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惊恐的睁大眼睛,看了篝火旁的水溶一眼,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向她,看来,是她想多了,他不可能发现她的身份的,她做得可以说是添衣无缝的,有谁能想到一个官家小姐在外奔波鏖战于商场,有谁能想到一个王妃能堂而皇之的坐在石头记笑看天下,在这个制度下,在这个世界中,这一切,想都不敢想,所以,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也当不是传言中的温润如神的,从他笑着看人中她可以看得出来,只是,这传言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黛玉不觉哀叹连连,她……似乎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而那人……是她的老公,在他不知道她的情形下,他那与生俱来的气势让她有些气馁,如果他知道了她,那后果……
“林御医,该休息了。”
水溶的一番话,打断了黛玉的神思。
休息?黛玉看了看破败的山庙,一大群可以称为精英的捕头,和这些人休息在一处,是不明智的,于是,干咳二声,摸了摸鼻子,“今晚,呃……我守夜吧。”
“那怎么成?”接到水溶的暗示,太阴已是站了起来,“不说林御医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就在北静王府,也可以称主子了。”语毕,不顾黛玉反对的,硬拉了她起来,“走,早为你准备好了。”
太阴带着黛玉来到山神庙中,原来,那里,早就有铺好了床铺,虽简陋,但……各要道口都有留守捕头,这是按八卦布置的,黛玉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些人,果然是能退能进的。
太阴指了指最为舒服的一张床铺,“你和我们王爷今晚就在这里休息。”语毕,似乎没有领略黛玉脸上震惊得一塌糊涂的神情,指了指旁边,“我们就在那里休息。”
“你……你呢。”黛玉心中哀嚎,以后,凡这种活动,都装病不参加,虽说这种情形下,水溶对她做不出什么,可……可……这么近,她不自在呀。
“我?”太阴‘噗哧’一笑,指了指旁边最近的,“我就睡这里。”语毕,挑了挑眉,“怎么,莫不是,我们林大御医看上我不成?要我陪睡?”
太豪爽了吧!黛玉再次被口水呛到了,咳嗽连连,这番遭罪,怪谁?山神庙外,似乎传来不少闷笑声,听着真难受呀。
经过了一天的劳累,经过了狼群的恐吓,在不安中,黛玉终是沉沉的睡去,当然,如果她知道,她这番沉沉睡去是水溶在床铺上做了手脚,只怕,死活是不愿意睡上这张床的。
“破军,你看看,她脸上的这胎印,是不是遇水就可以脱落的?”
破军仔细的看了看,啧啧出声,“我原来想简单了,真高明,真高明。”
“怎么。”支着手肘,看着床铺上睡得安稳的人,“水亦脱不了么?”
“只能说,唐门的绝活,以后,我要多学学。”破军再次仔细的左看右看之下,“对了,爷,她腰间的药囊中,只怕有解药。”
水溶猛然醒悟,伸手解了黛玉腰间的药囊,仔细翻了翻,“才刚,只怕就想用这些个药迷晕我呢。”将一些纸纸包包的递到破军的面前,“看看,哪一种可能是解药。”
破军一一拿到鼻子前轻嗅,“嗯,这一包吧。”
“你肯定?”
“其余的药效我大体上认得出来。”破军十分肯定的指着红色的纸包,“这一种的药效,我却是嗅不出来的。”又指了指绿色的纸包,“这一包的我也嗅不出来,但,味道,与她脸上这红色胎印的相似。”
水溶有些不放心的,“不要出什么差错。”
“那试试呀。”破军在绿色的纸包中轻挑了一点药粉,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半晌,“没反应,应该没事。”接着,又从红色的纸包中轻挑了些许,抹在了相同的地方,半晌,“咦,爷,你看,溶了,成水了。”
水溶眼睛一亮,“定是这二样了。”
“爷可以试一下。”破军提醒着,指了指熟睡中的黛玉。
水溶从红色纸包中轻挑了些许,正待要往黛玉那红色胎印的边缘抹去,继而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围在身边的一众人,“你们,转过身去。”
破军、七杀等人相互看了看,继而有些不满的,“以后,总不是要看见的。”
水溶再次瞪了他们一眼,众人只好呶了呶嘴,群体转了方向。
“太阴,你来帮忙。”
太阴得意的对天空、破军等人扮了个鬼脸,来到水溶旁边,只见水溶正轻轻的将药粉抹到黛玉脸颊红胎印的边缘。
果然,一时后,这边缘都透出水来,“原来,这胎印真的是假的啊,还是爷厉害,认定了就是认定了。”太阴好奇之下,一把将黛玉脸上的红色胎印揭了下来。
看到黛玉的脸,太阴一声惊叫,再也出不了声。眼前的黛玉,似旷谷的幽兰,就那么静静的闭着眼。
“深林不语抱幽贞,赖有微风递远馨。开处何妨依藓砌,折来未肯念金瓶。孤高可挹供诗卷,素淡堪移入卧屏。莫笑门无佳子弟,数枝濯濯映阶庭。”
水溶轻轻的用衣袖擦去黛玉脸颊上的水渍,熟悉,熟悉得似乎就是她了,生命中等的人,就是她了。星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黛玉熟睡的脸颊,“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没有了解到的?”
水溶闭上眼,继而,睁开俊眸,“不管你是因了不满这婚姻,还是因了不满本王,仰或是你……”如果眼前的佳人心中另有他人而逃婚,想到此,有丝心酸,“不管是何种状况,你,本王是再也不会放过的。”
“爷,要不要,替她重新戴上?”
水溶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等会子。”
只是,这一等,几乎就等到了天亮。
太阴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主子就盯着熟睡的人儿一整个晚上,似乎还意犹未尽的看着。只是那眼神,不停的变幻着!有时似乎是看一个女人的眼光,有时,呃,似乎是看一个猎物的眼光,有时,居然还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