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医只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水溶笑着拍了拍莫子桐的手,“我们回来看看你们。估计马上就要出发了。”
“出发?”莫子桐有些震惊的,“溶哥哥,要出发去哪里?”
“边关,西番的边关。”
“又去边关,多长时间。”莫子桐的语气中满是失落。
“看吧。”水溶笑着,迎上向他走来的母亲,“母妃,儿子回来是告辞的。”
“听到了,又是西番闹事么?”语毕,笑看向黛玉,“孩子,你也来了,正好,陪我说说话,你上次给我帖牙疼的方子用完了,果然,我对那些个甜食不再贪嘴了,牙也再未疼过了,你王兄出外平番的日子,你就时来王府陪我说会子话吧。”
黛玉咬着嘴唇,尽量不去看那六个姨母震惊的神情。
水溶却是将太妃摁在长椅上,“母妃,儿子这次去,要带着林当家一起去。”看黛玉仍旧咬着嘴唇,笑了笑,“啸云已是下旨,要林御医全权保证我北静王妃的生命安全。”
“王妃?”众人齐呼。
水溶点了点头,看向一众疑惑的脸,“沙摩珂来信予我,说王妃在他的手上,我要去会他。”
北静太妃口难闭合的,“原来,是那个番王劫了我的儿媳?”
“正是、正是!”水溶为太妃捶着肩,“是呀,没想到是他,可能是为了报我大败他之仇,这样的话,我就更要亲自去一趟了,没理由让王妃因了我而受那番王的委屈。”
太妃有些不放心的,“可是……”
“母妃尽管放心,孩儿与那沙摩珂交战数十场,很少有输的,再说,还有太阴、地劫他们此次都随我去,您不必担心。”
“那……孩子!”太妃拉起黛玉的手,“这一次,可就全拜托你了,你的医术,我是深信不疑的,我那个苦命的儿媳,失踪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了,若真有什么病痛,你可一定要保证将她的病痛治好。”
黛玉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似蚊子般的哼哼,“母妃放心,若真救得出来,我定当还一个健康的、呃……王嫂在您的身边。”
“好!”水溶心情大好的,“要借王弟的吉言了。”语毕,很自然的攀上黛玉的双肩,“王弟,反正明天我们要一同上路的,莫若,今晚我们抵足夜谈?”明显感觉佳人僵硬的身躯,“好好商量商量对策?”
“不用了,不用了。”黛玉急忙摆手,“这一去的,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我也得回石头记准备准备、安排安排。”语毕,不着痕迹的摆脱了水溶的纠缠。
趁此时机,“母妃,孩儿这就告辞了。”
“也好,你的铺子生意做得大,是该准备准备的好。”太妃看向水溶,“我要准备一些你们路上用得着的东西,明儿个你一并带上。”
“天空、地劫、太阴!”水溶看着三人,“你们去送送林御医,帮他安排好一切,不要让她太累了。”
是帮忙?还是监视,怕她跑了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她能跑到哪里去?还能怎么样,不管那个西番怎么跑一个北静王妃出来了,也不管是不是西番的陷阱,圣旨都下了,她总得去,不是么?
看着黛玉远去的身影,水溶高声叮嘱,“你那二个侍妾,可是不能带着的,军中有讲究,家眷不得随行。”
闻言,黛玉的神智从飘乎回到现实,再次被口水呛住,转身,低首,“知道了。”
什么抵足夜谈,小人,天朝的王爷是小人,而且这个小人还是她的……忍无可忍啊。
黛玉看着摇摆不定的烛光叹气不已,是什么命,让她摊上了这么一摊子事情,怎么躲都躲不过,怎么逃都逃不掉。真的是天意么?
水溶带她去北静王府,是仅仅为了让她和老太妃告别,还是让她见识见识六个姨母好好的在北静王府?
是以六个姨母押宝?还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任谁,不管他有多么聪明,她设的局,不可能识破的,再说,她这林玉的身份九年前就存在了,户部资料无懈可击的,水溶不可能拿那六个姨母押宝的,因为,水溶不会知道,她就是黛玉。
是了,是了,肯定不知道,要不然,去西番救北静王妃之举,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显然,他没有认出她。
可他明显摆明了有吃她豆腐的嫌疑,猎场、皇宫的一幕幕……想到此,黛玉睁大眼睛,“是了,是了,天朝的王爷是同性恋啊。”
坚定此信念后,黛玉懊恼的抚了抚头,这下可栽大了,如果他真的是同性恋,如果他真的看上了她,一路上,多少个日夜,会有多少个借口被他找到,要知道,他是挖陷阱的高手呀,她防不胜防的。
“梅落、梨素。”黛玉看着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二人,“去扬州的人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梅落上前,仔细替黛玉放下满头青丝,“听说,扬州分号那个林管事的,因了老婆的难产而逝,哭得晕了过去。”
“是么?”黛玉的心中瘾瘾泛疼,这样说来,雪雁确实是不在了,轻叹一口气,倒在床榻上,半晌,“那个老板娘,叫雪雁的,生的孩儿是……”
“是个小公子。”
“噢,好……”黛玉的眼中起了一丝水雾,终是未见泪流下的,“你可有问过,事情是不是都按我交待的打理好的。”
“派去的人回来说,都是按主子的交待打理好的,也将那扬州分号的产业,过继到那刚出生的小公子身上了。”
是呀,当初,黛玉吩咐那去扬州办事的人,如果雪雁生的是公子,那么,产业过继到他的名下,如果生的是女儿,那么,替她存一份十万两的银子,保她一生平安。
是啊,保得了别的人平安,如何保住她的平安,霍地想到一路上的纠缠,黛玉猛然起身,“去,将我药囊中的药多添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