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姑娘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主子。”
小丫头:“我不敢,主子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我要是去招他,他非得又罚我去当驴不可。”
飒风:“不会的,主子是好人。”
好人?他就从来没有对她好过。他心情好的时候,总爱折磨她,如今他心情不好,天,她有点不敢想像他走出房门之后会把她怎样。陶紫姑娘想了想,问:“飒风,你知道骆小姐住在哪里么?”
飒风:“你想干什么?”
陶紫:“我去跟骆小姐解释清楚,告诉她,我跟主子之间,什么都没有!还有,金沐莎公主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希望她大人有大量,别再生主子的气了。”
飒风听后,抬头看天,长叹出一口气,不知道究竟是在替段烨还是替骆水云或者是陶紫惋惜。
陶紫眼看着飒风似乎并不太乐意带她去骆府,也不好勉强。她又问:“飒风,我是不是给主子惹上大麻烦了?”也许她真不该撺咄他去惹金沐莎那个女人。
“应该还好吧!”飒风说,“我们要相信主子,他能摆平这些麻烦的。”
陶紫像是下保证书一般:“放心!我不会麻烦主子太久的,等到来看开春,万谦就会来接我!我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段烨那冷到极点的声音从她身后冒了出来:“你不呆在这里呆哪里?你是我段烨的妾,难不成还要跟别的男人私奔吗?”
陶紫:“你是奉旨纳妾啊,我们彼此都知道,做样子给别人看的而已,不必太当真啦。女人的心里是容不下另一个女人的,骆小姐人不错,你得好好对人家,娶了她为妻之后,千万别三妻四妾。至于我,你给张休书给我就行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各取所需,对不对?”
“对,很对!”好不容易才走出房门的段烨,又气极败坏地回了自己房间,一阵噼哩叭啦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陶紫有些没头脑地问:“他又生什么气啊?”
飒风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气叹得更长了。
陶紫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到三天,又被打回了原形,终日呆在磨房内,与那只大黑驴为伴,而段府女人们的心情,也开始多云转晴,脸上又有了笑容。至于段烨,这厮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性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陶紫面对他的时也越来越如履薄冰。
天气越来越冷了,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看样子,会有一场大雪。院子里那棵叶子已经掉光了的梧桐树上,有个鸟窝,这天风太大了,鸟窝被吹得掉了下来,两只留下来过冬的小鸟吱吱喳喳地围着地上的窝转着圈,试图用嘴将窝叼回去,一连几次都没有成功。
“可怜哦!”陶紫想帮它们的忙,只可惜树太高,她又太矮,梯子又太短,她手里拿着鸟窝,对着树杈望洋兴叹。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手中的鸟窝拿了过去,是段烨,他施展轻功,飞到树枝上,将鸟窝稳稳地放在树杈间,为了防止它重新掉下来,他又找来了细细的麻绳,将鸟窝牢牢地绑好。
“哇!主子,你好厉害啊!”陶紫这回的赞美是由衷的,只不过听起来还是有点拍马的嫌疑。
段烨板起脸:“外面风大,还不赶紧进屋,难道又想借病偷懒吗?”
陶紫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我再去别的地方转转,看有没有别的鸟窝被吹得掉下来。”接着,她满心期待地看着段烨:“主子,你能陪我一起去看看不?”万一真有鸟窝掉下来,正好可以让他送回树上去。
陶紫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段烨又岂会不知道,但是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拒绝这个邀请,不声不响地走了在陶紫的后面。果然,还有几处地方,有鸟窝被吹了下来,陶紫见到之后唏嘘不已。
段烨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鸟窝的构造和它之前所在的位置,说:“这东西是由小树枝和草编织而成,太轻了,今天的风又太大,所以才会被吹了下来。看样子,真要变天了。”
“如果有那种小木屋子做的鸟窝就好了,这样既能挡寒又能挡雨。”陶紫用一根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画着她在动画片里所看到过的木制鸟屋的样子。
段烨端详了半天,鼻孔冷哼出声:“这世上有很多人,他们都没有屋子住,你还想着鸟。”
陶紫再次肯定这个男人绝对是铁石心肠。
将段府前前后后检查完一遍之后,两个人开始往回走。陶紫出来的时候忘记了穿披风也不例外忘了带暖炉,如今冻得直皱脖子,鼻子也冻得通红,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忽然一暖,段烨身上的那件黑色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某人的眼睛却依然看着前方,说起话来也尽是一副训人的口气:“请大夫很贵的!”
小气鬼!陶紫在心里暗骂。她摸了摸这件披风,手感特别好,穿起来也特别地暖和,没有半点动物皮毛的膻味,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小丫头的眼睛里开始冒金光:“主子,你这件披风肯定很贵!”
段烨的脸,竟然红了。
陶紫:“暴发户一定都比较喜欢穿。”
段烨的脸一下子黑了一半。一言不发。
陶紫:“没有万谦送我的那件披风款式好,也没有那件够品味。”
段烨剩下的那半边脸也黑了。小丫头的身子忽然一凉,这件黑色的披风又穿回了段烨的身上,接着,某人丢下陶紫一个人,再也不顾她是死是活,气冲冲地走了。
小丫头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擦去冻出来的鼻涕,疑惑不解地问自己:“这人咋就这么喜怒无常呢?”
当晚,果然变天了,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陶紫惦记着树上的那些鸟儿,做了整晚的恶梦,第二天,天刚亮,她就起床了,急急忙忙地去查看那些鸟儿的情况,刚跑到院落子里的那棵梧桐树底下,就发现树上多了一个东西,这东西正是陶紫想像中的木制鸟屋。鸟屋一尺来高,前面开了个小洞,鸟儿可以从洞内自由出入,并且洞口的设计极其巧妙,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一只黄嘴的小鸟正从鸟屋内探出头来,滴溜着圆圆的黑眼睛,打量着外面的一切。看来,它昨晚正是躲在这鸟屋内,避过了这场大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