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树林间酒下的光线,看着怀中他的王妃耳根泛红,水溶心中一荡,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之时,再说,她现在一身男装的,可不想引起她的误会,指了指旁边,“你的马未经训练,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为兄不保护你,谁来保护你。”
黛玉这才转头看去,果然,自己所骑的马早已不知何处去了,那说明……
“嘘!”水溶轻声示意着,终是放下黛玉的帷帽,眼睛锐利的看向四周,如果他料想得不错,现在,他和黛玉二人已被一群猛兽包围了,而此时,他不能动,抱着黛玉虽可飞到树上,但,所骑的战马就可惜了,跟随他多年的,他可不想舍弃它。
伸手到腰间,找到信号弹,不慌不忙的点燃火折子,将信号弹放了去,瞬时,火光四起,林中耀眼异常,黛玉这才发觉,四周二十米开外都是狼,也就是说,他们被狼包围了。
先前还以为水溶是想占便宜,如今方知道,他真的是想保护她。再一想,她现在是男装,水溶何以谈占便宜之说,想到此,为她才刚的想法都觉得好笑。
感觉到黛玉身体的颤动,水溶只当黛玉看到狼群害怕,“不怕,有本王在。”
呃?黛玉闻言愣住,她是想笑耶,为才刚她的想法而笑,可不是怕,只是,只好摸了摸鼻子,不再有动作。
果然,一时后,那群狼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嚎叫起来,一时后,蜂拥着离去,似乎受到什么大惊吓,慌张逃命去了。
“爷,没事吧。”
太阴的声音首先传到黛玉的耳中,紧接着,天空、地劫等人亦是相继而至。
霍然看到主子抱着……呃……不知该称王妃还是御医、王弟的,众人摸了摸鼻子,“接到爷的信号,我们赶来,外围的狼已被我们击毕,狼群已散,请主子和……和林御医到前方,我们已经搭好了架子,晚了,该补充体力、休息了。”
行到根据地,黛玉方知道,这里是一处山神庙,这些人,无聊之极,明明有那么好的皇家别苑不住,却偏要选这破地方体验生活的乐趣,她非常想一个人离去,但……身边这个男人,确切的说,一直抱着她端坐马上的男人,似乎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没有弃他而去的理由。再说,要她一个人穿过方才发现狼群的那片林子,似乎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一众人在山神庙安顿下来,一时后,传来烤肉的香味。
“吃点吧。”
看着水溶递过来的烤熟的兔腿,黛玉摇了摇头,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下什么手脚,防着点的好!再说,这男人,似乎有吃豆腐之嫌的。
“我们的林大御医若饿着了,太后不会放过啸云,母妃不会放过我。”居然将免腿递到黛玉唇边,“莫若……为兄喂你。”语毕,揭去了黛玉的帷帽。
四周似乎传来喷饭声。
水溶斜睨了围坐在篝火旁的一众随从,那些下属们很安份的噤了声。
这番举止,明显是,明显是打趣外加看热闹,这兔腿,只怕越发是不能吃的了,黛玉冷哼一声,懊恼的别过头,红唇不经意扫在了兔腿上。
仅从左侧脸颊来看,这是一副倾城倾国之姿,在这夜色朦胧下,更显绝色,“看来,林御医不喜欢吃兔肉。”水溶似乎下了定论的,看向太阴,“去烤只山鸡来。”
太阴撇着嘴,自是办事去了。
“这也不能浪费了。”水溶就着手中的兔腿,将黛玉红唇扫过的地方,轻轻的放入自己的口中,吃了起来。
黛玉的脸蓦地发热,若非有这假的人皮面具,若非现在夜间的,只怕,现在的她脸色会灿若桃花的。
这男人,是故意、挑衅?还是不经意间的豪气为之?看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黛眉微蹩,下出定论,这男人,不好惹,仅今天一天,让她的心浮浮沉沉多次,以后,不是庙堂之上的,必不同路。
可,郁闷的是,现在这男子似乎救了她,要不然,她早被那胆小的、该死的马驮到什么地方去,葬了狼腹了也说不定,如果,他用这个救命恩人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后要她知恩图报的,她,似乎,知恩不报说不过去。
一想到报恩,霍地想到以身相许,黛玉脑袋一轰,越是没有了主意了。
看着黛玉多变的眼神,与先前在帷帽中乍见的风采绝然不同,水溶更觉有趣了,眸色微褐,“既然要玩,我就陪你一路玩下去。”
皓月当空,繁星闪烁,夜虫鸣叫,篝火熊熊,黛玉的红唇在星光、月光与篝火的照射下,更因那染了油腻越发显得红艳异常,充满了诱惑,近在咫尺,掀起他心底的丝丝涟漪,一点一滴的燃烧了起来,心随意动,一把将黛玉搂入怀中,头亦压了过去。
随从的二十八星宿,估计今天接到水溶的厉目接多了,于是,仅守着下属的本份,非常自觉的围坐在篝火旁,自始自终都没有往这边看一眼,也就再也没有干咳声。
黛玉又惊又怒,双手抵住水溶的胸膛,不让这该死的男子靠近半分,手却是摸向腰间的药囊,必要时,药晕他,只说他累了,睡着了。
有意无意的,水溶居然捏住了黛玉那探向药囊的手,缓慢的勾起唇线,淡淡的看着她,从怀中掏出方帕,替黛玉的红唇一点一点的将那油腻擦了个干干净净,“才刚都是为兄大意了,弄脏了王弟的嘴,还是擦干净的好。”语毕,将擦过油腻的方帕重新放入怀中,而后笑着退开,将兔腿塞到黛玉的手中,起身回了篝火旁。
黛玉低头看着手中的兔腿,心中百味陈杂,六神无主,“现在是什么状况,这男人,似乎谁都不能主控他。”感到一丝害怕,心绪紊乱起来,有一丝可以肯定的,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绝对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