,绝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料,丁俊却轻蔑一笑:“你的就算了,回去转告你妹妹,她可欠我一个莫大的人情。”
“呃……俺妹?”丁福旺纳闷了一下,心想俺妹有啥好欠的,一不会挑,二不会抬,现在在家,除了吃喝玩,啥也干不了的人,对丁俊哥有啥用啊?哪有自己的实在。可是,仔细想想,丁俊哥这样说,也有他的道理,一时不好反驳,只能点着头笑道:“行,俺回去,会跟俺妹讲的。”
丁俊满意的点点头道:“那行,你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好,丁俊哥慢走。”福旺几乎是低头哈腰的送走了丁俊。
这边,在家里的福妞心情烦燥得很。面对张氏布置的任务,也懒得完成。
自己在屋子里打了一会儿转,就跑到隔壁院子去了。不错,她的目的,就是想去看看丁福英现在伤势如何了,可是看到丁福英的讨厌鬼弟弟守在门口赶鸡玩,她又不好进去,免得让丁来福知道了,说不定福英又要挨揍。
无奈之下,福妞只好绕到后院的一条小道上面,想从那里在后门喊两声,看福英能不能听到。
可是刚一张嘴,就发现了两个危险人物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铁蛋和李铁兰姐弟俩。
上次,李铁蛋和李铁兰失手把她脱落河中,虽没淹死福妞,倒也给她造成了不不阴影。
就算她已有成年人的智商,还有这个世界之人少有的聪慧,可现在她这单薄的身躯,完全斗不过人家啊。
正如人家所说,软件再好,没有一套全新的硬件,这也是白搭。
为了不招惹麻烦,福妞认为自己惹不起,总躲得起,当下想逃,谁知李铁蛋那家伙眼尖,直接就给堵了上来。
这农村里不比镇里的大路平坦,坡坡坎坎的,福妞没跑几步,一时过于匆急,直接就摘倒在了泥坑里。
李铁蛋当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指着福妞鄙夷道:“姐,你……你……快……快来看啊,这……这……蠢货……快……快被俺们给吓死了。”
福妞怒瞪二人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要走。
不料,又被李铁蛋给拦住了,对方痞子气十足道:“怎怎……怎么……想想……想跑啊?”
本来很气的福妞,听到对方的话语,不由觉得好笑道:“许久不见,想不到,你说话比以往更利索了啊?”
李铁蛋没听出讽刺之语,倒还沾沾自喜道:“那……那……那是当然。”
李铁兰却怒然的瞪大眼睛走过来道:“丁福妞,听说你最近很出风头嘛?”
“没有,再出风头,也没我们村的村花出风头。”
听到这里,李铁兰正欲像弟弟一样得意,不料福妞后面又冒出一句:“你被退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也听说不少。”
“什么?”当下,李铁兰的脸就拉了下来,脸色发青道:“臭丫头,你说什么?”
福妞却环起胳膊,一脸的傲气道:“怎么,退亲很光荣吗?还要我连说几遍?”
“你……铁蛋,揍她,打嘴!”李铁兰气罢,立即就吩咐她的打手弟弟李铁蛋上。
李铁蛋天生就是个有蛮力,没脑子的货,叫他打人,肯定比吃饭还积极。
当下就大摇大摆的上前道:“俺……俺……揍……揍死你……”
福妞见状就跑,李铁蛋在后面大声唤道:“站……站……站住……”
眼见就要被追上了,福妞心中微急,暗寸,自己好歹也是二十多的人了,让这样一个挂着鼻涕的臭娃子给揍了,那太他妈丢脸了。
当下就对李铁蛋说:“李铁蛋,你还追,你钱掉了。”
“在……在……哪……”李铁蛋本来想打人的,一时间听到掉钱,眼睛都放光了,直接低头一看,由于跑得太过匆急,没有刹住车,陡然就撞树上了。
只听“哎哟——”一声,顿时被撞躺下了。这一刻,他除了觉得两眼放金星以外,四周的植物啥的什么都在转。
李铁兰在后面看了看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只能暗骂道:“狗犊子的,你身上什么时候揣到过钱的,人家唬弄你,你都不晓得,蠢到啥地步了。”
翌日,杜府……
淡淡的晨曦清浅的笼罩在少年的身上,这让少年的脸上变得意气风发的同时,亦让他越发了阳光俊俏。
杜云生此时半个身子都靠在檀木书案之上,清俊的眉宇之间先是一蹙,继而嘴角不自觉的划开一抹笑意。
笑容渐渐扩大,最后却放声大笑起来。
坐在一旁轻咳不已的中年老者见了,端庄肃穆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疑惑道:“生儿,这状纸上是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最近杜县令身体有恙,身边的军师又告假在乡,许多杂务之事,便由自己儿子打点。
一来,云生自己似乎对断案方面也有兴趣,二来,有他帮忙,倒也给自己分担不少事情,三来嘛,这也是锻炼他能力的一种方式。
很少见儿子在断案时,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这让在侧旁观的他,不由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