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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妈妈,我想上学

雍海涛

一个5岁的孩子,从小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双眼还得了白内障,这使得他至今只能待在家里玩泥巴、垒砖块。更为悲惨的是,10月17日,他又失去了自己的父亲,跟着有病的妈妈勉强过着没有任何生活来源的日子。他曾不止一次哭着对妈妈说--

“我想上学,我能考上大学坐办公室呢!”

说起胡志鹏,在惠农区红果子镇西渠村是无人不晓的。

2005年11月2日,是胡志鹏5周岁的生日。

当日下午3点,我们来到胡志鹏家,胡志鹏正坐在院门前向阳的墙根下放着的小凳上,右手拿着一根针,左手拿着一根线,用一只眼睛瞄着穿针。在他家里,没有一丝为胡志鹏过生日的喜庆。

胡志鹏小小的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一块蓝色的布子罩住了其中的一个镜片。胡志鹏的妈妈万红云今年32岁,她告诉我们,胡志鹏戴的是一副散光眼镜,因为从小患了白内障,9月25日双眼刚刚做了人工晶体植入手术,穿针是为了矫正视力,有利于更好地治疗眼病。

胡志鹏家住西渠村二队。2003年5月,在他两岁半的时候,他的双眼均出现了白点,经医生检查是患了先天性白内障,医生说必须多次做手术才能治好。

“不能让孩子从小失去光明。”当年6月,胡志鹏的父母凑了1万多元,到自治区人民医院准备给孩子做手术。就在医生给胡志鹏做全面体检时,发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胡志鹏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只能先做心脏手术,才能做眼病手术。

胡志鹏的父母胡存斌和万红云顿时感觉到天都要塌下来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可爱的儿子,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拖延,立刻赶到宁夏附属医院要求给孩子做心脏手术。

一个月后,小小的胡志鹏走上了手术台,医生给他做了心脏手术。第一次手术,胡志鹏共花去了1.8万多元。不过令人庆幸的是,手术非常成功。

心脏手术做好了,胡志鹏的父母非常高兴。他们有了信心,又开始到处借钱,准备给孩子做眼病手术。这个时候,胡志鹏的左眼已完全看不见东西了,右眼视力也已模模糊糊。

2003年8月22日,在自治区人民医院,胡志鹏第二次走上了手术台,因为一次根本无法根治,这一次医生给他的眼睛做了暂时性的矫正手术。医生告诉胡志鹏的父母,等孩子稍大一些必须植入人工晶体。这次手术后,胡志鹏戴上了厚重的眼镜,还得定期到医院复查。

2005年9月22日,胡志鹏第三次走上了手术台,这一次医生给他的眼睛植入了人工晶体。9月25日,因为一侧眼睛的晶体发生偏移,胡志鹏第四次走上了手术台。这次手术胡存斌花去了近1.5万元。

因为从小有疾病,胡志鹏至今没有上过一天学。当我们问他想不想上学时,他说:“我想上学,我能考上大学坐办公室呢!”

这句话让我们吃惊,更令我们隐隐感到揪心的痛。

万红云不能干重活胡存斌成了“顶梁柱”

“2002年,因为县城扩建,我家仅有的2.2亩地被征用盖成了住宅区,我家就成了失地农民。”万红云指着离自己家不远的几栋楼房说。

当年,惠农区(原惠农县)进行城市扩建,万红云家的地被征用建成了住宅小区,县上一次性给她家补了2.2万元。

自从家里的地被征用后,家里的一切开支都靠胡存斌打工挣钱来维持。万红云因为从小就患有先天性白内障,在一岁时做了手术,留下了眼疾,一直视力低下,看不清东西,她只好在家带孩子。

2003年春,就在万红云失去土地几个月后,她患了胆结石,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做了胆囊切除手术。从此,万红云根本无法再干重体力活了,只好待在家里照看自己有病的孩子。

孩子做手术,自己做手术,使万红云把征地所得的两万多元钱花得一干二净,同时还欠下了不少债。

“我丈夫出去打工,给人家干体力活,每个月只能挣到几百块钱,除去家里的日常开支,根本就剩不了几个钱,再加上孩子有病得经常看病、吃药,现在所欠的外债就两万多元。”万红云满脸愁云地说。

失去了“顶梁柱”母子俩陷入绝境

2005年10月17日这一天,对万红云和她的儿子来说是他们一生中最不幸的日子。

这一天,万红云带着孩子到银川例行每周一次的病情复查。临走时,万红云告诉丈夫一定要到医院看医生,因为最近丈夫一直嚷着说胸口痛。

千叮咛万嘱咐后,万红云带着孩子走了。

当日下午,万红云回到家后,一开门看到的一幕让她顿时瘫倒在地:丈夫胡存斌因为心脏病突发,已离开了人世。

屋漏偏逢连阴雨。一家人唯一的“顶梁柱”,在家庭最困难的时候,在家庭最需要的时候倒下了。家中只留下无依无靠的母子俩,母子俩陷入了绝境……

“他走了,扔下我们母子俩,以后我们的生活该怎么过呀?!”万红云满眼是泪水,号啕大哭。

万红云的家显得冷冷清清,火炉也灭着。卧室里,一张双人床的正上方挂着万红云和胡存斌的结婚照,万红云面带笑容幸福地偎依在胡存斌的肩头上,胡存斌微笑着表现出了自己的帅气和自信,只有这里还能看到万红云和胡存斌曾经幸福的影子。客厅空荡荡的,只摆了一组沙发和一个四方的饭桌,饭桌上摆放着胡存斌的遗像,这一切与那张结婚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出屋子,院子里堆放着几堆石头、沙子和一些砖块。院子中央有一小堆煤,用几个塑料编织袋盖着,上面压着几根木头,从一个取煤的小口可以看出那是一堆已堆了很久所剩无几的煤泥。万红云告诉我们,冬天来了,天气变冷了,家里连烧的煤都快没了,她真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么过。院子里的石头、砖块原本是她和丈夫打算明年春天砌院墙用的。

万红云说,她和儿子现在与六七十岁有病的婆婆住在一起,因为公公几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只有他们3人相依为命。

大家都来帮帮母子俩

“爸爸去哪儿了?”

“爸爸打工挣钱去了。挣了钱,看好我的眼睛,我就能上学了。”

当胡志鹏拿起摆放在饭桌上爸爸的遗像时,我们顺便问了一句。

万红云告诉我们,因为孩子还小,一直没有告诉他爸爸去世的事情。

就在我们要离开胡志鹏家时,胡志鹏正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提着砖块垒着玩。我们问他为什么不和小朋友一起玩时,他说:“小朋友都上学去了,全村就我一个人没上学,没人和我玩。”

他还不停地对我们说着他的心愿:他想上学。

他说等他的眼睛好了,他就拿着爸爸打工挣来的钱和小朋友一起去上学,将来还要上大学、坐办公室。

一个5岁的孩子,在本该属于他的天真年代,因为病魔承受了成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又不得不去接受失去父爱的痛苦,随后他还将面临生活难、上学难……

这一个个困难,母子俩将怎么克服?谁来帮帮他们母子?

温暖的社会、好心的人们,请伸出爱心之手帮帮陷入绝境的母子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