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国家把对土地的管理交给地主,然后百姓从地主手中租种土地。这有什么不对吗?”这个小脑瓜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没事。那地主要给国家交多少的赋税?”
“收获的三成。”
“那地主呢?他们又向百姓要多少?”
“收获的三成。”
“也就是说,百姓一年辛苦到头,实际上拿到手里的只有自己劳动成果的一半?”这过分不过分点啊?国家要三成还能接受,可是地主也要两成,这不是把百姓往死里逼吗?更惨的是,那没天良的地主竟然私自加重赋税分量,自己就占了五成。
“土地是国家的土地,没有国哪来的百姓?所以国家收取三成的赋税来驯养军队,保家卫国,这很合理啊。虽说民为国之根本,但国家也要索取一些东西,才能够维持下去啊。”
“那地主呢?他们凭什么要拿取百姓两成的收获?他们什么都没做,这不是坐享其成吗?”
“他们替国家管理土地,这也算是给你们的俸禄吧。”
“啊?”陶乐儿简直是苦笑不得,他们管个屁啊,他们只会剥削百姓。“那朝廷命官,就说宰相吧,他的俸禄有百姓收获的两成多吗?”
风夜烨皱眉想了一下,摇摇头。“应该没有。”除非他是个大贪官。
陶乐儿翻白眼,显然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那就是咯。难道地主的功劳,要比堂堂一国宰相还要高?”
“当然不会。”
“那为什么地主可以这样干拿报酬不干活啊?”哼,便宜了这些丧尽天良的狗地主。
“这……”他们,都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还有啊,你有空最好邀请皇上大哥,还有那帮朝廷的命官到乡野去走一走,看一看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否则哪天发生了战争,百姓不但不踊跃参军,反而向帝国投降,他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也不想再泡下去了,陶乐儿站起来,想要擦身子去睡觉。她明天得再去瞧瞧。
“等一下!”风夜烨伸手一拉,陶乐儿又跌落在他怀里,被他抱紧了。“乐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会问到这些事情?”
陶乐儿在他怀里转过身来,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挂在他脖子上。撅撅嘴儿道:“我没去哪里,就在外面瞎逛。至于我知道了什么,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知道你们风家的黎民百姓过着什么日子,OK?”
“O——K?什么意思?”
陶乐儿吐吐舌头,不小心把英语给搞出来了。“嘿嘿,没意思,一时口误。”
她可不喜欢没完没了的解释,就算她有耐心他也听不懂啦。
“好了,你继续泡吧,我睡觉去。”她得垫高枕头,好好去想想。
可是身子才离开他一点点,又被他一把拉了下去,一番嘿咻是免不了啦。
在这里,若爱陈述一下自己的观点。关于文静和皇上的,有亲亲读者跟若爱说,觉得皇上很蠢。
亲们,若爱在这告诉你们,文静不是弄儿易容的,所以皇上对她的感觉是因为她举止的相似,其实是没有根据的。皇上其实很寂寞,他想念自己爱的女人,所以竭力让自己相信所谓的前世今生。
可是,要去相信一个长得完全不一样的人是自己深爱的人,容易吗?所以皇上的情绪在反复不定,他想要相信,因为这支撑着他活下去;他又害怕错了,那是对弄儿的背叛。
与其说他愚蠢,倒不如说,他很可怜。
有意见,尽管提,若爱喜欢的。
第二天,因为心里有事,陶乐儿早早就醒了。
“乐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风夜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乐儿已经着装,不由得奇怪地瞧着她。
乐儿最喜欢赖床了,如果不是有要事,她绝对不会早早地爬起来的。
看看外面,天虽然已经亮了,但还早得很。连要上早朝的他,都还没到起来的时间。乐儿这么早跑起来,想要干什么?
“相公,我吵醒你啦?”刚刚穿好肚兜的陶乐儿凑过来,小声问道。她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他这么警醒。“没事了,你继续睡啊。”
听到她那哄孩子似的语气,风夜烨不由得失笑。“这么早起来,你要去哪里?”
“呵呵,不去哪里。就四处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益身体健康嘛。好了,你睡吧,我不会跑出去做坏事的,放心好了。”她虽然爱惹祸,但绝对不会没事找事干,更不会做坏事。
风夜烨狐疑地看着她好半天,最终也只是看她穿戴整齐离开了,才又阖上眼睛。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会做坏事的。虽然常常闯祸,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于是,也就由她去了。
可是在床上躺了一阵子,发现身边空了半边位置,怎么也睡不着。换了几个姿势,终于还是撩开薄被起来了。站在床前好半天,看着空荡荡的床,心情有些复杂。
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睡着一个温暖的小身子了?
陶乐儿洗漱过后,倒是没有马上出门。绕着王府的小路,慢慢地走着。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想白昼看到的事情,直到很累了才睡着。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又醒了过来。
昨天在村子里瞧了瞧,发现大多数百姓过得并不好,却都是那狗地主的错。要怎么样,才能改变这种情况?找皇上大哥聊一聊,让他把政策给改了吗?可是,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她虽然还不了解这个时代的政策,但从昨天风夜烨说的话可以看出来,在他们这些人看来,那些百姓除了供养国家还要供地主剥削,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也就是说,这已经成了这个朝代所有人都认为合理的事情。如果说还有谁反对的,也就那些无辜的百姓。
可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又能够改变什么?他们不过会私下里哀叹生活的困苦,也许连抱怨都不管说出口。昨日苗儿说地主的时候,就马上被他爹给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