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福中不知福?”水溶明显觉得佳人有些受压抑,吁了口气,闭上眼,平定一下自己的心神,继而睁眸,“这一次,我若救出我的王妃,一定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不会再让她感觉一年三百六十天的刀剑抑或……风霜。”
闻言,黛玉压下心中的震动,半垂下眸,“王爷真心,天地可鉴,相信王妃听了,定当感动不已。”
“那你说说,如果本王对她说了这番话,她会不会死心踏地的追随本王?夫唱妇随?”
黛玉继续半垂着眸,压住心中的狂澜,“这个,草民就不好揣测了,毕竟,草民不能体会一个女子的心是如何的想法?”
“那么?”水溶清冷的眼中荡起阵阵涟漪,“如果,如果是一个女子对林御医说出了这番话,林御医又当会如何?”
“呃,长这么大,因了长相丑陋,至今还未有女子如此大胆的在草民的面前有此番、此番表白,所以,所以……”
水溶冷哼一声,显然有些不奈烦了,“那好,就当是本王在表白,是对林御医在表白。”
“啊!”黛玉抬起头,震惊的看着水溶,嘴角抽搐的,“这样,这样,有违……有违伦理道义。”他和她是二个男的呀,毕竟,她现在是男装,“所以,所以,更不可能知道……知道想法。”
“你……”水溶的脸是黑了的,好,装糊涂,打马虎,莞尔一笑,“即如此,我想,就这个问题,我和林御医得继续仔细的探讨下去,不如……”看着黛玉睁得越来越大的眼睛,“晚上,我们抵足长谈,也许,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抵足长谈?结论?她现在是男装,是男装呀,自从御花园湖边那亲密的接触后,莫不是……天啦,他真的是假借着对王妃的爱而暧昧的在向她表明心迹,想到此,黛玉不仅咬牙切齿起来,她果然将人性想得过于美好了些,起先对眼前这男子的关心和好心,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是她想多了、想错了,可如今,看眼前男子的神情,看来,想将他当作一个正常的、好心的男人的看法是错误的,从此,旦凡她要将他看作好人的想法要坚决的扼杀掉。
想到往昔水溶吃豆腐的种种,看看现在水溶的眼神,原来,她错了,她真的错了,‘人才一等风流,人品一等下流’是黛玉现在最想冲口而出的话,但……好女不吃眼前亏呀,既然他要答案,给他即是了,吸了口气,抬眼看着眼前似笑似恼的男子,“依草民看,不用抵足长谈了。”
“怎么?”水溶乜斜着看了黛玉的眼,“不屑于和本王长谈。”
黛玉摇了摇头,“是这样的,如果王爷要想知道女子心中是何想法,何不就才刚的话,问问您的女神捕太阴,草民想,也许,她能给王爷所想要的答案。”
“你……”水溶再次瞪着黛玉没了话语,果然,果然一如调查所得,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是个女中诸葛,那好,下面,你就等着接招吧。
无论黛玉是如何的装马虎、装糊涂,可这一次,她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店老板,不相信店老板口中蹦出的话,“小店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你们看……”
水溶抿嘴一笑,“老板,你们这镇上可有其余的客栈?”
老板摇了摇头,“我们本是小镇子,平时少有人来,你们这一群人的,可算是最多的一次了,所以,即使你们想赶往下一个镇子……”老板看了眼外面渐暗下来的天,“只怕又要下雪了,即使赶到下一个镇子,只怕,一晚上的,你们得在路上奔波了。”
路上奔波?那不是要宿在马车中,比这客栈更拥挤?黛玉只觉头是大的,只听水溶说道:“既是这样,就都凑合一下。”看向黛玉,“林御医,要委屈你了,莫若与我一间客房?”
见黛玉有些为难的,又看到了水溶的眼神,太阴摸了摸鼻子,“这样吧,林御医和我一间房。”
闻言,老板将眼神转向太阴,一看,就知道是女子,这女子也真够大胆的,邀男子同眠,世风日下霭。
“只要林御医愿意……”水溶笑看着黛玉似乎松了口气的神情,“我倒是舍得作个媒人,撮合我的女神捕和林御医结下良缘的。”
其余的下属闻言,纷纷转过头,只当没听到的,黛玉再次几乎被口水呛死,终是忍住,“不了,太阴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还是和……和王爷一间房吧。”
黛玉没有看到二十八星宿那合不扰的下颔,也没有看到水溶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之神,只是低了头,一径往楼上而去,睡一晚就睡一晚,多大的事,原来在外做生意的,还不是睡过通铺,她手上有药,怕什么?
“你确信你一晚上睡在那里?”
闻言,黛玉一动不动的,继续躺在地上,当然,她从老板多要了几床被子,“王爷身份显贵,岂是我等草民可以平起平坐的,还是有个尊卑的好。”
“要知道,你身子方好,地上有凉气,不要又牵动病情的好。”
“王爷好意草民心领了。”黛玉仍旧不回头的,侧身躺着,“草民的身体草民最清楚,已是大好了,再要犯病,只怕要到春分去了。”
水溶懊恼的蹩起眉,本想着她好了,他又可以揶揄她了,但,又担心她犯病,“要不,你到床榻上去休息,这里,就让给本王算了。”
黛玉的‘不了’二字方出口,已感觉有人进了她的锦被,不觉睁大眼睛,天朝的王爷果然是小人呀,现在她能说什么身份显贵,她不配睡在床榻上么?急忙抽身而出,“王爷好意,草民感激不尽。”
逃命似的逃到床榻上,平复乱跳的心神躺下,若那小人再过来,她药晕他,毫不留情。
水溶咬唇一笑,知道黛玉此时的心只怕比猫抓了还扰心,只有达到这个境界,他方舒心,故意似极舒服的长叹一口气,将双手枕到头下,转身看着床榻上躺着一动也不敢动的人,“林御医身上涂香了么?”